我说,小白,别这么看我。求你了。
小白一向听话。
渐渐渐渐,它的眼睛,如我所愿,装满了鄙视与责备。
道谢,道谢。
女人凄厉的嘶叫声依旧,生生抠挖着我的心肺。
对着怀里想象中的温暖,我哗哗的流泪,哽咽的说,“小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心脏,炙烧似的痛。”
女人的嘶鸣哭喊,穿过耳膜,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
“拉罗!!!!拉罗!!!!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
再环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
微微,微微,一点,一点。
我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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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
躺着。
看去。
碧波似的天空,苍茫的白云。风吹,鸟啼。树叶在视野中,瑟瑟摇曳。
这里,是森林。
“拉罗!!!!!拉罗!!!!!!你看看我!!别睡!别睡!!”
…………
……
梦醒了。
我回来了。
是的,没什么好躲的。
就在刚刚,我屠杀了近一万的活人。
我杀了一万人。我吃了尼特罗。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人来责备我?
齐聚一堂
任何东西都可被替代。
爱情,往事,记忆,失望,时间……都可以被替代。但是,你不能无力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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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热热柔柔的吹拂着耳朵:“赛娃,你醒了?”
嗯嗯?
猛坐起身,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霜白,而又木无表情。
一惊,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伊耳谜的身上。
定神,喘着,眼泪水从眼眶里咕噜噜滚下来。
伊耳谜无措的伸手抚上,一下又一下,急说:“做恶梦了吗?你边晕边哭,哭的好凶。”
恶梦?
哈;反了吧?这里才是我的恶梦好不好!
全身在抽搐,喉咙止不住的在哽咽。
出了梦,却感觉天崩地裂。
平定,平定,回神,回神。我努力着深呼吸,深呼吸。我努力着回到“这里”,回到“这里”。
直到不再抽泣,不再混乱。
意识理智,才逐渐清明。
等等,晕?对了我怎么晕的?
…………
啊啊~,想起来了……
当时,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也许是因为身上长时间过于浓重的血气与尸臭,放松下来后,我竟发起了狂。
汗,难看死了。
而,由于是伊耳谜抱着我,因此尤为不幸的,他便成了我最佳的发泄对象。
可怕的是,伊耳谜任着我对他歇斯底里的又咬又啃,不但不推开我,他还抱的更紧。被我咬的皮开肉绽了也死不哼一声。
唉~,寒一个先。
记忆中,我咬的正爽时,库洛洛走了过来。
无预警的,这家伙朝着我的颈背,直直就是一手刀麻利的劈下。
我倒也配合,得,就这么晕了。
库洛洛是对的。不止对,还愣是没更对的了。
这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但,谁都料不到我会做那样的梦。我并不想梦见……
每见一个场景……就痛到我死过来又死过去。
呆坐在那,突感手里空空的。一看,果然,本拽在手里的尼特罗的衣服,没了。
…………
“死,死了多少人?我们……”
伊耳谜说:“三个。”
“尸体呢?”
“烧了。你拿着的衣服也是。”
“……这么烧,不会被发现?”
“不会,叫叶的女人,用她的能力,伞,挡住了烟。尸体必须毁掉。”
莫法蒂的哭喊,仍没停,对比应和着伊耳谜冷冷冰凉,镇静自若的声音,简直催的人揪心。
我怔怔的听,缓缓的点头。
任何东西都可被替代。
爱情,往事,记忆,失望,时间……都可以被替代。但是,你不能无力自拔。
…………
……
我躲什么躲什么?不听不看的,丢死人了。
其实并没那么惨。刚的梦就是最残忍的事了不是吗?
……妈妈的;都做了前生的梦了,就别再让我醒回来啊!
朝着天,白自己一眼。过了会儿,这才举目朝周围看去。
靠,还愣要个心理准备,像个傻子似的。
第一个看到的,是库洛洛。
就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他正直刺刺的看我,眼睛看去就是一片的黑,那视线,深入灵魂般,让我激感一阵血液急速的奔流。震撼。战栗。颤抖。
库洛洛笑,淡淡的,嘴角微微的一勾,却隐隐透着丝阴霾。
……阴霾?又怎么了?你丫打晕我你还比我有理了!?(作:=_= ………)
跳过跳过。
跳过后,看见了叶。
捧着红伞,叶望着天,像往常般没啥表情,却看的人特闹心。
唉~
转头。
……瞧我看见了谁?我看见西索了。
啊啊这小样,还是这么,呃,亭亭玉立……(作:=_= …亭,亭,玉立?……)
西索见我看他,一笑,扭腰摆臀的向我走来。那动作,真叫一个千娇百媚啊。
西索站我面前,一招手:“YA~~~”
我嘴角不自禁的就是一抽。
西索却笑,笑的跟牡丹花开似的灿烂,说:“小赛娃~~我好想你哦,想的我腰都疼了。?”
听听,听听,多么富有逻辑思维的一句话啊!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视线再扫。
我看见了那一幕,将我从梦中拉回现实的,泣血的悲剧。
莫法蒂跪在拉罗身前,一声连一声的哭,一遍又一遍的说,声音破碎的断续:拉罗,拉罗,你不能死,我爱你,我爱你呀……
站起,硬生生忽略满身的血腥味,我正要走去。
伊耳谜却拉住我的手腕,说:“过去也没用的。”
我说:“……尸体得处理掉。”
伊耳谜直愣愣的说:“你受伤了。”
我一顿,“啊?…哦,没事,小伤一会就好。”
默了良久,伊耳谜这才放开了我。
西索在边上看着听着,一挑眉,表情特恶心。
我向刺人心痛的两人走去。然后大惊。
拉罗微睁着眼,嘴唇啮喏,似要说什么。
要说些什么……拉罗竟没死!!!!
不敢相信!我伏下,凑近,细听。
很轻微,很轻微。但,拉罗的确在断续的念着三个字,莫法蒂!
他还活着!!虽然只剩一口气!
莫法蒂的双手死命捂着拉罗大量出血的伤口,看着我,满脸泪水,绝望的说:“怎么办?怎么办?我治不好他,我治不好他,呜……,我治不好他,治不好……”
天空一道闷雷。
我脑中闪电似的直闪着三个金黄荧光大字:库洛洛!
还不能对莫法蒂承诺什么。我只是突的猛直起身,朝库洛洛的方向飞奔。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救活。不会错,我亲眼看他偷的这个能力!
库洛洛仍是坐在那里,一腿微屈,手臂随意的搭在那膝盖上。神情淡然。
无论何种情境,“紧张”一词似乎都跟这家伙无缘。
见我向着他飞奔过来,库洛洛看我,眼眸,让人参不透情绪。
喘两口气,我道:“救他。”
库洛洛看着我,面如冰辉的冷凝,没说话。
我定定神,重复:“救他。”
库洛洛还是看我,不动神色的让人骇怕。良久,他收回视线,淡道:“不。”
嗯,跟我猜想的一样。
“为什么?”我知道这问题很蠢,但就想问。
本以为得到的回应会是沉默不答。但吓死人的是,他答了,他答了他答了……
黑珍珠般的双瞳直视我的眼睛,库洛洛说:“那能力,是让伤者的时空倒回。”
我瞪大眼,有点受宠若惊。颤巍巍的继续问:“…所,所以?”
“代价很大。”
“代价?什么代价?”
“12小时,念被封锁。”
“……”呃,的确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
莫法蒂的哭泣,仍在不远处的那里,声声继续。
就像夜半婴啼,让人闹心的烦……
“12小时内,我来保护你。”我说。
库洛洛一听,竟怔忡的看我,要笑不笑的,那叫一艺术。
你妈的,笑屁啊!
可我出口的话却变成:“求你了,团长。”靠,赛娃,做人不能这么没原则!
库洛洛却仍是摇头,毫不含糊的说:“不行。不值得。”
“不值……”
“他死不死,跟我无关。”
……你爷爷的,小丫别这么“库洛洛”行不行?
蹙起眉。我很明白,要库洛洛如此的再三说“不”,那就真没办法了。
跟了他近八九个月,他这性格我还是深有体会的。
可这时间段,说短其实也不短了哈,我却也愣是没找到他丝毫可能的弱点,以便让我现下可以使来威胁威胁他……,靠,真抠门!
我正紧蹙眉的鄙视他。库洛洛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别皱眉。”
啥?我没听错?我没听错!……他小样不但不帮我,竟还管起我眉毛来了??
既然如此,我就皱,就皱就皱!!
于是我眉毛越拧越凶,最后变成了挤眉毛,挤的我脸部抽筋,还生疼生疼的。
我抽的厉害,库洛洛看着,竟莞儿的笑了出来。
手肘撑着膝盖手背扶着下巴,库洛洛微侧过首看我,几缕刘海泻下来,拂挡住他黑羽似浓密的睫毛,和半睁着的含笑眼眸,等十字的深邃刻印,依然那样显眼憾人。
看着我,片刻过后,库洛洛说:“放弃吧。我不会拿你12小时的安危,去换别人的命。”
他这话一出,我心脏立马顿了那么一顿。久久,我才轻抚了抚自己正起伏的特猛的胸口,不确定的问:“先问下,假设你用了这能力,……是谁的念会被封12小时?”
库洛洛答:“施念者,也就是我本人。”
“哦,是你哦。……那,为什么说,出现12小时生命安危问题的,会是我呢?”完全不符合逻辑啊,不不不,更重要的是,这不符合逻辑的话,竟是出自库洛洛的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但,我这儿还没可怕完,库洛洛却接着道:“我会有12个小时,不能保护你。”
啊?啥?
“别说只是一个。……百万人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拿你的安危去换。”
…………(? 丫又懵了。)
良久,终于,我明白了。蜘蛛的凝聚力原来就是这么来的!有个如此重视团员的团长,简直视旅团安危高于一切啊!!!(作:=_= 你个死丫头……)
颇为理解的点点头,我随即道:“你放心,我自己的命,我自己会看着。不会出事。但他们那边是真的没时间了。”
库洛洛摇摇头,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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