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人后,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饿得发慌,我不悦的说:“怎没又是你?”学生副会长难不成都像展思扬一样清闲吗?
我也学着他的语气,讽刺到:“是没少照顾,就差没让我把创校时期的档案给翻出来了。”
展思扬“扑哧”一声笑出来:“行啊,还有力气调侃,会长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还叫手下留情?”我泪流满面的指着身后那对文件,顺道安抚了一下自己正在抗议的肚子。
展思扬摇头道:“有多少比你优秀的人想进学生会啊,我就没见进来以后像你一样整天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
我反驳:“那是因为我的职位特殊!你试试被会长这麽变态的压迫看看!”换做了我是展思扬,我也乐得四处滥用职权,或者随便做个干事没事露个脸就行。
展思扬撇撇嘴:“当初要你跟我混,你不听。”
我一愣:“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这个职位可是好多女生抢都抢不到的。上次开会的时候会长指派你当他助手的时候,你没看见下面好多女生眼睛里在喷火吗?”
被他这麽一讲,我觉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我本着广交朋友的态度进入学校,这下弄巧成拙,居然四面树敌了。
展思扬跟本没管一边忧心忡忡的我,径自的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那些想接进会长的女生总是喜欢玩那些在会长面前摔倒的老套路……倒是你什么都没做,会长却好像对你青眼有加。田菜菜你还真是不简单,我倒是小看你了。”正午的阳光照进了展思扬的眼睛里,折射的光芒,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意思。
突然之间我想起之前玩试胆游戏时主动献吻的事,脸顿时就烧起来了。我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是不怎麽简单,我不完摔倒,直接改成冲上去投怀送抱了。我转念一想,难不成纪严是以为我是故意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越想越头疼,我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反正亲都亲过了……我对这个恶魔可没什么想法,谁想要谁拿去吧。
眯着眼睛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大好阳光,我说:“也许,因为iwoben,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他才放心让我在身边帮他挡住那些前仆后继的女生吧。”
展思扬突然一震,开口喊:“会长,你怎么还没走?今天下午你不是要参加竞赛吗?”
闻声,我猛地转过身,撞见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
午间的微风拂过松柏翠绿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微抚着头,清凉幽深的眼眸如清澈宁静的湖水,冷冽的气息也因为这午后和煦的气氛而变得柔软了。直至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个瞬间,我依然会心如小鹿撞。
纪严斜斜地倚在档案室的门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说:“我来看看田菜菜同学有没有偷懒。”
我抽了抽嘴角——他果然不会放过任何折磨我的机会!
这次轮到展思扬迷糊了,他仔细看了看我,问:“菜菜,你和会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我刚想解释,却发现纪严目光一闪,紧盯着我不放。
我呼吸一窒息,没头没脑地说:“会……会长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得意爱徒。”
展思扬震惊地看着我,我傻乎乎地看着纪严。
纪严甩手放下手里的背包,走到我身边,嘴角轻轻一弯,眉毛微微扬起:“得意爱徒”纪严纪严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似乎心情很不错,但是嘴角却还是不肯放过我,:“怎么,我不来,你就准备跑。”
我猛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会长的话就是命令,我坚决服从,绝对不反抗。”
在纪严面前,我就是见了猫的老鼠,还是只胆子特别小的老鼠,连跑的勇气都没有。
纪严点点头,很满意我的表现,说:“知道就好。”他转头眯着眼看了一下展思扬,扬手道,“你跟我一起去参加竞赛。”
展思扬一愣,皱眉问:“会长你不是说我不用去吗?而且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纪严直接忽略他的话,转身提起包,沉声说:“我给你5分钟准备,5分钟后校门口见。”
看着纪严扬长而去的背影,展思扬叫苦连天。
虽然不知道展思扬因为什么得罪了纪恶魔,但是看在同样是被恶魔胁迫的面子上,我同情地拍拍展思扬的肩膀,好心地提醒他:“你还有4分30秒的时间。”
展思扬悲愤地看我一眼,一路哀号着冲出去。
本着一忍到底的原则,我原以为高中生活虽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美好,至少也能在忍气吞声中安稳度过。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最需要忍耐的不是纪严的压迫,而是他人的排挤。
自从我做了纪严的跟班,在其他人眼中我们的关系就变得相当暧昧了。女生为之嫉妒,男生唯恐被误会,大家都对我避之不及,因此每次想找人请教问题,那些人总是作鸟兽散。
碰了一鼻子会后,我讪讪的抱着一大摞宣传册在假山前休息一下。
看着这摞起来有1米岛的彩打宣传册,我在心里再次把纪严从头到脚诅咒了一遍。
我不过是在开会时走了一下神就被他抓住了,他憋了我一眼,用轻描淡写但完全不容我拒绝的命令语气说:“菜菜,你去图书馆把今年的宣传册领过来。”
“哦。”我撇了一下嘴。
学生会里面,我就是一个打杂外加免费体力劳工。
看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纪严说:“我们学生会都是干实事的人,总得有人做体力活吧……”
我顿时翻白眼:纪严,这才是你招我进学生会的目的吧……
可是,他没告诉我宣传册是全彩的,还这么厚!
四种零零散散经过几个人,可根本没有人想过来帮忙。
我抱着快挡住我视线的宣传册努力向前移动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辆自行车——该死的,不知道谁把自行车停在了路中间!哗哗啦啦,宣传册全部都掉到了地上,最要命的是,还有几本掉进了假山旁边的荷花池里面。
当我狼狈不堪地抱着一摞同样狼狈的宣传册走进会议室时,宣传委员刚好抱怨了一句:“图书馆就那么几步路,怎么这次宣传手册还没有拿来?”
“你自己去试试看。”我小声抱怨。
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还是被纪严听到了。他走到门边,皱着眉头看着那几本湿漉漉的宣传册,问:“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颤巍巍地讲:“刚刚不小心碰碰到了一自行车,有几本掉进池子里面了。”
纪严还没有发话,刚刚抱怨的宣传委员尖着嗓子:“什么?掉进池子里面去了?有没有搞错,我们还等着用呢!”
这话把我给气到了,把宣传册往会议桌上用力一放,我说:“我又不是故意扔进水池子里的。”
宣传委员看我当面顶撞她,顿时面子上过不去了,暴跳起来,指着我说:“你要是做不了,怎么不早吭声?现在你倒是知到抱怨了,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吃饱了没事干?”我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还没等那人回嘴,就听见“啪”的一声闷响,一本湿答答的宣传册被拍在宣传委员的面前。
回忆是刚刚还有微微的议论,纪严这么一摔让所有人都住嘴了,会议室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
宣传委员顿时吓得眼眶都红了,紧咬着唇喊了一句:“会长,你这是……”
纪严冷眼看了一下宣传委员,沉声宣布:“今天先散会。”接着他就转头看我,怒意十足对我说:“你跟我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拉着我出了会议室。
等……等一下,我不过是把宣传册弄湿了,不用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毁尸灭迹吧?
看着前面拉着我的纪严,一股委屈涌上我的心头。纪严的折磨,其他人的排挤,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十分悲哀。我就不应该来什么学生会!我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做不来的!
我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后,站住不动了:“我不干了。”
纪严也停下来,他转过身; 一张脸黑到不能再黑了:“你说什么?”
我像受气的小媳妇死的低头嗫喏:“我说,我不干了。”
纪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心扑通一跳,我的三魂七魄被他一句话吓得只剩下一魂三魄。我牙齿打战地说:“会长大人,我局的学生会不适合我这么笨的人。”我的声音在纪严的逼视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只听见她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除了逃跑你还会什么?你要觉得自己无能,当初就不要来学生会!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走!”
我两手握拳,在身旁不停地握紧松开,最后我憋出一句话:“我已经把事情办砸了,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看我不顺眼,以后我还怎么在学生会啊!”
沉默了很久,纪严的语气缓和下来:“我也没指望过你能为学生会做什么贡献。”
我抬头,一头雾水地问:“那你刚刚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把我拖出来教训?”
纪严斜我一眼,眼光灼灼地盯在我的手臂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擦破了皮,红红的一片——可能是刚刚在池子里捞宣传册的时候擦破的。
“说说我要教训你的?”纪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走,跟我去医务室。”
心好像跳得更快了,我看着纪严的眼,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别说我说话的声音。
“难不成你是因为我受伤才生气”
第四章
纪严一震,转头看了我半响。我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全身发麻。见我一副神经紧张的样子,他嘴角浮起笑,说:“让你这样子出去,学生会的面子还不被你丢尽了?”
眨了眨眼睛,我对着纪严僵硬地笑了一下:“呵呵,会长大人你可真是英明神武啊。”
纪严这次没有回答,只是从容的拉着我的手臂走向医务室。从他手心散发出的温度像高压电流似的传遍我全身,几乎要令我心跳停止。
于是,我再次屈服在了纪恶魔的淫威之下。
只是这次我没有百分之百地妥协,鉴于纪严长期以来对我的压迫,
我在他面前做了一件最有勇气的事情,那就是……罢工。
什么会议记录、免费劳工、档案整理、跑腿、端茶倒水,我都不做了,因为我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
那天负气回家以后我就给罗雳丽打了电话。她一听完我的遭遇就破口大骂:“那个?人,居然指着你鼻子骂?换成是我,早就上前扇她两耳光了。”我感动地握住电话,跟她一起继续狠狠地把那个宣传委员给鄙视了一通。
罗雳丽说:“你这样待在学生会实在是窝火。既然不能从气势上压倒他们,那干脆什么事情都别做了。”
想了想,我也认为不能总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于是点头同意。转念一想,我问:“那我以后干什么呀?”
罗雳丽不屑地说:“哼,你不被人使唤就没事干了吗?没事怎么不去偷菜啊!你都多久没管过‘梦幻农场’的菜了?我都排行榜进前20名了。”
我惊叫起来:“什么?你都进前20了?我玩的时候你还在百名之外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一个暑假都没玩,我可是每天都守着偷呢。而且暑期搞了新活动,所有人都在猛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