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一片中,一遍又一遍,漫长而凄厉。
后来的几分钟像一场幻觉,只记得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周明宇怒火万丈的开了车门还没来及说什么就被人一把拖了下去,然后是剧烈的打斗声,两方都沉默无语,只有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人体上的闷响。
大约半分钟后,突然听见周明宇吃惊的声音:
“怎么是你……”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疑问,然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凑近:
“成雅,你没事吧……哎,林主任你……”
她话音还未落,我手腕上的安全带被一把扯开,整个人被抱起来,纳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对不起,成雅,对不起。”
我勉力睁开眼睛,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它曾在我午夜梦回时一遍一遍的出现过:
“成雅,对不起,其实我没有女朋友。”
每次我都会冲他微笑:“太好了。”心里明明知道是梦,却舍不得醒,醒来,一切甜美都成灰。
可这次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切,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我不由自主地,向这股温热迎上去,在林哲怀中的手臂反过来缠绕上他的身体,我知道,这又是梦是不是?没关系,我爱的人,现实中如果注定我不能拥有你,那么,就在梦里,给我一场完整的爱情。
林哲许是感觉不对劲,轻轻推开我:
“成雅?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在他黑色的眼珠里看见迷离的自己,正魅惑的微笑一下,转头亲吻他抚在我肩上的手指,绵软的往他怀里倒去。
林哲缩回手,捏住我的肩:
“你究竟怎么了?回答我!”
回答他的是一串低吟:
“很热啊……”
眼前腾起一片水雾,模糊中看见木木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周明宇身边,厉声说:
“不用说,你给她下药了,是不是?”
周明宇清秀的面孔已经青紫的肿成一片,却还是微笑起来:
“答对了,美女,如果就这么不管她,她会跑到大街上,跟她遇见的第一个男人莋爱,可是,有你呢,林主任,你真是有福了……”
散了的意识随着他的话突然聚拢了一刹,我在哪?在做什么?
木木的高跟鞋踩在周明宇的腿间,他面无人色地惨叫出声,这声音如此真切,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瘫到在地,捂住耳朵,别叫了,我头疼极了。
林哲本来已经暴怒地往那边冲过去,大约听见我“咚”地一声栽倒在地的声音,连忙回来扶起我,转头对木木说:
“叫他TMD给我闭嘴!”
我抬眼看他,林哲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温和的,淡然的,风度翩翩的,可现在他的脸上是赤裸裸的怒意和痛惜,一览无余:
“成雅,好了,没事了。”
我发着抖,推开他:
“林哲,你快走吧,快走,快走!”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热流在体内左冲右突,因为压抑不成反而愈加激越,如同最强效的酸液,把我从骨骼里溶化成了一汪春水。
林哲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一向从容的神情消失的干干净净,满脸的惶恐和无能为力。
“林哲,你抱抱我……”一串模糊的呢喃如同有自己的意志,从我唇间流出,这是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平时总是被理智羁绊的牢牢的,却在此刻,被那股热流推动的奔涌而出,不受一点约束。
“好,我抱着你,成雅,是我不好……”话还没说完,我把他一把搡开,蹲下来蜷缩成一团,可那热度由于他刚才的拥抱变得更加烧灼,让我难受到一口咬在自己手上。
林哲把我的手拉开,他的声音已然嘶哑:
“成雅,你别这样,别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周明宇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发出冷笑:
“你在哄小狗吗?林主任?”
木木一耳光摔在他脸上:
“让你闭嘴!快滚!”
周明宇白净的脸庞上立刻又多了五个指印,他淡漠的擦擦嘴角,唇边却依然弯出一个弧度,支起身扶住车门,回头说:
“可惜了。”
我盯着他钻进车里,绝尘而去,愤怒的试图尖叫起来:
“别……让他……”声音却仍是发不出来,只如同一阵低语中伴随的喘息。
林哲却听清了,温柔的拍着我:
“乖,成雅,别去管他。”
他现在的姿态,的确是在像哄一只小狗啊!
木木这时走近,蹲下来:
“成雅……”
我像落水者看到浮木一样紧紧揪住她的衣服:
“木木,木木,我难受。”
木木语调低沉:
“我知道,我知道,乖女孩儿。”
“木木,你让他走,让林哲走。”
我听见木木对林哲说:
“林主任,你还是走吧。”
“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跟成雅过去有什么,但她现在这样,你帮不了她,你能跟她做吗?”
“……那你又能怎么办?”
木木看看我,叹口气:“算了,林主任,如果你真的可以,就帮我把她抱回家吧。”
作者留言 对不起各位希望成雅和林哲H的朋友;最起码目前我还准备让他们发乎情止乎礼;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我觉得似乎……对成雅的感情也是一种侮辱^^所以,就先这样了.
关于解这个媚药的问题,偶在网上查了,据说媚药和春药不是一回事,前者的效力要弱一些,而且强力的春药,大概在我们国家合法的途径是买不到的吧?SO,这个,也就先这样了,呵呵.
另,上一节里说到林哲说他没有女朋友的话,那个,是成雅经常做到的梦啊,是她强烈的愿望下驱使而成,莫非,某人的表达能力这么成问题吗?^^!!!
林哲把我抱进门时,我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心跳如此剧烈,简直要震破我的耳膜。
我其实没意识到,我的手指正揪着他衬衫,指尖已经透过被我扯开的领口,触及他的皮肤,若有似无的在他胸前划过,而嘴唇像一尾滑溜的小鱼,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散发着灼热甜腻的气息。
这些,都是后来木木描述给我听的,她说她看林哲当时的样子真觉得不忍心,简直想一走了之,让我们两个自由发展算了,“反正真是极悦目而和谐的香艳”,她后来说。
但当下她肯定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她只能装作没注意到林哲不正常的呼吸和脸上的红潮,轻描淡写地说:
“林主任,辛苦你了,把她放下来吧。”
可我的手仍攀在他脖子上不肯松,木木只能轻柔的动手来掰:
“来,成雅,松手。”
我迷迷瞪瞪的被木木拉到洗手间,据说一路上还对她上下其手,非常禽兽,反正这后来我也无从考证,只能随她怎么说了。
清晰的记忆是从“哗”的一声被木木推进浴缸开始的:“嘶——————好冷。”
彻骨的寒冷像钢针一样刺进我已经绵软成混沌一团的意识,刹那间浸透每一寸神经,逐渐把热流驱赶出身体。
“你疯了!你想冻死她?”是林哲的声音,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木木反问。
“成雅,你起来。”林哲试图把我浴缸里抱出来:“我们去医院。”
我本能地挣脱他,没想太多,只是因为他手上的温度差一点又点燃起身体上没有熄尽的火焰。
木木却是冷静的声调:
“你带她去医院?别乱来了,这种事传出去你让成雅还怎么做人?我放走周明宇,你一声都没吭,我们不都是因为这个吗?你这会儿脑子怎么开始不清楚了?”
“好了,你不要担心,你看这个。”大约是见到林哲的表情太过沉郁;她的声音柔和下来:“这是我刚刚在地上捡到的,估计是周明宇随手扔在那儿的,这个牌子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媚药,不算非常烈的东西,主要就是效果会比较长,但很柔和,所以比较好化解,这个方法大致就行了。”
木木说着,拿来一块毛毯盖在我身上:
“成雅,起来吧,可以了。”
我在冰冷的水中已经冻得嘴唇都麻木了,却不敢站起来,生怕一离开这水,又会被药性控制。
“靠,你真想把自己冻死啊,快出来!”木木强行把我拉起来,用毛毯裹住我。
“去把湿衣服换掉,我给你煮点姜汤,防止你感冒,等会儿,你这有生姜吗?”
身体那一阵邪火果然不再烧灼,可脑子里像被人倒进糨糊一样,迷迷糊糊,明明听见了她说什么,却半天反应不过来,想了半天才勉强想清楚她的意思,摇摇头。
“好好好,你上床上躺着去吧,什么都没有,喝点热水好了。”
“要什么,我去买。”林哲说。
“买?生姜你这会去地里偷还差不多,哪有卖的?这样吧,你去药店……正规的那种,买点预防感冒的药来。”
林哲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什么重逾千斤的东西压住我,让我无法睁眼也无法移动。
最后的印象,是林哲焦灼的呼喊:
“成雅!别睡,醒醒!”
这样的声音也没能挽留住我的意识,没能阻止我跌入半昏迷的状态,睡不沉,也醒不来,和一个个险恶的幻象做着搏斗,在梦中大汗淋漓,那热度在现实中却透不出来,只一层层的叠加上去。
我还是感冒了,而且发起高烧,木木这家伙用的昏招。
第二天的黄昏,我在窗外透进的夕阳中慵懒地躺着,看木木在旁边走来走去帮我送这送那,闻着厨房里传来粥的香气,不由笑出来:
“木木,你好象我老婆哦!”
木木白我一眼:
“滚!”
“喂,人家是病人嘛,你不能温柔一点?”
“温柔?还温柔?要不是你病歪歪的,我早大耳光子扇你了,你信不信?”
“干吗?我得罪你了?”
“废话!”她在我身旁坐下来:“林哲是怎么回事?”
我一怔,我都忘了,她原先不知道我和林哲认识,看林哲那样的状态,她一定非常讶异吧?
其实何止她,我自己也有些意外。
“木木,你听我说……”我直起身来。
“不敢,让你帮我个忙,你推三阻四就算了,还这样忽悠我,我还怎么敢劳你大驾,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木木说着说着似乎真的动了气,语调里含了讽刺,说完站起来要走。
我赶快拉住她:“木木,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骗你的,可是林哲,我真没法面对他。”
这种情况,我还有什么好瞒的,我把和林哲之间的事基本没有疏漏地全讲给了她听,说完之后苦笑:
“就这点破事了,其实连破事都算不上,人家还不愿跟我有什么事呢!”
木木沉默半晌:“你知道嘛?成雅,我早就觉得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你记得我第一次约他出来吗?他开始死活不肯,直到我提到你,说可惜你说你不认识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