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想告诉你,真的,是不能。可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大约最多两天,瞒不住的,你等着看报纸就能知道,所以,别问我了,别让我为难,行不行?”
他果然没再问下去:“好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
车在我家小区的门口停稳下来,我推开车门,回头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实在想不到。现在我思绪混乱,头脑昏沉,实在没什么金玉良言,可用来帮助他人。
“再见。”我只能下了车,对他扬一扬手。
他隔着车窗对我笑笑,接着便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我在原地呆立两秒,才转身走向家的方向。
威胁
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叫我一声:“成雅!”
我转头,只见右手花坛旁边一个人,以他一贯玩世不恭的姿态靠在那里。
一点红光在他指间,亮了又黯,在昏黄的灯光中格外显眼。
如果不是这个和落满一地的烟蒂,我还真以为这个男人的心情跟他脸上的笑容一样悠闲。
也是,以刚刚那场在他家的巧遇来说,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真的冷静下来吧。
他向我走来,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你来做什么?”
周明宇停了下来,顿了一下,再开口话语中伴随着讥嘲的冷笑: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了。”
这人早失去我的信任,我仍保持着后退的姿势:
“你站在那别动,要说什么就快说。”
“呵,成雅,你不至于吧。”
“你少废话,你不说我走了。”
“这么隔着八百米远?你也不嫌累的慌,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我能把你怎么样?”
我看看左右,果然,往来的人以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和他隔这么远对话。
“再说,你也不想我说的什么让路人听到吧?”
的确,这种变态,什么话说不出来。
我伸手到包里,走近他一点,心里盘算着他要是干什么我就掏出防蚊花露水往他眼里喷。那玩意可是蛇胆的,喷出什么好歹来也只能说你自己找的。
不过他这会倒真的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我走过去,他反而把烟掐灭,把手抄进口袋里,平静地看着我。
“成雅,你老实说吧,你想干什么?”
“……这话似乎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想干吗?”
他没回答,只打量我一下:“看你这又干又瘪的模样,当时我一定是脑袋缺氧了。”
我差点儿被他气笑了:“周明宇,我告诉你,当时我没去告你你就要偷笑了,做那种事你还有理了不是?”
“那你也不能怪我,你知道,你是那种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的女人。”
靠,这什么话,是说我长的很欠抽吗?
“滚,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弯一弯嘴角,琥珀色的眼睛却全无笑意:“我要说什么?呵,我要说我真TM看走眼了,你不欺负别人不错了。早该知道你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你多有手段呵,招惹一个两个还不够,你还想招多少人呢!嗯?说给我听听,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疑问立刻得到证实,果然为他哥哥而来:“你说纪文涵是不是?”
“废话,你招别人你我还懒得管呢!你还真把自个当盘菜了?”
“……”
TMD,我真不懂我干吗要在这听他废话:“你废话完没?完了我就走了!”
刚转身要走,他伸手拉我一下,声音瞬间放柔下来:
“别这样,喂,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上次,到底谁帮你解的药,林哲?”
我瞪着他,这人态度的善变,身为女人的我也自愧不如:“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你知道那种药,不做上个至少三四次是解不了的,怎么,你和林哲不要感谢我一下?”
我真想在这张漂亮的脸孔上,狠狠扇上两巴掌。但一转念间,改变了主意,我对他说:
“实话告诉你哦,上次帮我解药的,是木木。”
“谁?”
“就是那个美女啊。”我笑眯眯地说。
周明宇愣了两秒,突然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好象快吐了。
“你……你……是蕾丝边?”
蕾丝边?我还的确良咧!不过看他这样我实在是爽,于是点头:
“对,你不是GAY,但我是蕾丝边。而且那感觉,真的爽透了,你有空,不如来试一下?”
可不是,三九天的浸到冷水里,可不是爽到透心凉?
周明宇秀气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你……你……你……真TM恶心。”
切,这谁能比的过你呀?不过我懒得说,只对他弹弹手指:“所以,你下次再对人家做这种事的时候,最好先打听清楚人家的性取向,免得搞的大家都不愉快,哈哈。”
周明宇的耐心可能被我这个恶劣的玩笑彻底磨的精光,镇静下来之后,眼神和语气都开始变得烦躁:“那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哥?”
“……”光顾着恶心他,忘了这出了:“你管我?我高……”
还没说完,就被周明宇一把拎住胳膊,他的声音很低,却是凶狠而急促:
“我警告你,你他妈是什么我才不高兴管,你去勾搭什么林哲,萧程之类的,随便你!但你要是敢伤我哥的话,你就试试看!”
我没太注意他后面的话,而是被他提到的名字说的怔住:“你怎么会知道萧程?”
“呵,你自己做的事,忘了?不是你指使他,我会被他揍那么狠?打的我一个多星期都没法见人,你自己看看,这道疤还留在这里,怎么着,都不敢认了?”
看着他转过脸,一道淡淡的伤痕如月牙般弯在他眼角,我彻底的蒙了,萧程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他一点都没透露过。
周明宇放开我,目光中威胁的意味却更加浓重:“我告诉你,我不是为这事跟你翻旧帐,你那件事,本来我还挺过意不去,我以前,从来不对女人用强。不过我为这事挨了两顿揍,怎么也还清了,你要是为这件事故意招惹我哥,我绝不会放过你,我有办法让你比上次惨十倍,而且绝对没人来救你,你信不信?”
我揉着手腕,隔一会才回过神来:“周明宇,你真的了解你哥哥吗?”
他本来已经转身,听了这话立刻回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想帮他,你该了解他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然后才能解决不是吗?”
“他的问题是什么,你知道?”
“我不知道,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兄弟俩,他曾经承受过些什么伤痛,你该知道。”
他若有所思地盯住我,几秒之后点点头:“是的,虽然不十分确切,可是我知道。我也希望可以出现一个人,平复他的伤口,可是,你记住,那个人,绝不该是你。”
“我也希望。”
“很好,我希望你记得。”
探望
两天之后,萧程从外地回来,我便在家里自己煮了晚饭等他。
最近我的烧菜技术进步了不少,闻着锅里传出的香味,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贤惠。
萧程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我忙忙碌碌,我偶然看他一眼,发现他很安静地注视我,目光里有所探询。
“成雅。”
“嗯?”
“你有没有事要问我?”
“没有啊,什么事?”
“没什么,比如……问我一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什么的。”
“呵呵,那你一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嘿,你也太没创意了。没有,我这一路上,就顾着赶快把事情办完了,什么别的都没注意到。”
“哦,好可惜,那个城市据说很多人文古迹呢!”
他直起身,走过来,从我身后抱住我,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
“什么古迹有你好看。”
我忍不住“哈”就笑了:“萧程,有你这么夸人的?”
他却没跟着笑,声音严肃:“真的,我恨不得一步就跨回来。”
我笑着说:“拜托,萧程,你要是古时候的皇帝,我托你的福还能当回红颜祸水,害你荒废朝政,不理正经事了都。”
他沉沉地说:“这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怕……回来有些东西突然就变了,我都来不及阻止,可是就算我真的在这里,能阻止吗?成雅,你告诉我。”
安静中,电饭煲的开关发出“啪”的轻微一声,跳上来。
我低头,从他怀中轻轻挣出来,把插头拔下。
“你说什么呢,不懂。”
他沉默两秒:“成雅,明天一起去医院看宋师兄吧。”
我正掀开煲盖,一股蒸汽夹着饭香腾上来,有水滴沿着盖沿滑落下去,我盯着那水痕,尽量淡然说:
“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
“要上班。”
“当然下班之后。你知道宋师兄多照顾我,他出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不去?”
“那你自己去好不好?”
“我希望你陪我。”也许是我听错,萧程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手里原本的滚烫都冷却下去,我叹口气:
“好吧,明天五点半好了……现在你帮我拿一下碗,我来盛饭。”
我抱着一束鲜花,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萧程在我旁边,拎着一堆营养品。
“你说这些东西能有用吗?而且宋师兄那里会不会已经堆成山了?”
“聊胜于无,再说,宋师兄现在,到底有几个人去看他,也很难说了。”
“不会吧,还有他们公司员工呢。”
“你忘了?消息都封锁了,几个高层哪还有心思忙这个?跳槽的跳槽,夺权的夺权,剩下忠心一点的,都恨不得把办公室给宋师兄搬到医院来。”
“云鹏公司这次真的这么麻烦?你能不能帮到他?”
“我也想,可这不是技术的问题,他们公司是资金的问题,宋师兄亲自跑了几家关系最铁的银行,只得到一句话。”
“什么话。”
“爱莫能助。”
“……”
“他最辉煌的时候,那些银行还不是跟在他后头,要贷款给他,还得排着队,可现在。”萧程冷笑一声。
“也许人家也有难处,对不对?毕竟是银行的钱,不是想借就借的,出了问题,他们担不起责任。”
萧程默然,隔了几秒钟说:“你怎么老替别人想呢?”
“我是在哄自己啊,不然感觉人情太凉薄了,自己心里也难过。”
他笑了笑,转开话题:“你认识房间吗?”
“认识的,应该不会弄错。”
的确,那里给我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如一个幽魂,即使在我睡梦中都要来纠缠,我怎么会忘?
这里是特护高级病房,到底是有钱人,一时落魄也改不了排场。
周围相当安静,我们走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起来的,萧程伸出手刚要去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暴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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