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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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纪事-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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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象居然是姚锦梓原先的未婚妻! 
  我沉吟不语。 
  真要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联姻的机会,我现在依靠的除了自己的无耻门徒,有很大部分是邵青的军队和邵家代表的北方士族,而薛家是开国名将,是世居京师的高第名门,拉拢一下他们,对于分化和削弱外戚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可是。。。。。。 
  首先就不能设想自己娶个女人回去。以后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接收张青莲留下的是一回事,让我再娶一个。。。。。。 
  我也想不出张府有了女主人是什么情景,红凤要怎么伺候主母,她现在名义上是我的通房丫头啊,而且管着家,那女人进来第一个便要铲除她吧? 
  还有姚锦梓,这个女人是他前未婚妻,原本要做他老婆的人,这两人见面是哪生情景?不要我还没娶进门,就先绿云罩顶吧?锦梓又生得这么英美俊秀。。。。。。到时候我连该吃谁的醋都不知道! 
  不行!张府虽大,断容不下另一个女人! 
  驸马见我不语,便轻声说:“家母要我来和贤弟说的,贤弟若愿意,我们便请人去提亲。。。。。。贤弟若现在还不想成亲,也别勉强自己,我虽然很想和青莲成为姻亲,却不愿见你为难。。。。。。” 
  我抬头迎上他的眼光,见他眼中十分诚挚温厚,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张青莲啊。 
  “。。。。。。青莲现在这样的位子,许多事都身不由己,你心里的苦,我是知道的,外头许多话说得难听,我知道贤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得已。。。。。。就像家表兄的事,贤弟心里定是万分为难。连我都拿这样的事来为难贤弟,唉,我心里很是愧疚无地。。。。。。” 
  “只是贤弟切不可因过往的事自暴自弃,听愚兄一句劝,男女乃人之大伦,贤弟勿要再沉迷不经之事,我知道那也不是你的本心,。。。。。。邵将军那里,你若怕他不肯,我去替你关说,他也不是蛮横无理之辈。。。。。。”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听得我张口结舌:他这么语重心长,翻来覆去说半天,是要劝张青莲别再做Gay吗? 
  可是我看他自己对张青莲的关心就不算很正常啊。 
  而且,照他说的,张青莲竟是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生得美,被迫接受非正常性取向的可怜人了?他做的种种坏事都是因为无奈?难道他蓄养娈童也是被逼的? 
  有时候人和人的想法。。。。。。真是差太远了。 
  对于这位还没发现自己的心的老兄,我当然不会提示他来给自己添麻烦,只是投其所好,点头半带些凄然说:“多谢薛兄的好意,只是青莲已是不洁不祥之身,此生是不愿再娶妻的了。。。。。。薛小姐是名门金玉质,青莲出身微贱,不能高攀亵渎了小姐。。。。。。” 
  薛驸马连忙驳斥我的观点,我却一径儿说些自怜自伤,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的话,听得这位老兄又急又心痛,恨不得把我搂进怀里着意安慰,却又勉强忍耐住。 
  这样缠夹不清了半天,他说:“青莲若实在不愿,我也不好勉强,只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答应了再回去考虑,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又提起锦梓:“姚伯伯的事,原也是无奈,取消婚约,我也觉得很对不住小梓,只是不能违逆家母。。。。。。小梓这孩子是心高气傲的人,遭到这样大的变故,真是难为他了,幸亏有你照应他,我还放心些。外头还有说姚伯伯是被你害的,真正是可笑!不过现在看来,小梓也不相信流言就是。。。。。。” 
  我现在觉得最可笑的就是这位驸马大人了,张青莲照应姚锦梓?把他拿链子穿了,弄到床上去就是照应?这位驸马大人似乎觉得张青莲是蒙尘的天使呢。         
第四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4)       
  不知道是被感情蒙蔽的驸马大人太愚蠢,还是张青莲太会演戏?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驸马同志在我耳边继续絮絮叨叨,问我些平素饮食冷暖,十分爱切。 
  我有点走神。 
  窗外天已黑了,此际开始飘起雨丝,最近的雨很是不少。楼下是条小巷,但是因为这处著名的酒楼,下面停满达官贵人富贾的车马骑轿从人,算得车水马龙,还有些十来岁的贫家女孩子提着篮子,衣着单薄,在卖梅花和早发的迎春花,若是再等一两个月,这里就会很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情调了。 
  而此际,我看着这微雨里的灯火点点繁烁,车声人声马声,心底突然泛起些微的寂寥,微凉的遥远。 
  此时此刻,锦梓他在家做什么呢?是守在灯下么?昏黄晃动的灯光映着他本来年轻秀美却故意板出坚毅线条的脸么?是在检查他最看重的弟弟的功课么?为他示范在灯下舞一回剑么?还是在细细擦拭着许久没染过血的剑锋,想着三年后要拿我这个仇人来祭剑,不觉间咬紧了嘴唇? 
  我突然很想回家。 
  呵,我已经把张府叫做家了。在现代时,我那空荡荡的,花了巨资的,布置得像现代艺术展馆的屋子,也一次不曾被我叫成“家”啊。 
  心中种种感慨思绪纠缠,我一仰脖子,喝干一杯酒,击箸朗声长吟:“。。。。。。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放下杯子,突然发现驸马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那是什么表情?就算张青莲是个半文盲,难道不能念念李商隐的诗?还是因为张青莲的声音吟诗太好听? 
  “贤,贤弟。。。。。。”驸马看来惊讶过度了,“这诗是你写的吗?” 
  我。。。。。。我写的?我真是一头黑线,难道驸马大人也是文盲? 
  这时隔壁突然一阵骚动,一会儿几个年轻士子窜到了我们这边,当先一个穿着月白夹衫,嚷嚷说:“方才吟诗的是哪一位?真是好诗。。。。。。〃 
  后面跟过来一个,听声音稳重些,穿了一身青灰色长衣,外面披着貂裘:“白风,你怎么总是这么急吼吼的,莫要失仪。。。。。。” 
  那人一抬脸看到我和驸马,不由失声说:“张大人?薛都统?” 
  我和薛驸马也吃了一惊,进来的正是翰林院的周紫竹。         
第五章 文豪诞生(1)       
  一时之间,真是尴尬异常。听到周紫竹说是我,那几个仕子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愣在那里,进又不是,退又不是。 
  我看他们当中只有周是为官的,其余都是年轻读书人,但是看衣着打扮用具俱都不凡,只怕个个是有身家来历的。 
  周紫竹本人也很尴尬,他向驸马说:“方才是薛都统在吟诗吗?端的是好诗。”不过面色也很迷惑,大概是因为出身将门的薛都统并不以文采著名。 
  薛驸马摇摇头,说:“不是我,是张大人。” 
  周紫竹一惊,望着我说:“张大人何处得来这等佳句?” 
  我是文盲,这诗当然不会是我写的。 
  我脑筋飞转,周紫竹是翰林加江南名士,文名天下知,如果这里有李商隐的诗流传,断不会不知,那么。。。。。。我不就可以不负责任地侵犯知识产权,迅速成为大诗人加大文豪了? 
  可是,我看小皇帝,锦枫,小绿他们读书,孔孟之说还是有的啊。莫非是有个时间分界线,之前的有,之后的没有?那是什么时候?唐朝?或者是随机选择?我头疼了。 
  周紫竹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他虽然教养气度甚好,对着我,也不免隐隐有瞧不起的意思流露出来,周围那些仕子就更不掩饰了。 
  我一时不爽,就笑道:“不敢称佳句,最近闲暇无事,正在学诗,这两句是练笔之作,写着玩的。”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都大吃一惊。薛驸马首先说:“青莲贤弟果然聪慧无人能及,初学便写出这等好诗,倒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紫竹说:“张大人真叫紫竹钦佩啊。”言下之意甚为不信。 
  我嫣然一笑,拱手说:“哪里哪里。” 
  周紫竹这才想起介绍,首先介绍了我,众仕子都脸色不豫,勉强拱手为礼,我压住恼火,说服自己他们针对的是张青莲,不是我,才维持住笑容,不过却也很明白张青莲当初做某些恶事的心情了。 
  周紫竹又介绍薛驸马,薛驸马名声比我好得多,又出身名门,他们的态度便亲热客气了许多,“久仰”“神交”之类的客套话漫天飞。 
  周紫竹又把几个仕子都挨个介绍了一下,果然都是江南名门大族出身的年轻子弟,都是为了今科秋闱,提前进京游学,顺便吃喝玩乐,结交背景相似的文友,传传诗文,提高知名度的。 
  薛驸马热情地邀他们一起坐,他们倒不客气,也不推辞,一时唤小二加椅子,加菜,添杯箸,忙得不亦乐乎,片刻之间我们就变成一大桌子人了。 
  屁股还没坐热,酒没过三巡,客套话没说几句,便有人说要作诗。 
  我看着他们互相传递的眼色,心中暗暗冷笑,无非是不相信那诗是我做的,想看我出丑呢。 
  呵,尽管放马过来,我有中华五千年文化作靠山,任你什么花样也难不倒我! 
  最先进来的那个叫白风的月白衫子的年轻书生拿出几枝梅花说:“方才楼下从卖花女处买得几枝梅花,不如就咏梅吧。” 
  众人轰然应好,我继续心中冷笑。 
  哼,恶俗!古代读书人吃饱了饭没事干,就会什么咏雪咏梅的,从无新意。不过,这咏梅的诗词有名的可就太多了,我唯一的苦恼就是剽窃哪一首的问题。 
  大家拿了纸笔,伏案而作,看他们冥思苦想,绞尽枯肠,我只在一边把玩酒杯。周紫竹倒是一挥而就,抬头见我不动笔,奇道:“张大人还在构思吗?” 
  我摇头说:“我已得了。字不好,一会儿念出来请你们修正就是。” 
  这时几个写好的都把自己的念了,我仔细听,都觉得文采平平,诗不过工整而已。他们互相倒是都吹捧了一番。 
  周紫竹见我端坐不语,面带冷笑,便说:“不知张大人有何妙句,可否说来让大家共赏。” 
  我懒洋洋睇他一眼,说:“不敢。抛砖引玉而已。”当下决定用陆游的那首卜算子,便念道:“驿外断桥边。。。。。。〃 
  〃慢着,”薛驸马是武将,不通诗文,不参与诗会,便自告奋勇拿过纸笔,说,“青莲你念,我来帮你录下。” 
  我给了他一个笑容,把全诗念了出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语音已落,全场寂然无声,每个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周紫竹半天才说得出话来,涩声说:“真是。。。。。。惊才绝艳。” 
  薛驸马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青莲,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志向高洁。。。。。。世人都误会你了!”差点泪光莹然。 
  我呢,我差点没吐。本来犹豫想用林和靖的那首,因为不知道词在这里算不算,不过又觉那首比较淡然清雅,遗世独立,这首更煽情一点。果然效果就出来了:人家开始以为我是自吐心声了。 
  那帮仕子们惊艳的目光投在我脸上半天都移不开。 
  我这首词后来在坊间流传开来,读书人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那个白风,比较任情纵性一点的,就成为了我的死忠FANS,天天想往我那跑,而且和驸马一样,觉得天下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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