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就行了,以后让他带冰封。”
祈寒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皱起眉,淡淡地说:“您这是明升暗降了?我不明白!”
沙沙姐摇摇头,狡黠地说:“什么升降的,我们这是给你新的机会,冰封大地再好,也是在国内发展,我们组新人是要打国际市场的,档次不同!”
“沙沙姐,不管是国际国内,我都不想接!我很满足现在的状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沙沙姐叹了口气,动作夸张地挥了挥手,“好吧,就知道这样说不过你!坦白地说,是因为你和冰原的绯闻。上面的人不太高兴。第一,冰原他们正在当红,搞这种绯闻会影响歌迷对他们的支持,不管你觉得怎么样,但冰封现在还是刚起步,是因为市场接受,更准确地说是歌迷的力量,评论界对他们并不认同。也就是说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实力歌手,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我想这些你都明白。第二,公司对于员工和手下艺人谈恋爱这种事情很反感。我很开通,谈恋爱没错,天天在一起也是容易有感情,但事实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如果每个经纪人都跟手下的一人发生感情,那我这个公司就没法管了,别人或说我没本事,管不住手下。”
祈寒有些无奈,尽管报道很多,但她从来没在意,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被怪罪的理由,“沙沙姐,我和冰原真的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总在一起,有时难免有些亲密动作,再加上他们搞乐队的本来就不拘小节,但是我们真的不像外面写得那样。你要相信我,而且,我知道沙沙姐你很照顾我们,上面用这种理由让我放弃冰封,以你的个性,你应该是不会同意的!”
“事实上,”沙沙姐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并不觉得你和冰原没什么,”她抬起手制止祈寒要解释的动作,“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我认为冰原是认真的,他对我说过他喜欢你,而且我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你也许比我还了解他,他那个人很懒,虽然喜欢说无聊的笑话,但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祈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脸上有着坚决的神情,“我可以保证以后跟冰原保持距离,但我不想放弃冰封大地,您知道我为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他现在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放不开!”
沙沙姐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刚刚问我的意思,小夏,你知道,作为一个经纪人不能对自己带的艺人投入太多的感情,对我们来说,他们更多的是商品,是用来赚钱的。如果感情投得太多,很多能赚钱的事情是和你个人意愿相违背的,那时候你怎么办?而且,你不可能只带一组艺人,越有名,带的艺人越多,每个人你都全副身心地投入,你怎么能管得过来!所以,我自己的意见也是一样的,我希望你放弃冰封,为了你自己的职业生涯,你必须学会放弃,否则,我只能说,你不适合做我们这一行!”
沙沙姐很少这样强烈的语气说话,这说明她心意已决。祈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直直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明显地表示出她并不愿意接受她们的安排。
沙沙姐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可是就是太倔,“这样,我会找个时间跟冰封的成员谈,如果他们同意换经纪人,我就不许你再说不,明白吗?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去把冰封的资料整理一下,其他的等我和他们谈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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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2月22日 北京Blue Sky高级住宅区
依柔用钥匙打开莫言住处的房门,她把钥匙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脱下鞋换上她专属的室内拖鞋。
客厅里没人,她直接往里面的房间走去,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
卧室里也没有人,她微微地皱起眉头,搞什么?明明是他打电话,硬要她下班过来一趟的,结果自己却不在。
她有时候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在几个月前,他忽然跑回北京,疯狂地通过各种关系找到她,口口声声说是为她而来。
是的,没错,她又跟他在一起了。背着母亲和逸桐,暗中与他来往。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她无力抗拒,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可悲。但是,跟逸桐结婚的计划不会改变。她想,终有一天,她会拿一张喜帖给他,说,我要结婚了。她想起来就会觉得可笑,甚至迫切想要看到他脸上那时的表情,这就算是她的报复吧,也是她再次犯傻的惟一理由。也许只有到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伤痛,才能得到平复。
她正想着,忽然有人从身后将她团团抱住,她反射性地挣扎,那人像是怕伤了她一样,抱着她顺势倒向床铺。
她被他压在身下,躺在床上。
“想我了吗?”莫言盯着她看,因为刚刚的动作,额前的几缕头发不听话地掉了下来,让他原本就漂亮的面孔,更显帅气。
依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再为他入迷,“你吓到我了!”
莫言似乎心情很好,不在乎她的话,只是笑着问她:“圣诞节跟我一起过吧!”他准备了惊喜给她,为了这个惊喜,他足足准备了一个月。
依柔皱起眉,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莫言也皱起眉头,开始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这两天我都答应我妈妈要在家陪她和逸桐。”
“又是哪个什么他×的逸桐!”莫言粗鲁地骂完,一下子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坐在床边,生闷气,一句话也不说。
依柔叹了口气,慢慢地坐起身,“如果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生气,我要走了。”说者,她便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等等!”莫言一听她这么说,赶忙拉住她的手,“别走!我就知道你肯定拒绝,所以才叫你过来,你等我,我拿礼物给你!”
虽然被她冷淡地拒绝过不知道多少次,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每次听她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愤怒。
他再三确定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转身跑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拿东西。
依柔等了一下,就看到他提进来一个大口袋,从里面变出三个大小不一的盒子,上面包着很漂亮的缎带。
“送给你!本来我还有计划去吃烛光晚餐……”他把东西放在她的腿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乐意,原本,他的计划会更浪漫的,他知道她很容易被感动,这么好的机会,真是让他生气。
“什么东西?”依柔看得直发愣,就直接地问道。
“别问……你快拆!”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看她没有动作,又急躁地说,“从小的开始吧!我帮你!”
他很粗鲁地撕开缎带,把扁平的长方形盒子递给她,用眼神催促她打开。
依柔只得打开,盒子里面里面是一副粉红色的羊皮手套,UGG,澳洲很有名的牌子。
依柔有点惊讶,三个礼物陆续被拆来,原本的惊讶,也很快地变成了感动。
中间大的盒子是一双羊皮靴,同样的牌子,同样的粉红色,带着白色的,毛茸茸的缀边,十分可爱。最大的哪一个,是一件羊皮大衣,还是同样的牌子、同样的颜色。显然,这三件东西是一套的。“你怎么买到的,你哪来的钱?”依柔知道,UGG是澳洲很有名的牌子,羊皮的质量非常的好,加上最近几年国际上流行羊皮的东西,所以价格也是相当的可观。
“当然是我自己挣的!”莫言听她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我托人从澳洲带过来的,你不是喜欢粉红色,这个很难找呢!你不是血液循环不好,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全身跟根冰棍似的,羊皮的东西,暖和!”
依柔当然知道,把这些东西弄回国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她的脸上露出了感动,和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
“好啦!我希望你喜欢啦!”莫言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老是惹你生气,以前,我很对不起你,伤了你的心!我现在要弥补,由我来讨好你,一件一件地做,讨你开心,直到你原谅我为止!到那个时候,能不能请你……”
“莫言。”
依柔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准备了很久,最关键的那句话。他马上不高兴了起来,一脸凶恶地说:“干吗,等我说完!你能不能!”
“莫言!”依柔再次打断他,抬起头,她的脸上写满了决绝,“莫言,就到这里就够了!”
“嗯……”莫言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我们该结束了。”依柔淡淡地重复,“我马上就要嫁给逸桐了,我们该结束了。”
“你说什么?”莫言不敢相信地嚷出来,“你再说一次!”
“我说,这场游戏,结束。Game Over。”依柔话说得很轻,但极其认真。
“为什么?”莫言忍着怒气,追问道。
“因为,我已经倦了!我已经厌倦这段关系了。”依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他×的……你说过要给我机会的,我还没放弃,你凭什么……”
“我是说过,因为我当时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我明白,我们不适合!”
莫言知道她这是拿他以前的话堵他,他想起自己犯过的错误,压下火气,有些忍气吞声地说:“如果你想要结婚,我也可以给你婚姻。如果我跟你说我们结婚……”
“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依柔打断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莫言死死地瞪着她看,一早就计划好的求婚誓言,竟然就是这样的结果。他用力看着她,他以为她只是对他报复,但是,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冷硬的漠然。
“混蛋!”他愤愤地打翻了她手里的他刚刚送出的礼物,“张依柔,你好样的,你真他×的够狠,你终于耍够了,你现在赢回来了,你满意了?我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你,最后就是一句Game Over就把我打发了,你够狠!我告诉你,我也受够了!你他×的混蛋!”
说完,他又瞪了她一眼,然后踩着愤怒的脚步,走出了屋子。
直到依柔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她才站起身,把他刚刚打翻到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捡起来,叠好放进盒子里,摆好放到床上。
做完这些,她离开了屋子,走到门口穿好鞋子,没有再拿置物架上的钥匙,她打开门,回过身有力地看了眼这间房子,然后走了出去,把门锁好。慢慢地走下楼。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对自己说,这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不伤心,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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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2月26日 北京学院路听吧
“他们呢?”祈寒走进听吧,正好碰到在整理店面的大宝,于是便问道。
“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