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现在还得及!”霍雷斯清楚地知道圣优夜三个字代表着什么,要这样一个天才去救一个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的病人,于心何忍。
“在手术之前能让我跟我未婚妻说一会吗?”圣优夜没有任何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继而恳求道。
“好!”事已至此,霍雷斯心酸地看了眼圣优夜,然后拿着签了名的文件走了。
“你们听着,将那些被打晕的保镖严格控制好,守好各个进出口,没有我的命令,硬闯者全部轰出去,就算警察来了,也挡住,一切后果我承担!”在进房换无菌服准备手术之前,圣优夜对那一群保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重症加护病房,圣优夜一身蓝色无菌服坐在车忆贝的病床边,双手无限柔情和疼爱地抓着她的手,双眸间流露出来的情意是韩影从未见过的,这是真正毫无任何杂质的纯爱。
“忆贝,多少个夜想这样抱抱你,却只能空想,上天对我不错,让我还有抱一下你的机会!”圣优夜将车忆贝轻轻抱在自己的怀里,动作细腻温柔得就怕稍微一用力她就会消失不见。
“你啊,从来就没让我省过心,总喜欢哭,一遇到事情总是不会自己解决,以后醒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勇敢一点,坚强一点,知道吗?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好好的,相信自己的感觉,顺着自己的心走!”圣优夜轻拍了下车忆贝的脸颊,露出一抹足以令所有女人心动的笑容,宠溺地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手术后失去记忆,这样我就不担心你会崩溃,忆贝做开心快乐的天使就好,不管你答不答应,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要把我从你的记忆中删去,永远删去,不要再记得我们有过的曾经,像没遇到我之前那样生活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要自己心爱的人选择忘记自己,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可是当命运无情地划破幸福的泡泡时,与其两个人一起离开,倒不如留下一个人忘掉过去快乐地活下去。
“圣少爷,该去做最后的检查了!”霍雷斯打开门,镜框下的眼睛湿润了,看着眼前这对即将天各一方的金童玉女,叹息声一次比一次重。
“好好活下去!”圣优夜在车忆贝的唇上印下一吻,眼里泪水不经意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似是想让他看到仿佛她也在阻止他这么做,也在哭泣……
长长的医院走廊,圣优夜擦干泪水,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尽头那个等待他躺上手术台的房间,这一路安静得可怕,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是在用最原始的静音谱写着一个天才的悲曲,做最后的欢送……
回眸看了下走过的路,一生的历程尽呈现在眼前,再坚强的人也流下不舍的眼泪,人生……哪些事情值得去做,哪些事情不值得去做,纵然是天才,也难分清其中的临界点……
医院外,第一场暴风雪席卷而来,整个城市被点缀成庄严的白色……宛如葬礼般的花圈环绕……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囚禁
城市中心医院上空,两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之后,稳稳地降落在医院后面的空地上,圣云泽和沈雪在武云和一大群保镖的保护下火速冲进医院,与此同时,公路上,明落基开车载着韩影,车子如龙似蛇一样滑向医院。
“对不起,老先生,这里不能进来!”电梯门一开,圣云泽和沈雪以及武云带的四个保镖被六个临时雇佣而来的保镖团团围住。
“让开!”圣云泽虎目一瞪,吓得带头说话的那个着实后退了一步,心神皆惧,但多年的保镖经验还是让他镇定了下来,一声叫喊,走廊里的其他保镖立即集中到电梯门口。
“干什么?”武云一声怒斥,身后圣家的四个保镖立即上前将圣云泽和沈雪护在身后。
“队长,有人硬闯,有人硬闯!”
“让开!”圣云泽愤怒地大吼,但这群人压根就没当回事,急得他双拳紧握,脸上的青筋都现了出来。
处在社会上层的人物是不敢惹,一般也不会让一个手控半个地球资源和经济的人物生气的,因为那可能会毁了自己,但对于一群什么都不知道人来说,最多也只是慑于他的生气时气势……
不多时,圣家的其他保镖也赶到了,与圣优夜雇佣而来的保镖形成对峙局面,通往手术室的走廊瞬间被越来越多的保镖堵得死死的,空气间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火药味。
“让开!”
“不许再前进一步!”
圣家保镖护着圣云泽和沈雪一步步往前推进,而另一帮人看着后面的路,也与圣家的保镖互相叫嚣起来,没有敢先出手,因为双方人数都差不多。
手术室,圣优夜身上布满了针管和电线,车忆贝也一样,直到此刻,他还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放心,明天就没事了,你要加油!”圣优夜不舍地看了眼车忆贝,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没有丝毫的恐惧。
“圣少爷,我们……要打麻醉了!”主刀医生霍雷斯深呼吸了一下,非常不情愿地说。
“好,开始吧!”圣优夜最后留恋地看了眼车忆贝,微笑着终于松开了手。
手术室外,越来越浓的火药味慢慢弥漫在空气间,终于…几乎同一时间,两帮人马同时从腰间抽出武器,不同的是圣家这边抽出的是枪,而临时雇佣而来的保镖这边抽出的是电棒,优劣势立即呈现了出来。
圣家安全系统中的保镖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才投入实际保护主人行列的,而配有枪支更是由国际立法组织通过的,是合法的,相比之下,一般的保镖是不可拥有枪械的。
当十几只枪对着自己脑门的时候,临时雇佣而来的保镖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手中的电棒,聪明地把路给让出来……
当麻醉针打进体内的时候,尽管圣优夜多想再清醒一会,最终还是抵抗不了那阵阵细电麻痹的感觉,陷入无尽的黑暗的最前一刻,脑海里想的就是对所有的抱歉,家人……还有韩影和孩子!
次日中午,圣家别墅,一阵酥麻的疼痛感似是穿过无边无尽的黑暗奋力袭来,让躺在床上的圣优夜忍不住蹙眉失声喊了下。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还活着?”圣优夜一睁开眼,豪华的大床,成排的书架,应有尽有的生活设备,正前面还有一扇铁门,咬了下自己的手,疼痛感清晰地证明他此刻还好好活着,一时间……脑子混乱起来。
“小少爷,你醒来?”像监狱一样的房门外,武云惊喜地叫声。
“武云?”一看到武云,圣优夜心立即悬了起来,再看看四周,一连串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得到解答。
“爷爷呢,叫爷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圣优夜走下床,用力地踢了几下铁门,他被囚禁了,在自己的家里被囚禁了。
“开门”一道冷冰冰、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圣云泽一脸阴沉地出现在圣优夜眼前。
打开门,圣优夜刚想说话,一巴掌就……狠狠印在他脸上,打得他差点站不稳。
“你还真是本事啊,舍己救人这么高情操了啊,你这兔崽子!”圣云泽气急败坏地用力捶了圣优夜几下,脸上因为愤怒而出现异常的潮红。
以前就算圣优夜再怎么胡闹,再怎么跟他顶嘴,圣云泽也没这么骂过他,但这一次……他无法想象要是自己再晚一步,结果会变成怎样?
“忆贝呢,忆贝现在怎么样?”圣优夜抓着圣云泽的手臂,焦急地问。
“在你眼里,除了忆贝,还有一点良心吗,还……咳咳咳……”圣云泽一口气喘不过来,气得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爷爷!”圣优夜担忧地扶住圣云泽,尤其是看到他头上的白头发,心里更是深深地自责起来。
“走开,我没你这样的子孙,没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圣云泽推开圣优夜,骄傲地直着身子,愤怒地说。
“爷爷,我没办法,我没办法看着忆贝艰难地走到这一步才慢慢死去,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我,只有我,请您原谅!”圣优夜“扑通”一下跪在圣云泽面前,眼泛泪光地哀求着他的原谅。
“原谅?!好啊,真是好,养了二十年,希冀了二十年,到头来,所有的亲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女人!”圣云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子,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犀利的双眸顿时变得模糊起来。
“爷爷,忆贝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
“那你又忍心让再我们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圣云泽怒斥道,眼泪从饱经岁月折腾的眼里流了下来,这一刻,他不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者,只是一个平常的老人家。
“从小你奶奶就宠着你,怕你受一点委屈,怕你有任何的小病小痛,你哭她也哭;长大了,你喜欢玩,她毫无保留地支持去玩,去享受,我冻结你银行帐号,她隔天立即解冻,到现在……你竟然这么伤她的心,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圣云泽扶着墙壁,喘着大气,心酸地指责。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说过,要我亲眼看着忆贝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却没救,我做不到!还记得在我四岁的时候爷爷要我学论语,不就是要我学做人的道理吗?常人奄奄一息躺在我们面前,我们尚且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忆贝是我们的家人?”圣优夜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冰凉的地面。
“你是圣家唯一的血脉!”圣云泽咆哮道。
“爷爷,放我出去,忆贝迟一天做手术就多一分危险,要是因为我导致手术不成功,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
“那就不准付出!”圣云泽说完捂着胸口走出了房间,冷冷地对武云吓下令:“不准小夜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城市中心医院,重症加护病房,车正贤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车忆贝的手,眼里尽是宠溺和愧疚。
“忆贝,你从来就不会向爸爸要求些什么,就像你妈妈一样,一直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可是我却不能为你们做什么!爸爸很自私,直到此刻都是,优夜,是夜星和优诺唯一的血脉,是我活在还能活在这个世界的动力,对我来说,他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所以爸爸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哪怕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不可以!”车正贤翻看自己的钱包,看着里面与圣优夜父母还有金基宪的合影,语气微颤地说。
事情走到这一步,每个人都很痛苦,每个人都想时间就这样停滞不前……
夜晚,圣优夜躺在凌乱不堪的书堆里,看着铁门外,一张俊颜沉静得可怕,完全令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了,圣优夜以为是沈雪,欣喜地跑出书堆,看到的却是他最难面对,也最无颜面对的人——韩影。
“真是讽刺,昨天还像新婚夫妻一样逛街,顶嘴,甜蜜得让我真的以为自己拥有了你,今日……你说我该用怎样的身份来面对你,同学,还是孩子的妈妈,抑或是一个得到你同情怜悯的乞讨者?”韩影的双眸一点感情的波动都没有,一张脸比圣优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冷、更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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