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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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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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川裙子:江湖涩郎,昨天留给你的那个问题,现在你该回答我了吧。

  江湖涩郎:有关我的婚姻吗?

  野川裙子:是的。

  江湖涩郎想了想,成心戏弄:我尚未——

  野川裙子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敲击键盘:你真的没有结婚!

  江湖涩郎:对不起,我打字不熟练,我是想说我尚未——再婚。

  野川裙子心头被浇一瓢冷水:讨厌。江湖涩郎这时颇有感慨,正起脸色:我结婚了,围城里呆十年。一个“呆”字,江湖涩郎吐露淡淡的苦涩。野川裙子沉默。

  江湖涩郎:什么感觉?失望?痛苦?

  野川裙子:不,很高兴与你爱人共同将你分享。你爱人很优秀吧?是不是让人嫉妒的那种。

  江湖涩郎若有所思,然后谈及自己的观点:优点在于发掘。善于发现爱人的优点,善于寻找情人的缺点,婚姻方可长久。

  野川裙子:我很不幸。我的缺点很难掩饰。

  江湖涩郎:我把你定位为情人,你承认?

  野川裙子笑:你臭美。

  野川裙子又敲击键盘:其实,你很爱你的家庭。你的围城应该固若金汤,你现在不是在守望,你是在张望,所以,你说你在城里呆十年,而不是享受十年。

  江湖涩郎:看来,我以往的判断是错误的。你也结了婚。不然,你不会有这种感受。

  野川裙子:我在梦里结过。年龄嘛,也应该是做十岁孩子妈妈的年龄,只是,我现在还是单身贵族。

  江湖涩郎笑:看来,我们应该在同一年结婚。

  野川裙子:同梦异床好过同床异梦,只可惜相知恨晚。

  江湖涩郎:不过,还好,总算我们有幸相识,所以,我们应该感谢网络这个神秘的红娘。这个网络红娘,你怎么看她?野川裙子:红娘活泼,可是,键盘是没有自由的。网络爱情只有夏天和冬天,同时,这样的两个季节转变特别快,也许你内心正热烈地欲火难禁,一股人类劣根的寒流已经袭击到你的后心,所以,这种神秘的感情碰撞,激烈、疯狂、幸福、劲动,却又是那么脆弱易碎。江湖涩郎:看来,你的体味非常深刻。野川裙子:你别理解错,我只是纸上谈兵。走进这间房子之前,我必须先对房间构造有所了解,包括门是内开的还是外开?把手灵不灵活?门锁会不会被人在外轻而易举地反锁住?我都要摸清楚,免得我仓皇出逃时碰得焦头烂额。江湖涩郎:网络比梦更会随机虚幻着现实,随心所欲地制造人们想当然的喜怒哀乐。网络爱情也是这样,你说的那种激烈,疯狂,幸福和劲动,无非是将自私的运数加到最大。我希望网络上的情感你少去尝试,尝试一多,你会被其束缚,被自己的真情所伤。野川裙子:你现在好像在吃醋。你对我动了真情?江湖涩郎:两性交往,不论是谁,一旦动真情就会变成弱者,所以,我时刻警戒。野川裙子:看来,我应该做个无情的女人,从今以后,我对你冷若冰霜,你别埋怨。江湖涩郎:换别人或许会这样做,你做不来。你可以冷成冰刀冰剑,刀尖剑尖指着我的胸口,可是,你的冰点太低,哪怕我一丁点的温柔就会将你融化掉,因为你的心是水做的,永远不会改变水的属性,在我面前,你至多是一块坚硬的雪糕。

  野川裙子笑:自作多情!问你一个问题,江湖涩郎,现在到处叫嚣着一夜情,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那么做吗?

  江湖涩郎:在这个爱情速蚀时代,各种各样爱情信条都会出现。一夜情崇尚冒险与还原,摒弃伦理道德,它将深埋于心的人类自私的本性引领回原始,不要承担任何责任,只求享受,就好比街头裸奔与爱无关,正因为这样,所以许多人都在推崇。不过一夜情带来的快乐是非常短暂的,快乐的末梢即为伤害,而且伤害远过快乐。

北门 第五章(6)
野川裙子:体味这么深刻,看来,你一定尝试过?

  江湖涩郎:没有。希望有朝一日和你发生一段故事。

  野川裙子:想和我玩一夜迷情?你感觉这里边有爱的成分吗?如果你和一个非常爱你的人在一起做爱,比如说你老婆,你的心里将她假想为另一个女人,你觉得这是爱情吗?这叫心灵与肉体的分割与平衡。你没有付出真正的爱,因为你并没有真正感受对方对你的真情。一夜情比起这还要糟糕,两个陌生的肉体在一起做游戏,对方如果说爱你,你相信吗?你说不出一个她爱你的理由!因此,这样的两个躯体都是牺牲品,两个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猎物。

  江湖涩郎:我们不同,我们的故事经得起阳光的照射,并且格外精彩。

  野川裙子:可是,故事总归要有结局。我不奢望我们走得太近,如果你是地球,我希望我是一颗人造卫星,升到太空,在赤道遥远的上方,围绕你不停地旋转。我明白我们应该保持这种距离,因为你有你的家庭,我不能破坏。只要你的吸引力永恒地存在,我就不会偏离爱情轨道;只要我们有心灵感应,思念的含糖量就会大于眺望。

  江湖涩郎:可是,我不能接受你这种绝对服从。地球对人造卫星是一种吸引,同时也是一种制约,而朋友的地位是平等的。野川裙子:没有制约,人造卫星就会变成太空垃圾,所以,我甘受统治。其实,我一直在寻觅一个能够征服我的男人,想被一个值得我投注一生最大筹码的那个男人发现和缉捕,将我投入爱情的牢狱,并且由他一个人看守,在那座监狱里,我渴望一辈子都不要被减刑。江湖涩郎:那个狱卒让我羡慕。野川裙子:所以,你需要努力改变你的职业。哦,对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从事什么行业?江湖涩郎笑:下岗农民。你的公司可以收容我吗?野川裙子也笑:你骗我。如果你哪一天改行,请到我的公司报到,记住,我的公司只聘用狱卒。江湖涩郎:如此看来,不是你蹲监狱,而是你的员工身陷囹圄。

  二人正聊间,陈君寻手机收到乔袖发来短信。

  这个乔袖,是陈君寻早前在郑州车站结识的朋友,当时,他和乔袖都在贵宾席候车室里候车,二人坐在一起,他回青屏,乔袖去新疆。起先,乔袖听着手机里下载的流行歌曲,后来摘掉耳机,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本书,埋头看起来。陈君寻看完报纸,不经意地扫一眼乔袖手里的书,心里一阵热烘,原来,这本书是他的新作《秋水池》。陈君寻不动声色,半晌,搭讪:“书里面那对短信恋人,生活中会出现吗?”乔袖正看得入神,这时抬头,侧过脸来,“也许会吧。”“噢,看来,这书不算太失败,我想,如果这本书的作者看到你如此着迷,他的心里一定能找到一些安慰。”乔袖面带疑惑,“你也读过这本书?写得不好吗?”陈君寻微笑扫女孩一眼,说道:“堕落,腐朽,如同作者本人。”“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听你口气,人家好像矮你一截似的。”女孩有些不悦。陈君寻笑道:“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学生。”“妄自菲薄。”显然,女孩彻底光火,但见她怒形于色,说完,目光移回书里,不再理睬陈君寻。陈君寻见此情景,这才说道:“跟你开个小玩笑,其实,我就是沉吟。感谢你对我作品如此厚爱。”陈君寻说完拿出作家证,递给将信将疑的乔袖。乔袖接过证件,仔细看上面的照片,果然就是沉吟,乔袖又惊又喜。陈君寻说道:“别看得太清楚,看太清楚就会对现实充满失望。现实中的作者远没有照片上的那么帅,所以,人们都喜欢雾里看花。”女孩皓齿微露,星眸渐朗,说道:“一样的英俊和帅气,只是你比证书上的照片瘦点。其实,这本《秋水池》里也应放张照片,少男少女的偶像嘛。”陈君寻诙谐地说道:“可是,我现在是少男少女的叔叔喽。”乔袖发现自己一眨眼掉了行辈,莞尔一笑,机灵地说道:“我是他们的阿姨。”一句话说完,美眸竟然溢满春波秋水。接着,乔袖告诉陈君寻她是安徽人,是个医生,在乌鲁木齐工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北门 第五章(7)
二人谈得投机,分手之际居然有些依依不舍。人与人相识有很多种途径,途径殊异,感觉和回味亦会迥然不同。“不知道我们这种相识的方式会给彼此以后的生活带去什么?”陈君寻说道。乔袖表现出大大落落,却也显无奈地抿一抿嘴,“相信它会带去美丽的鲜花、浪漫的幻想和纯真的友谊,不过,在这里,小女子有个愿望,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的名字,你的忠实读者,姑娘乔袖,她一心想抓住这次从天而降的美丽邂逅,抓住以后,却又无奈将手松开。”乔袖说道。乔袖后半段话里的暗示,陈君寻听后佯装没有听懂,陈君寻说道:“如果真的是缘分,相信以后还会见面的。”乔袖以为陈君寻并不在意此次萍水相逢,果真感慨,“随便上帝怎么去安排吧,不过年初我占过一卦,算命先生说我今年的运势特好,虽说算命先生是异教徒,尊敬的上帝也不至于那么残忍,不给他一点面子吧。”乔袖说完自嘲起来,黑色的触动却不听使唤地流溢于表,稍纵即逝。随后,乔袖又说:“听说没结婚的男人写出的东西不能写到女人的骨子里去,既然你写的小说这么到位,我想,你一定结婚了。”陈君寻不想欺骗她,说道:“你很聪明,你呢,也是围城里的人吗?”乔袖眼睛很俏皮地打了个转,“不告诉你,留给你去猜。”

  白美妙一直保持着灵敏的嗅觉,她也绝不甘心一只手只攥一个男人,当袁金林与韩功课矛盾日益加深的时候,她如一条滑溜的鲇鱼在二人之间游来游去。

  这一天,白美妙告诉韩功课,罗建业在市区购置一块土地,准备盖办公大楼。并说如果韩功课有兴趣承建,她可以帮他通融关系。韩功课听后心里十分高兴,当即承诺,只要白美妙做通罗建业思想工作将工程交与他,他将付给白美妙一大笔辛苦费。

  白美妙问:“给多少?”

  韩功课竖起五根指头,“五万。”

  白美妙一蹙鼻梁,“塞牙缝用的?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建筑行业利润多大,糊弄谁呀?小气!”

  “那你想要多少?”

  白美妙只竖起两根指头,“不多,二十万。”韩功课心说这女人够狠,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答应到时付给白美妙十五万。

  达成口头协议以后,白美妙向罗建业递话,广厦房地产老板韩功课有意承建办公楼工程。罗建业知道广厦房地产在青屏建筑业排行老大,也就没有当场回绝。韩功课有心宴请罗建业夫妇,在白美妙的劝说下,罗建业和白美玲终于肯赏光赴宴,这让韩功课看到黎明的曙光。韩功课出手阔绰,秘制鲍鱼、冰糖燕窝、松苁菌炖鱼翅,酒楼里的几道名贵菜他一应点齐。此外,为表诚意,席间,他送给罗建业一块“劳力士”手表。

  “不,不,不,功课弟,万万使不得,这么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何况我这个人不喜欢名牌,瞧我这个老伙计虽然不值钱,但是很有感情,我舍不得撂下。”罗建业微笑摆手,接着捋起袖口,将腕上的表示意韩功课看。韩功课见状,“你别误会,罗总。这是我去年从香港带来的,一共两块,我用一块,这一块一直搁在家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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