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儿明明比他专业啊,当时她也没什么的说。
“别按了,快洗吧。”她有些焦躁的打断。
“好的。”淡淡的语气,苏晴却怀疑他在笑,笑自己突如其来的紧张。
温热的水洒过乌黑的发,一丝一缕纠缠在指尖暧昧十足。陆小弟轻抚过苏晴的耳垂以防水珠溜进去,客人的耳尖一点点红了。
“小姐,我好看还是那小帅哥好看一些?”
“……以色侍人岂能长久。”
闷笑几声,陆曲舟心情愉快的挤了泡沫,轻轻挠着媳妇儿的脑袋,时不时调侃两句,然后再观赏媳妇儿耳根慢慢变红,后来,连脖子也红了。
手下是柔滑的青丝,偶尔会触碰到细腻肌肤,渐渐的小陆同学也有些心跳加速,轻咳一声掩饰。手上速度加快了一些,不敢再随意调戏。
冲过水,陆曲舟拿了张大毛巾盖住苏晴的脑袋,当她是小强一般粗鲁的擦起来。
“靠!我要投诉你!”
“投诉我什么?以色侍人?”
“……”
将头发吹得半干,陆曲舟找了把剪子蹲在苏晴身旁:“苏小姐,想怎么剪?”
“随便吧,反正也不能比这更难看了。”苏晴一边说着一面拿镜子照了照,发现重新洗过的头发又恢复成软软滑滑,不再是打过一堆乱七八糟玩意儿的钢筋混泥土棍,似乎顺眼了不少。
陆曲舟一脸严肃,拉着她坐正,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光头吧?!”
“滚!”
“大半夜的,你让我滚哪儿去?”说着又摸摸苏晴的脑袋,“我随便剪吧,你把眼睛闭上。”
苏晴一下不安起来:“别开玩笑,我生气了啊?”
“我哪儿敢,就算现在尼姑收益高,我也舍不得你去啊。”陆曲舟满不正经:“你走了我怎么办?难道追过去咆哮‘师太你就从了我吧’?”
“剪得好看我就从。”
“行,你等着!”
一秒、两秒,没动静。
“叫你眼睛闭上!”陆同学恶狠狠的说。
“切~”苏晴闭了眼,没一会儿便听见咔嚓咔嚓的剪刀声,接着有头发丝儿掉在脸上,毛茸茸的,很痒。
渐渐的,竟然有些睡意。
苏晴脑袋一耷一耷,陆曲舟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手却温柔的撑住她的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唔,哦。”
然后……她又开始睡了……
陆曲舟实在无奈,只能一会儿扶着苏晴的头,一会儿下剪刀,在这高难度的姿势下修了二十几分钟,总算看起来有个模样了。虽比刚才更短些只到肩膀,可再没那种天崩地裂逆天噬魂的气势了。
陆曲舟用毛巾擦着苏晴脸上的头发渣,动作轻柔。“剪好了,看看要不要从我?”
“……”
“醒醒撒,床上睡去。”
“……”
“我剃光头了!”
“……”
“你爷爷的……”陆曲舟一脸不耐捞起昏睡过去的媳妇儿走进卧室,偷窥着媳妇儿恬静的睡颜心中异常柔软。不论这人是扫帚还是拖把,桃酥还是苏晴,他总是会待她好的。“酥酥,以后我帮你梳头吧?”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番外2:从结束到现在
S城国际机场,大厅中人来人往,一幕幕相聚与离别在此上演,眼泪是再平常不过的点缀。
机场广播中,工作人员以标准而清晰的普通话念道:“请乘坐CA937次航班的夏一菲女士,听到广播后速来总服务台,有乘客拾到您的钱包。”
刚拿到托运行李的夏一菲愣了愣,心里突的一慌,赶紧翻看随身挎包。
没有!果然没有!
于是拖着大包小包行李扑哧扑哧往总服务台跑去。
怎么会丢呢?应该是刚才买帽子的时候……一下飞机就很冷啊,可是伦敦明明更冷,追究起来还是因为她粗心大意,先丢了帽子,再丢了钱包。= =
夏一菲跑近总服务台,见两位漂亮的工作人员正跟一背对她的男士聊天,那人看起来有些高,估计得有1米8的个儿,身上只穿一件米色衬衫,光看都觉得冷。
“您好,我是夏一菲,我来领我的钱包。”
她走上去,对工作人员歉意的笑笑,不经意扫过身边的男士,然后呆住。
“你、是你啊?!”
冯棋,她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呐!这也太巧了!
然而对方表现远不如她激动,冷冷的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原来两位认识,我说冯先生怎么一直在这儿,原来是等夏小姐,居然是认识的人捡到钱包,可真是巧。”
他等我?夏一菲有些错愕的望过去,冯棋这次连看都懒得看她,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只是专心盯着墙上的时钟。
工作人员按惯例询问了夏一菲,其实从冯棋的表现她们已经完全确认了钱包的失主,只大致走了个流程。
“好了,夏小姐在这儿签个字吧。”
“哦……”
夏一菲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跟工作人员道了谢,又专门对冯棋说声谢谢,看他不是很想理自己的样子,还满尴尬的。= =
说起来,她跟冯棋真没多熟,虽说十二年同学,但也就小学在一个班,初中人家是“火箭班”的,高中人家是“理科火箭班”的……
总之,就是完全没说过几句话。
而冯棋,是那种想不理人就耐得住寂寞,一旦想交朋友又很少有人能抗拒的人。
显然,她并不属于冯棋想交朋友的那类。
夏一菲没兴趣热脸贴冷屁股,反正自己出国那么些年,跟国内的同学也没什么联系,就当是陌生人捡到她钱包好了。
一手拖着超大行李箱,一手提着小行李包,肩上再挎一小包,她有些艰难的迈开脚步,刚走没两步,就听冯棋在问:“你怎么回去?”
夏一菲左右看看,好像是问自己。
“哦,我坐大巴。”
“我送你到市区。”不等她回答,冯棋已接过她拖着的行李径自走了。
呃……“好吧,谢谢!冯棋,你从哪儿回来啊?”看他都没什么行李,羡慕嫉妒加恨。
“B市。”
“出差?”
他看她一眼,没回答。
晕,夏一菲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吧,一开口就冷场,难道三年留学生涯她的中文退化到这程度了?
出了大厅,一股冷风直灌而入,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很冷?”
“没,还好,有点不习惯。”
冯棋嘴角微翘,很快又淡化,略带讽刺的说:“英国不该更冷么?怎么舍得回来?”
“嗨,别提了,我受够了土豆,这不毕业就回来了吗?”
“你……”冯棋顿了一秒,声音听起来带着迟疑:“你回国不打算走了?”
“不走啦,我家里都给我联系好工作了。”
“在N市?”
“嗯。”夏一菲看冯棋将挂在胳膊上的外套递给她,连忙说不用不用,她好歹还能抗住,11月末的S市如果只穿衬衣的话,会冻僵的吧?
冯棋也没执着,见她拒绝又将外套挂回胳膊上,刚有些缓和的表情又冷掉了。
切,真难伺候!
好在不用夏一菲伺候,很快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二人跟前,里头探出一圆乎乎的脑袋:“狗剩儿,快上来,这儿不能停车,我不让你在负二楼等么?”
“开后备箱。”被叫做狗剩儿的人一脸阴沉,声音透着寒气。
圆脸司机一个劲儿催,冯棋却是不慌不忙将夏一菲的东西打包好放进去,等两人刚坐上车,司机不等门关好已经踩了油门。
“嘿、嘿、嘿,我说是哪个美女这么眼熟,这不咱四班的一休妹子么?”圆脑袋边开车边瞅着后视镜:“怎么跟咱狗剩儿一块儿,我记得他出差没带别人啊。”
“刚遇上的。”夏一菲嘿嘿贼笑,她想起来圆脸是谁了,可不正是冯棋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儿袁子乾么?狗剩儿狗剩儿,从小他就这么喊冯棋,当然也只有他一人敢那么叫。
“哟,看样子还记得哥哥啊?怎么,舍得镀金回来了?”
“你别笑话我了,我那儿也算镀金么……”夏一菲觉得奇怪,自己出国是大学毕业后的事儿,论理说没几个高中同学知道,怎么跟这儿一点不熟的两人都晓得呢?而且说话还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好像她出国是多大的罪过。
唉,也许是她敏感吧,他们没必要这样。
“一休妹子这是要在S市呆几天啊?哥哥带你转转去。”
“你把她放市区下就行了。”上车后一直没开口的人不耐打断,像是受不了袁子乾的聒噪,夏一菲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被他修剪得很短的头发,发尾很整齐。
记忆中,冯棋一直是这样的发型,刚才见面能第一眼认出来也是因为他没怎么变,算起来,有七年没见过这个人了吧?
袁子乾跟冯棋聊上了,大约是工作的事,她隐约听说两人毕业后同在一家证券公司,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
听不懂,夏一菲干脆转头看向窗外,S市虽不是她的家乡,她24年的人生中却有12年都在这里渡过。
小时候她父母总是出差,只能把她寄养在S市的姥姥家,于是她早早上了学。初中父母情况稳定些,她又考上S市最牛的学校,父母对比了N市的教育环境,决定让她继续留下念书,高中是直升,一直到大学才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回了N市。
这座城市,有她的童年,有她的成长,还有他……
夏一菲敛下长长的眼睫,想到同一片土地上的那个人,心里酸得想吐。
人都结婚了,你还惦记到什么时候!
她努力眨巴掉眼里的水汽,恍惚看见路边一家玩具店挂着的绒毛兔,故作轻松的问:“本命年会倒霉吗?”
车里安静了一两秒,她疑惑的转头,见袁子乾默默开车,冯棋则扭过头来看她,黑漆漆的眼珠瞧不出什么情绪。
隔了好久,才听袁子乾说:“一休妹妹,你思维还是那么跳跃啊,真不枉你这外号。”
冯棋也弯起嘴角,难得显出几分愉悦。
“呃……那会倒霉吗?”
“不一定,有人前一年倒霉,有人本命年倒霉,有人后一年倒霉。”冯棋煞有其事的回答,夏一菲愣了愣:“那你呢,你是哪一年倒霉?”
同年级的同学都比她大个一两岁,今年她23,冯棋他们少说也24、5岁了。
“我?”冯棋慢慢回过身去:“我都挺倒霉的,这三年是我最倒霉的三年。”
喂喂,她只是随便说说啊,难道他真信这个?= =
堵了近俩小时,终于磨蹭到市中心,夏一菲见姥姥家就在附近,于是让袁子乾停车。冯棋过来帮她取过后备箱的行李,问她:“你电话多少?”
“啊?”问她电话干嘛?难道他们还会有联系么?
夏一菲报上号码,没一会儿手机便响了,她现在拿不方便,于是想回家再存。
“再见。”
“哦,那再见,谢谢啦。”
笑眯眯挥别两人,她望了望阴霾的天空,心也沉沉的。
原来,即使回到这里,她依旧找不回当初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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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到冯棋电话,已经是2月初了。
那天正好初二,她在家无所事事翻着报纸,手机很突兀的响起。
一看,很陌生的号码,“您好,请问哪位?”
对方很久没出声,夏一菲皱皱眉,不耐的问:“谁啊?”
“我是冯棋。”
呃……好尴尬,她当时以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