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河山皆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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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河山皆华夏- 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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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北门附近,明军白天垒起的那座土丘上也插上了几支尚未燃尽的火箭。尚未完工的地道入口就在土丘背向城墙的一侧,此刻洞口附近依然有一些忙碌的身影,丝毫没有顾忌城头上的清军。而城头的清军似乎也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要城内墙根下听水缸的人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就基本上不会理会。

    “还有多久能挖到城墙根下?”已经来到了土丘附近的庞岳朝一旁的华山营营官陈贺问道。

    陈贺答道:“若只是挖到墙根,最迟在明日正午之前就行。不过按大帅的吩咐。地道末端要向左右扩宽一些,还要在墙根下的土壁上掏几个洞把那些东西放进去,之后还得砌多道墙将地道完全封住。做完这些,差不多还要两个多时辰。”

    “这就好,你们都辛苦了!若有可能,再将速度加快一些。”庞岳说完又指了指陈贺刚才所提到的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道:“另外,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不过要先藏好,最好不要让城上的清虏看见。”

    陈贺点点头:“大帅放心。清虏看不到这些!”

    ……

    第二日(五月二十六日)上午,明军对广州城的攻势一如往常,西北方向依然只是象征性的炮击,东南方向还是由那几千俘虏组成的炮灰作为攻城的主力。如此一来,后果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城中的清军没费多大力便击退了炮灰们的数次进攻。整整一个上午过去,明军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但越是如此,李成栋就越感到心中忐忑难安。击退了明军的上午攻势之后,他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策马来到了大北门,亲自察看这一带的布防以及城外明军的情况。见佟养甲与郝尚久防范严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反制明军穴攻的措施之后才返回大东门,不过一颗心依然没有完全放下,总感到有某些地方不对,只是一时说不明白而已。

    “李军门太多虑了!”送走了李成栋之后,佟养甲笑道,“伪明军的伎俩已经昭然若是,无非是以进攻大东门为幌子吸引我军的注意力,然后妄图以穴攻破城,仅此而已。本督已经准备了各种应对措施。根本无需担心!李军门身经百战,实在不应该为如此小事而心忧!”

    听佟养甲评论李成栋,郝尚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但佟养甲也没有计较这些,笑着转移了话题:“沟渠快挖好了吧?”

    “督宪大人放心!”郝尚久答道,“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好了,而伪明军还未完全挖到城墙根下。支撑墙基的木料也还未运进洞去,恐怕今日之内是完不成了!”

    “那就好!到时候就让明狗自作自受!”佟养甲捻着胡须,得意地笑道。

    ……

    下午,明军没有再发动进攻。连炮灰也没有再出动,城中的清军难得地清净了下来。

    申时末(将近五点左右),城西北地道口处,最后一批华山营官兵从地道中撤出,并在洞口附近砌上了最后一堵墙,之后又从墙角的缝隙中拖出了一条用柏油浸过的袋子,袋口露些许黑色的粉末状物品,赫然是黑火药。

    “没什么问题吧?”庞岳亲自问那名最后出来的华山营旗总。

    “大帅放心,万无一失!”面对主帅的垂询,旗总既激动又颇有信心地答道。

    “那就好!”庞岳微微一笑,亲自在袋口插上了几支香烛,朝周围吩咐道,“让所有人赶紧后撤!”

    ……

    “督宪大人!明军怎么突然退了?”大东门城头,郝尚久对明军的突然后撤感到大惑不解。

    佟养甲也缩紧了眉头:“这的确蹊跷!不过,先不要轻举妄动,以防中了庞贼的奸计!”

    “遵命!”

    ……

    当大北门附近的湖广镇和义军官兵向北撤出了一里地之后,守在土丘附近的最后十几名亲兵点燃后香烛,之后便一刻不停地跨上坐骑向北狂奔而去。

    ……

    不知道此次究竟能不能成功?若是洞中的火药受了潮怎么办?导火索断开了怎么办?香烛突然熄灭了又该怎么办?一里多之外的一处小丘的背面,庞岳的心中依然是七上八下,不停的默念道。对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卫远,把最后几个点火的那几人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庞岳决定还是最后确定一下。

    “遵命……”

    “轰!——”城墙方向传来的一声巨响突如其来,犹如迎头打来的一道惊雷,接踵而至的便是剧烈的冲击波,大地上的灰尘、碎草尽数被弹起。

    卫远张开的嘴甚至还没来得及闭合,双眼也在那一刹那瞪得溜圆,脸上显露着前所未有的震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卷 王师百战 第一百二十四章 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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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也使得庞岳的思绪被生生打断,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猛地一颤、差点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却发觉耳中尽是嗡嗡作响,胸腹间也隐约有翻腾之感。

    回过神来的庞岳再看看四周的将士们,虽然众人早已按照他的吩咐蹲下捂住了耳朵,但受到如此前所未有的巨响冲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免不了几分震惊,不少士兵都在揉着胸口、掏着耳朵,甚至还有人依然在大张着嘴、一时还没有恢复过来。

    “各营官、千总、把总等,抓紧整队,若有延误、严惩不贷!”庞岳朝身边的各将吩咐了一句,便抢先冲向了小丘顶部。卫远带着一众亲兵赶紧跟上。

    各种嘹亮的口令声刹那间回响在半空中,早已在训练中形成了下意识反应的湖广镇官兵们迅速地起身,调整队形。

    有了湖广镇将士们的带头示范作用,陈子壮部的义军官兵们也逐渐从巨响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开始起身整队。

    冲到坡顶,庞岳定睛朝城墙方向一看,只见原来土丘对面的那一段城墙已经是烟尘滚滚,溅至空中半天未落的灰尘以及久久不散的硝烟混杂在一起,已经爆破点附近完全笼罩,在远处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庞岳又举起望远镜极力眺望。但所看到的还是一片滚滚的烟尘和大东门城头上些许惊慌失措的身影。

    没多久,张云礼和陈贺也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小丘顶,虽然同样看不清城墙方向的情况,但他们却已经是面露喜色。不说别的,就凭刚才那声巨响,他们心中便有了底。

    “大帅高见!以此法炸城,果然不同凡响!那段城墙怕是已经不报了!”陈贺笑道。此次若真能成功,首功当属华山营,作为营官的他没有理由不高兴。

    陈贺清楚地记得,在前晚的军事会议上。庞岳总结了一下先前的那些黑火药爆破失败案例的教训,并提出了相应的改进措施。虽然庞岳的话中有一些新词以至于令人难以理解,但陈贺却是记住了具体的操作方法:将火药装在诸如棺材一类的密闭容器中,并做好外部的密封和防潮措施。

    于是,华山营的官兵将地道挖到城墙根附近之后,并没有像佟养甲和郝尚久所预料的那样,掏空墙基下的土、用木桩木料加以支撑、最后烧毁木桩使城墙塌陷,而是将地道末端向左右扩展了几步,并在墙基下的土壁上掏了三个洞。之后又将三口装满火药的棺材竖着塞进洞中,牵出导火索。将洞口封住。最后再将人员逐步撤出,一边往外撤、一边砌墙,到了洞口附近砌上最后一堵墙之后,三棺材火药已经处在一个严密的密闭空间之中。再后来,导火索一点燃,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声巨响。

    虽然不知道庞岳所提出的这套做法为何能弄出这么大动静,但陈贺依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才那番话也完全出自真心。

    可当前庞岳却没有时间理会陈贺的恭维,放下望远镜。扭过头看了看坡下将士们的集结情况,朝张云礼吩咐道:“按照原定计划,飞虎营即刻发起进攻,如有可能可以选择下马步战,从城墙缺口处入城。陷阵营抓紧跟上!”

    “遵命!”

    ……

    城中大北门附近

    佟养甲在迷迷糊糊中感到头疼欲裂,并隐约听到有人在急促地呼唤:“大人,大人……”

    虽然尚未完全清醒。但佟养甲依然从这急促的呼唤声中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于是,经过了一番轻微的挣扎,强忍着头疼努力地睁开了双眼。不料。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烟尘弥漫的天空。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佟养甲在亲兵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强忍着不适问道。他记得:就在不久前,当明军离奇地退去之后不久,负责监督挖水渠的军官上城来禀报,说水渠即将完工,并请示灌溉的大致方位。于是,自己便交代郝尚久保持戒备,并亲自下城区察看。谁知道,刚走到城墙根下,身后数十步开外便传来一声闻所未闻的惊天巨响,之后自己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大人,不好了!”佟养甲身边的标营亲将焦急地道,“伪明军…伪明军用火药炸开了城墙!”

    “胡说八道!火药如何炸得开如此坚固的城墙?”佟养甲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呵斥了一句,声音一大便又引得头疼加剧了几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千真万确啊,大人!缺口就在不远处!您赶快拿个主意吧!”标营亲将急得声调都变了。

    确定了这一消息之后,佟养甲犹如被一盆冷水猛地浇在心头,身体为之一晃,险些再次躺倒在地,紧接着又抓住亲将的胳膊急吼道:“快扶我起来,带我过去看看!”

    “大人,那您头上的伤?”

    “擦破点皮,这点伤还死不了!快点!”

    “遵命!”

    在亲兵的搀扶下,佟养甲穿过层层尘雾,来到了亲将所指的那个缺口前。

    此时,飘起的尘土和硝烟已经消散了许多,能见度大了不少,依然无法像最初那样一目了然。佟养甲用帕子捂住口鼻,又扫了扫面前飘扬的灰尘,眯起眼睛努力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略微一看之后,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四周的地面上尽是散乱的碎石砖块以及横七竖八躺着的清兵。这些兵卒本来是佟养甲特意安排在城墙后,用于防备明军从地道中入城的,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一个站立之人,或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或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兵器随意地丢在一边,身上的衣甲也已经被沙土笼罩、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佟养甲又向着城墙方向走了几步,发现在靠近城墙根的的地方,情况更加惨不忍睹,散乱的土石之间随处可见血腥的断肢。但这还不算最可怕的,等到佟养甲强忍住恶心抬起头看向前方时,才彻底地被惊呆了。透过飘渺的尘雾,他发现,刚才他和郝尚久所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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