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用面对南宫景了。
可是她找不到地洞,也无法反驳人家的一番好意,斥责他这样的行为。
要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源于安夏的咎由自取!
“不用,我自己来。”安夏继续紧抓着被角,将身子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南宫景看着她那动作,不禁莞尔一笑,问道:“你的身子,哪处我没看过的?”
“我……”
“别任性,乖,还有一点就涂好了,你且好好躺着,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南宫景依旧非常的平静,细声哄着。
让安夏觉得是她自己矫情了,人家都没说什么,自己那么大反应干嘛?
可是,刚才她是一时脑充血,大脑停止了运转才会这样的,如今清醒了,青天白日的,让她怎么能将这么羞耻的地方正大光明的露出来呢?这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可以的。”她决定,继续矫情。
可是,人家南宫景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上穴道点去,让她动弹不得。
手里拿着药膏,南宫景非常体贴的说道:“你今天累坏了吧,先好好休息。”
安夏泪流满面,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尤可活,她这就是自作孽。
幸好,南宫景后面什么都没说,上完了药,便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好好的休息,今日哪里都不许去了,就连帅帅,他也不让他来打搅。
安夏觉得南宫景做的太过了,她又不是半身不遂,这种事情谁也会经历的,如果每天一次,难道她以后都要这么休息吗?若每天几次,她估计不用休息,直接死了算了。
刚没躺下多久,帅帅便再次寻来了,这次没有叫心心过来寻,帅帅亲自带着烟儿过来。
“娘亲,娘亲……”可怜的帅帅刚跑进来,便被爹爹拦了个正着。
“爹爹,娘亲呢?”帅帅问道,想着娘亲真是太不听话了,到现在还在睡觉,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帅帅,你娘亲累了,昨晚没睡好,你别去打搅他。”南宫景细声说道,生怕吵着内间里的人。
“娘亲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怎么还没起床呢?”帅帅不解,昨天娘亲去哪里了呢?
烟儿小姑娘手被帅帅牵着,看了看南宫景那严肃的脸,不禁有些害怕,又歪着头看了看里间的人,不知道究竟夏姨姨怎么了?
“帅帅,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比起想看夏姨姨,烟儿有些害怕帅帅爹爹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感觉到不安。
帅帅侧脸,给了烟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对着南宫景说道:“爹爹,帅帅想娘亲了,要看看她,你放心,帅帅会很轻很轻的,不会打搅娘亲的。”
帅帅想起之前心心姐姐前来禀报的样子,脸蛋红红的,像煮熟的虾子,然后说娘亲爹爹现在很忙,没空过来呢。
帅帅心疼娘亲,于是等了又等,以为娘亲会过来的,却不想,什么都没等到。
他可没忘记,娘亲说今天会带他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没想到娘亲居然食言了。
“你娘亲现在累着,你不许去打搅她,等会她醒来,爹会同你娘亲说的。”南宫景依旧不让帅帅进去,安夏昨晚累的厉害,今早又累了,谁也不能去打搅到她。
“可是……”
“别在难为儿子了。”不等帅帅说话,里间的人已经穿上衣服出来了,看着帅帅委屈的面容,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泪珠来。
“娘亲……”帅帅看见安夏,眼睛瞬间的一亮,兴奋喊道。
南宫景来不及阻止什么,帅帅已经跑了过去,将母亲抱了个满怀。
“又哭鼻子了?”刮刮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安夏笑的十分甜蜜,当然,如果不算她抬头剜了头顶上男人一眼的话。
南宫景表示自己很无辜,一切都只是顺理成章罢了,怎么安夏看的他好像他是本世纪最大淫贼似的?
不过,她还没休息好就下床真的可以吗?
“你的身子……”
南宫景话未完,安夏一个犀利眼神剜了过去,意思让他别再说这个话题。
这可恶的男人,偏偏一直在提醒着她这件事,让她很是尴尬。
特别是心心站在烟儿身旁一脸知情者的看着二人的时候,安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没有忘记心心找上来,南宫景怒吼着将人赶走的事情。
她不是脸皮很厚的吗?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胆小,脸皮那么薄?
“娘亲,我们今天能去玩吗?你昨日答应我的。”帅帅一脸的期待,然后看向了烟儿的方向,“烟儿也要一起去的是不是?”
“好,娘亲今天带你去玩。”
“你身子还不好,不许去。”南宫景的话,打断母子俩的对话。
“娘亲怎么了,不舒服吗?”帅帅耳尖,上下打量着安夏,生怕娘亲哪里受了伤。
儿子这般贴心,安夏是该高兴的,可是此刻,居然高兴不起来,她又不是残废,不过是之前发生了点意外,身子好的很呢。
“我身子好的很,没事!”咬牙切齿道,安夏看着南宫景,在他眼眸里,只找到了关系的字眼,让她有气无处发。
可是南宫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还是让安夏有些崩盘。
“是吗?你真的确定?”他问的漫不经心,但是别以为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安夏像是作死般,点点头,然后一字一句说道:“非常确定!”
随后,安夏作死的带着帅帅与烟儿离开,留下南宫景玩味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安夏变的越来越可爱了。
安夏所谓带着帅帅出去玩,便只是在大街上逛了逛,然后在冰镇店里坐了会,去去暑气。
今日她只带了心心出来看着两个孩子,多的人也没带上。
第一次正视着街道的景色,安夏发现,如今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
她没有去过多的打听关于安府的事情,但是不用想,她也知道,安家已经败了,败在了安兴国的手里,他的风流,他的自私,他的势利,让他毁了自己的家。
如今的安家,四散着。
沈氏刮了不少安家的钱,连同自己这些年用安家的钱稳固着的嫁妆,想一并带走。
可是,她遇上了安夏,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安夏将她不该拥有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至于怎么分配?该给安家那些无辜的人的,安夏还是留了点,安家的房子,安夏留着给回了安兴国,那些铺子,当做施舍,让安兴国自己去打理,不过那几个不起眼的铺子,也只能保证安兴国衣食不愁,至于大富大贵什么的,恐怕很难。
她是商人,无利不图,自然是会从中捞点好处,不过该给官府的,却也不敢多拿。
而至于沈氏,如今已经在柳姨娘的手里了吧,落的个什么下场,安夏也不想去多管,沈氏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她,也会知道柳姨娘就是当初柳村里遗留下来的孩子。
“娘亲,花花,漂亮……”
帅帅的话,打断了安夏的思绪,只见帅帅指着一处花铺门前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鲜花,漂亮无疑。
“是很漂亮。”
帅帅像个斗战的公鸡,胸膛拱起来,一副要表扬的样子。
“烟儿喜欢花花吗?”帅帅问道,看着身旁的小美女。
可是人家小美女向来高贵冷艳,鄙夷道:“这些花俗气,我才不喜欢。”
比起那些这些香香的花朵,烟儿更喜欢那些对人有益的药草。
可是,这些花也着实挺漂亮的,若是能入药或者做更多有益的东西,而不是单单的观看,或许也不错。
帅帅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却还是让安夏捕捉到。
安夏这些日子以来与烟儿的相处,自然知道烟儿有一点和她师父温展极其的像,爱天下的药草,致力做一个医者。
看着那香欲扑鼻的鲜花,如此的熟悉,大朵大朵的花朵,在眼前重现。
安夏不识的任何的花都好,但不得不认识眼前的花,漂亮却又带刺的玫瑰花。
在前世,这些花可是象征爱情的,每到节日,便卖的特别贵,那时候她还有一种去种花的冲动,可惜,资金不足,只能当着兴趣种了些,为此,她还专门上网查了关于玫瑰花的事情。
“那是玫瑰花。”安夏喃喃道,然后在两个小孩子都疑问重重的时候,又说道:“那是离娘草,也叫徘徊花。”
“娘亲,什么是离娘草?它是不是离开了娘亲呢?好可怜啊!”帅帅有些可怜的看着眼前大红大红的花朵,表示非常同情。
摸了摸儿子的小狗头,安夏温柔的笑了笑。
“它的确是离开了娘亲了。”安夏说着,见两小孩有疑问,继续说道:“离娘草,顾名思义,与母体分开,这种花草极其容易生长,所以只要从母体折下来,扦插在泥土里,便能生长,所以便得了离娘草这种说法,意思是离开娘亲也能生长哦。”不过,安夏来这里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见玫瑰花,以前也没看过,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流行种玫瑰花呢。
也对,玫瑰花在这些时代不过是一种观赏性花,而且因为刺多,更为人不喜,只能平时种在篱笆边上,做篱笆,只有极少的人用玫瑰花做药。
而到了现代,玫瑰花的花才为人普及,最终在情人节七夕节这样的节日卖的特别的贵,而花苞更是为那些女子喜爱,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帅帅点着头,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两个小人儿听的非常有趣,烟儿小姑娘看着安夏这般见多识广,继续问道:“它还有其他什么作用吗?”
“当然有。”安夏点头,知道烟儿是想知道这玫瑰花的其他药用价值,于是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高高了烟儿,见她听完,一副喜爱的模样,紧紧盯着花铺面前的玫瑰花看。
“那,我们能买些花回去吗?”烟儿笑着说道,眼睛却盯着帅帅看。
帅帅见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花朵让烟儿喜爱,喜不自胜,也扯着自家娘亲的衣袖说道:“娘亲,我们买些花花回去吧,我们买些回去吧,好不好?”
“……”安夏不说话,看着两个小人儿急了急,才点头道:“好,这就给你们买花花。”
其实安夏也喜欢玫瑰花,虽然牡丹花被人称作万花之王,荷花当年被周敦颐说的很是高贵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安夏最喜欢的,还是最俗气的玫瑰花,她喜欢玫瑰花的那种香气,喜欢它那殷红如血的花瓣,喜欢那带刺般的花梗。
前世,她栽种过几盆玫瑰花,每每开花安夏都开心的找不到北,好像自己小心翼翼养大的儿子终于娶妻了般,欢喜的不得了。
如今,在她就快要忘却这玫瑰花的时候,居然能在异世再次让她发现。
三人,买了大大的一捧玫瑰花回去,用纸抱着,生怕被刺儿扎到了手。
而安夏,更是跟花铺的老板买了几盆带根带土玫瑰花回去种,让老板送到府里去。
因为再漂亮的玫瑰花终有一天会谢的,但是能种上一棵玫瑰,年年月月都能看它开花,岂不是更加妙哉?
几人都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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