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治南宫景的病,温展不得不在前面的镇子上伺候南宫景在床上将近半个月,才终于使对方可以起床行动。
只是,醒来的南宫景再次的忘记了所有的东西,不管温展怎么跟他说,他就是记不起来了。
南宫景失忆过一次,也记回来了,温展知道这事情也急不来,便打算让他慢慢回忆起来,见南宫景的病好了不少,温展便开始去寻找安夏的下落,可惜寻了许久,也没找到,江湖上各种风云,他听的都糊涂了。
最终,暗魆宫和血门受了重创被逼解散,温展想着,安夏可能是在龙魂那边,便想带着南宫景去寻人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安夏。
“夏儿?”南宫景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太过久远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此刻喊的很生疏。
“是我,景,你不记得了吗?”安夏眼泪簌簌下着,听着南宫景语气中带着几丝疑问,忍不住的着急。
南宫景曾经失忆过,他此刻的眼神和语气与当初的失忆的他很像。
“他的大脑摔下来的时候受到了强烈的震荡,可能是因为这样,他的记忆一下子全部都没了。”温展解释着,再看南宫景此刻的样子,又道:“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基本想起来了吧,只是还要些时间去缓冲一下。”
安夏点头,显然对南宫景的失忆并不放在心上,她更在乎的,是南宫景能回到她的身边。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也许你能唤起他更多的记忆。”
温展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已经悄然离开。
重逢总是让人忍不住的伤怀,温展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屋内,两人互相观望,好像要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更多的东西。
“景……”安夏唤着,身子忍不住的往前挪去。
南宫景见状,连忙上前,执起安夏的手,扶稳对方的身子。
“小心些。”南宫景说道,坐在床上,让安夏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举动似乎再平常不过了,南宫景做的熟稔的很,两人已经不是那种相识那么简单的人了,南宫景一瞬间恢复的记忆,让他瞬间的意识到了安夏的重要性。
他想到自己摔落悬崖的时候,想到安夏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想起两人很多快乐的时光,想起很多很多,看着已经隆起了高高的小腹,南宫景的眼神瞬间柔和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掉落悬崖的时候,暗魆宫的人还在和血门的厮杀,他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可是当看到安夏平安在自己面前出现,南宫景仿佛舒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南宫景关切的问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夏。
穿破很远的距离,那一声声怀念的声音终于穿透耳膜,传了进去。
安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低着头点了点,表示自己很好很好,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罢了。
“我很好,很好。”
缓缓的回头,看着那张刚毅的面容,又瘦削了不少,颧骨突起更高了些,他的脸上有大大小小还未消散的疤痕,虽然很浅,近距离却还是能看的清楚。
安夏颤抖着双手抚上那日思夜想的脸,轻声道:“你的伤,还疼吗?”
她不回忘记南宫景被龙不战刺了两剑,那两剑都刺的不轻,想必他一定很疼吧,若不是能遇见温展,以温展的高超医术,南宫景即使被人救起也无力回天吧。
南宫景摇摇头,看着人儿关切的眼神,“不疼了,都好了,温展的医术你还相信不过吗?”
安夏点点头,却不再说什么?即使身上有再多的疼痛,眼前的南宫景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总是那么倔强。
两人见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般,来来去去将就着那几个话题聊着。
安夏告诉南宫景,血门门主死了,赫连元轩死了,赫连嫣然解散了血门,然后从人间蒸发了,她还告诉南宫景,暗魆宫的龙不战也死了,可是他却是救她而死的,说到这里,安夏停顿了半晌。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龙不战会救她,他本可以活着的,可是最终却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这点让安夏很想不通,还有他死前说的话。
“既然不明白就别想了,也许,他是死到临头了,所以悔过了吧。”南宫景解释着。
他其实也想不通为何龙不战会这样做,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感谢他在最后救了安夏的命,若不是他,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安夏了,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安夏点点头,也只能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看着安夏腹中的孩子,想着安夏受的那么多的苦,南宫景能感觉到左胸口闷闷的疼。
轻轻的抚上隆起的小腹,南宫景问道:“孩子还好吧?可有闹你?”
安夏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笑着看着他,“大夫说了,我们的孩子很健康,想必他和他爹一样坚强勇敢,一点点小小的挫折不足以打败他。”
随后安夏低下了头,温柔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小腹看,天然的母性让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月份大了,他时常会踢我肚皮,一鼓一鼓的,我想,他出来肯定是个皮孩子,喜欢闹腾。”安夏的脸上看似在担忧孩子出生后的闹腾,可从她眼睛的眸光看,那是幸福的光。
如今,爱的人没有死,她的宝宝还很健康,一切的阴霾已经过去,即使经历了太多苦痛,可如今,胸口却还是感觉甜甜的,至少,结局是好的。
“若他出来闹腾,我一定将他教育的很听话的。”南宫景说着,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若他是个男孩的话,便好好教训他,让他乖些,若是女孩子,就让她闹腾,女孩子活泼些才好,像你那样,不被束缚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要将人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南宫景明显的偏心让安夏哭笑不得,“你这样做,就不怕孩子恼你?而且,你还偏心,凭什么女孩子就可以闹,男孩子就不许呢?”
“恼我也不怕,我是他的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由得他们胡来,帅帅也是,回去你可不许宠着他们,男孩子是该好好教育,不然他们会无法无天了,女孩子可就不同了,她们该闹点才好,不要像那些人家的孩子,女子都静静的,感觉不到生气般,像个木偶。”
南宫景的比喻让安夏忍不住的捂嘴而笑,眼角还有泪花在挂着,似乎笑的太欢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这比喻可真好笑,女子不是该恬静端庄典雅吗?像我这种总是出去抛头露面没点女人样子的人才为世人所不耻吧?”
“怎么会?”南宫景否认着,“你这样的才好,真实生动,不会像个木偶木头般,我们以后生的女孩子都要像你一样,不要被世俗的观点束缚着,只要有我的一天在,就会守护着她们,就算我不在了,还有他们的哥哥弟弟们守护着,一辈子让她们无忧无虑的。”
南宫景说了好多的话,安夏静静的听着,一夜未眠的她,此刻听着南宫景的声音,脑袋里渐渐有些睡意了,南宫景见状,慢慢的放低了声音,尽量不吵着安夏歇息。
不一会,怀里的人便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南宫景又抱着安夏好一会,等怀里的人儿熟睡了才放到床上去,为其盖上被子才出去。
“又渗血了。”
刚出门,一个声音飘了进耳朵。
南宫景低首看向胸口的地方,有红色的液体往外渗漏,湿了胸口的衣衫。
“没事。”南宫景摇头,感觉不到多少的疼,重逢的喜悦已经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了。
“没事的话,那就别搭理了,等伤口发炎了,不知道谁会心疼呢?”
温展的话意有所指,南宫景想到安夏担忧的眼神,心下一软,朝着温展说道:“走吧,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温展嗤笑一声,跟上南宫景的步伐。
只是两人刚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异动,顿住脚,迎面而来是一群人,带头的男子,正一脸焦急。
南宫景看着迎面而来的龙炎,眼睛先是一惊,随后便想明白龙炎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一眼看见南宫景,龙炎的眼睛里比南宫景更加的惊诧。
“南宫景?”龙炎的语气带着不相信,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反观南宫景,恍然过后,嘴角微微挂起了笑,“龙炎,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找她是吗?”南宫景率先说道,脸微微侧起,看着一扇门,“她在睡觉。”
龙炎点点头,心头一块石头瞬间落下。
刚起身他便去找安夏,可是环顾了房间一圈,却没看到安夏的身影,小青和阿凤都不知道其去哪里了,龙炎想着安夏可能起的早,出去逛了,但是想到她是个孕妇,还是派遣多点人去寻,若她有个什么闪失,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如今听到安夏的消息,龙炎瞬间放下心中的大石。
“走吧。”南宫景招了招手,指着另外一间房间。
龙炎坐在绣墩上,看着温展为南宫景拆下胸口的纱布,里面骇然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伤口极深,如今已经变成了黑色,不停有鲜血从那黑色的伤口流出来,看起来特别的可怖。
“你太激动了。”温展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看着那不停流下血液的伤口,连忙拿棉花止住,随后又撒上一些止血快愈的药粉,才将伤口包好。
龙炎静静的坐着,已经喝了三杯茶了,才看见温展将伤口处理好。
“你还好吧?”看着走近而坐的南宫景,龙炎才问道。
南宫景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了,就等伤口愈合了。”一切的苦痛都过去了。
龙炎将那场大战的事情大致和南宫景说了一下,说的大致和安夏说的差不多,但是安夏说的更详细些,南宫景没有打断他的话,或许要多听几次才能让他深刻明白他差点又一次的失去了安夏。
“你说,龙不战为何要救安夏,他不该这么做的。”这是南宫景想不同的,即使他劝安夏说不必理会,可是他还是很好奇。
就算为了血钥匙,他也不该这么做的。龙不战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个道理让他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
那究竟是什么让龙不战这么做呢?南宫景想不到。
龙炎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龙炎才开口道:“因为安夏。”
“?”南宫景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因为安夏,他要保护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不战没有理由会保护安夏,即使安夏是所谓的龙不语的女儿,龙不战的妹妹的孩子。
为了复仇,龙不战连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能杀害,都能与他们为敌,又何况安夏一个从未见过的外甥女?
龙炎又再次顿了顿,似乎不愿意往下说。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南宫景再次问道,见龙炎欲言又止。
“安夏是他的女儿,是他与龙不语的女儿。”
龙炎觉得,自己本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的,不让安夏知道的,因为南宫景的关系,安夏有多恨龙不战,他是清楚的。
就算南宫景此刻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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