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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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谋权-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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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的态度已然伴随了云怀瑾十二年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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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打算
    见云怀瑾出来,刘叔向他行了一礼,旋即跟在云怀瑾的身后,朝着后院的回廊过去。

    “白承修交给你打点,你知道轻重。”云怀瑾停住了脚步,侧过脸,望向不远处的假山,眼神漂泊不定,像是走了神,“他是个可用之人,不出半月,圣上自然将他发落至边关,我们便在他失势之时,将他归入麾下,日后自然忠诚不变。”

    “少爷,容奴才多语,白将军被贬自然在朝中掀了议论,正是人多眼杂之时,况且圣上眼线多,自然对此事多了份心思,届时,若是动手,便太过冒险了。”

    刘叔是当年云怀瑾招入云府,收为心腹之人,办事得力,又是审时度势之人。云怀瑾手里握着云氏本家的大权,一些个事情交给刘叔打理,他也放心。

    “彼时如若被圣上发觉,便大方的现了身份。”云怀瑾索性在一旁的园子驻足。除去前院,为云伯庸和其妻妾栖身之地,云府大半的地方皆是云怀瑾的,平日自然不会有何丫鬟奴才或是姨娘踏入。

    “用云老爷的名号?”刘叔略略疑惑,“圣上定会心疑云府和少爷。”

    “是疑心父亲和云府。”云怀瑾不可置否地噙着一分笑意。

    刘叔顿时明了,“少爷睿智。”只须换个脑筋便也不难懂。

    云怀瑾并非云伯庸亲生。他原是老太太的次子,云维祯的嫡子,当年云维祯身居高位,却意外遭人迫害,一度侘傺,膝下育有一子,也是云氏一脉几个懂事儿孩子中出类拔萃的。而云伯庸昔时担任御史大夫,倒是稳扎稳打,恪守本分。

    昔日云维祯之事闹得大,老太太原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脸上自然过不去,而云伯庸的嫡子生来多病,也未寄予希望,便扔在江南的老宅里好生调养。届时老太太便生了过继的念头。

    老太太在云府向来雷霆手段,云维祯不愿意也不行,而云怀瑾搬进云伯庸府中不过几日,云维祯和大夫人方氏便驾鹤西去。

    此事实在蹊跷,众人却不得不消声,便也是顾着老太太的面子了。

    云怀瑾自记事后,便与云伯庸关系僵硬,方今更是冷淡,明面儿上还存着礼,心下可不知都怎么想的。

    云怀瑾收了心绪,像是无意地问了刘叔,“昨日进府的那对姐弟安排的如何?”

    “那孩子竟是个女子!”刘叔回想起昨日子余的模样,实在不敢苟同。

    “纵然是副乞丐的状貌,那女子的身段和声线不像是男子。”

    “那孩子是十一二岁的托钵人样子,但是个有傲骨的,城府倒是不错,不像伧夫俗人。”刘叔对子余的评价较高。

    “你倒是极少如此称道一个女子。”云怀瑾移了眼,一向儒雅的笑中带着几分兴味,“带过来瞧瞧吧。”

    如此,子余的心思算是落定了。

    子余不知晓云怀瑾的意思,她当下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照顾好秋子谦。

    “笃笃笃。”走近了小厨房,便听见沉闷的切菜声。子余放慢了步子,挑起小厨房的帐子,便见几个身形丰腴的厨娘在忙活。

    子余一眼便瞧见小厨房的角落对着柴火,一只瓦罐子中正沸腾着乌黑的汤汁,火候大时,汤汁甚至是漫了出来,打湿了一旁的草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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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试探
    “这位姐姐,奴婢是前院的丫鬟,我家主子命奴婢来取汤药,不知可炖好了”她如今是没有身份的,像是随意打发了的不要的丫鬟。若是让旁人知道,怕是要轰出去了。

    “怎的瞧着你眼生?”厨娘显然忙得很,不过是不耐地瞥了子余一眼。

    “奴婢是前些日子进的府。”瞧着厨娘不在意,便略略松了口气,“姐姐不必忙了,奴婢自个儿去取便是了。”

    子余退下,手脚麻利地将药汤倒进碗中,正打算出了小厨房,刘叔便进来了,几个趾高气昂的厨娘立马行了礼。

    刘叔像是没有看见似得,只是瞧着子余吩咐道,“你随我走一趟。你们几个把煎好的药送到偏院。”

    子余将碗放下,便随着刘叔出了小厨房。她不知道为何刘叔会在小厨房找到她,不知道为何如今刘叔会有这样的动作。但子余什么都没问,她明白的,若是如今问了出来,她也不要在云府待下去了。贤明的主子不喜欢多嘴的下属。

    是一盏茶的时间,子余看到了一个设计别致巧妙的院子,真真是极漂亮的。子余见识过皇宫,眼高于顶,但眼前的院子却是超越皇宫的美。

    子余眸中划过惊艳,却立刻低下头去,不再四周环视。刘叔不着痕迹的看了子余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少爷,奴才将人带来了。”刘叔先行进了堂厅。

    “带进来吧。”云怀瑾将书放在一旁,依旧是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刘叔转身招呼子余进去,却立在一旁看着子余的规矩做得如何。

    意料之中,子余做的规矩是极好,微微低着头,只瞧着脚下的步子,中规中矩。但背脊却是挺拔,不像是未见过世面的。

    “叫什么名字?”云怀瑾的语气很是随意,对待子余像是打发。

    “小女秋子余。”子余自知那是试探,回答时也是简洁明了。她的身份在宫中算是个隐晦,当年被贬斥时,用得也是御赐的封号,旁人定是不晓得的。

    “抬头。”云怀瑾轻笑一声,却不知是何意味。

    子余顺从地微抬起脸,一双眸子也是毫不畏惧的对视云怀瑾。

    云怀瑾和子余一般,生的肤色白净。

    云怀瑾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带着笑,便是连唇角也带着儒雅谦逊的笑意,使得整个人的气质异常柔和,却也不失刚劲,是个俊逸的男子。

    子余见云怀瑾十五六岁的状貌,又是有些眼熟的,心下微微一惊,不禁腹诽,难不成这云府都是这少年一人掌控!

    云怀瑾满意地颔首内里确是有些疑惑,只觉得昔日像是见过子余,却未多想,“可识字?”也不等子余回答,便像是自语道,“我是云府的大少爷,旁人只唤怀瑾少爷。”

    “少爷天人之姿,瑾瑜美玉也。又是心善。三闾大夫笔下有言‘怀瑾握瑜兮’。与少爷当真是极配的。若是得了恩赐,日后能伺候少爷,定是子余三生修来的福分。”子余伏在地上作揖。

    “倒是蕙质兰心。”云怀瑾端起茶几上的盖碗抚了抚盖上的蒸汽,略啜了口茶水,“日后便在我身边做研磨丫鬟,跟着刘叔好好学规矩。”

    “谢少爷恩典。”子余勾起一个笑,谢恩。

    刘叔也不讶异,朝着云怀瑾欠身,“少爷,可要知会云老爷?”

    “自然。”云怀瑾招了手让子余起身,“我身边的人定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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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安排
    子余的心头大事落定,次日在云府走动时,瞧着府里的丫鬟奴才见了她皆是羡慕嫉妒,听过旁人议论的只字片语后,这才明了,云怀瑾在府中的地位比云老爷云伯庸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贴身的亲近之人是少之又少,刘叔便是其中之一,更不用说她这个进府不久的新人,自然眼红,却也说不得什么。

    “日后你便跟着我。少爷既收了你,便是自己人了,你怕是知道了少爷身边的人在府中是何地位。”刘叔领着子余去了裁衣房,路上却像是警告似得对子余告诫,“少爷是性子温润,而若日后你借着这身份恃宠而骄,即便少爷不说,我自然也会给你些教训。”

    子余还是有着小孩子心性,自个儿心思多,想着那日云怀瑾对她的刺探,不禁暗暗反驳,那分明是掩人耳目的外表。

    “子余得了少爷的恩典,才有今日的地位,自然全心侍奉少爷,哪还分了心思恃宠而骄。”子余答得滴水不漏。

    “你若是这般想,是极好的。”刘叔听了脚步,转了身,面对着子余,语气中带了几分亲近,“少爷与我瞧着你天资尚佳,留了你于后院当差。往后便不用如此恭敬,子余。”

    刘叔一番话说得郑重,定然是将她视为自己人。子余也笑着看向刘叔,“那还请刘叔多多教导子余了。”

    “你且记着云府中几位姨娘夫人和云老爷的宅院便可,其余的不必多想。”刘叔拐了几个弯子,这才到了裁衣房。

    “大院是云老爷的庭院,日后见了,便简单行个屈膝礼便可。西苑住着沈莹沈大夫人,平日里嫌少出院子,云二少爷为她所出。再是小东苑,是楼袂楼姨娘,见着了不用行礼,嘴上道声好。”

    “知道了。”子余点头,心下记着。

    刘叔与子余进了裁衣房,便看见十几个绣娘正忙着,见着两人,恭顺地行礼。

    “日后多添两个少爷身边研磨丫鬟和小厮的衣裳,做好了送到少爷旁苑。”刘叔环视一周,从袖中拿出了包银子给了领头的绣娘。

    “是。”绣娘行了礼,转身取了几份图纸给了子余,子余看过一遍后,向绣娘道,“尺寸够了。”

    裁衣房的琐事吩咐完了,刘叔也派遣了几个得力的奴才将旁苑打扫出来,昨儿晚上秋子谦便住了进去。子余总算是放心,但内里还有个主张,便是想让秋子谦跟着云怀瑾,好在他身边学着。

    子余的父亲原是皇子,是当朝太傅亲手教出来的,文采斐然,自然也教了子余和秋子谦识字,但却都是表面的,子余思虑着,秋子谦日后是作为储君养在宫中,若是少了城府和博识,定然得不了旁人的敬畏。

    而仅仅是几日的相处,她便看得出来云怀瑾表面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内里却有着极深的学识广见,与待人处世之道。若是得了云怀瑾的指点,秋子谦定能学会许多她所教不了的东西。

    但子余也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云怀瑾并非是那般随性之人,子余也是有自知之明,自知云怀瑾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收了秋子谦。只怕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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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排忧解难
    次日,子余在书房替云怀瑾研磨。

    “边关爆发外族侵略之战,正是需要良将之时,圣上却有意将白将军手中的虎符易主,你怎么看?”分明是国家大事,云怀瑾说的却是颇为肆意。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白将军为大秋立下汗马功劳,确实功高盖主,圣上疑心,收回虎符也是无可厚非。但若是此时冷落了白将军,怕也有失妥当。但圣上是贤明君主,这样做的用意也无非是,想要用新人。”子余依旧有条不紊地磨墨,嘴上却答着云怀瑾的问题。

    “是这个理。”云怀瑾颔首,点了点桌几上的盖碗,“获胜兵戈的条件无疑就像这三才碗——天地人和之意,且不说天与地,单单是这人便是个制胜关键,圣上要的是调度得当、能够灵活应变的将士,而奠基在这个基础上的是圣上的信任。”

    “子余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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