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天松点头,刘栋神色变幻不休,良久,才长吁口气,洒脱一笑道:“看来我当日的直觉是没错的,你是有仙缘的人,修道界会因你而改变。”
因我改变?张天松微怔,他没有称霸修道界的念头,也没有要扬名天下的**,改变修道界更是无从说起。但对于刘栋的话,他不敢轻易无视,就像他说的,自己有仙缘,在那阴差阳错之下,不就遇到了一个仙人么,虽然是个落魄仙人,但也绝对令自己受益匪浅,确确实实算得上仙缘。
“直觉?”张天松回味出这句话的意思,脸色有些古怪,怀疑道:“那日你不是帮我看手相和占卜推演出来的么,怎么变成直觉了?”
刘栋见自己露出马脚,顿时干笑几声:“嘿嘿,那时老头我的修为已经跌至气动期,连灵力都难以驱动,哪里还有力气起卦推演,直觉,一切都是直觉,呵呵。。。”
呵呵一个大头鬼啊,张天松看着他的笑脸,恨不得揍他两拳,难道算出山魅方位,也是直觉?那就让自己冒冒然的上山斩妖,也太儿戏,太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了吧,难怪自己下山后,这老家伙连家当都不要就跑路了,九成是怕自己找他算账,可惜啊,天网恢恢,今天照样被我逮住你这臭老头了。
看着仿若要噬人的张天松,刘栋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强笑着道:“不怕跟你说,老夫的直觉比起修道界那些神算辛辛苦苦推演出来的结果,还要准确得多。”
张天松不说话,只是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凶光愈发强烈,仿佛稍有控制不住,便要揍人了。
见他不信自己,刘栋顿时气哼哼地道:“不信拉倒,你以为人人都能触碰道韵的吗,想当年,老夫纵横。。。。。。”
“道韵?!”还不等他说完,张天松惊呼一声把他话语打断,顿时引来刘栋的一个白眼。
“可不就是道韵么。”刘栋得意地笑嘻嘻道。
张天松上上下下地打量,甚至围着这老头儿转了一圈,道:“道韵可是真人境才能触碰一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其他人我不敢说,至于你嘛。。。。。。”后面的话没说,换做摇头不已,来表明自己不信。
刘栋脸上笑容一僵,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忿忿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栋刘长顺的名号,要不是修为尽失,老夫一巴掌就能把你这散人境拍扁,还让你在这唧唧歪歪的。”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刘半仙,张天松也不恼,笑呵呵地看着他,生怕气不死他一般,继续调侃道:“哎呀呀,我好怕啊,也不知道是谁仇家多,窃天卦术这招牌都不敢随便用,你家徒弟一听我是找你的,吓得差点没尿裤子,有本事就一巴掌拍死那些仇家去啊。”
这下刘栋没有说话了,就连气呼呼的情绪也一下子平复下来,又变得默然无言,正当张天松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到这个老头子脆弱的内心时。却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充满落寞味道的叹息,就连张天松的心,仿佛也为之震了一下。
“他们求我还来不及,哪是什么仇家,只是一些目光短浅,高傲自大之辈而已,不值一提。”刘栋讥笑一声,不过脸上却毫无笑意。
“他们?”张天松不解道。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今日你我也算旧友重逢,不要说那些窝囊往事,老天让我们再见一次面,就证明我们缘分未尽,来来来,咱俩喝几杯。”刘栋一笑而过,拉着张天松的手,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走去:“老头我昔年滴酒不沾,以求保持灵台清明,但世间万事万物,看得太清太透,未尝就是一件好事,现在到了弥留之际,却偏偏迷恋上了这人间的琼浆玉露,真是可笑可叹啊。”
仿佛掐准时机,就在张天松疑惑桌上空无一物,喝啥酒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开门声,接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快步登楼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师傅,酒。”师宇把一个两斤装的酒坛子放到桌面上,眼睛轻不可察地瞅瞅张天松又看看自己师傅,没能从二人脸上看出什么东西的他,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这么快,没去洪老爷子那儿吧。”刘栋笑骂一声,也不以为意,掀开酒坛泥,顿时一股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刘栋和张天松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张天松更是赞叹一声:“起码十五年的地窖佳酿,这醇厚世间少有啊。”
听到这话,刘栋诧异地看了眼张天松,意外道:“没想到你也是好酒客,难怪和你这么投缘。”旋即回头瞪了眼师宇,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买好酒,这一坛子酒,得要多少钱啊。”
师宇尴尬地看了眼张天松,支支吾吾没有说话。刘栋一见,想起先前张天松的阐述,顿时恍然大悟,释然地大笑一声道:“没事没事,这小子钱多着呢,不用白不用,喝完这些再让他掏钱去买十斤八斤回来,存着以后慢慢喝。”
不等张天松瞪眼睛,刘栋又板起脸,教训道:“以后再有这么好的酒,有其他人的时候就不要拿出来了,让师傅自个享受就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和阎王爷做买卖】………
原本见到师父板起脸来,师宇正准备接受严厉批评,谁料却是换来这么一番话,顿时怔在当场,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张天松已是气哼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刘栋手中的酒坛子。
“你就想得美,小爷出的钱,我不喝个够本那是没门。”气急之下的张天松,也不顾什么形象礼仪的,直接端着酒坛子就往嘴上送。
咕噜咕噜地连喝两大口,过足了嘴瘾,这才稍稍满足地放下酒坛,打了个酒嗝,一脸陶醉地赞叹道:“好酒,好酒,没想到在这民间之中,竟然还有酿酒师能够酿出这等上好佳酿,而且这年头刚刚好,醇厚香浓,又不失烈性,好好好。”
张天松从小喜欢喝酒,虽说算不上爱酒如命,但也多多少少算是个酒客,据家里人说,他不足三岁还未懂事,正是牙牙学语之时,便已经懂得自己掀开酒盖,偷尝人间琼浆,还醉卧在酒壶之旁。
这段时日,不是忙于应付魔族,便是忙着闭关静修,根本没那闲情逸致喝酒解馋,此时正是饿汉遇上佳肴,两大口直灌而下,那股爽劲,不足以外人道。
看着张天松那暴殄天物的牛灌水,刘半仙那个心疼啊,就差没捶胸跌足,这两大口快赶得上半斤酒水了吧,急忙抢过他刚放下的酒坛,也不顾张天松对嘴喝过,有样学样的直接埋头就喝,同样两大口下肚,仿佛只有这样,才不算吃亏。
看着自己师傅,像个小孩子抢零食一般和别人抢得不亦乐乎,师宇目瞪口呆的站立于一旁,直接陷入了当机状态。
张天松同样不甘示弱。趁着刘栋歇气之时,再度把酒坛夺回,俩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不出片刻,这足足两斤装的酒坛子,便已经空空如也的翻倒在一边了。
“哈哈。。。爽,爽快,没想到小子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喝起酒来毫不含糊啊。”刘栋酒嗝不断,一张皱纹不多的老脸上。渐渐泛红,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作了。
张天松不屑地轻哼一声:“小爷什么时候含糊过,那日被你忽悠上山,那头山魅你还说未成气候,竟然仗着灵息草变异。变得铜皮铁骨,把小爷我打了个半死。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最后还不是被小爷我毫不含糊的给砍了,差点就被你这神棍害死在山上,跟你说,这事可没那么容易算数啊。”
“用灵息草变异?”刘栋显然也是微微一惊,旋即又不以为意地笑呵呵道:“你不也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喝酒了嘛,那株灵息草最后应该为你的道途搭桥铺路了。我就说山中有你机缘所在,你这一身修为,老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劳的,也不用你说什么感谢的话语了。再去买几斤好酒来,算是报答老夫指点的机遇之恩吧。”
见他不单止毫无愧疚,还大放阙词,张天松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就差没拍桌子指着其鼻子破口大骂无耻。但是嘴上却毫不客气,骂骂咧咧的糟老头,老神棍什么大随口就来,刘栋同样不甘示弱的反击而回,两人毫无形象的仿若街头泼妇一般的来回对骂。
师宇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虽然一声声入耳的叫骂声,他的心头便仿佛被铁锤狠狠敲上一下,一直以来,师傅在他眼中的高大出尘形象,活生生的被无情打破,一时间呆滞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张天松和刘栋不知是嘴巴骂累了,还是没酒喝口干了,不约而同的默然无言,似乎各自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一般,丝毫看不出前一刻俩人还在破口对骂。
良久,张天松翻手取出一叠红彤彤的大人头,直接甩到师宇怀里,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去,再去打几斤酒回来。”
见师父没有反对,反而眼中隐隐透露着希冀的光芒,只能无奈地跑下楼去。可怜的师宇,被当作御用跑腿,再度被派去买酒。
二楼厅堂又剩下张天松和刘栋二人,俩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变得静寂无声。
“你要是来晚一头半个月,就见不到老夫咯。”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中的刘栋,没来由的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又要走?”张天松以为他又像书禾镇那样,在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便要离开,到别的地方云游。
“是要走了,阎王爷催得紧,让你三更走,就不会给你拖不到五更,命也!”刘栋叹了口气道。
张天松脸色微变道:“真到尽头了?”这时才认真上下打量刘栋的精气神,半响后,剑眉紧蹙,不解地道:“怎么回事,你连气动期都没有了,修为在倒退?”
“呵呵,老夫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了,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何以说得上修为不修为的,只是一个待死之人而已。”刘栋苦笑一声。
张天松默然。
见此,刘栋洒然一笑道:“老夫这辈子也活够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尝过,只是有些放不下宇儿罢了。”
张天松撇撇嘴道:“既然放不下那就别走,还说自己如何那般的厉害牛气,怎就不敢拍桌子跟阎王爷叫板对着干。”
这活虽然有贬低之意,但刘栋又如何听不出话中那酸酸的味道,畅怀地长笑一声,傲然道:“谁说不敢,如无意外,半年前老夫就该魂归地府了,只是那时宇儿刚刚接触修炼,老夫着实放心不下,便以来世十年阳寿,用窃天卦术易天改命,和阎王爷做了这笔买卖,换来二百二十二天弥留阳间的资格。”
刘栋这话彻底震惊了张天松,早在左彻仙府之时,他便从左彻这位货真价实的仙人口中得知。三界之一的阴间界大佬,确实如人间神话传说一般无二,正是执掌生死簿的阎罗王。
而此时听到刘栋自称和阎罗王达成交易,深感不可思议,这已经超出一般人,甚至一般修士的想象和能力了,又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刘栋之殇(上)】………
被震惊得膛目结舌的张天松,不知道刘东究竟是怎么和阎王爷达成交易,莫非还有灵法能够直通九幽黄泉,还是真如他所说,窃天卦术有易天改命之能。
“没有其他办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