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王老师一起上车,白老师借口去厕所,拨通一个电话,哭诉起来:“姓高的,你不说咱俩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吗,怎么被我学生发现了?”
姓高的闻言一惊:“谁发现了?”
“除了鞠华冠那小王八蛋,还能有谁?”白老师压抑的怒气完全爆发出来,眼前这泼妇骂街的样子,真不像一名教师。
“那小子鬼点子多得很,故意诈你的吧?”
“连文苑宾馆他都知道,你觉得他是诈我的吗?”
“别急,我会处理。”
白老师怒道:“高义,你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种小孩子嘴巴不严,没几天就会传得全校皆知,到时候你这校长也别想再当下去了!”
高校长:“白洁,你放一个万个心,那小子永远开不了口。”
白老师:“哼,希望你说到做到。”
高校长:“火气这么大,那小子威胁你,占你便宜了?”
白老师:“死鬼,别再提这破事儿。”
高校长淫笑起来:“**,又痒了?被那小子勾起火来了?”
白老师:“呸,我老公在等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高校长脸色阴沉,给小彼德打了个电话。
停车场拐角阴暗处。
鞠华冠浑身是血,趴在地上抽搐着。
少年早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四条大汉还在拳打脚踢。
车内。
苏婕不敢看下去了,脑袋藏在周易怀里,身子簌簌发抖。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周易了。
如果周易胆小怕事躲在车里不吭声,她反而能够理解。眼下的情况太诡异了,她能感应到周易一点都不怕,甚至莫名其妙地觉得周易有能力救下那个挨打的少年……她不能理解,周易为什么会这样。
从周易身上,苏婕还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恐惧。
杀气。
周易对小彼德的恨意,不比对林清河的恨意低。
小彼德是林清河的左膀右臂,也是那个黄昏伏击周易和安安的枪手头子。
周易知道,自己一动起手来就收不住,到时候牵一而发动全身。
他现在翅膀还没硬,至少得忍到八月份。
三个月,对他来说不算漫长。
曾经为了算计林清河,他隐忍了三年。
最后,他成功了,林清河被绞杀成渣。
看着奄奄一息的鞠华冠,周易心情复杂,比看到高大全还要复杂。
历史上的今天,鞠华冠注定有一次劫难。
上辈子的这个夜晚,鞠华冠被丢到了海里,走运没死,被一个渔民救了起来,从此销声匿迹。五年后这个人现身东莱,把一个姓高的中学校长的人头挂在东莱一中大门口,还把小彼德切成了一百多块。
对于鞠华冠,周易是有点怨念的。
那孩子抢了他生意,没给他手刃小彼德的机会。
“装麻袋里,丢海里喂鱼。”
当小彼德撂下这句话的时候,一辆原本刚离开体育馆不久的银灰色奔驰,又原路折返,速度破快地行驶进了停车场。
车门打开,很有磁性的朗诵声在夜空中回荡: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飞扬,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啪嗒的拖鞋声响起,白斯文吟着诗,摇头晃脑地走了过去。
孟龙跟在白斯文身边,不发一言。
小彼德脸色剧变,几年前,他从来不将对面那个小胖子放在眼里。几年后的今天,家族势力龟缩城北,他们父子不仅忌惮黑寡妇,连黑寡妇手下的几员大将的都惹不起。而白家父子,一直是彼德父子大感头疼的人。
人生的大起大落,有时候真的来得太突然。
“啊,是什么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哦,那是邪恶的血腥味。黑夜里,血腥的味道让人疯狂,我的思绪也随着血腥起舞……”
伴随着咏叹调一样的声音,白斯文站在鞠华冠面前。
四条恶汉退到了小彼德身边,他们不怕白斯文,但是怕孟龙。
小彼德强压住怒气:“白斯文,你来凑什么热闹?”
白斯文没回答,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声音充满感情:“噢,你是医生姐姐还是护士姐姐?都不是,你是值班大姐?好吧,没关系,南区体育馆停车场有人重伤,请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姓白的,你少管我的事,这小子必须死!”小彼德眼里喷火,每次面对白斯文这神经病,他不经意间就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白斯文不理会小彼德,蹲下身探了探鞠华冠的鼻息,安慰道:“迷途的羔羊,请不要放弃心中的希望。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眼前的风景……”
话音一落,孟龙出手如电,将四条大汉放倒在地。
小彼德没想到,孟龙还对他出手了。
几招之间,小彼德脸色惨白地跪了下去,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你敢对我出手?你们想挑起战争?”
小彼德感到不可思议,发疯般地怒吼着。
啪……!
白斯文脱下一只拖鞋,猛地扇在小彼德脸上。
“姓白的,你不讲规矩,后果你承受不起!”
小彼德歇斯底里,没有求饶的意思。
啪……!
鞋底不怎么干净,小彼德脸上有了两个黑鞋印。
“白斯文,靠着孟龙撑腰算什么男人,有种你就跟我单挑!”
小彼德睚眦欲裂,被强者打倒不可耻,可耻的是被强者打倒后,再被“弱者”无情地蹂躏。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抽打声响起,白斯文轻叹道:“粗俗,我从来不跟别人打架。”
小彼德脸肿得像猪头,被打得眼冒金星,气怒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白斯文伸手很温柔地抚摸着小彼德的嘴角,凝视着指尖的一滴鲜血,咏叹道:“正义之路被暴虐之恶人包围,我将以慈悲与善意为名引导弱者,通过黑暗之路的人有福了,因为我将照应同伴寻回迷途的羔羊。那些胆敢残害荼毒我同伴之人,我将怀着巨大的愤怒和无比的仇恨去报复他们。到那时,他们就知道,我是正义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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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九年后的青春】………
不夜街。
东莱算不上不夜城,真正不夜的就这条街了。
这条街本来的名字很鼓舞人心,叫学习街,坐落在东城区一个四通八达的地方。随着大学城的落成,很多熬通宵砍游戏的学生半夜跑来吃东西,还有些感情受挫的学生半夜里出来借酒浇愁什么的,学习街渐渐就变成了不夜街。
如今的不夜街形成了规模,密布着饭馆,小吃摊,网吧,二手电脑铺,情趣用品店……甚至,还有着饰品店,服装店。
总而言之,这是个五花八门的地方。
七里香饭庄,算得上不夜街最高档次的吃喝场所了。
二楼一间包房内,甄猛正和钟国栋喝着小酒,很纳闷儿地问:“这都凌晨一点了,大当家把咱们叫来这里,难道失恋了?”
钟国栋剥着花生,点头道:“有可能,今晚他去看演唱会,好像没叫上压寨夫人。”
甄猛挠了挠头:“大当家不厚道啊,成了玄士就把压寨夫人甩了?”
钟国栋:“你觉得大当家有那么势利吗?”
甄猛:“那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压寨夫人甩了他?”
钟国栋:“你问我,我问谁去?”
“兄弟们,我想死你们了!”秦晟突然推门而入,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坐下后刚想动筷子,他好奇道:“怎么就点这几个菜,敢不敢热情奔放一点?不是大当家请客吗,你们客气什么?”
钟国栋:“你不是跟两个妹子讨论人生理想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秦晟:“现在大当家都成我衣食父母了,我能不来吗?嗯,那个讨论人生理想的戏码,第一幕完美落幕了。等兄弟我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回去再展开第二个回合的较量,一把火就烧到天亮!”
甄猛:“三当家,你真不该叫秦晟,你该叫禽兽。”
秦晟不以为意,神秘兮兮道:“你们俩没去看演唱会,错过了最精彩的大事件啊。”
见两人好奇的望着他,秦晟得意道:“本来大当家跟压寨夫人都分手了,我看他挺郁闷的,但什么叫峰回路转呢?今晚压寨夫人跑到舞台上,当着几万人的面,跟大当家认错……娘西皮,当时我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甄猛瞪起牛眼:“真的假的?”
秦晟:“你们自己上网看看,现在网上爆红的‘童音姐’,就是压寨夫人。以前你们在KTV听过压寨夫人那搞笑的童音歌吧,这姑娘胆子太大了,当着八万人民群众都敢开唱,愣是把大当家打败了。”
钟国栋用手机上网找了找,问:“奇怪,演唱会视频末尾,没看到压寨夫人啊。”
秦晟:“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被主办方剪切掉了吧。”
钟国栋:“为什么要剪掉,这种炒作,不是挺能提高姐妹花知名度吗?”
甄猛突发奇想:“没准儿大当家一个电话过去,就让他们剪掉了。”
秦晟:“大当家只是个玄士,你以为他是玄王啊,有那么牛逼吗?”
钟国栋若有所思道:“也不一定……”
七夕公寓,老地方。
周易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那头的白斯文说话:“易叔,医生说了,那位小同学的伤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这种小伤,我想就不用劳动您这神医了。”
周易:“给你添麻烦了。”
白斯文一点都没谦虚:“是有点麻烦,我估计明天就有人兴师问罪了。易叔,你真想谢我,就早点把我家老头子治好。”
周易笑了:“一码归一码,令尊的旧伤我会尽力。至于你,我欠你一个人情。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有你的方向,对吧?”
白斯文:“易叔,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知己……”
两人闲扯了几句后结束通话,周易发现,如今白斯文和他说话比较正常,不像当初那么神经质。对这孩子,周易有点过意不去,白斯文专门帮他背黑锅,第一次黑锅摆平刘建仁无形中得罪了林清河,第二次黑锅得罪了小彼德……幸亏有白斯文,周易才能顺利隐居幕后,寻找一剑封喉的机会。
浴室门打开,苏婕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她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紧裹的白色浴巾把身姿衬托得前凸后翘,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晃得人血脉贲张,走过来就扑在周易怀里。
周易没反抗,说道:“饿了没,出去吃点东西,我还叫了国栋他们。”
苏婕红着脸道:“今天累死了,出了身大汗,裙子那么脏,连内衣都湿了……我就不出去了,你给我带点吃的回来吧。老公,记得早点回来哦,我看电视等你。”
周易拿过一个袋子,笑道:“不夜街买的地摊货,凑合一晚上吧。”
“你刚才下楼就去给我买衣服了?难怪这么久,人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害我担惊受怕的。”苏婕半欣喜半报怨,心里暖洋洋的。
这已经不是周易第一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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