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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纲吉他……”
“没错，虽然数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泽田纲吉身上的食火虫仍旧能威胁到他的性命。”夏尔马道，“但这只是一个方面——食火虫的成虫能够使得人体溃烂，而泽田纲吉本人……”
“光是我们所得到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资料，阿纲被实验的次数不下十次……”家光的声音颤抖起来，“那现在阿纲情况怎么样！？”
“冷静点，家光。”里包恩道，“夏尔马，有解决方案吗？”
“……是的。如我们之前所料，泽田纲吉目前的情况并不算糟糕——但如果想要弄出食火虫的话，只怕他不死也残废。”夏尔马将桌上的文件夹整理了一下，递给两人，“食火虫必须及时清理。目前泽田纲吉体内的食火虫都是幼虫状态，之前应该有什么力量保护了他。但幼虫必定会发育成成虫的，所以必须趁早将之引出来。然而……死气之火并非食火虫的食物，我们根本没有将之引诱出来的手段。”
“而一旦食火虫没有被引出来，等那些幼虫破壳之后，阿纲必然要点燃死气之火将之燃烧殆尽。但这些虫子就算被烧死，也会孕育出新的虫子……”里包恩接口，他的眉宇间难得显露出的沉重来，“而食火虫的成虫能够引发人体溃烂——人的身体可不能缝缝补补……阿纲最后会被拖死的。”
“没错，所以我——”
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接着有护士敲门：“夏尔马医生，彭格列十代候选人泽田纲吉带着人来求医。”
第四十三章 再见
当泽田空将莉莉丝送入病房的时候；他看到了泽田家光和里包恩。
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
“……”
两父子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良久；泽田家光才道：“阿纲……”
泽田空则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刹那间；尴尬再次弥漫在空气里。
虽然泽田空已经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但要一下子与泽田家光父子俩“哥俩好”实在不现实。要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泽田纲吉也会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而生闷气；更别说像如今的泽田空与泽田家光的情况了。
“送到房里的人是谁？”打破沉默的是里包恩。
“啊……嗯……”泽田空回过神来，答道，“是莉莉丝……莉莉丝与镜月之间出了点事……”
“莉莉丝？镜月？”家光没有想到被送来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泽田家光并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拥有前世的记忆；但奈何两位少女自觉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让他一颗慈父之心越发消弭；反倒是多年未见的泽田空更能唤起他作为父亲的感觉。但无论如何；忽然听闻莉莉丝的情况，泽田家光还是担心的。
“是的。不过莉莉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泽田空回答。早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如何简单自我治疗，因此在将莉莉丝带来的路上已经检查过她身上的伤势。
“有点麻烦的是她脸上的伤。”不知道是什么人，竟如此蹂/躏一个花季少女的脸。莉莉丝的脸仿佛遭遇过什么东西的狠狠撞击。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泽田家光轻舒了一口气，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
在谈完关于莉莉丝的伤势之后，门廊外再度陷入了沉默。
里包恩看了看这两父子，小小的、可爱的脸庞上露出了大人的无奈的表情，然后转身悄悄离开。
——现在，应该是父子时间。他这个做家庭教师的，还是先行离开，让他们父子好好相互交流才是。
里包恩的离开并没有使得空气里的尴尬消失，反而让两人越发坐立不安。
他们心头都积压着一些话，然而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说。
“阿纲……”家光将自己儿子的名字反复念叨，直念得泽田空耳朵发痒，然后一咬牙，深深的一个鞠躬，“对不起！！”
泽田空怔住。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见到“父亲”的，也曾经想过父子俩相见的场景会是如何，但是……
只见男子浑身颤抖着，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啪嗒……”
泽田空被这个声音所吸引，视线转到地上。泽田家光身前的地上，落下一颗水珠，水珠坠落地面，四溅开来。
泽田空心里有些慌乱。他其实从未憎恨过自己的父亲，他只是有过不解、有过不甘，却不曾憎恨。然而他却无法开口。
叫“爸爸”？他根本无法吐出这个字眼……
他甚至连“我不恨你”“没关系”都无法说出口——不，现在的泽田空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而他的身体，也忽然就变成了缺油的机器人，僵直着立在那里。
两人僵持了良久。
泽田空才挣脱身体里那无形的束缚，干涩地开了口：“不……不必……里包恩说过……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别这样……”
“……”然而无论泽田空怎么挣扎，那个称呼，最终还是吐不出来。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
——大概再也没有比这更难看的表情了吧。
男人的脸上涕泗横流，脸皱成一团，几乎连五官都有些变形。
完全没有那些家庭里父亲的威严——更别说“彭格列年轻的狮子”的强势感。
——但也没有比这个表情更能体现一名父亲终于找到孩子的感受了。
谁能在这个时候，还在意自己的形象？
泽田空沉默着走上前去，从口袋里翻出手帕，递上。
“……阿纲……”男人怔怔地看着少年，下一刻，少年的脑袋狠狠地撞上了结实的胸膛。
“喂！喂……”泽田空被父亲抱在怀里的第一瞬间，身体就想要弹跳开来——然而却挣不开对方的束缚，他下意识地、不满地叫出了声，但在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情况后，又渐渐沉默下来。
——这就是……父亲的怀抱吗？
泽田空呆呆地想着。这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就是支撑起一个家庭的主心骨，名为“父亲”的存在。
泽田空能够感受到，泽田家光的身体在颤抖着。
——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也会这么没志气的哭啊……还会抖得这么厉害……
“……”泽田空僵直的身体渐渐放软了，他抬起手，犹豫了半晌，然后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背。
“喂——究竟要怎么救boss啊！！”包含着愤怒于不满的声音几乎震得整栋医院都颤了颤。
“嘻嘻嘻嘻，救不了boss的话，就算是彩虹婴儿也要给boss陪葬哟~”贝尔耍着小刀，跟着斯夸罗走入了并盛医院。
列维沉默着背着xanxus的身体。鲁斯利亚则小心看顾着xanxus的身体，不时拿出手帕来为boss擦汗。
玛蒙飘在半空中，打量着同为强大的幻术师的六道骸。
狱寺与山本也跟在了六道骸的身后。
“你们也来了。”里包恩从前台上跳了下来，“xanxus？”
“我们打昏了boss，免得那个女人再捣乱。夏尔马呢？”斯夸罗问道。
“现在在为莉莉丝治疗。”里包恩的回答让众人惊讶，“纲吉带回来的。”
“是十代首领！？”狱寺忙道，“十代首领也来医院了？太好了！十代首领——”没等到其他人的回答，狱寺就朝医院内部狂奔而去。
“咦？狱寺知道阿纲现在在哪一层楼哪一个房间吗？”山本武一脸纯良地问道。
“让他自己慢慢找。”里包恩的回答不带一点犹豫。
“……”巴利安这边却陷入了沉默。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他们曾经共同养育的弟弟——同时也是被他们狠狠伤害过的人。
“……他在这里？”斯夸罗问道。素来行动利落的剑士，几乎不会去问这些明明已经确定了的、毫无意义的问题。
“嗯。根据你刚才的大嗓门，估计他们也该过来了吧。”里包恩回答，“——他来了。”
众人的视线一转。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好久不见，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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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泽田空一离开，泽田千水就冷下了脸。
白兰早就知晓她的性格，见怪不怪道：“嘛~我想先问一下你还记得残樱·杰索么？”
“残樱？谁啊？”泽田千水挑起眉头，“是那个刚被我杀了的女人？”
“看起来你还记得……那为什么阿纲会完全没有记忆呢？”白兰露出迷惑的表情，思考道，“看起来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呢~”
“啧！白兰，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如果你给不出好主意，我要去找阿纲了~~”谈及泽田空的名字，千水脸上的表情立时变成了一汪春水，连声线都变得格外有女人味。
“啊，这个么……”白兰露出了笑容，“如果想要阿纲不怕你~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就好了么？”
“什么！”泽田千水脸色一沉，冰冷的杀意自她体内沸腾而出，“白兰，别把我当成那些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女人……！！”她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千水阴冷道，她从未真正信任白兰，所以早就有所戒备，但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相较于泽田镜月，我觉得你比较危险~”白兰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包棉花糖，“所以……你·上·当·了~”
“因为你是刀魂，实体攻击无法伤害到你。一旦你所占用的身体出了问题，你大可以另外换一个……当然，这种行为应该有限制。不过要找这个限制太麻烦了，还是用最直接的方法~”白兰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地解释道，“根据镜月小姐以前打败你的经验——直接让她压制住你的灵魂，加油哟~镜月小姐~”
他的笑容一敛，表情瞬间异常冷酷：“无论你是不是甘心……如果你败给了泽田千水，你一定会死哟~如果你赢了，说不准有活下来的机会呢~”
“你……！”
“白兰大人。”切尔贝罗将地上的斩魄刀——以及落在一旁的玛雷暗之指环递了上来。
白兰将玛雷指环拿起：“……唔，多亏了残樱的帮忙，我才想到玛雷指环的事情与你们有关呢~残樱、莉莉丝、镜月……‘你们’越来越让我感到好奇了。”
“‘你们’究竟是怎么获得这些力量的呢？又是从哪里获得的呢？”
第四十四章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