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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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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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苏良已重整步法招法,赵仪缓过了一口气,楚韵如得以脱身,不约而同扑过来。
  那人在空中伸手,正好接住因为受力而震飞老高后,正在往下落的月辉剑,信手往外一划。
  苏良闷哼一声,剑光散乱,落下地去。
  赵仪就地一滚,异常狼狈,才勉强逃离剑势追击。
  楚韵如武功最高,追击最紧,受到剑势反击也最强,情急间深吸一口气,竟是凌空一个铁板桥,身子平平移开一寸,险而又险,避过剑势,这才仓惶落地。直到站稳,才觉脸颊冰凉,一缕秀发受剑气所激,飘然坠落。
  至此,三个人都面无人色,望向那黑衣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惧。
  那黑衣人一剑逼开三人,更不停留,人随剑走,远远掠向高墙,只是在消失于黑暗的前一瞬猛然回首,望见明月下,花园小径的尽头,那负手闲立的白衣人。
  那刚才淡淡数语,逼得他连连变招,声音平静如日升月落,神色冷淡如亘古寒冰,但这月下的一负手,却叫整个天地都因他而亮了起来,满天星月都只为他闪烁光华的人。
  黑衣人的眼中,流露的,却是几倍于楚韵如等人的惊与惧。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楚韵如才回转身向容若扑去,一回头,才发觉吃痛跌倒的容若不知何时也已爬了起来,冲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碰,一齐叫道:“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喊出声,同时听到对方的话,同时一怔,却又是同一时刻醒悟过来。
  容若几乎被黑衣人一指敲死,楚韵如差点也叫那一剑刺中要害,两个人同时在生死线上打了个来回,却还顾不得担忧自己,先一步问起对方的安危。
  一怔之后,容若自自然然向楚韵如伸出手,楚韵如也自自然然握住他的手。
  两人的手心都是一片冰凉,掌心都带着冷汗,直至此时还在微微颤抖,害怕的感觉犹在心头,为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对方的生死。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原本的冰冷,化做温暖,暖着彼此的身和心,一时无心再去顾及其他。
  苏良和赵仪的脸色却一直非常难看,异样的苍白,久久不退。
  他们正年少,习得惊人艺,自从猎场初展身手以来,一直一帆风顺,几乎没受过挫折,到现在,见识到真正的高手,真正的绝艺,内心受到的打击颇大。
  苏良愤然指着性德问:“你为什么不拿下那人?”
  “我只负责保护容若的安全,他既没事,那人拿不拿与我何干?”性德答得漠然。
  苏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呼呼直喘气。
  赵仪轻叹一声:“这人的武功是不是很高?”
  “武功一道,没有半点侥幸可言。你纵得我亲传,毕竟时日尚短,面对真正的高手,吃些小亏,有什么奇怪。要想在武道上前行,无从取巧,靠的也不仅仅是明师,最重要的两个字是‘苦练’,你只要记得,就不必怨天尤人。”
  性德一语点破二人的心病,语气犹自冰冷。
  容若这时也才刚从激动中清醒过来,目光望向苏良和赵仪:“听说你们在外头打架了,怎么回事?”
  苏良给他一个冷眼,根本不搭理他。
  赵仪淡淡说:“也没什么,在外头闲逛就有人跑来挑衅,于是就打了起来。”
  容若点点头:“我明白,自是要替柳大小姐出头,显示自己英雄本事的人。”
  “谢老先生不是说,为我们去和苍道盟说合了,柳清扬亲口答应不再追究此事的。”楚韵如讶然道。
  “如果苍道盟真的全力出手,他们能活着回来吗?自然是那些急着讨好大小姐的人私下行动。这样也好,多些人给他们试招交手,和各门各派的人过招,对他们的武功精进有好处。”容若笑了笑,想起游戏中的勇者斗魔王。魔王总是派出些武功低的人和勇者打架,白白叫小勇者赚走经验分,慢慢成长为大英雄。
  “他们出去被人打,那萧远在外头玩,苍道盟的人岂能放过他?”
  “这你不必担心,萧远此人平时一副恶霸嘴脸,实际上深藏不露,本事大得很,就算被人找上麻烦,也有解决的法子,不用通报我们的,我只是担心那些运气不好,找上他的人,会很惨很惨。”容若摇头叹气,又郑重地对苏良和赵仪道:“你们不要学萧远那个无良恶霸,打是打,闹是闹,记得千万别杀伤人命。”
  苏良冷着脸给他顶回去:“我不杀人,人可要杀我,你要我伸直脖子让人砍吗?”
  “若不杀人不能自保,那你杀人是正当防卫,谁能怪你,若是可以击退他们而不杀伤性命,却偏要杀人,就是故意杀人,就算王法不纠,心下难道能安?”
  “他们要杀我,他们安心得很,我们为什么不安心?”
  “只因人家要杀你,你就一定要杀人吗?”容若冷笑一声:“别忘了,你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懂道理,守原则,你真要把自己当成狗,别人咬自己一口,就非要加倍咬回去,谁还能勉强你做人。”
  这话说得太重,苏良当时就绿了脸,少年气盛,嚷了起来:“好个讲仁讲义的主子,也不想想你以前干过多少好事,谁都能说是非道理,就你没这个资格。”说着扭头就走,也不去看容若忽然间变得有些苦涩的脸。
  赵仪看看容若,叹了口气,回头追向苏良,快步到了苏良旁边,一边走一边说:“好好的,你这样发脾气做什么?”
  苏良愤愤握紧手里的剑:“这个家伙,居然还敢说仁义道德,我早晚杀了他,报仇雪恨。”
  “你到底生什么气,是恼他说这些仁义道德,还是不想接受这个我们恨得要死的人,说这些话时,的确是真心实意?”
  苏良猛然转身,瞪着赵仪:“你说什么话?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是我们发誓要手刃的人。”
  赵仪苦笑:“我们真能杀得了他吗?就算有机会,真的可以杀他吗?”
  “当然,为什么不?”苏良瞪大眼。
  “真的可以杀他吗?我们和他订了一年三次的刺杀之约,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没有真的用心找行刺的机会?”赵仪凝视他。
  “我当然……”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苏良垂下了头,稍顷,又猛然抬头,这命运坎坷的少年,眼眶都红了,用一种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大喊:“我当然可以杀了他,我一定可杀掉他。”
  这么大的喊声,在暗夜传出老远,连容若都听到了,不由得苦笑着皱眉摇头:“这死心眼小孩,又在发什么脾气。”
  楚韵如笑道:“亏得你,天天把这两个小刺客留在身边。”
  “他们两个虽然凶,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倒是刚才那人……”容若想想刚才的惊险,有些后怕地打个寒战,望向性德:“他是哪门哪派?”
  “他的武功简单纯粹,直接有效,并不属任何门派,那是标准的杀手武功。
  杀手要求的就是绝不可让人看出他们的来历,无论是衣服、相貌,还是武功、兵刃都一样。”
  “杀手?莫非是日月堂?”容若皱眉不解地道:“我没得罪他们啊!还是有谁买凶杀我?”
  第七集 风云再起 第八章 兄弟重逢
  当容若他们讨论杀手时,那黑衣杀手正在暗夜中,明月下,飞身疾驰。夜风袭来,却叫他因惊惧过度而乱作一团的心,更加混乱起来。
  刚才一场刺杀,几番争斗,最后他飞跃而去。看似是他逼退了强敌,从容而退,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是他自己深受打击,仓惶逃窜。
  那个白衣人,每喝出一声,都是当时他全身最大的弱点,真气最薄弱之处。
  只听那人一声喝,就叫人生起若不退避,任他照那处破绽攻来,必死无疑的感觉。
  他生性坚韧,遇挫更强,不但不避,反而变招再攻,明明每一招使出都是一生武学的精华,明明每一式攻出都已竭尽了心智,自己心中估算也是天衣无缝,偏那人却似连看都不用看一眼,就可以叫出连他自己事先都不曾发觉的破绽。
  却叫他一听之下,心神震撼,明明千般不愿,气机、心魂却已在那四声断喝之中,为人所制,一退再退,若再不当机立断,即刻退走,只怕不用那人动一根手指,自己已经要败伏在地,再无斗志了。
  纵此时逃出险境,月下疾驰,却犹觉背上冷气飕飕,那样强大到不可思议,无法撼动的力量,也许只是不屑擒他,否则岂能容他这样轻易逃走?
  越想越是身心冰冷,甚至连领口处,都不断有凉气灌进来。
  他一声不吭,放足疾驰,手中剑势如电,自下而上,向后一撩。
  一剑掠空,他身形不停,反手向后连斩十八剑,每一剑都迅若雷电,角度奇诡,可每一剑都斩在空气中。唯有颈部不断吹下来的凉气,越来越冷。
  黑衣人大喝一声,决然回头,正看见一剑经天,如日行长空,月照空山,云吞山峦,海纳百川,竟然正对着他咽喉刺过来。
  黑衣人右手一振,月辉软剑抖得笔直,在月下散发着月一般的寒辉,飞快迎上去。
  双剑交击三次,第一次交锋,软剑一荡,竟几乎没有挡住对面的剑势,黑衣人急忙回剑自救,对面长剑已侵入近身处半尺。
  他迅速反腕上撩,月辉光华四射,绝世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拿在此等高手掌中,更加如虎添翼。
  对面一剑展开,看似一次与月辉相击,实则分十三次,把剑敲在月辉剑背上。因为速度太快,运力太巧,十三次兵刃相击声,乍听来,竟只有一声。
  一声剑击之后,月辉黯淡,宝剑断锋,迎面剑势仍指咽喉。
  黑衣人临危不乱,手中断剑贴于腕上,反手架在喉头。
  第三次交击,剑尖刺中剑柄。
  黑衣人的深厚内力立刻如潮水般沿着剑锋袭去,谁知却被一种至柔之力一接一荡,竟又反袭自身。
  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剑柄碎为木屑,右手不自觉发出一阵轻颤,身子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远远跌退,唇角溢出鲜血。
  待得站稳之时,剑尖已经指住喉头,剑锋森冷,令得他咽喉处肌肤生寒,剑锋冰冷,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与唇边鲜红的血。
  一切仿佛刚才的情形重演,同样突施进击,同样直攻咽喉,容若等四个人都拦不住他一杆枪,而今他竭尽心力,也挡不住这一把上天入地,无痕可寻的利剑。
  剑意冷冷,指定咽喉,持剑的人静立月下,容华更胜明月,赫然正是董嫣然。
  她一路暗中尾随容若,虽也见了些小凶险,但容若大多可以应付过来,便也不加干涉。
  唯有今夜,这黑衣人的一枪几乎要了容若性命,此人武功奇高,令她不敢轻视,所以当机立断,出手制住他,这才沉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容公子?”
  黑衣人面色惨然,望了望制住自己的长剑,再看看这容貌与武功同样绝世的女子,一语不发。
  董嫣然轻轻一叹,美目凝注他,柔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容公子?”
  同样的问句,此刻问来,却是轻柔婉转,叫人不忍拒绝。黑衣人微微一震,抬头望去,正望见一双清明妙目中,只觉三千春水,满天春风,都化做那明眸中的涟漪,徐徐散去,却叫人的心魂也都跟着散去,再也移不开目光。
  耳旁再听到同样一句问话,第三次响起:“你是什么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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