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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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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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茗心刚刚跃到堪堪接触屋顶的位置,发出一声闷哼,以比跃起更快的速度跌落下来,双脚落地,连连向前冲出七八步,还是拿不住桩,往前扑跌下去,双手一撑,手却软得没有丝毫力气,支不起身体,整个人趴在地上。他还想站起来,奈何整个身体好像没有一根骨头撑得住,没有一丝力气用得出,就像一堆烂泥一样,只能瘫在地上。
  孙茗意人才跃起,忽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全身剧颤地落下来,站在地上,不停吐血,渐渐弯下腰,软下身,直到全身蜷在一起,倒在地上,却还是吐血不止,好像不把全身的血就此吐光,就不能停下来。
  而孔茗情动作稍慢,还来不及跃起,就张口吐出来,吐的不是血,他吐的是,是他已经被震得破碎的心肝内脏。
  而厅里其他人,也被那忽然暴起的强大气劲,逼得立足不稳,众人无不极尽全力,稳住脚步,却还有不少人,跌倒在地,满地乱滚,有那武功高的,竭力拿住步桩,却已被逼得面泛赤潮,暗受内伤。
  更有不少人,手里刚出鞘的兵刃通通拿不住,脱手飞出,半空中,一阵兵器相碰的乱响。
  谁也无法张眼,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无法正常的呼吸。
  容若本人武功微薄,劲风乍起的那一瞬,他已经被震得飞跌在身后的棺材上。他心中犹自念挂着性德,脑子里,还想着他那冷然而起的一笑,想要扭头去看性德,却连转动脖子这么容易的事,还觉得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双手抱紧棺材,拼尽全力,以保自己不被这可怕的劲风,震得直飞出去。
  那强劲得不似人力,倒像神明震怒的力量像暴风一样,横扫灵堂,却又像暴风一样,一刮即过。
  混乱起于一瞬,却又在一瞬之后,再归于宁静。
  容若双手一软,整个人从棺材上跌落下来,身体像虚脱了一般,没有一点力量,却又在心间一凛时,一跃而起,大喊:“性德。”
  他才一跳起,脚下就一软,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小心。”
  “谢谢。”容若随口一应,然后,再次跳起三丈高,手直直伸出来,指着对方,嘴唇不停地颤抖,好半天,才叫出来:“性德!”
  扶他的人竟是应该已经重伤身亡的性德。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多处都有明显被暗器钉入的痕迹,胸前心口的位置,仍然森森地伸出一把金刀的刀尖来,提醒着每一个人,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的神色却还是平静沉定的,看了容若一眼,只淡淡说:“别怕。”
  他没有说“别怕”什么,但他的行动,已经充份说明了将要发生的事有多可怕。
  他把右手臂往后伸,抓住了金刀的刀柄,慢慢往外拔。
  容若脸色惨白,他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听见金刀的刀身在性德的体内,和他的肌肉、骨头相磨擦的声音了。可是性德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容若双手握拳,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不要晕,不要晕。”
  容若眼睛直直地盯着性德,看着他的右臂以诡异的角度不断伸长,终于把整个金刀全部拔出来,然后信手扔掉。
  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太清楚,但还可以明显看到,他前胸处,有既深且大,足以致命的伤口,但是一滴血都没有,而金刀上,也不见一丝血迹。
  但性德本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扔下了金刀,再慢慢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一枚枚取出来。
  泛着蓝光的淬毒穿心针、会顺着血液流动,直达心脏的攻心针、射出去细小如飞镖,一射中人就会散开出莲花,把整块肌肉完全嵌住的铁莲花、暗藏炸药的震天钉,一样一样,出现在他手里,一件一件,被他随手抛下来。
  他不必用磁石,不必用银刀,只要在身上,一拍一按或一挖就可以了。他的一身白衣,虽然有不少灰尘,却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血痕。
  等到把所有的零碎全取出来,扔掉后,性德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随便地说:“好了,没事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真的就这样,施施然走出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自去休息。
  容若直到这时,才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而直到这个时候,四周才传来一片惊呼声、骇叫声,以及不能置信的惊叹声。还有七八个,刚才那忽如其来的劲风都不能让他们失去平衡的高手,也在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就此晕倒。
  地上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灵幡帐幔,乱做一团,而柱子上、屋梁上,则钉满了脱手飞出的刀刀剑剑。
  和尚、道士们缩做一团,连阿弥陀佛、无量寿佛都念不利索了。
  武林高手、一方大豪们,面无人色,张着嘴,不知道在喃喃念着什么。
  肖莺儿花容失色,衣乱发散,颤声道:“主上……”
  容若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肖莺儿,灵堂的一切,由你负责恢复原状。”
  一句话说完,他再不停留,尽展轻功追性德去了。
  肖莺儿傻傻站在灵堂最中央,面对这混乱至极的场面,枉她平日聪明能干,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过,相比其他人的表现,肖莺儿倒还不算太糟了。
  在场的江湖人物,每个人都是深受打击,脸色铁青,苍白得像鬼更胜于像人。
  对于习武的人来说,这样可怕至极的武功,实在太过打击他们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可以发动如此强大的气劲。
  四个出手偷袭的家伙,成为劲力攻击的重点,所以不是当场身死,就是受必死的重伤,慢慢等死。
  而其他人,不在攻击的中心,只是无妄受牵连,所面对的力量,竟然还大到这个地步。
  而那人,发动了如此可怕得直如神魔的气劲之后,居然还可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慢慢把刀拔出来,把暗器取出来。
  这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跌在地上的萧遥,第七次努力之后,终于站了起来。他也同样发散衣乱,满身灰尘,根本没有什么逍遥名公子的风范,但他却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喃喃道:“枯木腐尸功。”
  在各个方向,有不同的声音在应和他。
  “对,一定是枯木腐尸功。”
  容若一路追着性德,性德虽武功全失,但步法高妙,容若拼尽全力,也还是没能追上他,比他晚个十几步,才冲进明心阁的卧室,气喘吁吁,差点没有直接躺到地上去。
  性德身子一晃,比他先一步坐倒于地,闭目无语。
  容若吓了一跳:“性德,你没有事吧?”
  他看过的武侠小说中,有太多相似的情形,一个武功高绝的人,受了致命重伤,抖擞精神,把其他人吓个半死,他自己慢慢走开,然后倒地暴亡。
  容若扑过去,双手抓住性德,只觉隔着衣服,还是触手冰凉,又看性德的脸,虽然平时也清冷一片,但现在却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可怖,不似生人,更是吓得心胆俱裂,大声发喊:“性德,性德!”
  他心慌意乱,把性德一阵乱摇。
  “别摇了,再摇我就真的死了。”性德的声音微若游丝。
  容若心中一凛,急忙收手,身子一转,转到性德身后,抬手想要把自己少得可怜的内力输到性德体内,看看能否帮他的忙。
  性德已是声音低弱地阻止:“不必浪费精神,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无法用内力来帮助我。我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是我的身体却和普通人不同,经脉骨血,都不相似,我可以给人内力,别人的真气却无法传给我。”
  他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元气大伤,休息几天,就能好过来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受了穿心重伤……”
  “我说过,我的身体和你们不同。”性德伸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你看我的伤口。”
  容若细细看去,他那明明被一刀刺穿的胸前伤口已经不见了,肌肉平坦光滑,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这是……”
  “我外表和你们相似,但身体不会轻易流血,不会随便受伤,并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是被人砍下脑袋,不是被腰斩,不是被彻底地挖心剖肝,斩手断足,我就不会死。但是……”
  性德微微一叹:“八月十五之后,我的身体比以前虚弱得太多,所以遭到重击之后会大伤元气。我刚才故意在别人面前拔刀、取暗器,就是为了镇住他们。以前他们感觉我莫测高深,不太敢动手对付你,我怕他们知道我元气大伤之后,会有所动作,所以要先让他们感到恐惧震怖,不敢乱来。”
  说完几句话之后,性德一向稍普通人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一点淡淡的红潮。
  容若知道在武林人看来,这是受内伤的征兆,吓得连声说:“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扶你上床休息,我会让人守住这里,绝不叫人打扰你的。”
  性德闭着眼睛点点头,把全身的重量交给容若,任凭他把自己扶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以软弱的姿态面对容若。以前他就算力量全失,也处处掌握主动,利用他无以伦比的知识,让其他人震服,指点容若,保护容若,而现在,他终于失去了他的强大,必须接受容若的照顾。
  对于从一开始存在,就一直以强者姿态面对一切的性德来说,这种遭遇、这种感受,非常的奇特。
  感觉自己几乎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感觉有一双手,小心地支持着他的身体。
  从来不曾害怕过死亡,但却因为这个时候,有一双手的扶持,有一双手的温暖,而感到安心。
  多么奇怪,人工智慧体,也会有安心的感觉?
  尽管这个让他感到安心的人,武功烂,文才糟,人不够聪明,还动不动又叫又嚷,吵得人头疼。
  就像现在,容若才扶他躺好,想到一事,又叫了起来:“不对啊!你不是力量全失吗,刚才为什么忽然间发出那么有威力的气劲来?”
  “那气劲不是我发的。”性德眼也不睁,淡淡回答。
  “不是你,还有谁能做到?”容若瞪大眼,用尽所有的肺活量大叫:“○○八吗?不可能啊!照规矩,她不会主动出手,何况周茹那个女人,个性恶劣,恨不得我吃尽苦头,她好在旁边看热闹,哪里会出手帮忙?”
  性德被他吵得眉头微皱,这个白痴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来休息吗?
  “当然不是○○八。出手的人就在外面,你打开门请他进来。”
  “什么?”容若这次简直是用吃奶的力气来惊叫。
  然后,房门被砰然推开。
  一个冷漠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你早知道我跟着你们?”
  声若冰雪,人若冰雪,衣若冰雪,那犹在鞘中的剑,想来亦如冰雪。
  容若霍然回首,望着那一袭雪衣,明明应该还在门外,却忽然间已到了床边的人,眼神一跳。
  他记得这个人。
  即使只是遥遥看了两眼,没有交谈过一句话。但那一人对千军的风采,没有任何人可以忘记得了。
  “是你?”
  雪衣人根本没有理他,只是凝视躺在床上的性德:“你早知道我跟着你们?”
  “本来不知道,但你刚才控制不住出手,我就知道了。”性德神色安然,没有丝毫忐忑。
  “你为什么会出手,该不是看到性德受伤,一激动,就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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