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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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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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越看越是开心,忍不住就问:“性德,你说他们俩打到最后,谁会赢?”
  “那女子的功夫高明,用的是济州苍道盟的‘穿花绕树身法’和‘追风逐影刀’。要单论武功,萧远是比不上她的。但萧远多年来学的是刀枪弓马的本事,虽谈不上轻巧快捷,却扎实厚重。外加萧远力气大,故意惹那女子动怒,引那女子不断劈断桌面和椅子。
  那么小一把柳叶刀,本来是以轻盈为主的刀法,被激得这样大失方寸,每一劈用尽内力,正是以己之短,迎人之长。用不了多久,这位姑娘就会因为气力不足而招式散乱,那把薄薄的小刀,也可能会因为受力太猛而迸坏。那把刀银光如水,刀柄上还有宝珠的光华闪动,必是那女子心爱之物,若刀儿忽然迸缺,出现裂痕,那女子又惊又痛,必会露出极大的破绽,那就是萧远反击的时刻到了。“性德站在容若身后三步处,淡淡道来,语气从容,却已把这一战看得无比透彻清楚。
  明眼人也不止是性德一个,那个白衣男子显然也发觉同伴的不利处境,又素来知她的性子,知道要劝她不易,只得选择先一步制住那男子再说。一想到此,袍袖微拂,已是一掠到萧远面前,一指点出,既有惊雷之势,又具万钧之力。
  萧远双臂运力,把手上的大桌面往那男子身上一抛,藉着这一阻之势,已是直退到店里那帮刚才还围着女子骂个不停的人群之中。
  女子回首向同伴怒喝:“他是我的,你别插手。”同时,人随刀走,疾追向萧远。
  白衣男子无奈站住不动,垂手放下刚刚接下来的大桌面,却发觉两手一片油汪汪,一身月白衬子,不知何时也染上油渍。闯荡江湖四五年,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莫名其妙陷于狼狈之中,只得苦笑摇头。
  女子一把银刀,闪闪发光,追着萧远斩,萧远却在人群中躲来躲去,每次都拿别人的身体来替他当挡箭牌,口里还闲闲地说:“小美人,不用你说,我都是你的了,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呢?”
  女子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更是刀出如风,拼尽全力出手。奈何萧远每次都抓住其他人的身体挡在面前,女子纵然恨极,仍不愿伤到不会武功的平常人,可是全力砍出的刀又要硬行收回,连着几次,真气运行不顺,胸口如压大石,脸色越涨越红,几乎随时都会因真气逆行而吐血受伤。
  白衣男子越看,眉头越皱得紧,正要拼着让那女子恼怒也要出手相助时,萧远却已经在银刀追逼下,越退越接近如归居大门,身形一闪,正好躲到了容若身后。
  女子的刀光如电直追而至,恰好就对着容若刺来。女子前几次连续被迫收刀,已是郁闷万分,这次一看,目标既是那坏蛋的同伙,再怎么也不肯冒着受内伤的危险收刀后退了。
  这一下变化不过是在交睫间发生,容若本来还是个悠闲的看戏人,没想到马上就变成了夺命银刀的攻击对像,脑子还没转过来,身子更僵在那里动不得。
  好在容若虽然慌张失措,楚韵如却是全心全意,都放在容若身上,不等那银刀刺到,已抽出宝剑迎上去。
  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女子都“咦”了一声,只这一记交手,就知道了对方的不凡,两双妙目相对,倒更似刀剑互击,竟几乎迸出火花来。
  红衣女应变最快,迅速抽刀进击。楚韵如剑势如水,绵绵不绝地迎上去。
  红衣女一意突破楚韵如的防守,刀光闪闪,如惊雷闪电,咄咄逼人。
  楚韵如却是一心要维护容若的安全,剑影飞扬,似铜墙铁壁,不可动摇。
  如果把红衣女的刀法比作急风暴雨,呼啸来去的话,楚韵如一扬剑,便如撑开了一把伞,任那雨大风狂,伞下的世界,却还是一片清静安然,不受影响。
  容若紧张的盯着在眼前交手的两个人,只觉漫天剑影刀光,满眼衣香鬓影,招招式式,都于凌厉中带出美丽来,他却早没了刚才闲坐看戏的悠闲心情,一门心思只怕楚韵如有失,唯恐她受伤中剑,急得掌心直冒汗。
  萧远却面带冷笑,遥遥看那白衣男子一眼,悄悄移动身形,作势要夹攻红衣女。
  白衣男子见楚韵如剑势精妙绝伦,与红衣女斗得旗鼓相当,已是震惊,又见萧远作势,心中唯恐同伴受伤,想也不想,飞身疾扑,袍袖翻飞中,一掌向楚韵如击去。
  他看出楚韵如身手在萧远之上,所以虽知萧远偷袭,却要先一步把武功最好的人击伤或逼退,才能稳住大局。
  容若见白衣人扑向楚韵如,只觉心中一紧,一股激流直往上冲,脑子一阵发热,什么也顾不得了,狂叫一声,跳了起来,在半空中竟一掌迎向白衣人。
  容若除了轻功还可以见得了人之外,其他的功夫都不怎么样,内功更谈不上高明,可这一激动,竟是要不折不扣,半点掺不了假的和人硬拚内力,若是失败,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他这一动作,立刻引得如归居内外一片惊呼。
  站在外面的苏良、赵仪,失声惊叫着要往里冲,奈何中间隔着许多闲人,竟是营救不及。
  在如归居里头的楚韵如也是发出一声惊呼,要想相救,却被红衣女缠住,不但脱不了身,甚至连她自己的剑势都立刻散乱得不成样子,被红衣女的刀乘势而入,直指眉峰。
  楚韵如不及自救,却用哀恳的眼神去望性德。
  而早就失去力量,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性德只是负手而立,静静凝望容若在半空中力拼那不知名的高手,眼神冷漠得不见半点感情。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白衣人在空中和容若对了一掌,身子一阵乱晃,嘶声喊:“你……”后面的话竟无力说出,便已闭上双目,脸色惨白,往下跌落。
  红衣女本来一刀直逼楚韵如的眉心,眼看就要将这绝世丽人刺杀于刀下,眼角忽然瞄到同伴在半空中跌落,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顾得了楚韵如,急忙收刀,回身直扑。
  幸好这时候,楚韵如也才刚刚从这惊心动魄的空中对剑中回过魂来,浑忘了追击,否则这红衣女不死也要重伤。
  红衣女双手接住白衣男子跌落的身体,看他双目紧闭,脸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却又探不出伤势来,更加心如刀绞,连声大喊:“修远,修远,你怎么了?你醒醒。”
  随着她焦急的叫声,晶莹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染湿那男子雪白的衣襟。
  楚韵如也在一愣之后,一跃到容若身旁,也不理旁边多少双眼睛在看,急拉起他用来接掌的右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容若笑嘻嘻眨眨眼:“没事,我的武功天下无敌,能有什么事啊!”扭头又看那无助的抱着白衣男子哭个不停的红衣女,叹口气,摇摇头:“小姑娘,既然知道江湖凶险,动辄有大难临头,为什么还要到处惹事,平白连累了朋友呢?就算我们喜欢摆阔,喜欢扔银子,可别人也喜欢接银子、收银子,不伤天,不害理,又有哪里犯着了你,要你出来主持公道?”
  红衣女满脸泪痕,眼中却露出恨绝的杀机,一手扶着白衣男子,一手持刀遥指容若:“你把他怎么了?快救醒他,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杀了我?”容若逼问一句。
  红衣女已知身处绝地,若要威逼,断然无用,可怀中人昏迷不醒,更叫她心如火焚:“否则……”
  她咬着牙,说不出下文,柳叶刀颤个不停,泪水不断自明丽的双眸中流出来,方才那娇丽任性,刀光逼人的女子,如今却又显得如弱柳娇花般可怜无助。
  楚韵如看得不忍,轻轻扯了扯容若的袖子。
  容若的心比楚韵如还软一些,只是恼这女子刚才差点一刀杀了楚韵如,才要逼逼她,现见了这么多眼泪,再也狠不下心肠,干咳一声,煞有介事地说:
  “他中了我的腐骨摧心掌,我虽掌下留情,没取他性命,但若不尽快找一个安静所在,为他行功渡气三天三夜的话,他不死也成个废人了。”
  红衣女听得脸色大变,撮唇发出一声清啸,只听马蹄声响,她已双手抱了那男子飞跃而起,掠出如归居大门,落在门外一匹红马上,小心地把白衣男子
  放好,一手抖缰,一手却向后一扬,三道寒光,如风而来。一射容若,一射萧远,一射楚韵如,皆是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萧远早有准备,事先握住一把椅子,及时往面前一挡,安安全全,油皮也没擦破一块。
  容若武功虽谈不上高,但以前看小说,早就知道那些个行走江湖的美丽姑娘,最爱玩点小刀小剑小针小镖,见面用来打招呼,临走用来留记念,木婉清、阿紫、黄蓉,等等皆如此,这位想必也不例外。
  所以容若做足了准备,一见寒光闪,即时一缩头,倒也躲得稳稳当当。
  唯有楚韵如,武功虽是三个人之中最高的,但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以前几次和人交手,也是刀对刀,剑对剑,从没应付过暗器,根本也没想到过,原来还有暗器这种东西可以要人的命,竟是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躲避不及。
  幸好容若顾着美人,不但自己躲得快,信手还扯着楚韵如退了两步。
  楚韵如被拉得人往后退,又让暗器吓了一跳,脚步一乱,正退进容若怀里。
  容若软玉温香抱满怀,再加上结结实实,救了回美人,护了回花,以往丢掉的信心全部回来,不免笑得合不上嘴,乐得像个小白痴,连忙做出盖世英雄的表情:“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按照剧本,美人应该满脸感动,娇柔柔倒在英雄怀里,说一声:“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可惜楚韵如一点也不配合,看都不看容若一眼,就自他怀中挣脱出来,倒是满脸好奇地观察那差一点刺中她,现在一头射进柱子里,一头还微微颤动的蝴蝶镖:“这东西很有趣,就是你们以前说的暗器吗?”
  容若美梦成空,不快地撇撇嘴,闷声说:“对,就是暗箭伤人的东西。”
  “可是,我看形状很漂亮,也很有用处,差一点就射中我了啊!”楚韵如好奇地把蝴蝶镖取下来,当做个稀罕物般,在手中把玩。
  容若忙凑过来献殷勤:“没关系,你要喜欢,找最好的工匠,用黄金给你打造几百个蝴蝶镖,好不好?”
  楚韵如斜睨他一眼,暗暗好笑,刚才还为十两银子遣散别人而心疼,一转眼,张口就是用黄金打几百支镖,果然是皇帝的气派,不拿银子当银子啊!
  萧远冷笑一声:“果然是国库里的钱,你不知道心痛。”
  容若跳起来,怒视他:“我和你谁不知道心痛银子,谁拿着银子乱洒,你刚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他怒目横眉,气势汹汹,萧远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把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你们还要接着领银子吗?”
  刚才一番打斗,早把别人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跑却又被满天刀光剑影吓得脚软,听了这一声问,谁还顾得上银子,大伙儿发一声喊,抱头飞窜,转眼跑个一干二净。
  萧远再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领我去雅间啊!”
  吓得缩在墙角的老板还脚软得站不起来,只是拚命挥着手,立刻有脸色苍白的小二过来:“大爷,您请跟我来。”
  萧远大剌剌点点头,就这样跟着小二上了楼,眼角也没往容若身上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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