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剑逆乾坤!”藏剑人本就伛偻的身形微伏,反手握剑,托剑而行,剑尖与地面摩擦的火花瞬间爆射而出,形成一道茭白的剑幕,逆向三千烦恼丝。倾覆天地,摆弄阴阳,逆转乾坤,三千剑丝倏然倒退,由白转青,由丝复莲,两朵青色的莲花铮然又回到了抱不平手中那把青萍剑中,像是时间倒退,一切从未发生。
“君不见,白帝城楼彩云间,千里银雾一日环!”‘一剑种青莲’,第三莲,终现人间,此剑一绽,抱不平周身那片波澜起伏的碧青霞光铮然而碎,化作漫天剑尘,剑云,剑雾,萦绕而起,四散而开,身上道袍,脑后长发,无风自动,飘逸超凡,犹如一尊红尘仙人踩着青云潇洒而来。
“三剑转因果!”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藏剑人剑尖拄地,反手握剑,左脚往前轻轻一踏,剑尖铮然消失,这一剑,因果颠倒,先果后因,漫天天青色的剑尘犹如仙人手中的飞剑,无孔不入,将之包围在内,退无可退,可是他的剑却是毫无缘由地来到了抱不平的跟前,就像是“对手中剑”这个“果”先被造出,然后“自己被剑尘围杀”这个“因”从后发生。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剑,抱不平瞳孔骤然一缩,周身汗毛浑然乍起,双袖赶忙一摆,围杀藏剑人的剑雾伴随着他的身形呼啸而退,看似潇洒如意,实则危险万分,只有自己先撤去“围杀藏剑人的剑尘”这个“因”,方能破了“自己已然中剑”这个“果”。
“好一个分清浊,逆乾坤,转因果,藏兄的这三剑,当分得中原武林半壁江山!”虽是差点丢了性命,抱不平却是依旧为藏剑人的这惊艳三剑拍案叫绝,也许这便是巅峰剑客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谪仙人的剑气如水,剑气如丝,剑气如尘这三剑,当真是有如仙人临凡,达到了任随性之而变幻莫测、摇曳多姿的神奇境界,残废不得不用全力,方才破了你的起手三剑!”话语之间虽是用了全力,但见他三剑过后呼吸并无任何变化,身形依旧似浮云,拄剑仍旧如泰山就可以看出,这也只是相互恭维的话语罢了。
“贫道的青莲剑歌共有下三,中三,上三九种变化,方才藏兄已领教了下三式,不知你还有没有余力再接老道的中三式?!”抱不平右手执剑,左手拈兰花指微微撸着胡须,伴随着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乍现一片碧青霞光,犹如一片青色的海洋,波澜起伏。
“刚好,残废杖中还藏有另外三剑,正好领教你的中三式!”话音刚落,藏剑人身形急速后退,只听见铮的一声,人影已回到了原地,杖中剑归剑入鞘,像是刚刚的惊天对决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抱不平中三式气势一转,少了一丝谪仙的缥缈出尘,多了一份那些人间侠客的肃杀之心,见他身后那片碧青色的汪洋随之一掀,海上升明月,有一侠士头上系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骑着银玻白马,踏着月光,像流星一样向着藏剑人弛骋而去,有如实质的杀气化作一股冲天的狼烟,直破苍穹。
“杖中藏一剑,威武不能屈!”藏剑人手中拄剑拐,右脚轻轻踏出半步,身形向前微微一伏,反手握剑柄,森然的剑身铮地拔出一寸,一股威武不屈的剑意倏然迎向向着自己弛骋而来的杀气。
骑着银玻白马,踏着月光而来的侠客,铮地一下拔出佩在自己腰间的那柄弯刀,冲向那股威武不屈的凛然剑意。是屈服于杀意凛冽的勇猛威武,还是反抗于可以镇压一列的武力,两股剑意轰然相遇,像是铁锤与顽石的相撞,是石破天惊亦是铁碎震地,两人同时退了一步,诉说着这一记的对决又是以平手而告终。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抱不平手中青萍剑一挽,中三式第二式,出!这一剑说不出的惊艳,静到了极致,重到了极致,亦快到了极致。
“杖中藏一剑,百折不能挠!”藏剑人退后一步的身形猛然向前一滑,整个身子比之前再伏低半分,依旧反手握剑,凛冽的剑身随之铮地出鞘三寸,一股不屈不挠,即便遇到何种挫折都誓不退缩的浑然剑意自出鞘三寸的剑身之上铿锵而出。
一贯长虹由静至动,由慢到快,由轻变重,由少增多,轰然撞向藏剑人,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在抱不平这一剑刚起之时便早早化作飞灰了,可是他遇到的是藏剑人,是藏剑人那百折不挠的剑意,这一剑刚毅到不可思议,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之意,抱不平的这一剑,注定无功而返。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玄玄玄,香香香,中三式最后一式,侠骨留香,书阁之中著太玄,是道,是武,亦是儒,三教同出逆上苍,这一剑,纵死无悔!
“杖中藏一剑,深埋功与名!”面对这敢逆苍天,纵死无悔,一去不回的不择侠骨,藏剑人杖中三剑最后一剑随之欲出,反手紧握剑柄,杖中剑缓缓出鞘,深埋鞘中的耀眼剑芒顿时激射而出,化黑夜为白昼,是功成名就,亦是退隐山林,当再出江湖之时,耀眼的剑芒照亮半壁中原。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三成兵甲武身
readx;一对对黄衣带刀大汉分别从四大正门鱼贯而入,紫禁城内,杀声震天。
其中西华门内,更是早已失守,一个个黄衣大汉取代原有的守卫,拄刀而立,坚守刚刚取得的阵地,其中有一裸露上衣的大汉,明显是他们这一队的领头之人,伴随着他的右手一挥,其中一部分人立即跟着他的脚步快速向着深宫大院内奔袭而去。
“嘭”“嗖嗖嗖”,“嘭”“嗖嗖嗖”
“停!”
来到外朝走廊之处,众人耳畔突然传来声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带头大汉遂右手一挥,勒令众人停下脚步,小心戒备。
伴随着最后“嘭”的一声空气爆破之声响起,一道恐怖的人影居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嗖嗖嗖急速向着众人破空而来,气势沉得令人喘不过气,就像是有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砸向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刚刚才听到破空之声,那道犹如洪荒猛兽般的身影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他们的近前,身后托着的那条长长的气浪轰然扩散开来,被波及的殿宇轰然破碎,下一秒便是狠狠一脚轰向他们的带头大哥,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也反应不过来!
众人的耳膜一阵轰鸣作响,全是细密的嗡嗡声,那是暂时耳朵失聪导致。
“轰隆隆”,响如天鼓雷音,伴随着那个带头大汉犹如炮弹一般倒射出去,所过之处形成的强大冲击波瞬间将那群黄衣大汉吹向两边,直接被他波及的甚至身形直接爆开,立时丢了性命。
仅仅一击,这群至少上百人的黄衣大汉便死伤惨重,领头更是生死不明,惨叫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即便是身形看似还算完好的,也是颤颤巍巍,相互搀扶才能站起来。
“啪啪啪啪啪”,明亮的月光照射而下,众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双看似别扭,行走之间却是与常人无异的双腿,踩着一双明显高低不一的军靴款款向着大家走来,肩上披着一袭军绿色的风衣,双手却是自然而然地别在腰后,屯着茂密胡渣子的下巴微抬,仿佛是高高在上的霸者,俯视着众生,漆黑的墨镜带在那张毫无任何表情的脸上,更是显示出了此人的冷酷,那头如钢针般的寸发却又不断地彰显着此人冷酷之下的那屡阳刚之气,没错,来人便是军方本部守备少将吴琼。
“嗯?”
墨镜之上反射的月光一闪而过,却是他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被自己一脚踢飞的那个带头大汉居然没死?!
对于自己的能力,吴琼有种说不出的自信,虽然刚刚的那一脚仅仅只是用了七成的力道,但是他相信,即便是绝世先天也不可能在他这一击之下毫发无伤,更不要说那个在他眼中仅仅只是一个‘小喽啰’的人了。
“轰!”
一道恐怖的身影自碎墙之下爆射而出,冲破空气的阻拦,直袭吴琼而去,同样的情形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亦是来不及反应,伴随着“咚”地一声,吴琼的腹部狠狠地弓了下去,一道恐怖的冲击波砰然炸开,“轰隆隆”不见了他的人影,地面却是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长不到头的恐怖犁痕,可想而知,吴琼受到的这一击有多恐怖。
“咳!”
黑暗之中传来一身轻咳,随后便又听到嘭地一声,紧着接虚空立时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由远至近,由暗到明,轰地一下袭向那名大汉。
“哼!”
这次有了防备,那名大汉自然不会像刚才那般毫无反应,伴随着一声冷哼,右脚往前一踏,右手肘往前轰然一架,刚好挡住吴琼那条从远至近,爆射而来的重腿。
“嘭!”
腿肘相撞,一道恐怖的气浪自相撞处轰然炸开,所过之处墙碎城倒,两人各自倒滑了十几米,方才堪堪停了下来。
“原以为只是一群小喽啰,没想到却是碰到了一条大鱼!”
吴琼缓缓摘下墨镜,这是对一个可敬对手的基本尊重,况且刚刚的几记对决,让他感觉非常愉快,所以他又多说了一句:“报上名来吧,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对面那名裸露上身的大汉听到吴琼所言,冷冷一哼道:“无名小卒罢了,无需军爷牢记!”
“哦?一个无名小卒能挡住我这足以伤到绝世先天的一脚?”吴琼啪地往前一踏,眉头微微皱起,两道犀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对方,言语之间步步逼问,誓要一探究竟。
“哼哼,说了你也不信,老子原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能有如今这一身本事,只是运气比旁人好些罢了!”那大汉又是冷冷一哼,仿佛对吴琼这些凭借一身绝强的武力就可以对他们这些无名小卒视若无睹的人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运气?笑话!是什么运气能将一名无名小卒轻易造就一身堪比绝世先天的本事?若真有这样的运气,也是轮不到你吧,早就被那些大势力用来扩张自身的实力了!”吴琼依旧啪啪啪地缓缓向着那名大汉走去,听到他的解释,轻轻地笑了笑,神情满是不信。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种运气,别人不行,老子偏偏成了!”
“哦?还有别人?本将大胆猜测,你是一名基因改造人!”听到吴琼说到基因改造人的瞬间,那名大汉呼吸骤然一顿,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吴琼:“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自己所猜不差,吴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想不到除了军方,还有人在暗地里搞这些人体改造,这次回去,定要叫‘毕方’元帅好好将军队整顿一番,有些人呆在高位太久,已然忘了自己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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