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赔偿。
美国律师经过许多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批牛奶并不是由于黄牛集团的产品过期导致,而是由于美国经销商错贴了日期,所以才导致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只要找到当初黄牛集团当初出货单的具体日期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法庭不承认复印件,只承认原件。所以黄牛集团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原件寄到美国,才能赶在2月14日开庭前,呈上证据。
而黄牛集团在美国的办事人员因为过春节,所以回到洛山矶华人街陪伴家人去了,无法联系上。打电话给黄牛集团在上海的总部也是没有任何人接听。无奈之下,美国律师只好按照黄牛集团在全世界每一个办事处打电话,以求能够得到和中国总部机要人员的联系方式。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送到总部,请你在电话旁等待,上海总部会在十五分钟内给你答复。”
连吴间道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时候的英文说得特别地流畅。
接下来,吴间道从公司同事的电脑里一个个找总部同事的手机号码。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叫刘智的总部市场部经理的手机。于是赶紧打过去,向他说明事实。
对方除了表示会马上联系美国方面之外,大加赞赏了他,并且问明了他的身份,还说会向上层为他请功。
但是对于这个吴间道并不是很在意。
他在把这些事情办完之后,又再次回到电脑面前,开始练习他的英语口语。
远宜的心语
2005年2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吴间道来到黄牛集团南昌总部的整整一个月。
吴间道第一次得到了公司总经理陈新的召见。
“小吴,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招呼吴间道坐下之后,陈新对着他开起玩笑来。
吴间道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是很明白总经理的意思。”
“你大年三十的时候,是不是在我的办公室听了个电话?”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擅自接听总经理的电话,可是当时这个电话……”
陈新伸出手打断了吴间道的话:“小吴,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要怪你。相反,我是要夸你。你知道吗?你这个电话,为公司挽回了七百万美金的损失啊!诺……”陈新从抽屉了拿出一叠钱和一张纸,“这是总部发下来的调令和奖金,另外你在我们分公司这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加班费和奖金我也都放在一起,一共是三万一千零四十块,你数一下。”
吴间道原本还想推辞一下,但是想了想,自己立了功,受奖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也就没有怎么客气,将三万多块钱和调令接了下来。
接着,陈新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私人送给你的一张去上海的头等舱的机票,祝你将来鹏程万里。”
“这……?”吴间道有些犹豫。
陈新笑着说道:“虽然因为工作忙的关系,我没有什么机会跟你聊天,但是能够在一起工作,总是一场缘分。这次你能够上调总公司,想必一定是前程似锦。将来,我在地方,你在总部,大家应该互相照应才是。区区一张机票,只是个分别礼物,你要是不收下,就是驳我面子。”
其实,陈新的意思吴间道清楚得不得了。这种做法与当初县官总是出钱送秀才们赴京赶考一样,说穿了只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方法。只不过是区区盘川,小小投资,但是假设有一天这个秀才金榜题名,那么就可以引为同党,共谋前程了。
再者,黄牛集团虽然主业只是不起眼的牛奶和饮料、食品,但是其资产已有数十亿,在中国来说,已经算是大企业。在中国,凡是大企业,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企业一大,内斗不止。
黄牛集团在全国一共有七个分公司,陈新能够成为七个分公司总经理之一的位子,在黄牛集团来说也算是高层了。爬到了这个层次,那么拉帮结派几乎是不可避免。
现在吴间道在分公司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就获得总部青睐,虽然也有机缘的原因,但是也很难说没有真才实学。光是能够跟美国律师流利对话,就说明他的外语能力过关。这样的人却愿意蜗居在资料室里当一个资料管理员,实在是不能用常人的角度来衡量。
而最近总部换了一个新的总裁,正锐意取用新人建立自己的班底,这个时候亲自下令将一个资料管理员上调总部,也实在值得琢磨。
所以,尽管对吴间道并不是了解,但是陈新判断这个人将来在总部很可能还会一路高升。正是建立在这种判断之下,陈新才会做出赠送机票这种拉拢之举。
在想明白了陈新的想法之后,吴间道知道陈新的这张机票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都是推辞不得,他并没有必要去得罪这样一个人。
“那我就谢谢总经理了。”吴间道笑着将陈新的机票接了过来,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这样的许诺话。这让陈新若有所失,但是他还是不露声色,伸出右手客气道:“一路顺风。”
“多谢关照。”吴间道也握上了陈新的手,笑道。
当吴间道离开办公室之后,陈新才开始反应过来,自从吴间道进入这个房间开始,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他当成了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来看待。而吴间道对这种状态似乎也是没有任何不适应,显得不卑不亢,进退有据:不得罪人,也不乱表态,不乱许诺。光是这份气度,就俨然是一派大家风范。
“这样的人,怎么会当区区一个资料管理员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陈新百思不得其解。
走出陈新的办公室,公司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走上来向他祝贺,致意。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逢迎的脸色。不过吴间道丝毫没有因为这种逢迎而感到飘飘然。这首先是因为这种程度的成功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更是因为他从这些人逢迎的脸的后面,看到了嫉妒和不屑。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吴间道不在乎。他有节有度地表达自己对各位同事的谢意,也很有礼貌地回复大家的祝贺。
在人群散去之后,吴间道回到自己的资料室,将自己这些天写的一箱笔记本一起放在一个箱子里,然后下到楼下。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看到了王远宜。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被我猜到了,深藏不露的高人。”王远宜主动说道。
吴间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因缘际会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怎么样?又发奖金,又升职,是不是该请客?”
“那是当然。”
“去哪吃?”
“随你挑。”
“哟,发财了口气果然不同,说起话来都是抑扬顿挫的。”
“你不要取笑我了。”
“好了,今晚七点,公司旁边的名典咖啡厅,怎么样?我可没有宰你哦。”
“咖啡厅?不是吃饭么?”
“咖啡厅也有东西吃的呀。”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七点,公司旁边的名典咖啡厅。”
晚上七点,等在名典咖啡厅的吴间道看到了精心打扮的王远宜。虽然他的定力并非常人可比,但是乍看之下,还是不禁小小动心了一下。
就见她一米六五的个子,穿一双猩红色的高跟鞋。当脱下黑色皮外套之后现出露背晚礼服,将王远宜的傲人身材彻底暴露。柔顺黑亮的披肩长发,迷人的脸庞,性感的耳朵,这每一个元素都在无意中刺激起男性的潜在欲望。
“我今晚不好看么?”王远宜坐下之后,有些失望地问道。
她原本以为吴间道看到她会两眼发呆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她不知道,能够让吴间道惊鸿一瞥已经是值得骄傲终生的战绩了。
“不,你今天很好看,很……性感。”吴间道称赞道。
“不如说男人见了我就想跟我上床更直接。”王远宜说道。
王远宜的话让吴间道显得有些尴尬,他轻声地咳嗽了一下。
“但是你不同,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王远宜继续说道:“也是你让我最失望的地方。”
如果还有人听不懂王远宜在说什么,那就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吴间道定力再好,在这个时候还是让尴尬之情难以掩饰地浮现到了自己的脸上。
“放心吧,我不会弓虽。暴你的,点东西吃吧。”
“好的,我就要一个……牛排吧,我们再来一瓶红酒,不,还是不要酒,来点苏打水吧。”
“不,就要红酒。”王远宜坚定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弓虽。暴你,就是喝醉了也不会。”
“远宜,我不是这个意思。”吴间道感到了王远宜艳丽外表下深藏着的自卑,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无意中刺激到了她,他不得不再说点什么来弥补了。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只是觉得我是个不要脸,靠男人吃饭的女人而已。”
“远宜,你误会了。我知道公司里一直有许多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但是我对你一直都是很尊重的。”
“当然了,你当然很尊重我。”王远宜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一下:“因为你觉得我很脏,所以你很尊重我,生怕我靠近你。”
“不,我想你真的误会了,并不是这样的,远宜,我一直当你是很好的朋友。”
“行了,我一直很欣赏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虚伪呢?”王远宜抬起头来,看着吴间道:“我知道你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满腹才华,胸怀大志。当我看到你每天恨不得有一百二十个小时的去努力、去学习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是,你怎么就不能对我说句真话呢?”
“远宜,真的,你想得太多了。可能我这一个月以来没有怎么找你聊天,但是我对公司里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我每天都在学习,我想你也看到了。”
“不用再解释了!”王远宜亢奋的情绪好像过去了,她开始变得无力起来:“其实,你知道吗?我多想跟你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可是,你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机会的!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聪明。我听别的同事说,一样事情只要接触三次以上,你就可以看出个大概。但是我光是一个会计证就考了三年,还是没有考下来。我唯一擅长做的,就是躺在床上伺候男人。我不愿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间道……”
说到这里,王远宜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但是,还没等吴间道出言安慰,她又自己站了起来:“不要误会我是在向你摇尾乞怜,我只是心里闷,找个人倾诉而已。我醉了,我想回家休息,你不要送我了,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王远宜没有等吴间道反应,她就径自离开了咖啡厅。
而这个时候,红酒才刚刚端上来。
望着“喝醉”离去的王远宜,吴间道的心中涌现出无数复杂的情绪,而到最后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回到宿舍之后,吴间道一夜没睡。
但是第二天下午他还是不得不登上前往上海的飞机。在此之前,他将老馆长的钱加上自己得的奖金中的一万五千元一起汇给了老馆长。又汇了一万块给他那个当五金店店员的老爸。
这样一来,坐在头等舱的吴间道又只剩下不到六千块。
但是,此时的吴间道心中踌躇满志。他在飞机上给自己定下的短期目标,是在一年内升到黄牛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