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从前一样,对女孩子那么有耐性了。反正她们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喜欢自己,不外乎是因为他有钱、有名,或者有色?!
反正,他总算看清这些女孩的心思了。
“等等,请留步。”眼见机会即将失去,韩友真赶紧开口,“我已经注意你好久了。”
“是吗?”郑泰成不置可否。
多琳当年向他告白时,也是这么跟他说。想到多琳,一道冰冷的激流滑过他的心口。
“我……我喜欢你……”韩友真期斯艾艾地说,整张脸热辣辣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跃出,“所以……但是我知道,你即将出国深造,所以我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希望你能给我制服上的第二颗扣子。”
郑泰成听完她的告白,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韩友真愈说愈心虚,见他无任何反应,心不禁凉了一半。
他要拒绝自己了?韩友真低下头,不敢继续注视他的脸。
隔了半晌,他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要扣子做什么?”
“只是作纪念……”她小小声地回答。
“纪念?”郑泰成冷哼一声,“这又是哪学来的鬼玩意儿?你们女孩子的脑袋里只装这些东西吗?”
“我……”被他的台风尾扫得说不出话来,韩友真发呆。
奇怪?为什么今天郑泰成和平日不同,那么易怒、粗暴、无礼,几乎都不太像他了。
似乎能读出韩友真的心思,郑泰成厌烦地撇撇嘴。他已经厌倦做一个好孩子、一个众人眼中优秀的模范生。
就算他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看上的,不过是他们家的财产与名利。
每次见面就是谈他的工作、工作,真是闷死了。
想起多琳对永英说过的话,一阵怒意涌上心头。即使明知不关眼前人的事,郑泰成还是忍不住迁怒。
“我告诉你,我的生命只有学业,其他事情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我不想取悦女人,也不想照着你们的希望做,你最好弄清楚!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没想到他会发脾气,甚至如此不留情面,韩友真既尴尬又惊讶,在羞辱与悲伤的双重打击下,她忍不住哭了。
见到她落泪,郑泰成的厌恶感更深了。又来了,女人只会用这一套而已吗?看来她们的泪水还真是廉价。
“为什么哭?我有对你做什么吗?”郑泰成相当不耐烦,“我不吃这一套。”
韩友真哭得更厉害了。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郑泰成会这个样子。他明明是很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郑泰成!你为什么弄哭她?”
带着怒气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韩友真心里一惊,“苏学长?”
苏皓彬满脸怒意地走过来,神色十分不善。“郑泰成,你太过分了,枉我之前对你的评价还不错。”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要哭的,与我何干?”郑泰成冷漠地说。
“你……”苏皓彬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别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韩友真她对你……对你……”
“学长,别说了。”韩友真拉住冲动的苏皓彬,“泰成哥……郑学长有权拒绝我,我尊重他的决定,感情本来就是双方面的,何况他已经有多琳学姐了……”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郑泰成粗鲁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少自以为是了!”
“你这个家伙!”苏皓彬甩开韩友真的手,扑上前对着郑泰成就是一拳。
郑泰成踉跄地退了一步,血自唇角溢出。
“住手!”韩友真尖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单纯地想跟郑泰成告白,没想到却让两人发生冲突。
郑泰成拭去唇角的血迹,冷冷地说:“苏皓彬,我劝你控制好情绪!”
“面对你这种缺德无情的人,我才不想压抑自己!”苏皓彬说罢,又往前一步。
郑泰成冷冷地注视两人,接着突然冷笑道:“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吧?否则怎会为她动手打人?”
“……这不关你的事!”不知道是羞愧还是生气,苏皓彬的脸涨得通红。
“确实不关我的事,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想管。”郑泰成忽然伸出手,猛地拉下胸口第二颗钮扣,“你要扣子是吗?”
在两人还来不及有任何表示前,他顺手将钮扣丢入身旁的池塘里。“那么想要的话就自己去捡吧!又或者……”
他犀利的眼神瞥往苏皓彬,接着嘲讽地说:“或许他会愿意帮你找。”
眼泪不停地落下脸庞,韩友真捂住唇,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学妹……”苏皓彬恶狠狠地瞪了郑泰成一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可恶!”说完,便追着韩友真去了。
可恶?郑泰成唇边闪出一抹笑。那又怎么样?
至少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快活!
他不会再让女人有任何机会,来动摇他的心了——因为她们不值得!
5、失望
韩友真跑到篮球场,坐在观众席上,轻轻地啜泣。
“学妹。”苏皓彬追上她,“你没事吧?”
韩友真抹着眼泪,摇头,“我没事,只是泰成哥哥的冷淡……”
“学妹,你别难过。郑泰成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明白。只是想到第一次告白,就被无情地拒绝了,有点难过而已。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他说,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学妹,你等等喔。”
苏皓彬忽然跑开,过一会,拿着一张卡片过来。
“学妹,给。”
韩友真呆呆接过,“什么?”
“郑泰成的E…mail,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写信给他。”
“学长,谢谢你了。”
“不客气。”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韩友真已成了一名高三生。
郑泰成出国,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韩友真给他写了无数的信,却从来没有得到一个字的回音。
有时候,韩友真会恍惚想,郑泰成这个人,真的曾经出现过存在过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因为郑泰成的名字,经常还会出现在她的周围。即使两年过去了,许多人已渐渐淡忘,但郑泰成毕竟曾经是英才学园的一个传奇。
6、竟遇色狼
傍晚。
韩友真素净着一张小脸,随意套了件薄衫,修长匀称的双腿包裹在及膝的窄裙内仍掩不住它曼妙的姿采,随手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伴着她急促的步伐左右规律地摆动着,发尾上那条粉嫩俏黄色蝴蝶结一跳一蹦的,幻化成一只美丽的粉蝶儿飞舞在夕阳余晕里。
韩友真走进打工的茶座,意外地发现一个客人也没有,肥胖的店老板独自一人坐在花架前翻眼拧眉叹息。
工作伙伴朝她挤挤眼,伸手对她勾了勾。
“什么事,小崔哥?”韩友真不自觉地就压低了嗓子。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老板好像不太正常,做事小心点。”小崔好意提醒。
不太正常?应该是从来没有正常过吧?说起来这个老板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基本上可以算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痞子,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薪水远比其他地方的优渥,韩友真早就辞掉这个工作了。
不过今天似乎的确有些不对劲,韩友真抓起抹布擦工作台,店老板一直瞟过来的眼光教她心慌慌的。
擦着擦着,韩友真忽然想起来,“咦,小崔哥,今天是周末晚上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用陪女朋友啊?”
“谁说我不去的,是老板不肯放人。”小崔的眼睛尽往门口瞟。
“你在等人?”韩友真察言观色道。
“是啊。我的朋友说要来代我的班,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大个儿懊恼的脸全皱成了一团。
“经理呢?”
“好死不死的,他老婆今天生产。”
“唉,怎么说这么难听,小baby什么时候要钻出肚子哪能拿捏。”韩友真瞪他一眼,语气倒不怎么苛责。
小崔搔搔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有点不好意思。
“小崔。”老板突地喊了声。
“啥?”
“把垃圾拿出去,你可以先走了。”
呃?有这种好事?“我的朋友还没来。”老板突然的大方起来害他颇不适应。
“反正也没客人,你就先走吧。”
“哦。”小崔喜出望外,拎了两袋垃圾朝后门离去。
“韩友真。”老板唤着正回头和小崔道别的韩友真,眼光里闪动着不易察觉的危险讯号。
“老板。”韩友真有些无措,大眼睛东瞄西瞧却找不到可以打发眼前困窘处境的工作。老板该不会把今晚门可罗雀的怒气全发泄在无辜的她身上吧?
“你把东西收一收,今晚提早打烊了。”
“打烊了?!”她才刚上工就要下班了?老板今天好诡异啊。
店老板没理会她,独自走向门口拉下铁门。
韩友真把洗好的杯子都收到箱子里,打算搬到后面的储藏室
“先搁着。等一下我帮你搬好了。”店老板倚着墙边瞅着她。
“呢?!谢谢老板。”受宠若惊啊!韩友真赶紧拿起扫帚扫地,但是来自背后的人视线教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擂着鼓。
店老板早已接近韩友真的身后了。
韩友真滑溜地钻出工作台,将餐区的椅凳倒扣子餐桌上,快速地把地上的纸巾扫走。
店老板扬了扬嘴角,随后也步上餐区挑了张餐椅坐下。他的眼神片刻不离地纠缠不清。
“老板,如果没别的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她唯独留下店老板身处的那张桌子没叠上椅凳,心底始终毛毛的。
“还有那箱东西没有搬呢!”店老板气定神闲地起身。
韩友真硬着头皮跨进工作台,和店老板一人一边地合力拎起箱子,然而沉重的箱子竟不曾稍离地板。
她纳闷地抬眸望向店老板,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妙的信息——那是……当下她手一松,拔腿便跑。
箱子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然后是一阵碎裂声。
“去哪儿?”店老板大手一拦,挡住了去路。
“老板!你……”她惊惧地猛退步,储藏室和工作台之间落差的小台阶绊了她一脚,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惊惶地发现重要时刻自己竟拐了脚。
“别怕我嘛,我会很怜香惜玉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何必辛辛苦苦地打工?你乖乖地听话,我会照顾你的生活的。”店老板说得多悲天悯人似的,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逞自己的兽欲而编造的堂皇措词。
“我有手有脚,自食其力,不劳老板费心。”她歪歪斜斜,摇摆不定地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