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弄琴如今坐的椅子,乃是专门为了长老而准备的天工清化椅,象征长老于宗门的地位,规格较之宗主大位,却要小了许多。
方弄琴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却并非发觉,他坐的这张椅子,与寻常的天工清化椅,可有着大大的不同。
咔咔咔咔咔……
方弄琴正待继续开口,椅子之上,却猛然响起一阵机巧之声。
五道太乙精钢制成的箍子,一瞬间便将方弄琴箍在椅子之上,不论是双手双脚,还是脖颈,全部未曾放过。
方弄琴真元升腾,庞然的真元,一瞬间便充斥周身,正待用力将太乙精钢制成的箍子给挣开,却被苏暮云的喝声打断。
“不要妄动,不然小心尸骨无存。”
苏暮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十三位长老,纷纷拉开架势,指掌之间均是真元闪烁,似乎方弄琴一旦轻举妄动,便会一同出手,将方弄琴轰杀至渣
方弄琴不明所以,一双眸子不禁望向方慕白,方慕白却只是低头苦笑,不发一言。
“宗主大人,这是为何?如此迫害宗门子弟,难道不怕宗门子弟齿冷么?诸位长老,莫非你们也打算为虎作伥?”
方弄琴冷冷的道。
苏暮云含笑应答,道:“方弄琴,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张长老,宣读方弄琴之罪状”张百味自戒子之中,取出一卷卷轴,道:“宗门十大戒第一戒条,不可背叛宗门第二戒条,不可同门相残第三戒条……”
张百味话语滔滔,一通数落,方弄琴似乎将宗门十大戒条,干脆给犯了一个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方弄琴语气冷淡。
方弄琴浑身舒展的坐于椅子之上,一道道锋锐的真元,缓缓的开始切割太乙精钢的箍子。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方弄琴修为筑基四重,浑身毛孔通透,真元自可自有出入,三百六十万个毛孔之中,一缕缕真元藏匿,真元涌动之时,并无筑基前三重之时,那风雷齐动的姿态,威力却更加宏大,可刚可柔,较之筑基前三重,强了不知多少。
可惜他不是剑修,若他是剑修,一瞬间可将真元化作剑气,自周身毛孔之中射出,威力之大,几乎不可言喻。
剑气激射,宗主大殿之中,一瞬间便会成为修罗之海,血染满地。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点点的以真元切割太乙精钢的箍子,只待解开这五重束缚,自然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念及如此,方弄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任小药,你如此害我,就不要怪我将你拘了,送于少宗为奴”苏暮云冷笑一声,道:“方长老,你来和他说说,本宗之言,是否是欲加之罪?”
方慕白神色颓然,他如今所扮演的,可不是什么好角色。
“弄琴,你我所有的计划,宗主大人全部知晓了。”
方慕白低头道。
方弄琴面色一白,他心中刚刚便有所猜测,不过心中终究不愿相信,如今此言自方慕白口中道出,让他心思大乱,真元当即混乱,好悬没逆冲进入丹田,幸亏他修为高深,才算是将真元安抚。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真元逆冲之际,正反真元相互湮灭,一瞬间便将五道太乙精钢制成的箍子消融
方弄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喝一声:“开”
方弄琴豁然起身,神色冰冷的望向苏暮云,一瞬间张开一道防御罩,姿态凛然的望向满室十三位长老。
“任小药,你让我生气了”方弄琴撕下了脸上的淡雅的面具,神色狰狞仿佛恶鬼一般。
“算人者人恒算之,你既然打算将本宗作为廉价的商品,换取你的荣华富贵,我自然可以利用你父亲,让你自投罗网,不是么?”苏暮云望着缓缓逼来的方弄琴,神色淡然,并无一分畏惧。
“自废修为,我留你一条生路”
方弄琴每走一步,气势便增强一分,临近苏暮云不及三尺之遥时,气势猛然上升到最高点,猎猎之风,吹拂在苏暮云身上,将苏暮云的衣衫吹拂的哗哗作响。
苏暮云轻轻拂了拂袖子,笑道:“气势不错,不过修为差点儿。”
苏暮云手指轻轻一点,不带丝毫烟火气,指着方弄琴的眉心,智珠在握。
“哈哈哈……任小药,从没见过你这么狂妄而愚蠢的女人,我方弄琴乃是筑基四重修士,整个宗主大殿之中,算上我那没用的父亲,十余个筑基修士,根本不是我一合之敌你难道不明白,数量永远比不上质量,真正高深的修士,根本就不是你们这种蝼蚁可以比拟的”
方弄琴闻言,却是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敖冰冷哼一声,他最见不得如此嚣张的蝼蚁。
离风浔似笑非笑,望向方慕白的四肢和脖颈,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蝼蚁?其实,你真的不该挣开太乙精钢箍的,违背我的话,总归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苏暮云淡淡道。
“哈哈……呃……”
方弄琴仿佛被卡住脖子的小鸡一般,刚刚嚣张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嘶嘶……嘶嘶……
“听听,这是你骨骼融化的声音。”
离风浔的声音,仿佛梦魇一般,在方弄琴耳边响起。
方弄琴神色骇然,仿佛见到鬼一般,望向自己的手腕儿、脚腕儿……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方弄琴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狂躁。
方弄琴眼中,出现了一幕让他疯狂的景象,他的双手腕关节以及双脚的腕关节正在融化,仿佛雪人见到太阳一般,缓缓的融化,经脉却诡异的通畅无比,一丝丝的真元,缓缓的透过通畅的经脉,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内,你的四肢和脖子,会彻底融化。”
离风浔手中捏着一个小瓶儿慢悠悠的道。
“你……你……你是毒师……”
方弄琴声音嘶哑,仿佛破了面儿的鼓一般,几乎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哦?也许吧”
离风浔不咸不淡道,丝毫没有将方弄琴的性命,放在眼里。
“其实,若是你刚刚不离开座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应该不听宗主大人的警告,她刚刚是为了救你,因为解药正是在那椅子上……”
离风浔梦魇一般的话语,冷幽幽的响彻于整个宗主大殿。
梦魇一般的声音,让宗主大殿之中的一应长老,均感觉到一股子冷风自尾椎骨,一下子窜到天灵盖儿。
这位貌似人畜无害的离先生,实在是可怕的离谱儿……
“父……父亲……弄琴好恨……”
方弄琴一双眸子,怨毒的望向方慕白。
方慕白老泪纵横,举起手中之剑,直接抹了脖子。
方弄琴惨白的脸,死死的盯着苏暮云,仿佛要一口吞了她,然后一口口的嚼碎一般。
“咳咳……瞧你的表情,我好想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是不是?”
一阵揶揄的笑声,猛然传入方弄琴的耳际。
渐渐模糊的视野,一瞬间变得清晰,方弄琴瞪大了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方慕白依旧神色颓丧的侍立在一旁,而他的手掌、脚掌,还有脖子,也依旧健在。
“父亲没死……我的手还在……我的脚还在……我的脖子还在?”
方弄琴断断续续的道。
“不怕不怕,都在都在。不过你最好别动,不然刚刚幻觉,马上会变成现实。”
离风浔目光幽幽,仿佛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方弄琴的脑袋。
“都在就好、都在就好……啊”
方弄琴心情大起大落,将将平复了一些,瞧见离风浔和他手中捏着的小瓶儿,极为光棍儿的晕过了过去……
第二篇 千峰竞秀 第五十二章 破土、探宝、继续调教!
第五十二章 破土、探宝、继续调教!
一众长老,均是敬畏的看向神色无辜的离风浔,这位离先生的可怕,他们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笑眯眯的表情、无往不利的毒药,离风浔笑面虎的形象,已然牢牢的扎根于七绝宗诸位长老心中,不可磨灭。
宗主大殿之中,俞悲鸿、陆痴、秋冷月,也将离风浔视若鬼怪,不论是陆痴还是秋冷月,无不幸灾乐祸的望向俞悲鸿,这小子怕是有苦头吃了。
俞悲鸿望着手指之上佩戴的蔷薇血戒子,嘴角绽开一丝笑容。
他当初是看不上离风浔的,毕竟离风浔明面上的修为,不过练气而已。自己尚且无从筑基,居然敢放出狂言,让他三个月内跨入筑基秘境,若非蔷薇血戒子掣肘,加之宗门以破,他还真不愿理睬。
如今,离风浔一手毒术,彻底将之折服了。
离风浔转头,似笑非笑的望了俞悲鸿一眼,他那点儿心思,离风浔如何看不出?
“用禁神锁锁了,关入宗门大牢。”
苏暮云指着晕厥过去的方弄琴道。
于宗主大殿之中侍立的宗门弟子,也不知自哪儿摸出一个大袋子,连人带椅子,将方弄琴直接罩住,由三个人抬着,离开了宗主大殿。
宗主大殿的侍从弟子,乃是张百味于宗门之中的亲信,完全可以信赖。
禁神锁,七绝宗秘传禁制,配合五金之精,十二道密文印记,炼制而成,乃是自七百年前传承下来的秘宝,禁制一个方弄琴,却是绰绰有余。
一众长老,均是神色敬畏的望向苏暮云,这位年轻的宗主,给了宗门太多的奇迹。
方慕白神色颓然,如今这般状况,他自然是不好受的,不过性命操控于苏暮云之手,何况方弄琴也会得以传授《大哉琴卷》,他也能勉强的说服自己。
“哼爬虫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点儿理由,就能说服自己,心智也太不坚定了些。”
敖冰心中暗道。
他却忘了,求生乃是一切生物的本能,当初他也不是被苏暮云同归于尽的战术,给生生逼迫,不敢动手?
“唔,家务事解决了,接下来就要解决另一件事了。”
苏暮云似笑非笑,望向一边儿的方慕白。
方慕白整理一番心绪,躬身道:“回禀宗主,属下与机关宗赵宗明长老,关于道纹、机关、以及护山机关阵之事,已然谈出了些头绪。”
苏暮云挑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方慕白不愧为宗门第一内务长老,涉及宗门建设,以及与其他宗门交涉之事,一股神采自内而外的散发而出,与刚刚颓然的姿态,判若两人。
与外宗交涉之事,本该交与张百味,毕竟他才是外务长老,不过苏暮云尚且有要事要交代于他,张百味忙不开身,是以宗门内外要务,几乎都交给了方慕白。
不论是机关阵图,还是道纹阵图,均被交与方慕白。
当然,其中亦有苏暮云故意为之的含义于内,这点儿甜头,苏暮云还是给得起的。
“商谈结果。”
苏暮云言简意赅。
方慕白连忙继续,道:“机关宗负责本宗机关阵的布置,不论是材料、灵石、甚至是人工,均由机关宗承担,大体花费大约四百万灵石。”
嘶……
一众长老,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好一个机关宗,底蕴之深厚,实在是让人惊异。
机关宗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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