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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复杂呢……”女孩的记忆不差，但是这一大串的解释听下来也有些脑袋发晕，“中学生的比赛也要这么烦吗？”
“呃……”完全没有了解过日本中学生网球的某人顿时愣住，好在反应够快，随即细细打量了最近的那个网球场里的记分牌。
几分钟后，Yeejoy已经大致摸清了这里的规则。
“好像没有那么复杂。”微微眯起的眼睛重新散发出墨玉般的光泽，上面的比分是6：0而非2：0，“一盘定输赢，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就是说，每胜一球，即得一分，以十五、三十、四十为序，得四分者即赢下一局；而双方如果各得三分，那么要到某一方净胜两分才为赢下一局；一方先胜六盘即为赢下一盘，但是如果双方各赢五局的话，想要获胜的一方就必须要赢下七局；而如果是双方各赢下六局，在第十三局的抢夺中，先取七分者为胜，是以成为抢七，但是如果双方各得六分，则赢者需要净胜两分。”Yeejoy指了指不远处的记分牌，“一盘定输赢呢就是仅以结束一盘比赛的成绩计算输赢咯。”
“听起来就头疼……”幸雾夜抚额作苦恼状，“不过为什么是十五、三十、四十者这么奇怪的顺序？”
“这个要追溯到十四世纪法国路易斯时期，根据时钟指针的移动而来，十五，三十，四十五，六十，四个刻钟便是一个整体，而四十五在英文中是forty…five，三个音节的词在比赛中报分不方便，便就近改为Forty，即四十。”
“呐，很深奥啊……”
“网球光听是没有用的，你不如亲自去感受一下！”Yeejoy便说边把女孩的轮椅带到阻隔球场内外的铁丝网外，“你先看一下，我去买饮料，喝什么？”
“乌龙茶。”
然后，她很专心致志地盯着场内那颗飞来飞去的小球，看着它在球场内砸出一个一个的小坑，随即在心里推算出受力点和造成半径为**的小坑需要多少的牛顿。
“小心！”
完全沉静在计算的世界里的幸雾夜完全没有想到，当她抬头的那一刹那，就看到离她的脸只是几厘米的地方，一只飞速旋转的网球正深深卡在了铁丝网的孔隙之间。
目瞪口呆，外加惊魂未定。
网球缓缓做着变减速运动，最终从铁丝网的另一边掉落到地上，又跳动了两下，归于平静。
“喂，你没事吧。”正逢第3局结束，双方调换场地，那个打出差点砸到某人造成血案的凶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完全看不清楚长相的脸被深深埋在阴影里面。“看球的话，离开远点。”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的气势一样，此少年的话同样也是老气横秋外加冷若冰霜的。
“呃，好。”女孩把轮椅推移开铁丝网三四米，才抬头看了看记分牌上的名字。
立海大附中，第一单打，真田弦一郎。
“立海大的？”女孩喃喃地皱着眉再看一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那就是幸村的学校？”
再次抬头看了眼记分牌。
四个极为显眼的“6：0”，已经正在进行的“3：0”。
比赛持续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幸雾夜都很想弄清楚那个叫做真田的“大龄”少年无影拍究竟是什么原理，而事实上在她仔细观察了在击球瞬间的用力点和动作幅度之后，她依然无法确定是什么样的原理造成了这么诡异的招数的存在。
“看什么呢竟然看得愁眉苦脸的？”一股湿湿的凉意出现在自己的脸颊上，女孩头也不回地继续着自己的推算，“呐，Yeejoy，很奇怪啊，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完全看不清他挥拍的动作。”
Yeejoy转开绿茶的盖子，喝了一口饮料，才开始注意少年的击球。
不久之后，本来怀着很不以为然的态度看球的某人微微蹙眉，“还不错啊，还能想到把这个融入进网球。”
“什么？”
又灌了一口饮料，Yeejoy收回目光，向满脸不解的女孩解释道，“你知道日本剑道吗，在古剑道流派之中有一种叫做拔刀术的招数，因为拔刀的速度过快使敌人看不到他出刀，胜在速度，那个少年，大概就是把剑道融入了网球吧。”
“那你以前见过这种招数么？”女孩好奇。
“没有。”Yeejoy瘪了瘪嘴，“职业网坛很少有人会用这么花哨的招数，浪费体力不说，精准度也没有把握，但是中学生能想到这种打球方式也很有前途了。”
“哦，这样啊。”女孩不会去问好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事实上在她认识Yeejoy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好像什么方面的东西都有涉及了，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博而不精”的意思吧。
“赢了。”拿着塑料瓶的右手空出一指手指，指了指正在击出最后一球的真田弦一郎，果然，小小的跃动着的小球在触及到他的球拍后，真田手腕轻轻一摆，球落到对方的场内，低空斗跳了几下，便没有其他反应了。
“放短球？”对方的球员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在裁判宣布了获胜的人是真田和立海大附中之后，他依然瞠目结舌地瞪着落到自己场内的网球，小声嘟囔，“这，就是王者立海大的实力吗……”
“实力差距太大，完全的一边倒，唔，根本算不上一场精彩的比赛嘛。”Yeejoy把太阳镜架回高挺的鼻梁上，幽幽地抱怨了句，真正令人酣畅淋漓的比赛应该就是那种势均力敌，能够在场上形成胶着状态的比赛嘛，这样一面倒过程对观众来说根本就不精彩。
某位大小姐在抱怨的同时完全忽视掉场内的球员投来的能够冻死人的目光，接过女孩轮椅的把手，“我们还是去找找看更加有趣的比赛吧。”
说话间，一阵小小的骚动向不远处的另一个球场转移。
“喂，听说那个青学的一年级生很厉害啊！”
“是啊，那个圣鲁道夫的左撇子杀手都败下阵来了。”
“听说打出了好几种抽击球阿……”
青学的一年级生？女孩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是谁了。
“Night，你的学校？去看看吧……”然后，不等幸雾夜来得及回答，Yeejoy已经很自动地推着她向引起骚动的中心球场走去。
深知现在拒绝的话，一定会被好友刨根问底地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全都挖出来的幸雾夜，只能在内心里暗暗叨念，真是的，她一点都不想去看青学的比赛啊。
Chapter 25
青学和圣鲁道夫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单打的阶段。
青春学院的一年级正选，越前龙马，对上圣鲁道夫的“左撇子杀手”，天才不二的嫡亲弟弟，不二裕太。
比赛，正呈现白热化的状态。
“唔哦～～”Yeejoy轻轻吹了声口哨，“这场比赛还比较有看头嘛……”拿起太阳眼镜又插进头发里，“那个矮个子的就是越前家的小鬼吧。”
少年墨绿色的头发上沾满了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充斥着满满的对胜利势在必得的斗志。
“看起来那小鬼的实力有所增强阿。”Yeejoy微微扬起了唇角，“不过，还差得远呢。”
“越前少年的口头禅？”
“本小姐怎么可能去抄袭那小鬼的话，不过是那小鬼的网球，还差得远呢！”
“欸？可是他赢了耶！”幸雾夜指了指正在欢呼的青学众人，疑窦丛生。就在好友批评他实力不济的时候，少年武士已经以6：3的总比分赢得了比赛胜利。
“那又怎么样，那小鬼的网球不过是大叔的翻版。”Yeejoy不以为然地指了指被青学正选围在中央的少年，“再怎么像也赢不过原版的。”
“咦？”
“呵呵，看比赛，球员上场了。”
而把目光重新放回球场上的幸雾夜突然发现，那个逆光站在球场上的翩翩少年，赫然就是她新结交的朋友，不二少年是也。
“不二？”女孩眨了眨眼睛，继续自言自语，“哦，对了，他好像也是网球社的。”
“你认识？”Yeejoy随口问了一句。
“唔，一个朋友。”幸雾夜随口回答了一句。
“朋友啊……”某人满脸偷笑。
“专心看比赛！”
天才不二的名头在青学里很有名，但是真正看到不二打球，幸雾夜却是第一次。
只不过，比赛的过程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第五局结束，不二周助以0：5落后。
“感觉有点奇怪啊……”Yeejoy细长的手指重一下轻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轮椅的推手，“哪里不对劲呢？”
“你说谁会赢？”幸雾夜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照比分来看应该是那个有点自恋的男孩子没错，但是，我猜是另一个笑得睁不开眼睛的。”Yeejoy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毫不犹豫地说道。
“欸，为什么？”
“一般来说笑面虎比较可怕。”就像在纽约认识的那个人一样，“那么你觉得呢？”
“不二。”
“哪个？那个卷头发的？”
“笑面虎。”
“欸？一样的道理？”没错了，Night也认识那个人的。
“不是，你看他的眼睛。”
“……”顺理头发的手在头上僵了一下，Yeejoy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完全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啊。”
“不会啊，虽然不二的眼睛没有越前少年那么炯炯有神，但至少这场比赛里他有一直有睁着啊！”
“好吧，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然后呢？”
“一般来说，任何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都会有焦虑和不安的情绪产生，这是由大脑边缘系统直接控制的，即使能够克制自己保持冷静，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一阵清风拂面，吹散了少年额前的碎发，湛蓝色的双眸，清澈而镇定。
“那个球员，一点都没有不安啊。”宛如醍醐灌顶一般，Yeejoy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也明白自己觉得古怪的地方在哪里，那个领先的球员的球总是集中打到几个地方，硬要说起来都不是特别难接的位置，但是那个叫不二的男孩子却总是在能够接到的前一刻放慢动作，造成接不到的假象。
真是，伪装的高手啊……
只是有点想不通，他故意那么做的原因啊。“他想输掉？”
“不是。”幸雾夜回答得相当干脆，“他的眼神变了……反击，开始了。”
就像是印证幸雾夜的预测，被击出的网球落到不二的左脚边，少年侧身反手击打使球出现了强烈的上旋。
“刷——”球瞬时落到了对手的后场，观月初，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
自从不二周助在第六局与对手交换场地之后，就再也没有丢掉过一个球。
“那个少年，很可怕。”随着第一个赛点就已经被不二周助牢牢握在手里，场上响起惊雷般的欢呼声，目睹了整场比赛的Yeejoy却轻轻敛起了眉。
最终的结果，7：5，不二周助胜。
无需进行第一单打的比赛，青学便以总分3：1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嗯，看起来不二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