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爪镇金炉中飘出的袅袅香气弥漫在偌大的厢房里,昏迷许久的韩寒咳了一声喷出血沫,缓缓睁开了眼。
她神色有着初醒的呆滞,但眼珠子转了转发觉身处异地,再感觉受伤不轻时,眼神便是一清,屏气凝神以对。
“醒了?”不远处一座长榻之上卧著名俊美男子,那人年纪约莫三十来岁,样貌好得令人惊心。
钟玉一见只觉其剑眉星目,鼻若悬瞻,唇若浅朱,身着紫衣气宇轩昂,态度雍容,然那骨子里所透露出的上位者之姿,掌生杀大权之态,却又仿佛蛛网一般朝他罩来,令人感觉呼吸一滞。
“你是谁?”钟玉努力想站起身,试了几次却是徒劳无功。她心想是伤势过重,于是立即调起内息郁查伤势,哪料下腹却突如其来一阵酸疼。
钟玉讶然张了张嘴,自己的内力无法运转,竟是被封住了!
紫衣人接过身旁部属呈上的香茗啜了一口,趣味兴饶地道:“猜猜?”
钟玉皱眉,实在不喜欢这人那种高高在上耍着人玩的姿态。她怒道:“猜什么猜,没想到小哲天主是这等无聊之人,我玉儿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要杀便杀,无须故弄玄虚多余做事。”玉儿是她本名,也是托施佰春的福她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可惜她与爹相认不久,前武林盟主玉衡便被张玉剑杀了。还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说他背叛了武林。
然以为此等言语会让紫衣人爆怒给她个痛快时,对方却像听见什么有趣的话般,放声大笑起来。
“我乃小哲天柳非。玉儿小姐真是个趣人,落入我小哲天中还有胆大呼小叫的,你是第一个。”那人笑着的时候脸上线条便柔和起来,也淡去了一身戾气,但钟玉仍不会掉以轻心。
钟玉感觉这柳非口中“玉儿小姐”四字带着揶揄意味,她咳了一声,应道:“反正横竖都是死”
“若我说留你一命呢?”柳非放下茶盏朝钟玉走来。
他勾起的嘴角唇上扬起漂亮的弧度与那柳叶微弯如星辰一般的眼让那张俊颜显得亲切不少,可这看似和善的笑容让钟玉却是浑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如春笋般倒立。
“主上!”那名部属喊道。
可柳非只是轻轻回首瞥了对方一眼,对方声音立噎,单膝跪了下来。
“你确定?听说小哲天可一直都是另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误闯小哲天的人,况且我也不是误闯是故意的。”钟玉继续无声的开口。
“呵呵,我是看你功夫不错死了可惜!”柳非笑出声来。“这么吧,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一是入我小哲天;二是明年清明,让亲人好友提酒去坟前祭你。”
柳非话中完全没有威胁意味,更感受不到杀气,但这般平淡话语之后所代表的,却真正是钟玉的生死抉择。
“让我当杀手?”钟玉整个人懵了,她望着柳非那张长得好看但笑起来让人很想打一拳的脸道::“你脑子坏了!”她肯定。
这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有病,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只要是碰上跟施佰春有关系的事情,她就得倒霉,钟玉确定了她跟施佰春肯定犯冲。
要么就是她前世欠了施佰春的,今世她讨债来了。
“前武林盟主之女玉儿小姐,素楼的头牌素素姑娘!卖笑你都卖过,还怕吗卖命吗?”柳非含笑道。
“你先考虑一下,别急着回绝。”
柳非走后钟玉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百零五章:最后的曙光
待她再次醒来已然天亮。+
没想到她竟然误打误撞的进了小哲天,她想那柳非的情报应该也只是知道她是素楼的头牌素素跟玉衡之女玉儿。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皇帝陛下的人,那柳非绝对会要了她的命。
摸了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已经被揭,难怪自己会被他认出来。
钟玉心想这样也好,只是她的气海还是空无一物。
看来那人并没有给她解药。
那人是在等她的答复吗?
傍晚,钟玉已经被饿了一天了,就在她以为柳非把她忘记的时候。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面容较好清丽脱俗的女孩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那人没有多说任何话,放下放下饭菜就走。
钟玉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不过就算她开口那人也未必懂她的意思。
那人已经点了她的哑穴,只是她以前不知道的是柳非的唇语读的那么好。
钟玉盯着桌上的饭菜好一会,最终她忍受不了饥饿开始了狼吞虎咽。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在饭菜下毒,不过既然那人想拉她加入小哲天应该也不会下毒。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天,就在钟玉没有耐心的时候,柳非来了。
“你考虑的如何?”身着紫衣的男人手持一把黑色扇子轻轻摇晃着,扇子上一个金元宝闪闪发光,晃的钟玉有些眼花。
钟玉心想如果自己答应的太过简单恐怕会引起对方怀疑,思量片刻她问:“加入小哲天,对我有何好处?”
柳非摇着扇子笑道:“杀父之仇,你不想报了?”
顿时钟玉瞳孔放大:“你知道张玉剑躲在那里?”
“是。”
“我要手刃仇人!”
“我有点线索,但是那人躲藏的极为隐蔽,要花些时间找出来。”对面钟玉的怒火,柳非却是一笑了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么找到后,你能让我了解他我就加入小哲天。”钟玉咬牙道。
柳非唰的一下收了折扇。
“成交。”
加入小哲天后,柳非果然爽快的给钟玉解药。
恢复了内力,钟玉暗暗想,不知道施佰春是不是被关在这个分舵,希望欧意冰的情报跟判断是正确的。
另一边,在京都雁城皇宫了内,突然找不见人的钟恒有些心急,这钟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虽然他平时有些贪玩,可是从来不会做出让人担心的事情。
突然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在干嘛?魂不守舍的。”
钟恒回头发现是钟慕恭敬的回话:“大哥,我在玉,他突然就不见了。”
“她出任务了,最近不会回来。”钟慕声音依旧一派清冷。
“什么任务?”钟恒着急的问。
“寻找施佰春的任务,这个任务非她莫属。”
说完钟慕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钟恒一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钟慕那句非她莫属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心中隐约觉得要坏。
以玉无法沉住脾气的性子能够做好潜伏的任务吗?
根据钟玉平时的表现,说他不担心那是假的。
白色监牢里,施佰春坐在床上。
到现在她依旧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那欧意如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囚禁她的?
当皆如萧说出真相的时候?
还是在那之前……
或者是之后……
施佰春想,应该是之后吧,欧意如受那么重的伤,没她施佰春是治不好的。
“呵呵……”施佰春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她以为自己真的骗了欧意如,谁能想到那欧意如的演技比她施佰春还要好。
就差一点了,他们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在罗刹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惜啊,帝位权势的吸引力比她施佰春要大,她只得认输了。
施佰春差点笑到岔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干嘛哭了,骗人就得付出代价啊。”
已经一个月,除了每日端茶送饭的人,施佰春自始自终都没有见到欧意如。
哪怕是欧意如的声音她都没听见。
而那些给她送饭的人,自始至终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相比是欧意如吩咐的。
她身上那些药早已叫人全部拿去。
想她施佰春自从混进江湖哪有像今日这般惨淡过。
她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药人的身体果真强硬,内伤外伤全部好了,只是她现在没有武功罢了。
走了两步,突然从她怀里掉出一个竹筒筒,几寸长,拇指那般粗细。
捡起来仔细瞧瞧,她才想起来这是欧意雪给她的,用力召唤小紫鸟的笛子。
只是那鸟儿自从欧意雪给她,从来没有认真照料过,那鸟儿会来吗?
可这却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施佰春发誓,如果小紫真的飞来救她,那么她施佰春这辈子就跟它过了,永远不离不弃。
虽然她以前发的誓言都后悔了,但是这次绝对不会她保证。
回想起欧意雪吹奏的那几个音符,施佰春试了试,她不知道对不对。
知道的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不敢吹的声音太大,怕人发现,声音太小又怕小紫离她太远听不见。
困境两难之下,施佰春勉勉强强吹奏了五次。
可是到了半夜她依旧没有等到小紫。
看来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这招果然没用。
眼皮在打架,施佰春爬到床上脑袋重重的朝枕头砸去。
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便传出来。
耳畔传来风声,细细的微风不停的吹到施佰春的脸上。
“谁呀!!”没睡醒的那人翻个身险些压倒小紫。
巴掌大的小紫鸟飞到施佰春头上,有些发怒的咗了她几下。
“谁咬我!!”施佰春立刻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当她瞧见小紫的时候。
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本来觉得小紫不会来了,没想到这鸟居然比人靠谱,真的飞来了。
施佰春小心翼翼如珠似宝的捧着小紫。
她似乎看见了曙光就在前面。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撕下床内的白布一角,用银簪稍上自己的血,写下自己的情况。
把布片放进小紫脚上的信筒里。
施佰春对小紫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如何,小紫你飞去找琉璃宫的五师姐活着六师姐来救我。”
说完觉得不对:“不行远水救不得近火她们离得太远了,你去皇宫找我哥哥或者嫂子,实在不行你看见那个曾经见过的人把信给她就成了,钟玉钟恒,谁都可以啊。
☆、第二百零六章:不请自来
施佰春说了一大路,也不管这鸟儿有没有这样的承受力,她想既然这鸟儿能够找到她相比很有灵性,应该也许,它懂了。+
小紫飞走后,施佰春既担心又高兴。
就算小紫没有把信送到,她也可以把小紫叫回来送第二次,第三次……
总有一次可以的。
身形娇小而速度极快的小紫,很快便飞出了囚禁施佰春的监狱。
虽然只是飞禽,但经过严格训练的它已经清楚的接到了主人的指令,虽然发号施令的那人说的不清不楚。
小紫飞过别院,与钟玉擦身而过。
钟玉回头的那一刹那,小紫也掉头了。
一人一鸟僵持了片刻。
钟玉率先打破了寂静,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小紫藏到袖口,拿出信筒筒里的布片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走小紫。
钟玉瞧瞧的回到房间,打开布条一看。
她震惊了。
雪白的布条上写着八个大字。
被困熙王府邸,速救。
“………”钟玉沉默了,她刚刚看见小紫是从里面飞出来了,而施佰春说她自己被困在熙王府了,难道施佰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那里?
还有这地方的风格跟位置与熙王府邸毫不相干,施佰春是怎样判断她身处熙王府邸的?
或许施佰春一直被关着,从来没有出来过,她被关的地方也许与熙王府邸虐有相似。
钟玉想了想,熙王府邸的特征是什么?
翠绿的琉璃瓦片,雪白的宫墙,除了那琉璃瓦熙王府邸几乎都是白色的。
那么施佰春肯定被人关在一间白屋子里。
可这小哲天的建筑风格很正常,没有哪出是雪白雪白的。
红柱子,木窗子……
想不透的钟玉还是打算西安打入敌人内部,只要她找小哲天关囚犯的地方,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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