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日常雄鸟雀,春远独柴荆”“此画甚好,此画甚好啊,丘兄之画意境超群,真乃举世无双,凭此真意又岂会输给宫廷御用画师,哈哈哈哈”只见一身穿蓝色儒士长衫,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一边抚须一边大笑的向院子走来。“王兄过奖了,小弟不敢当,不敢当啊,说到这王兄你才是才华横溢,诗画双绝,高雅贤士啊,比起王兄你当真是自惭形愧啊”。说完便要作揖一拜。中年男士见状连忙将其扶起,笑骂道:“你我兄弟二人多年前相知相交,一见如故,故结庐而居,若论情谊又岂会比手足轻,谦逊之语自当不必多说。但此时落叶纷飞,枯黄一片,正值深秋之际,为何兄弟你作此春之一画,是何用意。”说完望向院子旁的梧桐树,只见秋风萧瑟,落叶翩翩起舞。那作画之人却停顿片刻,发出一声微不可听的叹息声然后大声笑道:“只是有感而发,突来怀春之意而已”却突然间想到什么,对着身后的屋子喊道:“升儿,快出来拜见你王叔。”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位穿着干净朴素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欣喜的从屋子里跑出来,面容清秀,举止端庄向着中年男子道:“王叔好。”随着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其样子三十左右,虽不说倾城倾国,却也算得上美貌非常,气质高雅。
这少年名叫丘升,作画男子便是其父名为丘寻,其母为杨洁,而那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是一名儒士叫做王天。一儒士一画者十几年前因性格相投不慕名利而相知,故而在这山清水秀,莺啼燕舞的小镇结庐而伴。一个靠教书为业,一个靠作画为生,日子虽清贫,但却自得其乐。那王叔见两人出来,忙问候道:“大嫂好。”然后笑着摸了摸丘升的头道:“在屋子里干嘛呢?”“还不是在学枯燥的古诗词吗,真可谓无聊死了,王叔你以后就不要再让父亲整天逼着我学那些个东西了,正所谓食之无味,不就是这个理吗?再说我又不稀罕什么科举入仕,爹娘也不逼我谋取一官半职。”男孩嘀咕道。丘父与王叔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无奈的相视一笑。“你个傻小子,懂得什么,天下之大无文不行,人行走于世间哪能不学学问,不学学问又怎么能静已修身,我和王叔若不是为你好怎会如此,虽说我并不在乎你是否科举入仕,但这书还是要读的。”丘父故作严厉道。丘母见状轻柔的牵起他的小手说道:“是啊升儿,你父亲说的对啊,这些对你有益无害啊。”男孩却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清澈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要成为仙人。”
丘升话一出口,丘父便愣在了原地,表情不断变化着深吸了口气大声斥道:“黄毛小子无稽之谈,可笑之极,我辈读书人自幼饱读诗书以此娱已,修身养性又岂会整日妄想成仙成道,仙道缥缈,无踪可寻,无迹可觅,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即便是有上天入地神通广大的仙人又哪是我等一介凡夫俗子可遇?若非有大机缘大造化又岂能得仙门之径。你若不想科举入仕我与你母亲皆都赞成,与我等一样闲云野鹤,隐居于此我也欢喜,又岂能独想偏门,妄图仙路。”说完眼神低迷,仿佛这一番话耗尽了全部精力。“是啊,升儿,我们一家三口于此生活,享受天人之乐,又怎能在乎其他,况且仙途之上,穷奇陌路,艰辛万分,虽拥有莫测之力,却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啊。”王叔见此却露出惊异之色:“升儿岁不过十五又怎么知道仙人之说?”
丘升低着头轻声回答:“回王叔,此事乃是村子一里外的说书先生所讲,他说自古以来便有凡人修仙,踏剑于天空遨游天地,除魔卫道之说,更有甚者脱离轮回,得享永生,不死不灭。他还说小时候见过呢,那是何等的英姿勃发。我和狗娃他们几个听得是津津有味,都羡慕的要死呢。”“哈哈哈哈,听升儿这样说我也是羡慕的紧啊。”王叔抚须大笑道。
“王兄,我们相识十几年了。”丘父突然严肃说道。
“升儿岁几便有几年。”
“是啊,时光荏苒,转瞬间已经十五年了。”丘父叹气说道。
“丘兄为何有此一问?”
“还记得当年升儿出生之时吗,当年请王兄赐名,王兄独取一升字赐之,取名丘升,既如此也算升儿半个父亲了,现特请王兄于后天升儿十五岁生日来敝舍一聚,举杯共饮。”
“兄弟我膝下无子,早就把升儿当成儿子了,只是怕兄弟怪罪,今日一言当正中我心。后天定当准时赴约,共同为升儿庆生。”
“那就有劳王兄了。”
“何须如此。那今天兄弟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与兄弟相见。”
“定当扫榻相迎。”说完丘父作揖道。
“升儿送王叔。”丘升见王叔要走连忙说道。
丘父目送两人走出院子后,目光停留在丘升刚刚站的地方深吸口气对旁边愁眉不展的妻子说:“洁儿,时间不多,只有两天了,当年既然有此选择,便理所当然有这个结果的到来,况且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我应当更加看开点才好啊。”
听完此话,丘母早就眼泪在打转。“你我皆不是无情之辈,又怎能看开,若不是百世之约,我早就不顾一切了。”
“哎,说到底是苦了你啊,洁儿。”
“你又何必如此说,难道你又不苦了吗一世相陪十五年,一世十五离别期,世世一画界,次次离别殇”
“原本一切都如以往一样,但洁儿你知道吗,今日见升儿居然对修仙如此向往,我又着实动摇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世不一样了,但结果如何只能看他了,我们还是如以往一样吧,毕竟天命难测,纵如你我又能如何,说到底我们还是不敢去赌罢了。”
 ;。。。 ; ;
第二章 庆生日;别离日
父亲,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只见丘升笑嘻嘻的向院子里跑来。“没什么,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小屁孩。”丘母连忙抹了一下眼泪开玩笑的说道。“后天我就十五了,哪里小了,村里的婶婶们都说了,男孩十五,吃得来苦,不怕豺狼,只怕老虎。不过是母老虎,哈哈哈哈不过虎娃就说了他不怕,一定不怕,因为他哥总在他面前炫耀把他家母老虎驯服的服服体贴的,他说他一定要比他哥厉害”丘母与丘父对视一眼,刚止住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乡村的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正如蝉鸣蛙叫。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感觉时间转瞬即逝,日月更替也正完美的体现在劳动成果上,过完一天便是又一天。纵是山野孩童也只觉得早上起来玩耍下午回家给鸡食,中间乐了几次,累了几次,一天便没有了。而丘升更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因为他要整天学习正如他所言的食之无味的四书五经,中间打几次瞌睡,想几次和虎娃他们一起去田野里打闹的场景,憧憬下后天父母与王叔一起为他庆生,还有满十五过后自己便是有担当的人了,便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似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说书先生所说的仙人咯,嘿嘿。所以两天就这样过去了,当天早上王叔便兴高采烈的过来了,还不忘念几句蝇头小诗以示祝贺。而丘母则早就备好了酒菜,虽尽是些家常小菜却也清新可口,颇具美满。今天丘父话似乎也特别多,先是和王天谈论古今,然后慢慢的便谈到了丘升的头上了。“升儿自幼聪明伶俐,清灵聪慧,若是将来出仕定能安邦定国,封侯拜相,若隐居山野也定当是名人野士,受人崇敬。”王天抚须道。“王兄夸奖了,不过,既是我丘寻的儿子,又岂是平庸之辈,麒麟之子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丘父不知是喝多了点还是怎样,突然眼睛光满四射,异常明亮,散发出一丝高傲之色。“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自幼看他长大又岂会不知,升儿聪明伶俐,天分非常,甚得我心。”王天怔了一下,接着笑着说。倒是丘母话语极少,只是不断的把目光停在丘升身上,。而丘升听到父亲和王叔在夸他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到了下午的时候,丘父突然把丘升叫到跟前,帮其整了整衣服,郑重的拍了下肩膀,道:“升儿,你王叔与我等皆是情谊深厚,忘年之交,且是儒雅高洁之士,你之所以取名为升亦是你王叔所赐,今日我便要你拜你王叔为干爹,以后听从他的话,一辈子也要尽职尽孝,不可违逆,你可愿意。”丘升突然间愣了一下,然后回到:“孩儿愿意。”王天看了眼丘父,沉默不语。“还不快跪下,行跪拜之礼。”“升儿拜见干爹,日后一定认真听从干爹的教诲,尽职尽孝,尽心尽力。”说完向王天磕了九个响头。王天弯下身子扶起丘升,郑重的说道:“今日你扣我九头,干爹我铭记于心,未来无限,一切定当有其因果,自此以后你便是我王天之子,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哈”说完大笑道。夕阳西下,转眼间便已是黄昏,秋季微凉,更何况已是深秋时节,更显萧瑟与冷冽。王天也早已离去,小屋子里只剩下三条人影。“升儿,人之命运一途,在与争取,与天相争,博得一个大自在。人活一世,不求多么潇洒快乐,只求问心无愧,只求无忧无虑,寻得真我,不受命运摆布。升儿,你要记得,天地轮转,我心常在,感悟自我,方能脱离自我。”丘父眯着眼睛说道,然后抬头望向天际,身上不知不觉多了股不寻常的气势。“升儿,现在天气渐冷,冬季将至,娘给你缝制了一件袄子,以备你过冬之需,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还有,你平日总喜欢半夜踢被子,这可要注意了啊。我今日做了好多你爱吃的点心,你明日可得多吃些。还有要记得不要总是抱怨读书苦,你都已经长大了,以后万一爹娘不在你身边可得要自己约束下自己,不可荒废。”娘,孩儿今日已满十五,是不是就已算是大人了。”“是是是,升儿已长大了,娘亲以后可以少操点心了。”“那是自然,升儿以后一定会做好每一件事,不会让娘亲与爹爹操心。还有升儿以后一定会像狗娃他哥一样不怕母老虎。”丘母听完此话,眼眶一下子便红了起来。丘父看着妻儿对话,欣慰中叹了一口气,道:“升儿,天色将晚,快去休息吧。”“恩,好的,那升儿便去歇息了,爹娘也早点休息。”“寻哥,你既然选择了继续让他一世平凡,又为何对他说这番话。”“洁儿,以后再说吧,我们该走了,况且此界我有,规则我定,若有机缘,得成筑基,此界崩。”说完就要拉起杨洁的手。“不,我还要去看他一眼。”说完跑向丘升的房间。丘升此时已经熟睡,面目清秀,一副书生气息,倒也算得上是美少年。而且嘴角带笑,定是在做什么美梦。丘母杨洁静静地看着丘升一话不语,只是时不时抹一下眼泪,丘父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期间向丘升点了一指。过了许久许久,丘父慢慢走过去拉起妻子的手往外走,扶着一步一回头的妻子慢慢的身子变透明,直至消失。只是屋里桌子上多了一封信只是此时,谁也不知道的是,王天的身影突然间出现在院子里,望着丘升父母离开的地方,轻叹一声:“其实你们都错了,但我却已经是升儿干爹,九拜因果已成
 ;。。。 ; ;
第三章 离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