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守+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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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番外篇-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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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瞠大双眼死死的盯着五步之外的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而当他看到从樊玉麒身后走出的另一人时,那张熟悉的脸登时让他愣住了,惊得手中的兵书都掉了还恍若未察。
  
  “爹……”
  
  樊玉麒没敢走近,只是站在原地低声唤了对方一声,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樊子期看看跪倒在地的儿子,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站着的禇炤易,心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番外 回乡(二)

  实情究竟能换回什么?是谅解,还是勃然大怒?
  
  当樊子期耐着性子听完儿子的解释后……已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愕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强忍着怒气听儿子说的最后一个字,他只回应了一句话。
  
  “孽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竟然和主上,和主子——堂堂大炤的一国之君……做出这种前所未闻的荒唐事!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关系,但为了樊玉麒一人,禇炤易抛下了大炤江山社稷已是既定的事实,面对这样不堪的事实,他一个性子耿直刚烈的人会作何反应。
  
  盛怒之下樊子期刷的一声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尽管已多年没再上过战场,但他仍是习惯剑不离身。
  
  宝剑出鞘,寒芒闪烁间已高高扬起,而一旁的禇炤易对他这种反应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准备,在对方拔剑的同时已一个闪身站到了樊玉麒身前。
  
  无视于那凛冽的剑光,他神色从容的看着这个自己儿时万分敬仰的大将军,顿住身形,就这么迎着剑势向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而樊子期挥出的剑险些收势不及,在距禇炤易脸侧半寸之处堪堪顿住,凌厉的剑气甚至将男人的脸颊割出一抹血痕。
  
  禇炤易的动作明显让樊子期一惊,虽然对方已不再是现今大炤之帝,可在樊子期心目中,除了已逝的炤和帝,就只有眼前的男子让他心悦诚服的称臣,尽管他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就因为如此,他也知道这个人是个多么有抱负和才华的帝王。
  
  历尽千辛万苦,费劲心力统一了南北,大炤迎来复兴时期,对于即将出现的百年盛世樊子期有多么期待,可就只是因为一个樊玉麒,自己生养的孽子恋上了他本不该去爱的人,毁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帝王。
  
  樊子期恨,但不是恨儿子,而是恨自己教导无方,惹出这样不可挽回的乱子。
  
  对于他这复杂的矛盾情感,樊玉麒了解,禇炤易也清楚,但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谁让他就是这样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忠于自己的臣子了呢。
  
  或可说,这也是种孽缘吧。
  
  儿时也许懵懂,但自从明了男女之事后禇炤易便从一些细微处察觉了樊子期……对母妃的特别之处,在众皇子争位时,为何掌握重兵权的樊家会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力挺他成为太子,夺得皇位?他不是没有疑惑……
  
  虽然他个人的优秀占了大部分原因,但在樊子期未娶亲前,在御花园的回廊上,在金麟湖畔,伴在父王身旁的他总会时不时的注意起母妃的一举一动,那种感情怕是也占了部分原因吧。
  
  或是淡然一瞥,或是匆忙错肩而过,又或者是看似不经意却流露出复杂炙热之情的凝神一望。
  
  身为朝臣却恋上主上的妻,这是罪,所以煎熬。
  
  虽然只有那么三五次,可是凭禇炤易那超强的记忆力及敏锐的洞察力,那种微妙的情感他还是注意到了。
  
  母妃对此也有所察觉,但并未向樊将军流露表明过什么,一切都是无声的,含蓄的,她对父王一如既往的爱戴,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会主动挑选父王同樊将军议事或下棋时送茶送点心,眼神在不经意间与另一人相触,含笑,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在留下一丝沁人心脾的清荷雅香后又飘然离去。
  
  他那时年少,弄不懂将军的特别眼神、母妃的异常举动是何含义,但那两次注意到他们眼神的对视,在爱上樊玉麒后,回想起来才算彻底的想明白了……
  
  禁忌的恋情,并非只是发生在他和玉麒的身上。
  
  也许是前缘无果,所以他们之间的吸引才会如此自然而然。
  
  尽管知道这些连樊玉麒都不知道的秘密,可禇炤易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只是在心中更加认定樊玉麒是自己的终生伴侣这个事实。
  
  他爱他,要他,可除了这些,他还要尽他所能的让他无悔自己的选择,让他真正的获得幸福。
  
  “樊将军,请您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到玉麒身上,您应该了解您儿子的性格,也了解炤元的性子,如非是我认定了他,就算有人拿刀逼他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忤逆您、背叛家族的举动,可以说,在这件事上玉麒是被动的,如果有错,也是因为我的任性妄为。
  
  玉麒在外这两年一直惦记着您,心中愧疚万分,这点我在旁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恳请您看在他为我大炤付出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折磨的份上不要苛责于他。辜负将军厚望的炤元,愿代他受过。”
  
  维持着拘礼的动作,禇炤易不卑不亢的说道。
  
  他这一礼是惊到了樊子期,不论对方此时是何身份,毕竟他曾身为皇族,是真龙天子,曾经的大炤国君,就算有错也绝不需如此向人低头。
  
  “您,您这是……折煞老夫啊……”
  
  樊子期一时敛了火气扔了剑连忙上前扶正禇炤易,他可受不起对方这一礼,甚至连事先料想不到禇炤易会有此动作的樊玉麒都站了起来,想要劝男人不要这样,他不愿看他低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爹。
  
  但禇炤易却不顾两人阻拦固执的躬身低首,坚持说道:“如非炤元一意孤行,玉麒他自当会终生征战沙场立下更多战功为樊家光宗耀祖,更会善尽孝道娶妻生子,做我大炤的忠臣良将,做樊家的伟丈夫,但这一切都是因炤元心底孽情而起,玉麒也是不得不……”
  
  “——不是!不是这样!”
  
  樊玉麒一听禇炤易将所有事都揽下,甚至将他说成了“受害者”,把他自己说成是一切的罪因,心底顿时涌上一阵酸涩绞痛,尽管知道对方为了劝慰父亲并非真心如此想,但他听着也觉难受。
  
  他非常清楚自己并非一味被对方索求,他也渴望自己的感情能有归宿,所以默认,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而没有积极的阻拦,在男人热烈索求自己时不理智的选择火上浇油的方式来回应对方,使得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的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男人为他做出袖手天下的疯狂举动。
  
  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制止对方,可感情却自私的选择了顺从对方的选择,明明他是如此的狡猾——想要却不说出口。
  
  “爹,孩儿是真心的,孩儿向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也知道我们这样是不对,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动感情,一旦动了感情却又对不住对孩儿寄予厚望的您,但终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不奢望能立刻得到您的谅解,只是不想再昧着良心继续隐瞒着您,希望您不要为此气坏了身体,您要打要骂都尽管冲我来,孩儿绝无半点怨恼。”
  
  说完樊玉麒挡在两人中间又给父亲跪下了,头贴着地,一副虔诚认错的模样。
  
  禇炤易若有所思的看着樊玉麒,敏感的察觉他在说完这些话时樊子期冷硬的表情出现了丝丝裂痕,他见对方有了动摇的迹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侧步上前,一撩前襟扑通一声跪下,同樊玉麒一样比肩而跪。
  
  “除了玉麒,炤元这一生不曾爱过任何人,我发誓此生只爱玉麒一人,望将军——成全。”
  
  禇炤易着一跪当真跪傻了樊子期,他怔忪一瞬,之后脸上悄然变色。
  
  “胡闹!简直胡闹!”
  
  樊子期赶忙去拉禇炤易,但奈何男人是铁了心要他答应他们的事,气沉丹田稳住身形,任凭对方如何拉扯就是不起身,樊子期见怎样都拉不起禇炤易,着急的递了个眼神给樊玉麒,让儿子想想办法。
  
  玉麒也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身旁的禇炤易,却见对方冲他淡然一笑,脸上表情虽柔和,眼神却无比坚定,一瞬间,樊玉麒像是看透了男人的心思。
  
  爹亲吃软不吃硬,想要他彻底释怀,也只能如此逼他……
  
  迎着樊子期那凌厉的视线彻悟过来的樊玉麒心虚的别开眼,低垂下头跪在那里,决心和爱人同进退。
  
  禇炤易任樊子期怎样拉扯,身形纹丝不动,他看准对方对他过往的身份还有所顾及不会动武,可是他却早已把自己从帝位的位子上赶下来了,他此刻不是炤元帝,只是一个渴望与爱人厮守终生的平凡男人。
  
  为了得到对方的认可,说他无赖也好,不要尊严也好,只要方法好使就行,反正要是细算起来樊子期还算是自己的老丈人或是公公呢……跪也是应该的~~
  
  樊子期拉不起禇炤易,见儿子低头跪在一旁无视他,最终气急败坏重重一叹:
  
  “孽缘啊孽缘!!”
  
  无力转身过去,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他这一声叹息,让其后的两人偷偷对视了眼,知道对方已开始妥协了。
  
  还能如何呢,他们……几乎已经是将生米煮成熟饭了……打了打过,骂也骂过,连生死都能瞒天过海,就是这样还要在一起……
  
  除去两人身份性别不谈,这种魄力和决心不得不让樊子期佩服,也是禇炤易安排得当,摄政王功绩卓越,新皇帝虽年少但在名师指导下也会是个不错的君王,樊子期对当今的朝廷也没什么不满……
  
  似乎他别无选择啊。
  
  “你说你们回来干什么……倒不如走了一了百了!”
  
  好歹在他心目中儿子还是自己那个优秀的儿子。
  
  知道樊子期说的是气话,樊玉麒也没有太当回事,他和禇炤易在意的是对方那妥协的口吻,两人彼此对视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的一瞬,一声温润中难掩急切的呼唤顿时让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麒儿!麒儿!可是我儿?”
  




番外 回乡(三)

  李氏的到来可算为两人解了僵局,也不知樊玉麟是怎么劝说她的,女人一进来便激动的扶起樊玉麒问长问短,说了半天却不见半句责备的话,反倒在得知他双眼曾一度失明时心疼的眼泪直流,樊玉麒无奈规劝多句才止了势头。
  
  有李氏这么一打岔,樊子期也不方便再对他们兴师问罪,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步出了书房,可他前脚刚走,樊玉麟偷偷向兄长使了个眼色,后脚便跟了上去,脸上挂着鬼灵精怪的讨好笑容。
  
  樊玉麒深知妹妹的哄人功力一如她的闯祸能力,很是了得,父亲那等同于妥协的气话让他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知道顽固如他也拿事已做绝的他们没辙,只要妹妹再帮自己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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