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贤妃道:“本宫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真正救了她的是她自己。”
当初告诉她圣上会去太液湖,的确是举手之劳,并未有特别的目的。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有了意外之获,她若是能将后宫的水搅浑了,不失是一件好事。
她抬眼望了望仪瀛宫的方向,戚贵妃现在心情该不大好吧!
而另一边在甘露殿里,自然有人将南玉今天嚣张跋扈的事迹一点不漏的告诉了皇帝。
这人当然不是张公公,他是不会这么作死的。不过呢,他却不介意那些想着将他拉下来自己上位的同事们去作死。
甘露殿本是君王在后宫的读书批御之处,但此时皇帝却是站在书案前,用那支批奏折的笔画着一朵牡丹,用来在奏折上批红的朱砂成了他填充花瓣的颜料。她画完之后站直了身子转个角度看了看,觉得满意极了,然后便想着该在这副画作上题一首什么诗才好。
而这时候,打小报告的内侍终于将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说完了,皇帝闻言“哦”了一声,随意般道:“那给李采女赏赐两瓶伤药吧。”
内侍:“……”
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该给那受伤的宫女赏药,然后惩罚伤人的李采女吗?
皇帝见内侍还站着没走,从自己的画里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仿佛在问“难道你不是想告诉朕李采女打人打得将手打伤了,然后告诉朕让朕心疼的?”
那内侍在皇帝的眼神压迫之下,只好躬身道了声“是”,然后弯着腰退了出去。
而张公公站在旁边对着打报告的内侍翻了翻白眼,心里骂了句“愚不可及”。连圣上的性子都没弄清楚就上来打小报告,圣上是最讨厌自己的身边人掺合进后宫争宠之中的,活该蠢死。
那内侍走后,皇帝一边继续给牡丹图题诗,一边对张公公道:“去给朕准备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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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皇帝走进摇光殿的时候,南玉正坐在寝殿的榻上喝一碗燕窝。她已经洗过了澡,身上穿一件红色的纱衣,就等着皇帝前来临幸。
见到皇帝进来,南玉放下手中的燕窝,拍了拍手从榻上站起来,然后走过来福身对皇帝行礼。
皇帝低头看了她一眼,纱衣半透明,若隐若现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水绿色裹胸上绣着的图案,十分的引人遐想。
可皇帝却没有多看,越过她直接走到榻上坐下。
南玉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她自认为的最妩媚的笑容,正想说些什么,结果这时候,却有两个小内侍抬着一张与床一般长却只有一寸宽的长凳走了进来。
对于她今日罚跪掌掴栖桐的事,她是一点都不怕皇帝知道的。反正皇帝现在正稀罕她的身体,皇帝若问起来,她就先拉着皇帝来一场肉,然后在床上说一说栖桐曾经欺压她的血泪史,等将皇帝伺候得舒坦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直到看到小内侍抬着的这张凳子时,南玉才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种凳子有个名字叫“春凳”,不是因为它是给你春天睡的□□凳,也不是因为它是香椿木打造的所以□□凳,而是因为它是在春宫图里常出现的所以□□凳。
民间嫁女儿,一般都会用自家院子东南角长的香椿木打造一张这样的凳子,然后作为女儿的嫁妆,至于这张凳子的用途……呵呵,有时候真不能小看古人,我们的祖先们其实也很“欧朋”的。
小内侍将春凳放下在床边之后,张公公捧着一个匣子交给了皇帝,皇帝将匣子放到了小几上,然后挥了挥手,张公公便带着屋里所有的宫女内侍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关上门。
皇帝坐在榻上,对南玉笑得极为无害的道:“听说你今日在御花园在掌掴了一个宫女,还让她顶着花盆跪木头?”
南玉看着屋子里放着的春凳,心里的惴惴不安在放大,于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是马上认错比较好。
她一把扑到皇帝的脚边跪下,然后抱着皇帝的腿道:“圣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帝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看你,朕都没说要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玉拍马屁道:“圣上气势威严,不怒自威,臣妾一看到圣上,就被圣上的气势镇得紧张了。”
皇帝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伸到她胸口摸了一把,道:“胡说,朕明明很温柔的。”说完放开她的,推了推她道:“去,在春凳上躺着。”
南玉挤出笑容来勉强笑了笑,道:“圣上,这样不好吧。”
皇帝给了她一个极其有威胁性胁迫性的眼神,南玉吓得立马跑过去,在春凳上躺下。抬头看了看皇帝,却看到皇帝从小几上的匣子拿了一根鞭子出来,拿在手上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心,慢慢踱到她的跟前。
南玉一吓,在心里骂了一句“我靠”,他该不会是想玩□□吧,但是,但是……她不好这一口啊。崩溃,欲哭无泪……
皇帝走到她的跟前,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托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腰下来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将红色的纱衣分成了长长条条,伸手将她的手压过头顶,然后绑在了凳腿上。
南玉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可是比这更凉的是她的心,她焦急的开口道:“圣上,圣上,你不觉得这凳子太窄了吗,动作起来放不开,不如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我今天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花样,保管服侍得圣上舒舒服服的……”
皇帝却弯腰对她“嘘”了一下,然后挑着眉毛笑了笑,笑得风流而又不怀好意。
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亲,然后道:“今天不玩你的花样,今天玩朕的花样。”
南玉简直要哭了都,我们别这么重口味行不行?
而皇帝还嫌不够,又笑着对她道:“放心,朕会让你很舒服的,绝对欲罢不能!”
☆、第13章
第十三章
和弦端着茶从寝室外走过来的时候,偷偷的将耳朵伸向墙的一边听了办功夫的墙角。
房间里面,南玉的声音绰绰约约的传来,一会是“……痒,痒,你别弄了……”,一会又是“……你停一停,我不行了……”,再一会又是“圣上,别,别,别呀……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声音显得沙哑而带着颤音,像是极难耐极痛苦,又像是极舒服愉悦,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人不知不觉听得耳红心热。
还有交错在这些声音里面,另外一种属于男子的低沉暗哑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同样让人浮想联翩。
和弦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在心里叹了一句“天雷勾地火,真激烈呀!”说完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不过这样不节制真的好吗?”
等她再伸着脖子想要继续听壁角的时候,张公公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跟前,手持着一把拂尘,用力的“咳”了两声。
和弦先是看到他的脚,然后才抬头看到他的人,连忙张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道:“张公公好。”
张公公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门边,和弦连忙端着茶跟上,然后笑着跟站在那里值夜的内侍们道:“格外公公们辛苦了,春天夜寒,公公们喝点杏仁茶暖暖身吧。”
门口除了张公公之外,还有另外四个低一级的值夜内侍,这四个都是站着的,唯有张公公,不知从哪里扒拉了一张凳子坐着。
和弦将杏仁茶分发下去,然后轮到张公公的时候,和弦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公公,只有你的这一碗我加了羊奶和蜜糖,其他人加的都是冰糖。”
张公公端着茶碗抬头看了和弦一眼,然后觉得,这真是个很有前途的姑娘。
张公公对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了。”
和弦高兴起来,笑道:“公公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我们家采女还要多拜托公公照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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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皇帝终于发好心将她从春凳上放开,然后将她抱到了床上。
而南玉躺在床上,身体早已软成泥了,身上殷红,脸上是比殷红更深的潮红,有汗水洇湿了鬓发。
同样是一晚没睡,但皇帝此时却能神清气爽的站在床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南玉眼看着他就要走,连忙从床上倏的坐起来,然后拉住他的袖子,眼睛带点哀求的看着他,道:“如此良辰美景,何忍虚度……圣上,我们来一场好不好?”
皇帝回过身来看着她,勾着她的下巴,眼角轻佻的问道:“怎么,想了?”
南玉很可怜很可怜的点了点头。
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道:“等着,晚上朕再来临幸你。”说完还特意将她身上落下来的被子拉起来,盖住她胸前的一片风光,然后才转身心旷神怡的从房间里走出去了。
南玉看着她的背影,简直要欲哭无泪。过了一会才倒回床上,恼恨的捶着枕头。
和弦和雪芽翠芽从外面进来,和弦走到床边扶起她,十分暧昧的打量她的身体,然后别有意味的笑着道:“你没事吧?”
南玉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好,我很好……”说完又气恼的大声恨道:“我好毛好啊我,你让人绑着撩拨了一晚上,然后他却不给你试试看……”说着将脑袋磕到自己的膝盖上,幽怨的哭起来。
和弦听得闪瞎了眼,哇,这么凶残啊天!
南玉哭了一会,有气无力又兼带脾气暴躁的道:“给我准备冷水,我要洗冷水澡。”
和弦不敢去惹欲□火不满导致脾气暴躁的南玉,连什么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的话都不敢劝,连忙去给她准备了冷水。
南玉踏进浴桶的时候,冷水浸入肌肤,身体冷得直让她打了几个冷颤,可是身体里面燥热难耐的火气却总算降了些。她坐在浴桶里不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身上的潮红渐渐消褪,想到昨天晚上受的折磨,南玉心中气狠的道“等着,总有一天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欲□火缠身却不得的滋味。”
南玉这盆冷水澡整整洗了半个时辰,等从浴桶里出来后,雪芽翠芽替她擦干了身,然后替她披上纱衣。
南玉从浴房里出来,坐到梳妆台前,雪芽翠芽替她梳发上妆,和弦抱了一身衣裳出来,对她道:“今天要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穿这套衣裳吧。”
大汤后宫没有日日请安的规矩,一般都是每月朔望二日,妃嫔去元仪宫给皇后请安,若是宫中有太后的话,再由皇后领着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但如今宫中的情况是没有皇后却有太后,另外还有一个摄理后宫隐隐以皇后自居的戚贵妃,于是的后宫就变成了嫔妃先去仪瀛宫向戚贵妃请安,然后再有戚贵妃领着去太后宫里请安。
不过戚贵妃到底不是皇后,后宫之中也是有人不买她的账的,比如说甘泉宫的薛贤妃,再比如说今天想学薛贤妃的南玉。
去仪瀛宫给戚贵妃请安?想也知道她去了会受到怎么样的侮辱,她才不去自讨没趣。
反正她现在得宠,戚贵妃再跋扈狠戾,却不敢动皇帝正放在心头的嫔妃,对她也没有办法。
和弦给她找的是一套十分保守黄色窄袖衫,下面是绿色的曳地长裙,配着红色的披帛,是后宫低等妃嫔里十分中规中矩的打扮。
南玉对她选的这套衣裳不满意,让她换成了裸肩长裙配罗袖衫,再衬上脸上妩媚魅惑的妆容,这样昂首挺胸的走进宁寿宫里,才衬得起她宠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