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态度越和蔼,反而越加让南玉忐忑。戚太后现在发怒或者下马威的,她至少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现在她的态度,实在让人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呀。
南玉忐忑的谢了恩,坐下之后笑得十分恭敬的问道:“不知太后娘娘宣召臣妾,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妾?”
戚太后反而并不急着说,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南玉,才道:“听说最近一个月,圣上大半的时候都是留宿在你宫里?”
南玉心里紧张起来,难道是准备治她一个妖媚惑主的罪名?
结果未等南玉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太后又接着道:“圣上身边一向缺少个知心人,如今有你能在圣上身边关心陪伴圣上,圣上心里高兴,哀家也觉得高兴。”
南玉:“……”这画风有些不对啊!
太后继续道:“圣上虽然不是哀家生的,但却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哀家对他跟吴王是一般看待。”太后说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这么些年来,圣上对哀家却误会颇深。哀家近来时常想起圣上小时候,那时候这么小的一个人儿,抱着哀家的胳膊软软的叫哀家‘母后’,哀家心里都恨不能化出一滩水来。只是后来哀家生了吴王,吴王比圣上年幼,哀家自然就将更多的心力放在了吴王身上,却没想到让圣上渐渐误会了哀家,与哀家渐行渐远。”说完还十分应景的露出一个遗憾感怀的神情来。
南玉认真的听着,但还是没有搞清楚今天的画风在哪里,不过这并不妨碍南玉用感动的语气违心的跟她说出“太后与圣上母子情深,实在令臣妾感动!”的话来。
太后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道:“哀家如今与圣上的局面,哀家不无为此伤心遗憾,何况天家母子失和,对朝廷社稷亦有害处。哀家常在想,若是有个圣上信任哀家也信任的人能在中间为哀家与圣上转圜,或许哀家与圣上的嫌隙便能逐渐消除,到时候此人不说是皇家的功臣,对社稷天下亦是头等的功劳。”说着转头看向南玉,道:“李御女,你说如今这后宫中,谁能担当这份重任?”
南玉笑了笑,道:“恕臣妾驽钝,太后对圣上慈爱关怀,圣上对太后亦是恭敬孝顺,常在臣妾面前提起对太后的孺慕之情,皇家母慈子孝,臣妾实在看不出有何不谐之处。”说着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太后,见她对她皱起了眉头,看她的眼神渐渐阴狠下去,又马上接着改后道:“不过太后和圣上虽然和睦,但偶有误会发生也是可能的,臣妾以为,贵妃娘娘是太后您的嫡亲侄女,又是与圣上青梅竹马的表妹,一家人关在门里好说话,自然是贵妃娘娘最适合替您和圣上解除误会。”
太后脸色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接着道:“哀家倒是觉得,李御女比贵妃更能担起这份重任。”说完转头瞥了一眼南玉,又接着道:“李御女能侍奉得圣上高兴,哀家心里头也欢喜。难得圣上如此喜爱一个女子,哀家也不愿意委屈了你,御女的身份实在太低了些,哀家看不如将你的份位提拔成美人吧。”
南玉终于摸到了一点画风了。不过四品的美人,从七品一跃成为四品的美人,这诱惑好大呀!
南玉还没想好是拒绝这糖衣炮弹呢还是接受这天大的馅饼,结果戚太后又接着说道:“哀家虽然已经不大理事,但对圣上却是关心的。哀家听闻昨天晚上圣上和你皆不在宫中,李御女,昨晚圣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跟哀家说来。”
所以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才是目的!
也难怪,若太后想替自己亲儿子争皇帝屁股下的那把龙椅,就不希望皇帝脱离了她的控制,做好皇帝每天去的地方吃的每一顿饭喝的每一滴水她都能知道。但昨天晚上,皇帝不在宫里,而她居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已经是脱离她控制的范畴了。谁知道皇帝利用这个时间干了什么,是不是暗地里笼络大臣了,招兵买马了,培养刺客暗杀自己的亲儿子了。太后现在怕是连觉都该睡不着了。
南玉心里很是挣扎了一番,她在紧抱皇帝这根大腿,还是脚踏太后和皇帝两船,两头讨好做个墙头草之间犹豫了。美人这个份位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令人忍不住心动,若只抱紧皇帝的大腿,谁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熬到这个份位呢。
想想如果现在你只是一个办公室的科员,本来投靠的是a,还得罪了b,但现在b突然跟你说不计前嫌了,还准备一连三级跳提拔你当总经理,但前提是你要出卖a的消息给我。一方面a虽然现在处在上风,但对你不够仗义,经常以欺负打压你为乐,靠他提拔你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而另一方面,b虽然暂时处在下风,但见得着的利益就在眼前,你是要继续跟着a呢还是改投靠b呢。
南玉整整犹豫了三秒钟,最终在回想了一遍历史上那些紧抱一根大腿和做两头草的人的不同下场之后,忍痛拒绝了太后的示好,道:“臣妾多谢太后的抬爱,臣妾不胜感激。至于昨天晚上,圣上确实是来了臣妾宫里,但臣妾昨晚很快就睡着了,至于臣妾睡着之后圣上做的事,臣妾就不清楚了。”
南玉自认为这是个最安全的回答了,多少给自己留了点余地。她说完之后怕太后发怒,急忙找了个理由告退。
不过令南玉惊讶的是,戚太后这次倒是不曾发怒也不曾为难她,只说了一句:“御女回去好好想想,或许昨晚的事情能多想些出来呢。哀家的承诺一直有效,御女想清楚了就告诉哀家。四品美人的份位,对于一个宫女出身的人来说实在不低了,圣上不是长情之人,只怕在圣上厌倦你之前,你未必能升到这个份位,你是在后宫呆了多年的人,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可以放心,你在哀家跟前说了每一句话,哀家都不会透漏给圣上。”
不得不说,戚太后还是很会收买人心的,一番话说下来,南玉又有些动摇了。
几句话换一个四品的份位,而且太后还答应不出卖她,而她说的几句话也未必对皇帝就有多么大的损害,实在是很合算的买卖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不是为太后做了什么,皇帝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一下太后为何升她份位呢,太后出不出卖她又有什么区别,得罪皇帝的代价只怕不会比得罪太后的代价要小,这于是又产生了一个矛盾。南玉这样想着,摇晃的心终于又安定了些。
南玉怕自己再呆下去,不坚定的心又要被说得动摇了,于是赶忙逃一般的离开了宁寿宫。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失去了眼看到手的升职机会,南玉很心痛,她很心痛的时候就想去问皇帝要回来。
她回了摇光殿,估摸着这时候皇帝已经下朝了,然后让人去打听了一番皇帝下朝之后去了哪里,另一边则去重新梳妆打扮,编了个如今宫里最时兴的飞天髻,点了个梅花妆1。
然后我还让帮我装了一盒点心,然后提着去了甘露殿。
守殿门的小内侍是个很有眼色和前途的内侍,没有通禀就放她进去了。
南玉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以读书为名,叫了一班的舞姬在甘露殿里喝酒宴乐。
舞姬穿着华美的衣裳扭着身子正在跳柘枝舞,皇帝坐在上首的矮榻上,手拿着一杯酒,表情享受的看着舞女搔首弄姿,十分的逍遥自在。
领舞的舞姬是个十分有异域特色的美人,跳舞时不时的对着前面的皇帝暗送秋波,皇帝对她或者同样轻佻的回以秋波,或者将手上的酒杯对着她举了举,引得美人越发殷勤的勾引起来,甚至扭着身子直接上前去将长长的袖子往皇帝脸上一挥,然后缠在皇帝的脖子上。
如果南玉不来,舞姬的下一个动作大概就是直接往皇帝身上倒,然后两人往床上一躺盖着被子过一夜,第二天后宫里大概就又多了一位宫嫔。
但南玉来了,所以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皇帝对她的到来既不显得惊讶,也不显得意外,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然后便当做无她这个人一般的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身边的美人身上来,连放在人家腰上的手都还没有放下。
南玉对着屋子里的舞姬挥了挥手,道:“下去,下去,都退下去。”
舞姬并不甘心,她抬眼看了眼皇帝,但见皇帝的手已经从她腰上放下来了,看脸上也不像准备继续留下她们的表情,于是只好遗憾的走下来,带着其他的舞姬屈了屈膝,然后告退。
等舞姬出去之后,南玉将手上的食盒一放,然后走到皇帝跟前。皇帝继续喝了一口酒,然后瞥了她一眼,哼哼的道:“李御女,你将朕的舞姬都赶走了,难道你准备亲自跳给朕看不成?”
南玉将手抚到他的肩膀上,对着他娇媚一笑,道:“那圣上可要恕罪,臣妾可不会跳舞。”她说着还将一只手放在皇帝脸上摸了摸,然后一直往下在他的喉结上滑了滑,道:“不过呢,臣妾准备陪圣上玩另外一种游戏。”然后她跨坐在皇帝的膝盖上,胸器往皇帝胸口蹭了蹭,将嘴凑到他的耳朵上,吹一口气,继续道:“一种比跳舞更有意思的游戏。”
说完拿着皇帝的手伸到自己的大腿上去,沿着大腿往上滑,里面一直到腿根处都是滑腻腻的一片。皇帝愣了下,心跟着颤了颤,然后便瞪着南玉,仿佛十分生气,道:“你里面居然不穿裤子!”
南玉伏在他胸前咯咯的笑起来,越加放肆的道:“反正都是要脱的,不如不穿,圣上,您说呢?”
皇帝怒视着她道:“你大胆,你魅惑主上祸乱后宫,看朕怎么惩罚你这个祸国妖妃。”说完急匆匆的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压到了坐榻上,急切的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裳。
南玉将腿夹到他的腰上,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解了大半天没解开来,伸手去撕,衣服是南玉精挑细选的,布料坚韧,同样没撕开来。
皇帝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眼红脸赤,潮水一般,南玉看着他的模样很是得意的笑起来。
皇帝终于确定了,她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于是她也不去跟她的衣服纠缠了,起身坐在榻上恶狠狠的瞪着她道:“快点将衣服脱了。”
南玉勾住他的脖子道:“圣上别那么着急嘛,臣妾是您的人,又不会跑。”说完去解他身上的褚黄文绫袍。
皇帝这下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她去解他身上的衣服,后面又觉得她的手脚实在太慢了,干脆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一脚踢到地上,然后又有些急红了眼的道:“你的,赶紧。”
等南玉将身上的衣服褪去之后,他已经急不可耐的压了上来,很有一种刚开荤的小青年的味道。
皇帝早已经被她勾得欲/火焚身,没有多少耐心做前戏,压着南玉的腿直接进入主题。湿润温暖的甬道,皇帝一进去就舒爽的舒出一口气,然后一下一下的撞起来,一边撞还一边骂道:“妖精!”
南玉翻身将他压了下来,跨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笑着道:“妖精要来吸元气咯!”说完往他的唇上吻了上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矮榻吱吱的作响,皇帝呼吸喘急的吸着气,偶尔因为太舒服了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恨不得将身上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皇帝看着伏在自己身上正在手脚并用花样百出的人,身下小南玉好像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