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门后。
"具我所知,上一次山魈出来祸害人间,是您与夜神一同将其封印,我想您应该会有办法。"
一听到夜神这两个字,墨轩的脸色微变,四周寒光四溢,是愤怒?是悲伤?是无奈?青木染在门外猜不透,只觉得那一刻他眼中蕴含的淡淡杀气是她以前从为见过的。她顿时对南无笙口中的"夜神"感到非常好奇。
"你也会说是与他一同。"墨轩眼中有一丝骇人一闪既逝,语气清冷入骨。
"就算是没有他,也应该可以找个人来代替吧!总之总会有办法,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人间生灵涂炭?
南无笙知道墨轩一直厌恶仙界,因为他情同手足的朋友夜神青祀隰被天界诛杀,神形俱灭,魂飞魄散。早在五百多年前,夜神与魔界魔尊紫霓歆烟相爱,天界得知大怒,要求夜神只要手刃紫霓歆烟,便可对他所犯下的罪过既往不究。可又有谁会杀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呢?夜神最终没有答应,二话不说就带着紫霓歆烟逃离天界,四处亡命。
但尽管他夜神修为再高,神力再强,也逃不过天界的手掌心。夜神恋上魔界之人,而且是十恶不赦的魔尊,这是天界最大的耻辱,众神与众仙一致得出一个"诛"字。
夜神被抓,紫霓歆烟逃回了魔界,见天界要诛杀他,情急之下发动了几百年来规模最大的神魔大战。
只知道战争那几日,血染红了整片天,尸横遍野,暗无天日。紫霓歆烟发狂般不停歇地杀戮,发誓定要把夜神救出来。可神的力量还是略胜一筹,魔界因此元气大伤,差点就要落得个整个魔界覆灭的下场。
兵败的紫霓歆烟不愿一人在世上苟活,她向天界提出她要与夜神一起灰飞湮灭,天界自然是答应下来。就这样,他们两人就一同死在了诛神架上,听亲眼目睹这场事件发生的神说,他们至死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天界知道夜神与墨轩的关系甚好,一直担心他会前来阻止,所以早早叫仙界的人调他到离天界十万八千里远的沙漠之丘去平息妖怪作乱,而墨轩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回来之时,挚友早就化为灰烬,再做什么已是无力回天。
当人人都以为他会掀起一阵波澜时,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六界再无半点他的音信。
墨轩的性格淡漠且变化莫测,没有一人与他关系亲密,就算是想尽法子去讨好,接近他,他也不一定领情。可唯独夜神青祀隰,他们那些日子每天都混在一起下棋,聊天,喝酒,可谓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可挚友死了,他却无动于衷,还找了个地方逍遥。
天界这边一直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早早在他回来之前在暗处布置天兵天将,一有什么动静就抓人,那个时候他也在,看到那么多天兵天将,也觉得太大题小作了,好像。。。。。。好像前面诛杀夜神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一刻。。。。。。南无笙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很是蹊跷。父王,当时的你到底在想什麼?
"没有便是没有。"墨轩不耐烦地说,他已不想再插手天界的事了。他只想带着染儿,在此地安稳平静的生活,就已足矣。
"如果我把小染的身份告诉父王,你说会怎么样?"南无笙语气温和,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墨轩,一丝不露的把他的慌乱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探知到青木染体内有两股相冲,却又巧妙地相互缠绕与融合。但这两股力量被谁封印住了,要不是那时她从树上掉下来,那力量想护住她,而有些混乱,加上他的细心察觉,可能现在他还在费尽脑汁想她的身份呢?这两股力量分别是神圣纯净的神力和邪魅躁动的魔力,能承载这两股强大力量的必定是神魔后代。
古往今来,就只有夜神和紫霓歆烟这一对有可能生下,再想想墨轩与他们的关系相联系,就更加确定了。
门外的青木染屏气敛息,顿时如同坠入五里雾中。她的身份?她能有什么身份?
"你说什么?"墨轩声音颤抖,薄薄的唇紧抿,手心也泌出了汗。
"青木染是夜神青祀隰与魔尊紫霓歆烟的后代,我没猜错吧?"墨轩的脸一下煞白起来,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视、小小年纪既有如此洞察之力。
"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哪敢威胁上仙,只是想请上仙帮个忙而已,只要上仙肯帮我这个忙,这个秘密将永不见于天日。""那好,我帮你。如若今后你还拿这个来威胁我或泄露出去,你知道结果的。"墨轩周围的杀气让南无笙不寒而栗,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门外的青木染脑袋轰然,耳边嗡嗡作响。爹爹不是我的爹爹?爹爹不是我的爹爹。。。。。。爹爹不是我的爹爹!她嘴唇哆嗦的喃喃。她在也没有心思继续偷听下去。木然地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双目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瞪着床顶。她在不安的颤抖,脚在颤抖,指尖在颤抖,嘴唇在颤抖,心更是在颤抖。
☆、第六章 今后我便是你的爹爹
她现在的脑海里全是爹爹的面孔,俊美的,凉薄的,宠溺的,温软的,如潮涌般一拥而上。
她在外面玩,弄伤了自己,她哭着跑到他的面前喊"疼"。他温和柔声地为她抹干眼泪,在她的伤口轻轻摩挲,伤口竟慢慢愈合,她破涕为笑。
他为她月下抚琴,余音绕梁,她听得如痴如醉。她不知道,天下之大,能聆听到墨轩上仙琴声的人寥寥无几。
他为她做过很多很多大事,小事。多得她都已经记不清了。现在竟说他不是自己的爹爹,没有那层血缘的羁绊,为什么还会对她那么好?
这样想着,感觉身旁有人躺下,那人伸出有力温暖的手臂把她拥入自己结实的胸膛。墨轩微微皱眉,语气中有担忧:"身体怎么这么冷。"他没有渡仙气来暖和她,而是靠自己的身体捂暖。时间就久,越懒与使仙力,有些事情自己亲力亲为,乐趣也甚是不少。又想到刚才南无笙的话,后悔当时留他,现在倒好,被他抓到把柄,日子又要不清净了。
就在墨轩抱她那一刻,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又想想爹爹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却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她。这么些年,大小的活硬是没有让她干过,虽说不是亲生,也早就把她看成亲生了吧!她这样想着,竟然被她想通了,紧绷的身体此刻也松懈下来。
既然自己不是爹爹亲生,爹爹还对她百般宠爱,她更是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她暗暗下定决心,定要为爹爹分担家务。她见这件天大的事被自己想通,内心窃喜释然,搂紧那个高大健壮的身躯,沉入梦海。
。 此刻墨轩想起四百多年前与青祀隰见最后一面,他所说的话:"墨轩,此生得你一知己,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与烟儿已经无路可走了,不想再拉你下水,不要记恨天界,终是我们违反天规在先,现能与她共赴黄泉,已经十分欣喜。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你去魔界找胥琴歌,我的女儿在他那里。她尚只是个胎卵,我且为她取名为青木染。我与烟儿的神力和魔力只能护住她的灵魂,你需每日用仙力催化她,或许只要几天,或许几年,抑或许是更久我也说不定。帮我将他抚养成人可好?"他答应了,她不可能拒绝。她去魔界把染儿接了回来。那媚态,狡猾的狐狸胥琴歌竟没有为难他。
那时染儿还是个手掌般大小的珠子,紫得发黑,像包裹了整个星空,他从没见过如此简单华美的东西。之后他每天没日没夜的催化,这一来四百多年就过去了。那珠子已有一张桌子那么大,她出世时,无数银白光华絮绕在表面,丝丝条条,犹如一场史无前例的流星雨。最后光华挣脱表面,里里外外刺眼的光束射出,他用手遮住了眼,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动,期待。待光褪去,见一个小小的婴儿卧睡在黑球之中,她的皮肤晶莹剔透,弹指可破,面色红润健康,嘴角隐隐含着笑,却是世上最天真无邪的模样。
他走过去,用衣服小心翼翼地包裹她蜷缩的身体,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如一波春水般温柔的笑。他低头凑着青木染的耳边,道:"染儿,今后我便是你的爹爹。"
第二日一大清早,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空中满是草木清爽恬淡的馨香。青木染蹑手蹑脚地起来实施她的孝顺计划,平时没注意,现在打扫起来发现屋里纤尘不染,根本没有地方需要打扫。
她垂头丧气的来到院子中扫桃花瓣,虽说落红满径的样子很美,她很喜欢,但为了自己有事可干,只得把它们统统清除。小小的青木染笨拙地拿着扫帚扫开厚重的花瓣,甚为可爱。
长发飘飘,黑泽光亮,衬着肤若凝脂的小脸越发脱俗,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光华闪闪,仿佛蕴藏着天地万千灵气,尤为动人。小巧挺直的鼻子,贝齿雪白,身穿绿绸薄纱裙,身材还未发育成熟,胖胖的。也是一幅丽态倾城,在长大些,可不知要迷倒多少少男!
她扫着扫着,看着纷纷扬扬的桃花飞舞,呆了般。心里想着爹爹以前月下湖前慵懒舞剑的样子,清冷月光洒下,他一身白衣在风中起伏,飘飘如谪仙。她脸上不由痴笑。
她会一直守在爹爹的身边,不会离开。
一旁的白泽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幽怨地看着她:"染木头,你怎么了?发烧了?你一大早起床就算了,还要拉上我!现在才辰时,才辰时呀!"
青木染先是瞪了白泽兽一眼,"你才发烧了呢!"顿了一下又朝它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等下我要为爹爹和笙哥哥亲手做一顿早饭,我没有接触过这些,只能靠泽泽你了。泽泽是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上古神兽,教我这么机灵聪明的人,定轻而易举的,对不对?"
白泽兽听后,自鸣得意的昂首瞄了她一眼:"那是。"
"天也不早了,爹爹也快起床了。走,我们去做早饭去。"青木染扔下扫帚,啦起白泽兽就往厨房跑。
墨轩醒来,青木染早已不在身旁。稍有疑惑,以往他醒来,他还在呼呼大睡,但今日。。。。。。。他穿上一件雪白衣袍,走出房间。到大厅见她与南无笙早已做在那儿。桌上摆三两清淡菜肴,全是简单,家常的菜式。是染儿为他做的吗?他看看青木染白皙的脸上被熏成黑色,他不由失笑,却也为她那份孝心所感动到。
青木染为他舀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用急切的语气说:"爹爹你尝尝。"
墨轩端起青瓷碗,优雅地尝了一口,眼中有赞赏,味道虽差了点,但是染儿亲手做的,味道也与众不同。他弯下嘴角,伸手摸了摸青木染的头,道:"很好吃。"
青木染的眼睛大放光彩,笑得合不拢嘴,兴奋的叫道:"真的吗?真的吗?"
墨轩也不怕把她夸上天:"真的。"
"还好有笙哥哥在一旁指导我,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下手。"青木染感激的看了南无笙一眼。
南无笙笑道:"你还说呢!这样样菜都差不多都是我一人所做,你只会在一旁流口水。"
"好拉,好拉,笙哥哥最厉害了。要是以后哪个女子嫁给你,定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南无笙眼中露出狡黠之色,调侃:"要不小染嫁给我得了,那么好的夫婿,可不是随处都可以拣到的。
青木染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低头搓着衣角,默不作声。
墨轩手中勺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