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出门,萧尧表示要将今天郑重记入历史。
沉醉奇怪地看他一眼,“为什么?”
萧尧温柔地拨了拨她的头发,腻声道,“纪念我们第一次同房。”
沉醉,“……”
刚巧,这时掌柜正好从楼道经过,闻言,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一句,“公子、夫人,新婚快乐。”
沉醉顿时风中凌乱了。
萧尧再次赏了掌柜一锭金子。
掌柜捧着金子再接再厉,“祝公子夫人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立刻又赚了两锭金子……
红久出来,正见了这场面,淡定说了句,“沉醉也爱金子。”
萧尧闻言,搂过沉醉,笑道,“爷的就是你的。”
沉醉,“……”
推开他,自己下楼。
萧尧笑着跟上。
早餐,因为萧尧的大方,掌柜额外送了一锅汤来。
红久用勺子随意搅了搅,揶揄,“三锭金子买一锅汤,爷您果然是一掷千金。”
萧尧笑而不语。
亲自送汤来的掌柜听了,立刻解释,“姑娘可不要小看这汤,这汤是在下家传秘制的,专为公子和夫人补身用,喝了包管夫妻和谐,一年抱俩。”
沉醉听了,顿时一口口水把自己呛住。
红久少根筋,还要追问,“抱俩什么?”
掌柜笑,“两个娃娃啊。”
红久张大嘴巴,沉醉一个包子塞到她嘴里,怒道,“吃你的早餐,哪儿这么多话!”
红久见沉醉脸色不善,讷讷住口。
萧尧见沉醉脸颊微红,心情大好。
掌柜于是又赚了一锭金子,狗腿地给萧尧沉醉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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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尧的好日子到这里结束……我真是为他心疼
116 嫁怀陌(6)
昏暗的房间里,几缕薄纱垂到地上,半遮半掩着床上纠缠交叠的一双人。
男人的身体伏在女人身上激烈地耸动着,夹着低沉粗厚,女人细长的指甲紧紧抓着他坚实的背,娇喘不断。
“沉醉……”
“沉醉……沉醉……好紧……”
“小妖精,放松点……漭”
“爷……爱我……用力爱我……”
房间里,还能清晰地听见肉体撞。击的声音,空气里全是浓厚的情。欲气息。
沉醉立在房门入口处,脚下如被人用钩子狠狠钩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一双眼睛直愣愣望着前方,眼前正上演着让人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画面,她明明睁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却只觉得手足冰凉,血液几乎彻底凝结下去直。
那个男人,不久之前才许了她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现在,却和另一个女人激烈地欢爱着。
她似乎不应该再留在这里,然而,入耳的声音几乎将她逼得头痛欲裂。
眼前黑了黑,沉醉的身子几不可察一晃。
她好想冲上去狠狠给他一巴掌,脚下已经动了,却终究退回。
唇角缓缓牵出嘲笑,转身出去,还贴心地顺手替他们关上房门。
门外,等着那个狠毒的男人。
“好看吗?”
沉醉缓缓抬头,入眼的白色太过干净,刺得她眼睛生疼,还有那张脸……明明这么美的一张脸。
“你和沉鱼真是绝配。”
沉醉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
怀陌听到“沉鱼”两个字,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加狠戾,双目一眯,狠声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沉醉笑,“我还巴不得不要在你面前呢。”
沉醉说完,侧身便走。
怀陌极快拦住她,“你觉得我会让你走?”
“不就是想要让我亲眼见到萧尧背叛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在我们的汤里下药,便不会对他下药?”
早上,掌柜送来的汤,她和萧尧喝下以后便晕了过去,醒来,萧尧和红久都不见了,房间里只有怀陌。她以为怀陌会直接杀了她,毕竟,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怀陌见到她的手臂时,眼睛里那股毁天灭地的恨。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怀陌竟然没有,只是不置一词将她带到了这个房间,让她一人进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出活春。宫。
没哭没闹,沉醉隐隐觉得她和萧尧之间刚刚露出的一点苗头,大约是枯萎了。
也许萧尧那样的身份,不可能没有女人,但是……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滋味。她怕,往后和萧尧在一起,她会时时想起今天的画面。
怀陌……真是够狠的!
怀陌冷笑,“你倒看得开。虞王在里面和别的女人风流,你却能冷静地来怪我。如此心胸,确实合适做王妃了,只可惜,你没这个命!”
怀陌说完,一手捉住沉醉的手腕,便将她拖走。
沉醉吃疼,低叫,“放手,你放手!”
怀陌冷嗤,反而将她捏得更紧。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怀陌将沉醉带到了另一个房门前,一手挥开。房门,便将沉醉推了进去。
沉醉踉跄几步,方稳住身子,下意识转身要跑出去,怀陌将她拦住。
“为了萧尧,连你娘也可以不管?”怀陌讥诮。
沉醉闻言,浑身一僵,顺着怀陌地目光,猛地转身看去。
“娘!”
沉醉低呼一声,慌忙冲过去。
罗敷此刻正坐在软榻之上,然而身子僵直,连沉醉跑到她身边她也没出声,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怀陌,你对我娘做了什么!”沉醉转头,硬声质问。
怀陌好整以暇地看了眼罗敷,又看向沉醉,“我原意是要好生待你,风光地娶你进门,但你如此不知好歹,也别怪我无情了。”
沉醉一慑,目光一缩。
当时,怀陌要对萧尧下杀手,她一心只想着救萧尧,一时情急,竟没有深思后果,便当着怀陌撩起了衣袖。怀陌震怒而去,她当他是对她失望至极,从此放过了她。
没想,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算计,然后是萧尧,现在是罗敷……
她气他,似乎只想到了将他气走,却没想到他的报复。她的不贞,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他为人狠毒,若是报复起来……
她不怕,可是罗敷……萧尧尚且是皇子,他也敢如此对他,何况罗敷?
“娘……”沉醉自责疼惜地看了看罗敷,又看向怀陌,冷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怀陌冷哼一声,“跟我回去,乖乖嫁给我。”
沉醉自嘲,“我以为,你一向看不上我,经过昨天,你……”
“你不要自作多情!”怀陌冷声打断,原本一直被克制得极好的愤怒,在听她提起昨天时,又凶狠而来,“你害死了沉鱼,我要你拿自己来赔!你越是与萧尧纠缠不清,我就越不让你得偿所愿,我就是要亲手让你痛苦!”
他字字无情,对她,除了恨、怒和报复,什么也没有。沉醉已经稍微能够体会罗敷劝她离开时的假设……
你恨沉鱼吗?那么,若是沉鱼对你做的一切由怀陌来做,那痛岂止百倍千倍?
沉醉苦笑地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你?”
“你确定,你要让你娘给你陪葬?”怀陌阴鸷反问,“我知道你不介意在金銮殿上招摇你是残花败柳,但是,你也不介意你娘在我手上?”
“你敢耍花样,这就是她的后果!”怀陌话落,手掌轻拍桌子,只听得轻微一声,桌子霎时应声碎去。
沉醉看得浑身一颤,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男人。
那么美,穿得那么干净,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这就是她等了三年的男人,即使他忘了他对她说过的话,她也心心念念等着的男人?
沉醉只觉心口一股堵塞上涌,几乎让她不能呼吸。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放弃。
笑了笑,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乖乖嫁给你,让你亲手赐我痛苦……”
“只要你放了我娘。”怀陌盯着她,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仿佛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然而,此刻,沉醉是真的已经认命,他自然看不出假意。
其实,若没有之前那一幕,她也许还会和他虚与委蛇,先让他放了罗敷,再伺机逃跑。只是,经历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至少现在,她该认真反思,即便不是怀陌,那么,那个人又应该是萧尧吗?
也许,昨天萧尧的话太动听,她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也说不定?
怀陌啊怀陌,你还真的是又狠毒又心细,把人心也算计得滴水不漏。
沉醉眼睛里悲戚又无奈,怀陌只觉刺眼,缓缓走近,终于帮罗敷解穴。
见罗敷能动,沉醉一时欣喜,低叫一声,“娘……”
哪知,罗敷却忽然将沉醉重重推开,出手就往怀陌要害攻击去。
怀陌完全没料到罗敷会武,更不意她忽然出手,一时,躲开要害,却也生生受了一掌。
罗敷手下功夫一点不弱,这一掌又是全力,怀陌顿时只觉气血翻腾,喉头腥甜,勉强克制住闪身躲开,罗敷紧追不舍。
莫名的,怀陌只守未攻,更向罗敷暴露出了弱处。罗敷抓住不放,毫不手软。一时间,怀陌竟然连连败退。
沉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她那个……常年缠绵病榻,多说一句话就气喘的娘吗?这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早知她娘如此厉害,她还在沉家受哪门子气啊!
“还不快走!”
117 嫁怀陌(7)
“还不快走!”
沉醉正正惊慑,耳边,罗敷忽然一声冷斥,将她震得回过神来。然而,看着眼前局势,又犹豫不决。
“愣着做什么!”罗敷斥道,“你留下只会连累我!”
沉醉闻言,咬牙,转身就跑。
然而,怀陌没有对罗敷出手并不代表他拦不住沉醉。沉醉刚跑了两步,怀陌已经甩开罗敷,拦住了沉醉去路漩。
罗敷自然追上,一时间,两人以沉醉为中心打了起来,竟也奇迹般的没有误伤到她。
忽然,罗敷一手抓过沉醉,狠狠一用力便将她往门外推去。
怀陌冷笑,撤身便去捉…鹚…
更快的却是罗敷。极快,连眨眼的时间也不到,罗敷忽然往沉醉扑去,沉醉脚下踉跄,摔倒在地,罗敷伏在沉醉身上,一口鲜血当即重重喷出。
罗敷的身后,怀陌的手还未收回。
震惊,沉醉和怀陌。
沉醉睁大了眼睛,望着身上双目紧阖脸色惨淡的母亲,大叫,“娘!”
怀陌浑身僵硬,他分明……没有伤到罗敷。
她怎么可能会受伤?怎么会……
“娘,娘……你怎么了?”沉醉一急,哭了出来,慌忙将罗敷扶起。只是,罗敷浑身感觉不到半分生气,沉醉一碰她,顿时,心底凉透。
手指发颤,沉醉屏住呼吸,往罗敷鼻间探去。
霎时,浑身冰凉,血液凝结。
没有呼吸了……
“娘!”沉醉跪在地上,紧紧抓住罗敷的双肩,用力摇晃,霎时大哭出来,“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沉醉浑身颤抖,抱着罗敷嗫嚅,忽然,身体一僵,猛然转身,一双眼睛狠狠看向怀陌,“是你,你杀我娘!怀陌,你杀了我娘!”
到最后,指责已经变得凄厉。
“我要为我娘报仇!”
沉醉说着,放下罗敷,便往怀陌扑去,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支匕首,毫不留情往怀陌刺去。那匕首,是她逃跑时罗敷给她防身用的,想不到,没用来防身,却要拿来为她报仇……
怀陌眉头紧拧,一手紧紧捉住沉醉的手腕。
“我恨你,我恨你!”沉醉动不了他,只能一边大哭着,一边大骂,“怀陌,我恨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为我娘报仇!你害死了她,你怎么可以害死她!”
此刻,看着沉醉眼睛里的恨,恨不得他死,怀陌只觉心口处狠狠一阵揪痛,那是心疼的感觉,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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