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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大概就是那个所谓的主管的侄子了,既然是外门弟子,理所当然要比廉尺这个传说中的废材厉害许多,这或许便是他的倚仗了。
但问题是,人总会变的,现在整个外门还有几人敢招惹廉尺?那人既是外门弟子,就没跟你说起过此事?况且这位主管,你那侄子到底是谁啊?他根本就不认识。
“原来如此。”廉甲听了也懒得再说,淡淡道:“我不惹事,并不是我怕事,而是觉得一头老虎没有必要对着一只猫亮爪子,但既然这只猫踩到我头上来了,那又何必再忍?”他看着廉尺道:“打发走吧,下手轻一些,都是些未曾修行过的平凡人。”
“你敢!”那主管一见要动真格,顿时变得惊恐之极,尖声叫道:“我侄子是仑泉境中期,乃是外门弟子中有数的高手,你敢动手?”
廉甲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说什么时候仑泉境中期都可以称作高手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面对这几人,心中实在是有种无力感。
廉尺却已开始动手,他对那人伸手入锅的行为早已厌烦到极点,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那几人面前。
那几个杂事房的人不过是些普通人,纵然身上有点功夫,又哪里能和修行者相比,眨眼工夫,几人便惨叫着被扔出了门外。
廉甲让他下手轻些,他下手却并不轻,每人都是打断了一条腿,至于那个主管,除了一条腿,还废了他那只犯贱的右手。
院里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顿时哀嚎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最响亮的是那个主管,他凄厉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侄子!我要让你砍掉双手双脚赔我!我要你那废物儿子在外门中受尽折磨!”
就在这时,院墙之外忽然响起一道平静的声音:“我一直认为,废物之所以称作废物,是因为废物只能依靠别人的能力,然而就算别人能力再强,终究也只是别人的,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廉尺站在门口不动,眼睛看似望着院中,实则心神已延伸至四面八方,只因他根本不知道说话之人是何时来的,甚至此刻也未能察觉到他的藏身之处,他眼睛微眯,心中却是陡然一凛。
这人好高的修为!
廉甲却是根本不能察觉,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愈发不堪,身子比之普通人还显羸弱,识感也早已衰退,便是一个普通人在门外,估计他也很难察觉到。听到这话,他眼睛一亮,心想这人说的话倒是与自己的想法颇为相近,却根本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满地躺倒的人中,有一个杂工想讨好主管,此时见上司满脸羞怒之色,立刻仰着头四处张望,嘴里破口大骂:“谁?谁在说话?敢侮辱咱们杂事房主管!他吗的你有胆子就站出来,老子撕烂你的嘴!”
那人忽然语气一冷,寒声道:“口出秽语!该杀!”
院墙外骤然升起一道雪白的灿烂光影,无声无息,却璀璨耀眼之极,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陡然向下激射而来!
下一刻,方才说脏话那人体内忽然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花瓣洁白无瑕却凌厉至极,从体内猛然绽放而出,光华四射,将他身躯射穿得千疮百孔!
血光四溅中,众人惊声尖叫,惊恐至极,在凡人的世界里,又何曾见过如此惨绝如此凌厉如此直接的杀人手段?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院墙之上。
杂事房主管颤抖着身子,瞪大双眼,心惊胆战地望着那人,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很快变得惊恐万状,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很显然,他认出了院墙上那人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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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新任教习的敌意
那人站在院墙之上,面无表情说道:“死有余辜!至于你……”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杂事房主管,淡淡道:“一会便收拾东西,下山去吧。”
“求门主饶命啊!”杂事房前任主管拖着条断腿,一手撑在地上,爬行几步,哀声求道,形状看着凄惨得很。
“大胆!”那人眉毛一竖,冷声道:“我只是外门教习,你敢称我门主,是想坏我名声?”
廉尺眼睛一眯,这人就是那个新任的外门教习?
那主管顿时面如土色,颤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在场之人,每人自断一指,去吧!”那位教习说完这一句,再不看那几人一眼。
几人想要求饶,却见他一张脸冷厉无比,根本不敢开口,顿时神色黯然,架着面如死灰的主管离开了小院。
教习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廉尺,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如刀,好似要深深插进对方内心深处似的。
廉尺显得很是泰然自若,拱手一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教习的眼神一凝,微微有些诧异。
“是新任教习?”廉甲在里面问道。
廉尺转过头去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廉甲面色微变,沉默片刻,说道:“请人家进来坐坐?”
“不必了,我只是过来看一看……”那位教习扬声说道,显然是怕屋内的廉甲听不到,看起来倒是态度很随和的样子,他随即看着廉尺,眼神有些异样,压低声音缓缓问道:“你认识秦宇平吗?”
那个名不副实的钢铁秦二世?廉尺脑中浮现出那人身影,轻轻点了点头。
“想来你也应该还记得,我叫陈珀,是岭南陈家的人,家族与秦家关系不错,这其中并不包括我,但秦宇平和我妹妹有婚约在身,却被你废了修为,我一向最疼我妹妹,你可知道?”陈珀眼中的光芒如有实质,寒意令人心悸。
廉尺摇了摇头,心想当日就该将那秦宇平杀了,如今余暇死了,却又来了个陈珀,看情形是找上门给秦宇平报仇来了?
语气略微顿了顿,平静道:“但我并不喜欢此人,此次秦宇平变了废人,正好有了借口劝家族退婚,值得高兴的是,对方也已经同意,但是有个条件……”
“这个条件在你听来,估计不会开心。”陈珀笑了笑,眼中的寒意却是愈发浓烈,他看着廉尺,一字一句说道:“他们要我杀了你。”
廉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颤动。
陈珀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问道:“你不怕?”
廉尺这次连头都懒得摇了,只是拿眼睛看着他,脑中却早已飞速运转开了……余暇之死尚未查清,内门之中必定敏感无比,这人是外门新任教习,肯定不好明目张胆再弄出一桩命案来,方才又有那么多人目睹他出现在小院之中,出了事他也推诿不过……所以,他不会动手!
至少是现在,他并不敢杀自己!
一瞬间,廉尺笃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左右要撕破脸皮了,他也没有必要对陈珀表示出哪怕只是应付性的礼貌。
他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陈珀,心想,你现在又不敢动手,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想恐吓我?
陈珀不会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恐惧之心。
陈珀看着廉尺,精光四射的眼眸尚带着几分慑人的气息,表情却有些微微惊讶,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看来你真的是有过人之处,其实我并没有答应对方的条件。”
“身为内门弟子,残害同门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至少表面上我做不出来,在这多事之秋,我也不敢做!”
陈珀笑道:“所以对方换了个条件,是秦宇平提出来的,他们要我阻你晋升之路,断绝你成为内门弟子的希望。当时我已经知道自己会是外门教习,虽然此次余暇之死让内门有些警惕,过两天也会加派两人来这外门,我并不是唯一的教习……但要阻你晋级内门,想来我还是能做到的,所以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他看着廉尺,无比真诚地说道:“抱歉!”
但他的目光却显得并不那么认真,甚至很是戏谑的样子,似乎只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但这个事情本身也不难理解的,对吗?”
陈珀道:“相对其他弟子来说,你很强,所以你可以毫无道理便废了秦宇平,我比你更强,所以我可以在内门弟子选拔之时,不让你如愿以偿……说到底,还是这蜀山剑派的理念作祟,你知道的,强者为尊……虽然这两年上头有些遮遮掩掩的,似乎是想要改变观念,但门中由上而下那么多剑修,剑修坚持的东西,能轻易被别人改变得了吗?咱们只是上行下效而已……”
廉尺点了点头,心想你忘了说一句,秦宇平自以为很强,所以他可以毫无道理地想来逼迫我,才会被我废了。
他的理念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解释的必要?
“那么,为了表示对你的补偿,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内门弟子选拔大会开始,剩下的日子,你不用来听课,我知道你不愿见到我,当然我也不想见到你,如果另外两位教习问起,我会帮你解释,如此可好?”陈珀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
廉尺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自己也想多点时间陪陪屋里那人,毕竟那人……时日无多了。
陈珀看了他一眼,道:“其实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自己离开僰山,晋升内门无望这种事,普通弟子大概是无所谓的,但像你这种实力很强的弟子,自然不会甘心,何不自行下山,去找寻自己的机缘呢?”
廉尺默默摇了摇头,心想下山之后,必然有秦家之人追杀,总不能带着那人四处颠沛逃离,况且你不一定就能阻我——只要你不亲自出手!
陈珀见状,眼中微微有些讥诮,道:“这世上总是不缺少自以为是的人,你大概是想搏一把,试试能不能晋级内门?我并不拦你,只愿你在内门弟子选拔大会之后,自己识相点离开僰山,我保证不会出手追杀你。但秦家的人,可不好说了,所以你如果想要避难,愿意一直呆在这僰山之上,做一个没有半点晋升希望的外门弟子,我也不会反对,但我不会教授你任何东西,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廉尺点了点头,心中却实在有些不屑,前外门教习余暇,为了骗学那人自创的那些剑法,在这上面浪费了多少年时间?你也是个外门教习,水平并不见得比余暇高到哪里去,我难道还需要你教我什么吗?
所幸这陈珀看起来还是个君子,他并未注意到屋内的廉甲有什么特别,大概以为那是个卧病在床却被恶奴欺负的可怜老人,所以先前对那几人惩治了一番,算是补偿?之后他对廉尺说的那些话,从头到尾,声音都刻意压得很低,又用了某种聚音成束的法门,使得只有廉尺听得见,屋内的廉甲是完全没有察觉的,从这一点上来讲,廉尺倒是有些感激他,至少免得屋内那人担心。
但他却一直站在院墙之上,保持着一种俯视的目光和自己说话,那院墙连日来几经摧残,早有些摇摇欲坠,陈珀却还在上面站着,所以他是个伪君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其上乎?
“既然把话说清楚了,从今日起,你便不用离开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