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一圈,“他难道真的能静下心来,一直在研究那些特殊的木元素?我真是不敢相信!”
磐石炎扭头看看身边的冲云,死死地盯住一声不响的文斯达尔,嘴巴张张合合好多次,可一点声音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叹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嘴巴,伸出一双手,使劲儿抓脑袋。
“有什么话,你就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冲云看着磐石炎那为难的样子,立刻撺掇起来,“我们这些人没办法隐蔽的话,又不可能走回头路,那么只好光着脑袋,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啦!到时候,一大帮不知道是好意还是恶意的家伙围上来,不把我们累死,也会把我们拖死!”回头望望文斯达尔,“哎,这个家伙就跟个死人似的,一路上都不说话,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是以前的他好些啊!对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机会说话啊!不是在休息,就是在赶路捕猎!瞧我这个脑袋!”伸手在脸上轻轻地拍打两下。
贝多叶回过神来,催促磐石炎:“你快说吧!我们不早点做好准备,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她当然一直在想隐藏的办法,可是脑袋里一直打着结,一会儿这个人不好处理,一会儿那个人不好处理,满脑子都是拦路虎,她就只能依靠别人的脑袋了。
“好,我说!”磐石炎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意念在刚才的伤口上检查一下,清理一下脑袋里的思路,很是不自信地说:“我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更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三不像建立的城市。面对着这些未知的因素,我只有一个看似非常冒险,其实就是非常危险的方法——冲云小子,你就以三不像的身份追杀我跟文斯达尔!大姐和云飞儿变成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装饰,隐蔽好,我们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光明正大地追杀过去!一旦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停下来狠狠地打一架,吓走那些靠近的危险!吓不走的危险,就跟他们打!打不走,就逃!逃不掉,那就只好暴露大姐或者云飞儿了,再跟他们拼命!如果还不行,我们就一起去见魔神吧!”他的眼睛再次落到文斯达尔身上,“不过,这个非常危险的办法,就不知道文斯达尔能不能承受得住!”
“管他干什么?他现在实力太弱,我就把他当成粮食背在身上,发疯地追你不就行了!”冲云一听磐石炎的主意,就开始心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跟磐石炎打一架,“我的生命之神啊!我有多久没有跟别人好好打一架啦?”摩拳擦掌,紧紧地握住骨矛,激动得到处找目标,先止止痒,提起骨矛就在文斯达尔身上狠狠地一拍:“嘿!文斯达尔,血虎王!快醒醒!快醒醒!”
文斯达尔为什么不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或者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还活着,他想变成死尸,想变成一具真正的死尸,他的魂魄只是一个暂时居住在这具躯体里的游魂野鬼——每到白天休息的时候,一路来,都是冲云把他扔到地上,等周围的人全部消失了,他才会活过来,冲云给他的食物,已经不是他自己在吃,而是被冲云使劲儿塞进肚子里的。现在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境况有多糟糕了,可就是拿不出勇气来改变这些日子的习以为常。当大家停下脚步的时候,他的意念在身体内转一圈,看着刚刚有点样子的半个血头颅,心里又开始他终日的恼恨:“该死的混蛋,就是你这个黄不垃圾的混蛋,惹出了那个血色丝线网,害得我的九个血头颅全部完蛋了!我要宰掉你!魔神啊!快帮帮我吧!”心里的呐喊在冲云不断的拍打下终于冲出了他的嘴巴:“混蛋!混蛋——”声音一出口,身体就被戾气控制了,带着他的虎威,倏然从冲云身上跳下来,嗷,扭身扑到冲云的脑袋前,凶猛地吼叫起来:“你个混蛋!干嘛老打我?”
“我说虎王呀,你能不能小声点?”冲云见一直死气沉沉的人突然生龙活虎起来,心里就是一喜,可他还没有高兴起来就被吼叫声弄得神经过度紧张,他那双手,往文斯达尔的脑袋上一按,把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死死地压趴在跟前,丢开手中的骨矛,捂住嘴,惊慌失措地到处看一圈,然后焦急地问贝多叶:“大姐,那些家伙听见这个混蛋的叫声没有?千万不要把他们招惹过来啊!我们可还没有准备好!”
“冲云小子,你放心啦!他们离我们还有三四里地,就算他们听见了,也不可能像我一样准确地判断出位置!放心吧!”贝多叶背着云飞儿也从冲云身上跳下来,走到文斯达尔跟前,使劲儿掰冲云的手,“快放手,别把我们的虎王闷死了!”
“啊!啊!啊!”文斯达尔受到冲云强有力的双手的压制,意识清醒了过来,正要收敛自己不该释放出来的怒气,可是他一听到贝多叶的话,自尊心,强烈的自尊心要求他进行殊死的反抗,证明自己是伟大的存在,不是这里其他人的玩具,可是他的脑袋和嘴巴还是被冲云控制得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在嘴里发出愤怒的哼哼声,四只脚发疯地刨地。
冲云真的不想放开这个*的文斯达尔,可是他对贝多叶有些盲从,习惯了这么多天的盲从听令,手放跟着就放开:“大姐……”
“啊!去死吧!”文斯达尔一获得自由,就咆哮着向面前的冲云发动疯狂的攻击,牙齿,爪子拼命地划拉。
“哎哟!痛啊!该死的,你干嘛?文斯达尔,你疯了啊——你!”冲云对付突然出现的攻击,只是连喊带叫,因为他知道,面前的攻击者是文斯达尔,不是血兽,也不是敌人,他不应该出手,只能被动地防御,为了不伤害对方,他一直还控制着身上的血雾薄膜,尽量不产生出条件反射的腐蚀攻击,可是他的身体还是血肉做的,尖锐的牙齿与爪子一划拉就是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淋,不一会儿就痛得他失去了理性,一直抵挡的双手使劲儿一推,就把文斯达尔当成玩具一样,扔到十多米以外,“你疯了啊!”喘上一口气,就觉得脑袋、脖子上的伤口痛得非常厉害,浑身痛得不停地颤抖,“哎哟哟——”痛得打滚,急忙运转血魔功修复伤口,身体上的血雾薄膜不停地往伤口里填充进去,一分钟后,就还原如初了,不过冲云就像十天没有吃饭一样,虚弱得躺在地上,动弹乏力。
“你们这些混蛋!要是你们还敢侮辱我,我就跟你们拼命!”文斯达尔好想伸出自己的一双手,拽着自己的骨矛,使劲一挥,先砍掉两个人的脑袋,然后指着面前这些冒犯自己的人,震*吼,跟着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死他们——可是,当他的眼睛看着他被甩出来的那蓬草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阵寒冷,彻骨的寒冷,“完了!完了!我决定不说话,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些愤怒泄漏出来——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越隐忍,爆发得越凶!完了!完了!现在的他们,只要想宰掉我,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宰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死就死吧!我,文斯达尔,再也不要当他们的玩具啦!”视死如归的文斯达尔,幻想出来一双手,抓着幻想出来的骨矛,迈着威武的步子,带着一身威压,慢慢地走过去,“谁——谁——你们谁还敢侮辱我?快给我站出来!我要跟他拼了!”对着那蓬草就是狠狠地一挥幻想的骨矛,幻想出来的血雾在幻想中抹平了那蓬挡住他视线的血草,“给我站出来!”
“我的魔神啊!文斯达尔,你可是堂堂的血虎王啊!你这是在干嘛?怎么一点都不顾大局?”磐石炎发现冲云在一边喘气,贝多叶说话的声音又太小,完全被文斯达尔压制住了,谁都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他只好站出来用雄壮的声音反攻过去,“如果你不想留下,你走就是了,我们谁也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得顾全大局!”
“该死的,那些血魔已经开始向这里飞来了,文斯达尔,你个混蛋!快小声点,我们赶快躲起来!”贝多叶焦急的呼喊声完全被覆盖了,重复了好几次,她才发现自己的话谁都没有听见,等磐石炎说完话了,用精神力在冲云、磐石炎脑袋里喊,随后用一股愤怒异常的精神波动攻击文斯达尔的精气:“想死,你就继续吼!”背着云飞儿跑几步,翻身跳到冲云背上。
冲云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也顾不得文斯达尔,血雾薄膜一动,叫回他的骨矛,带着身上的人,沉入到河水里,掉头往后方潜游过去。
磐石炎看一眼突然停住脚步的文斯达尔,扭头就跑,哗哗哗,蹚着水走到水有点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前一扑,跟着冲云就潜到水下去。
“这——这——”文斯达尔突然发现有人在脑袋里隐隐约约地喊叫——贝多叶准备的精神力就一股,冲到脑袋里的精神波动,对于血魔来说太过细微,如果他有了一个完整的血头颅,他连隐约的喊叫声都听不到——正处于幻想中的文斯达尔用幻想出来的手去赶那个声音,可是脑袋没有感觉到有手挨着,机灵灵一个寒颤,就从幻想中醒悟过来,“该死,我竟然用白日梦打人!”抛开刚才的一切,用爪子使劲地挠挠脑袋,甩甩身上漂漂亮亮的皮毛,“来吧!你们不是早就想杀我了吗?现在就来吧,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等着冲云那疯狂的报复。
“什么人在这里乱吵吵?”文斯达尔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臆想中冲云的攻击,思绪混乱的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等就是三四分钟,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一眨眼,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光荣地战死沙场,所以不由自主地拼命运转血魔功,不停地咬牙准备爆体——可是,带着攻击向这里飞来的不是冲云,也不是贝多叶,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一个令人十分厌恶的轻蔑声,他暂缓怎么都达不到爆体标准的血魔功,睁开眼睛看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一大块血雾。
“小子!你在这里瞎吼什么?”嘭,血雾团旁生双臂,抓着一根巨大的骨矛,重重地落下来把他从地上弹起了一米来高,收缩血雾,露出真容,是一头血犀牛,“哦!原来是一头虎崽子,难怪敢这么嚣张!”比冲云的骨矛大两三倍,长两三倍的骨矛伸过来,在文斯达尔背上轻轻地敲打两下,比磐石炎大上两倍的身体就像一座快要崩塌的高山,就是没有那巨大的骨矛,仅仅靠这样的身板,也能把现在的文斯达尔吓趴在地上。
文斯达尔看着面前身板巨大的血魔,模糊的身形,莽撞的呼吸,全是他不曾见识过的,当骨矛落到身上的时候,那巨大的分量一下就把他压趴在地上,脊梁骨差点就被压断了。巨大的差距,让他心中除了恐惧就是卑贱,无尽的卑*迫着他俯首请罪:“大王,请——请——”血魔之间经常发生的,强弱之分清楚后,弱方俯首称仆,等待对方处理的声音,从文斯达尔的嘴里发出,不过这个声音一到半路就戛然而止——他想到了贝多叶,想到了冲云、磐石炎,还有那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第一个欺辱他的云飞儿,“这些家伙,能跟那么厉害的血色丝线网战斗,能化身为那么厉害的树妖,我在他们面前也没有这么卑贱过!我是堂堂的血虎王!这个家伙刚冒出来,我就向他称仆——魔神啊!我是不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