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面跺去的脚,嘭,躲藏起来的血羊竟然被弹出了躲藏的地方,连晦涩张也不例外,“血羊一族的,马上给我跑!给我飞!用你们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冲云小子,快,叼住血虎王!快离开这里!”贝多叶催促着腾起血雾急掠的冲云,穿出树丛,落向血虎王坠落的地方。
冲云的嘴巴没有张开,四条腿却用血雾幻化出利爪,两个前,两个后,朝着昏倒在地的巨型血虎抓去,吃力地拖离地面,掉头迅速地逃离。
“啊!好漂亮!”一直埋怨看不见血色丝线网的云飞儿,在空中看到了他刚才没有看到过的景象,不由惊叹地叫唤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能布出这么漂亮的网来!我一定要学!妈妈,我要学!妈妈,我要学!”使劲地摇晃还提心吊胆,注意力已经远离身体的贝多叶。
冲云现在耳朵里全是风声,没有听见云飞儿的叫唤,可他却还是在埋怨云飞儿:“这个该死的小家伙,竟然说这个死亡魔神的东西漂亮,真该把他扔到里面去历练历练!”要是他听到云飞儿的叫唤,他肯定会吓得把已经快拖不动的血虎王扔到云飞儿身上,自己空着身子,使劲儿地往前飞。
贝多叶,现在的贝多叶竟然没有任意识的活动,精力全部用在信息的接收上。放开胆子延伸出去的精神力,向前方游荡,一边查看血羊,一边判定方向,一边检查血虎王身上的毛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检查毛发的结构,慢慢地开始痴迷起来。
“大姐!我实在是撑不住啦!我下去啦!”冲云几下就追上了血羊群,一下就超过了他们一两里路,开始询问贝多叶,“哎!不知道大姐,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会是被魔神吸光了精神力吧?”嘭,心里想到这里,四只已经快要累得动弹不得的脚一松,血虎王再次摔在地上,他跟着落到旁边,气喘吁吁地,对着还在后面催赶血羊的磐石炎喊:“磐石炎大哥!我们在这里!”然后四只脚一软,趴在地上,闭不上的嘴直吐哈喇子。
“冲云小子,你个大笨蛋!怎么不继续飞啦!我正在研究那个东西嘞!你下来了,叫我怎么继续研究啊!”没有得到贝多叶回应的云飞儿,很是失望了一阵,不过,他立刻就发现了贝多叶的异常,狠狠地抽了贝多叶一鞭子,就自顾自地研究起血色丝线网的结构,能量的变化,可是好景不长,不但离血色丝线网越来越远,还降落到地上了,他很是不高兴地开始抽打冲云。
“云飞儿,你看看我!我还上得去吗?”瘫软在地上的冲云想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看着磐石炎跟云飞儿说。
“大笨象!快过来!让我到你身上去!”云飞儿着急地叫唤起来,可是距离太远,磐石炎根本就听不见他那弱小的呼唤,“胆小鬼!我给你一个血果,你再飞上去一会儿!我好想再研究一次!这个血色丝线网真的是太神奇了!”云飞儿用血果勾引冲云。
“云飞儿,我就是吃了你的血果,也没用啊!不是我的血魔功出问题了,而是我的身体太过疲劳!这头该死的老虎压得我差点吐血!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我肯定是飞不起来的!”冲云想在肚子里埋怨云飞儿,可嘴巴一动,就说了出来:“你不能太霸道啦!我们是人,而且是很弱小的人!怎么可能满足你,伟大的树神的要求啊!”
云飞儿听到这里,十分厌烦地就是一鞭子,同时扭头看向磐石炎,不停地叫:“大笨象,快过来!”
贝多叶的精神力,在血虎王的毛发里钻进钻出,找渠道,寻微粒,一会儿,她就不再认为这些毛发非常漂亮了:“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儿?”
四十一 淡淡的金黄色
正在大声呼喊的云飞儿,突然发现,一直背着自己的贝多叶有了变化,她那光秃秃,亮晃晃的脑袋,慢慢地长出许多刺儿来,用树枝碰碰,没有什么痛感,有点痒,还把那些刺儿压趴下了,可是这些刺儿,跟雨后春笋一样,越长越长,最后包裹了贝多叶除脸面这一面外头部的其余部分,十分柔顺整齐地披散在肩头周围。莫名其妙的变化吓得云飞儿拼命地远离这些刺儿,连喊话的勇气都消失了。
“妈妈,这是什么东西?”云飞儿在贝多叶背上,始终无法躲开刺儿对他的骚扰,只好闭上眼睛,努力把心神缩回到体内,直到无法收回的触感告诉他,刺儿似乎不再生长了,他才怯生生地开始注意贝多叶。贝多叶脑袋上的刺儿,长到她后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云飞儿慢慢地立刻在片刻的安静中累积了些胆气,叫唤一声,胆气一打开缺口,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树枝伸过去轻轻地撩动,眼睛凑上去一阵乱看,“半透明!略带着金黄色!妈妈,你这是什么东西啊?弄得我好痒啊!”
贝多叶模拟出毛发,心里对自己毛发的美丽充满了希望,可是她却不敢亲自检查一下效果如何,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她把精神力全部收回来,保护着此刻一颗脆弱的,期盼的,激动的心,获取外部信息的触感与听觉,全都放在云飞儿那研究的动作上,“能够轻轻拂动,重量应该没有问题了!颜色,半透明?跟我的肌肤不是一个颜色,可以!感觉上没有什么坑坑洼洼,没有互相排斥,互相吸引的现象,应该非常光滑!应该很是完美!”心里喜滋滋地一笑,不知道在哪个空间里跳动的心,瞬间强壮起来,伸手从耳边抓过一缕头发,放到眼前,仔细感觉那柔嫩光滑的触感,慢慢地欣赏那半透明发丝反射出来的光泽,用手指卷上几圈,再放开,试探一下韧性,轻轻地摇晃脑袋,感觉一下负重,“云飞儿,我现在是不是更加漂亮啦!”经过自己的亲自确认,喜滋滋的味道在魂魄中不停地旋转起来,冰冷的身体似乎都有了一股燥热,立刻扭回头看看云飞儿的反应。
“啊!妈妈,你个大坏蛋妈妈!你难道不知道,你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弄得我很痒吗?快——啊!你眼睛上也有!”云飞儿看到贝多叶眼睛上方多了两撇眉毛,眨动的上下眼皮上多了一行睫毛,“妈妈!你个大坏蛋!你这是在干嘛?”
听到云飞儿不高兴的声音,贝多叶没有一点生气,相反,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云飞儿,“你能不能先下来,我还要在调整一下头发!虽然现在这个感觉很棒,可是令云飞儿感觉到很不舒服,我这个当妈妈的一定要调整一下!”把云飞儿放到冲云的身上,开始撩拨起半透明的,淡金黄色的头发,心里那个美,感觉上那个飘逸,好像一切美丽的东西都来到她身边。
“大姐!你——”冲云听到贝多叶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听清两个人的谈话之后,立刻艰难地扭动脖子,回望过来,“我的大姐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弄出一大条尾巴来,有什么用吗?难道可以挡住那个血色丝线网的侵蚀?”
“冲云小子!不要急嘛!等会儿我再告诉你!”看着躺在冲云背上,皱着眉头,不停上下打量自己,琢磨自己的云飞儿,贝多叶脸上出现了一抹少女的羞涩与柔美,“云飞儿,我的头发太长,我感觉着,不用把它弄短,应该可以——”试图弄出几个把头发盘在脑袋上的发型来,精神力就是她粗略的镜子,“这样行吗?”不停地询问着云飞儿的意见,“这样呢?”
“大姐,你这是?”当磐石炎催赶着血羊一族的人,疾驰了两三分钟,赶到冲云身边,就看见,不停折腾着头发的贝多叶,不停摇晃着树枝,挥动着树叶摇树冠的云飞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痴呆惊讶样的冲云,又发现血羊一族的眼睛都落到了贝多叶身上,他心里十分不痛快地冷哼着,嘴巴却是用一种没有什么感*彩的低沉口气问。
“你们是四个人?云飞儿大人是两个人?”晦涩张看明白这里的情况之后,心里就是一颤,声音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
“该死的晦涩张,就是因为你!把我撞成了两截!你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吃了?”云飞儿对似乎漂亮了一点点的贝多叶的好奇心,一下就耗光了,兴趣立刻跑到慌慌张张躲开的晦涩张身上,树枝愤怒地指过去。
“别闹啦!云飞儿,你这个小家伙,快看看!现在行不行?”贝多叶现在可不想让云飞儿把心思花到其它地方,催促起来。
“妈妈,你干嘛!为什么又拆我的台?”云飞儿气愤地挥动树枝,啪,狠狠地抽在贝多叶的脸上,“大坏蛋妈妈,快把你那该死的,碍事的头发,收回去!”树枝拉着冲云的背,向磐石炎爬动:“大笨象,快!让我到你身上去,带我到天上去看看那个血色丝线网!我一定要研究透它!”
没人回答磐石炎的话,磐石炎又听到了云飞儿的主人一般地使唤声,感觉到自己的自尊被面前的这些人抹杀了,没有向三个人暴露过的愤怒,一下子冲口而出:“去死吧,你!你当我是什么?当我是什么?你坐骑啊!不,不,我不是你的坐骑!我是这里的领——领——领路人!我是这里的领路人——”
巨大的吼叫声,如同一个炸雷在耳边爆炸,云飞儿吓得顿时瘫软在冲云的背上,记忆里,他被磐石炎咬得痛不欲生的场景跳了出来,颤抖,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抖,逃避的冲动控制了他,树枝甩开,缠住贝多叶,强行爬到贝多叶的背上,哆哆嗦嗦地把面孔藏在贝多叶的头发里,惊惧地喊叫:“妈妈我怕!妈妈我怕!”
贝多叶听到磐石炎的怒吼,立刻放开来满头柔顺、亮洁的头发,凝神地看着磐石炎,任凭云飞儿的攀爬,当磐石炎那凶狂的面容移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放松地说:“磐石炎,现在的事情就全靠你来决定啦!后面的那个东西,在短时间内可能很难脱困!不过,作为被它锁定的目标,我和冲云小子必须离它越远越好,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现在只能靠你啦!”扭头看向晦涩张,“晦涩张长老,你们对这片区域应该更加熟悉,你们有什么想法跟磐石炎说就行啦!我们的安全全靠你们血羊一族的掩护啦!请多多包涵我给大家惹来的麻烦!”脑袋低下来,伸手拍拍冲云,一头柔顺的淡金黄色的发丝,从她的肩头滑落到她的胸前,随着微风轻轻地晃荡着,“冲云小子,休息得怎么样啦?”
“我……我……”受到波及的冲云,倒没把磐石炎所谓的怒吼当一回事,可是当贝多叶问到他的时候,他就开始紧张起来了,心里又开始狠狠地埋怨自己:“我为什么不能早算计好这一切啊?现在连这些血羊一族的老弱病残都不如,只能在这里拖后腿!”害怕磐石炎对他发火,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半个小时!我……半个小时!”
“冲云小子,刚才搬运这个大块头,血虎王,花的力气肯定超过了他的极限,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还得半个小时才能恢复!磐石炎,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贝多叶一边站起来,一边把滑落到胸前的发丝,抛到后面的云飞儿身上,面容显得非常的轻松舒适。
磐石炎,暴怒之后的磐石炎,看到贝多叶的样子,听到贝多叶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儿,不过他的怒气在贝多叶的一席话中,打开了阀门,跟着他的几口浊气喷射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