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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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潜规则-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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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一身的血迹,伏在地上。

她发髻微微散乱,一身白裙上斑斑血迹甚是吓人,二人到了面前,顾长安也是惊了一惊。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脸色苍白,一抬眸,竟觉得面容有点眼熟。

裴毓本是想绕过,可到了跟前,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抱住就不松手:“你就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就因为你顾夫人才容不得我也容不得我腹中孩儿?”

她身姿柔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裴毓忽然想起她的样子像谁来着,低了头细细查看。顾长安心急要待上前,他只一挑眉,男人立刻缄默。

叶晚半眯着眼帘口中犹自说道:“顾长安就是个禽兽,虎毒尚且还不食子,他如此这般为了新人除旧人,怎是良婿?”

她……是在说服他?

裴毓莞尔,继而发现女人的神智已经不算清晰了。

“我欢欢喜喜地跟着你,你为什么骗我说有好日子了?这就是好日子了?”

“门当户对又能如何?你看不起我的出身怎知我就看得起你了?”

“我刚有一点喜欢你,才刚有一点点……”

“这是什么狗屁世界,我若当权,你这样的男人要去油锅里炸上一百遍!”

她昏过去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与顾长安同归于尽。

女人抱着他的大腿,裴毓甚至觉得她是抱错了的,看向顾长安,后者脸上青红交错,十分难看。

顾夫人是想在他进门之前处理掉孩子,可不曾想到他提前从大坝上探视回来,正巧遇见叶晚。正如叶晚所说的,这男人的确不是良配。

顾长安只说叫人送回锦园,好生照看。

他连手不伸,裴毓心中冷笑。

自己的女人,不是应该放在心尖尖上的吗?

他这才知道还有个叫做锦园的地方,一时好奇,抱起了叶晚直接从顾家门口搬去住下了。

顾母携子前来,生怕他怪罪,只说这位叫做叶晚的已经被赶出了顾家门,与他顾家再无半分瓜葛。

彼时叶晚已经苏醒,只对着窗口阳光发呆。

不出三日,这女人开始进补,她时常做的,就是殷勤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从未有过顾长安这个人。

先还觉得她不贞无耻,可她善于揣摩男人心思,就连自荐枕席也做得十分隐晦得体。也是为了试探顾长安,更是放松自己,裴毓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无数次,裴毓原本不想带她回京城,可就在他差点厌烦之际,听见了姐妹二人的墙角。

原来一切都是做戏,包括顾长安。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将一切连了起来。

大牢内突然死去的杨家父子,他明明记得的杨家户贴……

裴毓趴在床上,老总管站了一边汇报进展:“布庄送来了喜衣的样式,主子要不要看看?”

他一直沉浸在回忆当中,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看什么?”

总管只得又说了一遍,裴毓想起姑母狠戾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不消半日,经过查探,当年高阳郡主失落的孩子正是那座山里,根本不需查证,姑母对待叶晚的态度就能证明一切!

他惊得差点一跃而起,后背上的伤一动作顿时又裂了开来!

裴毓心如捣鼓,从第一次欢 1爱,到最后一次的强迫,叶晚的每一个表情,在一起时候的每一个动作都逐渐清晰起来,以前就总觉得她具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得以周旋于男人之间,保全自己和家人。

现在细细回想,她坚强得要命!

原来,原来是这样!

天生的尊贵,怎知阴差阳错,裴毓抓紧了被褥心乱如麻。

老总管刚待要走:“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这就准备红绸去了。”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准备红绸去吧,喜衣等我回来再挑,立刻给我备车!”

老总管赶紧扶了他:“小主子诶!小祖宗诶!还是在府里老实养伤吧,你要是有什么差池老奴去了地下怎么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

裴毓眼中尽是兴奋:“快去备车!”

他要做的事,如今只有一件,那就是假装不知,去姑母面前退掉婚事求娶叶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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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无需见

第二十六章

郡王府内;一片喜色;因为要准备小郡主裴瑾的婚事;所以不少奴仆都聚在了前院忙活着。自从她迫不及待地灭了杨家父子;一见到高阳郡主就有些心虚。

她最怕的就是郡王府的人察觉到什么,所以才趁早杀人灭口。

不知为什么,顾家从入赘变成了娶妻;母亲犹豫之后也答应了,这让裴瑾有一点意外。她注意了下;周围又没有什么异常,一时间也摸不准高阳的心思。

喜衣的样式已经选好了;凤冠首饰放置一旁,裴瑾逐个检查一遍,见都是今年的珍品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爹爹柳如风从院子外边走过;她蹦蹦哒哒地迎上前去:“爹爹干什么去?”

他站定身形,不由得皱眉:“都快成亲了还没有个稳当儿样,教养嬷嬷都干什么吃的?”

因为心烦语气中不觉便带了严厉,打小爹爹对她都是宠爱非常,从来不肯说一句重话,此时只瞥了她一眼,就说出这么一句话,她顿觉十分委屈。

柳如风无心看她脸色,绕过去直接去了后院。

裴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恐慌。

总觉得不对劲,银剑去探叶晚的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咬唇想了想,恹恹地回了自己屋里开始不吃不喝。

教养嬷嬷当然不敢真的教她什么,无非是走个过场。

裴瑾装模作样地饿了一顿饭,立刻有嬷嬷禀报了高阳郡主。

很快,她便亲自来探查了。

裴瑾红着眼圈,窝在被底不肯出来。

高阳坐了床边,手中紧紧掐着佛珠不停转动:“怎么还不吃东西了?”

听见是郡主声音,她这才探出头来,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娘。

裴瑾模样清秀,平日里偶有任性刁蛮,但总觉得活泼娇俏,此时虽然是换了心境,高阳盯着她的眼,仍旧牵扯到得心里去。

她也算无辜的罢!

可是,高阳随即想起那两条人命来:“瑾儿,你实在不聪明。”

裴瑾刚要流下的泪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惊恐地瞪大双眼,随即一跃而出,抱住了高阳。

高阳顺势揽住她,一手在她的后背上面轻轻安抚:“你可是舍不得郡王府的荣华富贵?你可是舍不得爹爹娘亲?可那终归是你的亲生爹爹,未免太过狠心了些。”

“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轻轻颤抖,窝在高阳的怀里只觉得冰凉一片:“他俩人接连寻着我竟说一些挑衅的话!还说我不是你的孩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不杀了不足以泄愤,那种人怎么能是我亲生爹爹?”

“瑾儿,”高阳微微叹息:“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确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十八年了,娘也习惯了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别的你无需要管,只嫁了如意郎君去,这也是为娘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体面事情了。”

“能不能、能不能别不要瑾儿?瑾儿一辈子都做你的女儿好不好?”裴瑾低低啜泣:“娘别这么狠心,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妹妹?”

“她的确比你小一点点。”

高阳轻轻推离了她一些,了然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杨家父子她也恼恨,本来是想看在裴瑾的份上流放边疆。可这孩子心狠手辣,做事又欠缺考虑,直接将人杀了,这样一来,气已经消了大半。

叶晚吃过多少的苦,她每每想来,都痛彻心扉。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认女时机,裴毓和裴沭之间,不管是谁都是话题中心,晚晚在他们之间周旋,本就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若是此时广而天下,只能增加对她的流言蜚语。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由裴瑾成亲,皇室大婚,侄儿裴毓和裴沭若都能成亲的话,那更是吸引注意力,待事情过去一阶段,公开叶晚皇室公主身份,赐封号,入族谱,改名换姓,才最完美。

想起能名正言顺的接回女儿,高阳微微失神,裴瑾哭得更大声了,紧紧缩在她的怀里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拍着她的肩,终于缓了缓心神。

“要做我高阳的女儿,那就不要哭。”

“……”

从裴瑾的屋里出来,高阳已经恢复了平静,柳如风就站在院里。房门慢慢地闭合,她站在台上,半阖着眼帘,仿佛看见了他,又仿佛没看见。

他扬着脸,几乎的卑微地看着她:“郡主,能不能和你商量点事情。”

她走下台阶,步子很轻很轻,轻的自己都有了错觉。

仿佛是当年的那一场邂逅,她忐忑地不安的脚步一样。

柳如风默默走在她的身后,也不知怎的,高阳顿了顿却是朝内院的角落走了过去。

哑女已经被幽禁多日,当然,其实她不被幽禁的时候也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院子里有花有草有秋千有菜园,只不过这冬日里略显萧条。

柳如风念及往事懊悔不已,他跟在高阳身后,二人一起走了进去。因为一直有人看着哑女,她一直在屋里不肯出来活动。

屏退了侍卫留守门外,高阳就站在了门口,哑女听见动静,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目光略过高阳,直接落在稍高的柳的身上。

柳如风的声音随即冷冷传来:“还不跪下!”

哑女嘲讽的笑意就挂在唇边,她坦然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随后就坐在了桌边。

桌上还有温热的茶壶,因为失去了特别的关照,所以屋里并不温暖。

她伸手抱过茶壶,甚至还对他二人拱了拱手。

示意问要不要喝茶。

高阳叹息了声:“如风你知道吗?我这一生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从第一次见面忍不住跟在你身后,到求父皇赐婚,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却从未说过不。多少人羡慕你也多少人羡慕我,当年为了让你功成名就,不仅仅是我的驸马我帮你立功建业杀敌上战场,可你呢?你回报给我的,只有屈辱。”

柳如风急急地从后面拉住她:“我……我不是……”

高阳对他笑了下,继而又转头看向哑女:“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一介书生,两袖清风,多少次曾不屑于金钱权势,多少次因此与我起了嫌隙,一直到她出现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我不一样。我一直以为维系我和你的,是初遇的惊艳,是深厚的感情,是天作的良缘。可你只是无奈对吗?所以才会怜惜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哑女。一夜风流,你可想过我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却为你低头做恶。这都是报应,因为你我落了她的孩子,结果我的孩子吃了十八年的苦,清白不保,因为你,我心存内疚,养了这女人十八年。现在呢?我最后给你的机会,你也尚未把握得住,这么久了她还在这里呢!”

哑女低头笑了笑,无声的愉悦。

柳如风更恨她此时的柔软,让自己下不得手去。

高阳垂下眼帘,远远地瞥着她:“可我仍然很庆幸,你知道吗?我庆幸的是我丈夫始终不肯离开我,我庆幸的是我的亲生骨肉还尚在人间,甚至庆幸她还是那么的坚强,那才是我高阳的女儿,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不只会柔弱的哭泣。”

哑女错愕的表情逐渐放大,高阳更是怜悯地笑了笑:“可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十八年了,你过了十八年的平静日子,可曾想过是否真的无辜?本就是一个军妓,为何不小心要有身孕?本就生活在非人的世界里,为何不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你以为男人足够依靠了,其实不过笑话。”

话音刚落,哑女手中的茶壶啪地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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