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身体的综合素质怎么样?”这一点,在子信的报告中有提及,应该不会有错,就算消息会有误差,如果身体机能已经差成这样,错的不会那么离谱。
“嗯,还不错。”慕容子峥丝毫不避讳。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恢复速度慢的惊人?”
一张阳光灿烂的脸顿时垮下来,“幻雪,你嫌弃我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幻雪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虽然慕容子峥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骗点同情算不上坏事。
幻雪看着慕容子峥似乎是顾左右而言他,觉得奇怪,但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开口问。
看着慕容子峥似乎今日状态不错,索性搬了个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当日你说不是为了抓我,那你千方百计的调查我是为了什么?”闲聊,也算是解惑。
虽然幻雪是个冷性子,但是,好奇心,人人都有。
“幻雪,你有没有觉得以你的智慧与才能,做杀手有些可惜了?”慕容子峥一本正经的问道。
幻雪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要告诉我,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是为了劝我改邪归正?”
“是有这个想法。”
仍旧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幻雪扑哧一声发笑。
“该惊奇的是我,我很苦恼,你身为国际刑警,这样的思维方式,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据说你可是警界的新秀,别告诉你每次立下的功都是让恐怖分子改邪归正了?”
面对幻雪的笑,慕容子峥丝毫没有气恼,反而也是一笑,“我又不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佛祖,我只因为你。”
说完,仰望着上方,慢悠悠的似乎是讲述一个故事,“我的父亲与夜炎斗了近半生,后来,我在调查夜炎的时候发现了你,你跟别的杀手不一样,虽然也杀人,但是,偶尔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似乎手下留情,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只是好奇。”
“但是,调查得多了,却发现,你在各个领域的涉及不但广泛,而且深入,如果只是个杀人机器,远远做不到这些,心理学告诉我,以你的处事风格,你或许不适合做杀手。”
幻雪的笑止不住有些嘲讽,“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是来解救我的?”
忽视幻雪的嘲讽,慕容子峥一脸正色,“不行吗?”
“你了解我多少?”
燕国伐金
慕容子峥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没有多少,你的行踪飘忽不定,就算是抓到一些蛛丝马迹赶到现场,也是在你得手之后才后知后觉。”
“唯一一次能近距离的观察你,了解你,就是在上海,你的神情,言语,无不透露着落寞,我相信,有感情的你,做杀手,是对你的摧残,你的眼睛,很让人觉得心痛。”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幻雪,似乎能一眼看尽她的心。
幻雪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的心原本就是由黑暗组成的,阳光的照射,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是孤儿,三岁加入组织,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知识,才能,都是组织给予我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如果没有组织,一个生长在贫民窟受不到福利院关照的孤儿,会是什么下场。”幻雪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她似乎在解释,似乎是在辩解。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她似乎在为自己迫不得已成为杀手在找借口。
“我知道,就算是找到了你,或许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仍旧不由自主的接近你,不管你伪装成什么样,你的眼睛总能吸引我。”
慕容子峥一向诚实,对幻雪,他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明知道与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立面,他仍然想为她做些什么。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幻雪的声音变得冷硬,但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她失态了,时空已经变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敌人了。
有他的存在,她不再觉得在这个世界是绝对孤单的,他是她的朋友。
慕容子峥无奈的笑笑,“我不是同情你,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不追究了好不好?总之,现在我们都活着,并且,换了一个时代,我们不是敌人了,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幻雪也挑起一抹笑容,“不然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一句话,我们早就已经是朋友,只是异世重逢,让命运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以至于叙旧也没了预想的好气氛。
帐外传来兵马的骚动,不一会儿,一声尖长的声音响起。
这种声音幻雪在皇宫中经常听到……
“定远将军慕容子峥接旨~~!”
慕容子峥一惊,忙挣扎着下了床,由着幻雪帮忙穿好了外衣,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了军帐。
幻雪没有跟出去,燕国的圣旨与他无关,更何况,让她对着燕国的太监下跪,简直是做梦。
不过,传旨太监的嗓门都大,就算在帐内,也能清晰听到圣旨的内容。
圣旨内对慕容子峥的大肆夸奖幻雪没有兴趣,只是后面的让她不由得惊讶万分。
大军开拔北上,前往燕国与金国的交界处,准备进攻金国。
进攻金国……
金国……
完颜西夜!!
至亲之人
所谓君有令,将不敢不从。
不管慕容子峥身上有没有伤,大军第二日必定要开拔北上。
伐金不是燕国皇帝的心血来潮,如今,金国大军正屯于东华国边境,一正南一正东,对于人烟本就稀少的西北地区,首尾不能相顾,这个时候进军,确实是极好时机。
幻雪不打算继续跟着慕容子峥,潜意识里,似乎不与他交集,命运便不会注意到他吧。
慕容子峥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们同在一个时空,却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有他的事,而她,也有自己要履行的承诺。
“幻雪,既然你有事,我也不再勉强你留下,希望你能记得我,这个时代,我永远将你视为至亲的人。”
简单的告别,一句至亲的人,让幻雪冰冷许久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
至亲的人,她在这个时代还有至亲的人,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这份情,难以低估。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所以,离别总会让人觉得困扰,或许,一别就是永远。
完颜西夜,幻雪自己会找他算账,她不想利用慕容子峥,下意识的,更不想让他知道他们其中的恩怨。
“保重。”
“应该说再见,咱们可不是古人。”
一句话,无形中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与她终究与旁人不一样。
幻雪失踪的消息传至皇宫。
“什么?幻雪不见了?”昊彦震惊的盯着跪在身边的传令兵。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几日前策马出了岩谷关,关外乃是燕国国土,未经交涉兵将们不敢擅自出关寻找,还请皇上定夺。”
听到这,昊彦的身子陡然一个踉跄,策马出关,那就是说,幻雪并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己走的。
幻雪与他之间的隔阂不可谓不深,他所担心的,不愿意去面对的事终于摆在面前。
幻雪,你当真是要离我而去了吗?
不告而别,就连书信也未留下,就这么走了。
不,幻雪不会离开他的。
她必是有什么事要做。
昊彦脑中灵光一闪,她该不会是……
“燕国军营有何动静?”
“回皇上,燕国主将本修书来告,为表诚意,退兵三十里,可三日过去,大军并未有任何动作。”
事有蹊跷,莫非幻雪真的闯入了燕国军营?
依照幻雪的性子,定是要给君影报仇的,那燕国主将自然逃不了干系。
“柳,星,速去岩谷关,想办法出关与幻雪取得联系,找到她尽快回传消息。”
“是。”
昊彦一遍遍说服自己,幻雪不是不告而别,她应该只是觉得她的行踪没必要让岩谷关的副将们知道而已。
幻雪做事自有分寸,她不会出事的,更不会离开他,他相信她。
不得离开
幻雪骑着马在小路上慢慢走着,两天来,她都是一人风餐露宿,但是,她不觉得苦,更不会觉得孤单。
看看乡村幽静的景色,反而让一颗繁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马儿不紧不慢的走着,她想去趟姜国,无论如何,她要将姜国皇后委托给她的事情办到,既然答应了,她不想让那个拥有无比柔软声音的人再凭添忧伤。
这里距离姜国都城遥遥千里,不过,也好,兴许等她走到了姜国皇宫,这些时间,能够让她想得明白。
她爱昊彦,毋庸置疑。
她理解昊彦,理解他娶了位挂名的皇后,理解不让她杀齐仲飏,甚至理解他的不信任,但是,人心很奇妙,能理解,但是却不一定能接受。
她都能理解,但是让她带着这些去面对昊彦,她又做不到。
没人教过她遇见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感情的事,她真的没有经验可以用来参考。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流行歌曲里所说的欲爱不能。
她想陪着昊彦,想不顾一切的爱他,可是,夹在他们中间的似乎已经太多了,多到他们谁也没这个力气去逾越。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任由马儿稍稍改了方向走到一个小河边上低头喝着水。
幻雪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马儿喝水,她也休息休息。
乡下野外静得吓人,为了免除日头高照的炽热,她选择了一条林荫小路,景致分外不错。
咬了两口苹果,心中暗自盘算着,下午的时候是不是该打只兔子。
她吃不惯这里旅行之人必备的干粮,每到一个小村庄,要么买些水果,要么干脆就上个小店里要些熟肉,她是荤食主义者,因为荤食能带给自己的身体更多的储备能量,已经成为习惯了。
眼见着手中的苹果只剩下一个核,幻雪眼睛一厉,一抽手,苹果核就像是一只飞刀,径直向着十几米外的一棵树上打去。
“出来,鬼鬼祟祟的,有话直说。”她早就发现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过,论跟踪与反跟踪,她可是行家,更何况,跟着她的人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影宿也不再藏着,从树后走出,对着幻雪一拱手,“见过贵妃娘娘。”
“有事?”幻雪的口气有些不善,并不是因为影宿的跟踪,而是,他如今出现在这里,谁来保护昊彦?
“影宿斗胆问贵妃娘娘,如今这是要去往何处?”
“与你无关。”幻雪淡淡的一句。
“那恕影宿无状,提醒贵妃娘娘,您不得离开东华国半步。”
杀无赦
“你凭什么提醒我?”幻雪站起身,一双眼睛直视影宿,一身的凛冽,一脸的威仪,让影宿不敢再直视。
“贵妃娘娘,影宿此次并非私自出宫,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昊彦的意思?
不让她出东华国?
虽然她能明白昊彦放不下她,但是,昊彦不会对她下这样的旨意,他是尊重她的。
“皇上怎么说的?”
影宿从怀中掏出一块明黄的绢布,恭敬地地给幻雪。
幻雪瞧了他一眼,展开手中的黄绢,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却顿时让幻雪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几步。
皇帝诏曰:幻雪有生之年,不得踏出东华国半步,违者,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昊彦不让她离开他,杀无赦……
不,这绝对不可能……
昊彦的性情她再清楚不过,他是爱她的,在乎她的,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的旨意。
就算是登基之后,被形势所迫,昊彦的性情是有所改变,但是,昊彦不会这么对她,他对任何人狠心,对她不会。
“这是昊彦的意思?”幻雪强压着涌上胸口的痛楚,咬着牙,问了一句。
“贵妃娘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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