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时候,胖乎乎的手递来一张银行卡,薛禅的眯眯眼里只传达一个讯息。。
“赶紧给老子去买件衣服换了!”
“兄弟!”秦鲤握着薛禅的手,如承诺一般地点头。。
在阎忘不停地催促中,秦鲤走出了药铺,然后,他停住了脚步,再也无法动荡,他的眼前,本该停着一辆霸气的哈雷,但如今,他身前的东西,除了霸气以外,更图添几分鬼气!
那是一匹披着甲胄的黑色骏马,它的四蹄不断踏动,体态健美,毛发鲜亮!
好吧,如果这匹马的眼睛不是一团火,如果它喷出的热气也不能燃烧。。那么它就真是一匹好马!
“老板。。你是。。想让我上报纸头条吗?”秦鲤指着那匹明显不是正常生物的东西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我确定我不会骑马!”
“只是一种形态上的变化而已,它还是你的爱车。。加入一点点梦魇的灵魄,放心,除非你愿意,不然,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的。。”阎忘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对着秦鲤说道,“骑上去,说不定那位小姑娘还等着郎骑竹马来的戏。”
“这东西可不是竹竿。。”薛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指着那匹鬼马尖声道,“老板!这玩意儿连匹马都不算,我确定林芝是人类,而且是正常的人类!”
“什么竹竿?”秦鲤被薛禅吼得吓了一跳。。
“竹竿就是竹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李白的诗!”薛禅没好气地瞪了秦鲤一眼,“你行行好有空多读点书成吗?”
秦鲤被薛禅训得一愣一愣地,苏三看他颇可怜的模样,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干行里面的。。”
“我。。谢谢你啊!”秦鲤黑着脸对着苏三道谢,然后他摇着头,悄悄地向着薛禅亮了亮银行卡。。
放心。。
翻身上马,这匹看上去诡异的坐骑却是意料外地温顺,秦鲤有种古怪的感觉,他很想让林芝也骑这匹马。。
该死,想什么呢?稳妥啊!玩这么新潮还不吓死林芝!暗骂自己一句,秦鲤拉了拉手中的缰绳,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骑马。。
“这东西。。怎么让它跑?”秦鲤对着阎忘弱弱地问道。。
“你知道的。”阎忘特有意境地说了一句废话。
“他真不知道。”薛禅分外沧桑地接口。。
话音方落,战马嘶鸣,四蹄怒踏下,秦鲤的身影消失在药铺门前。。
“他真的知道!”
苏三傻傻地做出总结,在阎忘自得的目光下,薛禅背过身走入药铺,他的背影无比寂寥,他的人生。。寂寞如雪,这一刻,身为正常人类的他,森森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悲哀。。
“丫头。。”阎忘忽然对着苏三问道。。
“在!”苏三欢快地喊道,她感觉很兴奋,她很想知道秦鲤会带着怎么样的女子回来。。
“会弹琵琶吗?”
“会一点!”
“弹一段给我听吧。。”
“弹什么?”
“十面埋伏!”
……………
…………。。。
奔驰着的疾影穿街过巷,这一晚,马镇街上的行人都好似有了幻听,他们似乎听到马蹄奔腾的声响,从远到近,从近又远。。
黑亮的鬓发化作怒焰燃烧,秦鲤骑在这异兽背上,不知不觉,他忘记了停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骑马,他也不知道就这么去学习会有什么后果,现在,他唯一知道的事情便是他不想下来,他想骑着这马去见林芝。。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幻影坐骑一路狂奔,普通人无法发现他,但那一双双能看透黑暗的眼睛,却十分清晰地看到。。
骑着骏马奔驰的黑甲武士。。
…………
…………
“发现目标了,回报千马大人!”一个讯息,在某个街角开始,然后他迅速地传递着。。
…………
“这个国家,可是有宵禁的呢。”阴暗的巷子里,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正在做一件很不斯文的事,他干净清白的手正扼住一个人的咽喉,依稀的灯光照耀着,那徘徊在生死间的人似乎穿着忍者服。。
“清理掉吧。。”一个满不在乎地声音响起,年轻人回过头看向巷子口,那里。。站着一个好像火焰一样的男人。。他在普通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但在这年轻人的眼里,他是一团火,一团可以烧尽一切的火。。
高阶控火者。。陈默。
“报告表叔局长,是您要我抓他询问的。”年轻人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现在饿了,快点去的话估计还能蹭一顿饭,你选吧!”陈默挠了挠头,有些不耐地说道,“一个小喽啰能问出什么?走人了!”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嘴里抱怨着,但在晚饭和杀人之间,年轻人还是选择了杀人,他的手微微用力。。
“咔!”骨裂声起,忍者的脑袋歪向一旁,年轻人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都不看那倒落尘埃的尸体一眼。。
“表叔。。上门拜访不带礼物已经很施礼了,蹭饭这种事,就算您真的要做,也不一定要在外人的面前说的。”
“死人可不会说话!”陈默看了尸体一眼,那倒霉的尸体上燃起了一团火焰,“还有,知道叫我表叔就听我的!”
“蛮横的长辈。。”年轻人喃喃地念叨着。。
“说什么?”陈默眉毛一扬,“敢跟我呲牙了是吧?”
“表叔,咱家就只剩下我这一根独苗了!”年轻人淡定无比地说道,“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应该是没有女人会看上表叔您的。。嗯。。我是独苗!”
“陈潇潇!”
“报告局长。。我听得到。。”
………【第九十一章 无可无不可】………
桃之夭夭,逃之夭夭。。
轻轻触摸着满是裂痕的树干,林芝地嘴角泛起一阵浅笑,有些事当时还不明了,她已有些分不清楚,当初逃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似乎,他并未逃走,好像,他只是后知后觉。。
秋风卷来寒意阵阵,林芝手贴着桃树站着,她心里颇有些鄙视自己,就算是自己先走,可错的那个人始终都是秦鲤,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为他找借口?
年少时,我们总会错过某些人,他们总是一去不回头,然后,在若干年后,某个街角的意外重遇,我们尴尬地冲着当年的人寒暄着,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我很好!
这样好吗?这样甘心吗?遗憾就躲在彼此的皮肉之下,它不断翻腾着,渐渐勾起往昔的余味,痛苦的更加痛苦,快乐地更加快乐,只是无论痛苦或是快乐,你的事,都已和我无关,我们只能借着几句毫无营养地废话,来默默地祭奠过往的一切。
想想都会觉得恐怖吧,不是疼痛,剧烈的疼痛只能留在当时,在年月日的洗礼下,当往事深埋之后,那股被困锁在心牢内的郁卒,才是最可怕存在。
如果林芝是个正常成长的女孩,那么她或许会选择永远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但很可惜,她也是有缺憾的,因为脸上的红斑,大多数时候,她总在别人拒绝自己之前先选择拒绝,可秦鲤不同,他曾经是被接受的。
我的世界,曾经出现过你这么样一个人,我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有一天,你走了,我很难过,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这是必然的,但隐隐约约,我总是希望你能回来。。
不断地自我拷问,林芝忽然发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原来自己之所以会回来这里,只是因为他。。
这种事她之前完全没意识到,或者说,她选择性地忽略了。。
已经很好了不是吗?他道歉了,他解释了,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最后仍旧不得善终,那也是自己自找的,明明知道无法拒绝他,自己却还傻兮兮地回来了。
“活该呢。。”
手贴着树,头靠着手,林芝今天哭的次数要比之前一年的多,还好她很少有化妆的习惯,所以,擦干净了,他也就看不到了吧。。
一片桃红落下,它轻轻地掠过林芝的发梢,小小的触动,让林芝抬起头来,然后,她看到了一阵桃花雨。。
落英缤纷,林芝感觉这桃树似是有了灵性一般,它好像知道今晚这里会有一场约会,所以,看在曾经认识的份上,它大方地献出了自己枝头的艳色。
“谢谢你。”也许这样很傻,但林芝还是对着桃树说了谢谢,是的,这场花雨她很中意,浪漫,温馨,美丽,这种待遇一般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就像她从不期待白马王子一样,她也从不认为自己会适合这种浪漫的气氛,因为。。没人会愿意为她这么做。。
正自嘲地想着,一个惊喜又不期而至,远处,一个声响吸引了林芝大部分的注意力,嘚嘚哒哒。。那是马蹄的声响。。
自从人们发现骑白马的有可能是唐长老之后,大家对白马王子的热情已经消退不少,但不论是什么样的年代,女性对那种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男人总会有意识上的偏爱。
…………
…………
穿着碎花洋裙的女孩站在一阵桃花雨中,如花的女子,似玉的年华。。
骑马一路狂奔,秦鲤不由自己地忘记了自己坐骑的奇异之处会让一个正常人感觉多么的惊讶,事实上,他自骑上马之后,就没了停下的念头,而如今,他到了约定的地方,直到他的驾马冲入那阵花雨中时,他才想起关于这匹马的问题,不过这个担心并未持续多久,黑色骏马急停在林芝身侧,那鬼火一般的马眼恰巧在她视线的死角。
黑甲黑骑,林芝不知道秦鲤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她也没兴趣知道,她承认秦鲤以这种方式出现很令她意外,这是个不错的惊喜,她现在感觉很好,因为与她对视的那人眼中,终于明确地表达出她一直想要得到的讯息。
“裙子。。真漂亮。”
“恩。。”
“那个。。”
“什么?”
“没。。没什么。。”
“你叫我来,该不会就想让我知道你穿盔甲很帅吧。。”
“当然不是。。”
明明已经是个死人,明明已经没了心跳,但秦鲤依旧紧张,他似乎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人类的身份,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狂跳!
这一切,只是幻觉而已,不过,即使这样也好!
“上来。”秦鲤伸出手来对着林芝说道。
莫名地觉得委屈,原来的强势根本不是林芝的本性,秦鲤的话说得好简单,简单到她感觉自己是那种可以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这次是多久。。一星期?一个月,一年?什么时候会觉得无聊呢?恩?”颤着声,林芝把手交给了秦鲤。
“是你把手给我的,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既然是你自愿把手给我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秦鲤好似松了口气道,“一辈子,好长好长的一辈子,你现在就算拒绝也来不及了。”
“你。。在胡说什么?”林芝一直盯着秦鲤的眼睛看,她从好久前就知道秦鲤不擅说谎,每次说谎,他都会回避对方的眼神。。
抓着缰绳,秦鲤弯下身,他把林芝的手牵起搭在自己的肩头,然后他揽住林芝的腰,直接将她抱上了马,这个过程需要很大的力气,但对于身为僵尸的秦鲤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秦鲤环抱着林芝,他低着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