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但却是整个大陆联军记忆中印象最难抹消的一次。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多数人一闭眼,都还是猎杀者想要同归于尽的狰狞面孔,又或者是联军前仆后继英勇作战的壮烈场面。
风中传来先辈英灵的期望,战火、鲜血、杀戮以及某个感动人心的时刻,总是缺一不可的。所有人都累了,却又不得不坚强,用那句战士们总会说的话来说就是,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吧~(喂)
那一日,卡俄斯城郊,两军对垒,血肉横飞。
联军在高喊:“为了保卫法尔瑞斯,冲啊!”
“法尔瑞斯!”
“法尔瑞斯!”
所有士兵的心中都再清楚不过,他们决不能后退半步。面对这些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只想着要报复的猎杀者,联军并不是真的有多大勇气,而是受到魔族的一定影响,他们知道了,他们每退后的一步,都代表着是践踏在他们家人、亲人、友人以及爱人未来之上的血腥一步。所以,他们只能前进,决不后退!
当一个有什么想要保护的时候,他就是最强大的,虽不能所向无敌,却也无愧于心。
猎杀者在怒吼:“是时候向那些人类讨回他们付诸在我们身上的痛苦了!他们的祖先制造了我们,出卖了我们,用我们换取能量,我们决不能再容忍!”
“为了复仇!”
“血债血偿!”
猎杀者,又或者更确切的应该形容为复仇者,他们都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虽然他们不觉得自己需要被可怜,却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残忍的可恨。不是他们想变成丧尸的,也不是他们把自己的亲友推向了深渊,更不是他们为一颗能量就挖开别人的脑子让死者无法安息的!
他们要为他们自己讨个说法,他们要问问那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脑内晶核的人,是谁生就了你们这般黑透了的心肠,罔顾同胞之情,披着人类的皮,却做着比畜生还不如的残忍事情。
这场战争是价值观、世界观截然不同而制造的必然,没有人是圣人,也没有人真的无辜。
大陆居民要保卫他们的家园,他们已与多年前科技时代的人类不同,猎杀这些猎杀者换取能源,是世代传下来的生存方式,本就无可厚非;猎杀者的记忆不完全,只有死前那一刻被推向丧尸的记忆,他们又能如何明辨是非对错,凭着一腔怒火想要复仇,又有何错?
大陆居民和猎杀者属于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路易斯却还是觉得他能够看见转机,就在不远的未来。
这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男孩子打架争执,拳脚相向中,双方终会把怒火发泄出去,也顺便明白了什么叫痛,更可以很好的体会到对方的痛。等双方打累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时候,他们躁动的情绪会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打架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甚至根本无法解决争端,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再抬眼看向对方,如此狼狈,也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坏,一笑泯恩仇。
也许战争不会像是两个男孩打架那么简单,会出现很多伤亡,沉重而又肃穆,是……无法挽回的悲伤。但伤的越重,反思的就会越多。我们的人在流血,我们的人在哀嚎,可放眼看去,对方又何尝不是?战争只会造就两种结果,要么死不认账,互相敌视直到永远,两败俱伤;要么认识错误,积极改正,努力寻找到一个共赢的局面。
追溯历史,现在的大陆居民和猎杀者其实拥有着共同的祖先。他们都是地球的孩子,争执了这么多年,死伤还不够吗?难道非要一方被赶尽杀绝,才能罢休?
怨气和怒火已经发泄,死者已矣,生者自当远行,避免子孙后代继续重演悲剧才是正理。
治疗伤口最好的方式就是时间,记忆会被模糊,刻骨铭心的痛苦会被冲淡,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潜移默化,这个世界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又或者是更理想的状态。
68、Stage 68。准备和谈之日
Stage 68。准备和谈之日——亚夫结:在下终于能露面;而不是通过通讯器了。
卡俄斯的城墙再厚;终也还是破了;猎杀者的武力值再凶残;终也是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
坐骑凶兽嘶鸣;魔法与科技碰撞;声势浩大。猎杀者虽然不会懂得因为害怕、痛觉而后退;但联军汹涌的人潮却生生把他们逼退了不少。猎杀者依旧顽强的不准备放弃抵抗,甚至打起了巷战;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胜利依旧不远了,一切都顺利的是那么不可思议。
路易斯总是有点违和的恍惚感;虽然他不说个抖M;但他也是有权利质疑太过顺风顺水的生活的;因为坑爹的生活永远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果然,在踏入城内的那一刻,杀红了眼的芭碧儿就朝着路易斯杀了过来,不知从何时、何地,他一道道凶险的异能已经朝着路易斯袭来,在路易斯游刃有余的一一破解后,却发现自己正中芭碧儿的算盘,再抬眼间,拥有一双不同颜色翅膀的芭碧儿,已经和他闪着寒光的武器近在咫尺,仿佛只要芭碧儿再往前一寸,他就可以轻易夺去路易斯的性命。
但……也就是到此为止了,芭碧儿无法再前进一步。
倒不是路易斯王八之气四溢,阻止了芭碧儿,而且一声犹如无机质般冰冷的声音的响起:“住手,芭碧儿!”
那一声过后,表情狰狞的犹如一个只凭借本能行事的猛兽芭碧儿,瞬间变成了家犬,虽然表情依旧狰狞,却乖乖停手了,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链子正拴在神秘的主人手上,桎梏着他脆弱的脖颈,再难行动。不等路易斯有所反应,芭碧儿就已经迅速退到了远处。
路易斯向那个阻止了芭碧儿的声源处看去,正对上了一张看上去不甚起眼的容貌。
如果说刚刚那个冰冷的声音令人觉得惊艳,那么此时此刻发出这个声音的容貌就实在有些出人意料的不搭配,声音的主人看上去又瘦又小,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就好像随便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他的小体格在在众猎杀者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我说,所有人都住手!”但就是这么一个感觉不堪一击的人,发出了近乎能让全城的人都听到的命令,冰冷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不寒而栗的背后在暗示着所有人,如果不按他说的去做,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奇迹就真的出场了,刚刚还嘈杂到犹如要斩破天际的喊杀声,突然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安静的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论他们此时正在干什么,负隅顽抗猎杀者,步步紧逼的联军,各式各样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听信了那一声仿佛打在心尖上的声音。
这是谁?联军众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问,包括路易斯。
“猎杀者万军总长,亚夫结。”安德拉大概是在场唯一清楚眼前人身份的人了,第一次千年之战时,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总长与他谈的判,他至今也难以抹消这个人带给他的那种压迫感。
很难想象,恩?这样的一个人,会在某刻拥有那么可怕的威慑,而这样的人,却还不是潘地曼尼南的BOSS。
当然,事实证明,BOSS未必就要比总长恐怖,起码撒拉弗给安德拉的感觉,就没有亚夫结来的恐怖。不过,安德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路易斯,他们这边也有一个平时存在感就很强势的人在呢,以至于他现在还有功夫想一些别的,好比如果希波此时能说话,他一定会冲着亚夫结大喊,偶像啊,为矮个子人群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犹如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黑暗……咳。
亚夫结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个看上去很随和的人,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他才会很恐怖,而这个极少数部分,他毫不吝啬的都给了在于联军对战的时候。
同时,亚夫结也是高阶猎杀者中,唯一拒绝了用基因美化自己外表的人,他坚持认为力量就代表了一切, 而且……他觉得唯有维持自己以前的样子,才可以让他更加刻苦铭心的明白他曾经遭遇过什么。
那种恨,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猎杀者万军中,没有谁比得过亚夫结对人类的仇恨。
但这一刻,亚夫结却收起了他已经所剩不多的剧烈情感,眼睛中全然不露丝毫恨意,倒是笑的有几分少年人的羞涩腼腆,他对路易斯说:“初次见面,请容在下介绍自己,在下亚夫结,是猎杀者万军的总长,十分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您,路西法陛下。”
谦卑的语气,谦卑的动作,就好像他真的已经把自己弃置与泥土,甚至他说的都是魔族通用语。
不用说都知道了,这很反常,路易斯从各方面所知的亚夫结可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哪怕是他看过的那本所有者也叫亚夫结的日记里(如果此亚夫结真的是彼亚夫结),从字里行间也能知道,即便是在那样畸形的社会形态下,那个男孩也从未放弃过他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骄傲和尊严,除了……他在日记最后提到的,诺亚方舟又回来了,他好像看到了神。
那本日记里最后给路易斯的感觉就是,骄傲的亚夫结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路易斯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中间到底是经历怎么一个神奇的心里路程。
现在,这个传说中骄傲,但实际上表现的很谦卑的人就站在路易斯的眼前,行礼。
是的,行礼。
路易斯甚至都不知道此时该摆出何种表情面对,幸好,他已经装面瘫装成职业习惯了,并没有临时掉链子。昂着头,没有多言语,路易斯的声音与亚夫结的冰冷不遑多让,他说:“说出你的目的。”
亚夫结的脸色苍白如纸,笑容却不减,他对路易斯说:“在下愿意代表全部的猎杀者向您投降,但不是无条件的,在下希望能够和谈。”
这一次亚夫结用的是人类语。
路易斯勾起唇角,用魔族通用语回答:“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条件,跟我谈判?”
“就凭现在,在下可以瞬间让所有万军重新动起来,而联军依旧止步,”亚夫结的神色更加苍白了,他好像正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忍耐着一些力量的决堤,“在下斗胆猜测,陛下再强大想必也是不能在顷刻间救下所有联军的,不是吗?”
“我承认你的力量有点意思,但你又能支撑到何时?”路易斯不傻,自然早就看出了现在的问题。
那些联军和万军能不出手,不是他们真的就因为那一句停手而变得老实,而是他们都被压制住了,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而亚夫结的意思明确,这些人就是他止住的,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很显然,他的这种力量也是可以只作用于一方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联军这边顷刻就会变的手无缚鸡之力,他没有那么做,则至少说明了他想要谈一谈的诚意。
大部分联军犹如大梦初醒,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在人为的情况下失去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这让很多人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在这种神秘而又恐怖的力量面前。
亚夫结开始还是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他看着路易斯道:“这种大面积的压制,在下自然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但在下要是只控制一半,或者一多半,想必会轻松不少,至于这个轻松能让在下支撑多久,您大可以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