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有多好她又岂会不知。
“如果不讨厌我,你就必须接受我的刻骨铭心。”
龙姒裹愕然抬首,迎上他的俯视,眼里布满讶异的神色,看他轻启的唇畔。
“而我必须接受,你有一天的离开,是因为我给不起的安宁。”
“陛下……”她突然说不出话来,注视着他一双黑眸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多般复杂的情绪堵塞在心。
有一瞬间,她很想脱口告诉他,并不是他给不了她的安宁,而是安宁二字从始自终都不存在在她的生活里。
琉铮,我好不容易送你一份厚礼,却怎能再为你添上一份忧离。
眉眼弯弯,唇间一抹弧度却有些苦涩。
“琉铮你说,火那么大,水却能熄灭它。水那么大,土却掩埋它。土那么大,风却吹散它。风又那么大,山却能阻挡它。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和莫可奈何,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们的安康与身后的峥嵘才是我要守护的。”她望进他的眼睛,有些浮光,却沉醉。
“而对于他……”她摇了摇头,轻蹙的眉宇有着太多的纠缠的情绪,有点委屈,裹点着幸福和疲惫。
“那些悲伤与难过现在想想没有什么过不去。”她下巴微微扬起看着他。
“谢谢你,这么多年原谅我的任性和一次次别离,虽然偶尔难免会惹你生气,但是,你的包容安抚了我原来从来都跨不过去的伤心。”
琉铮……我并不想骗你。
你对于我而言,很重要。
轩辕的眸底顿时牟亮,黑不见底,叫人看了要深陷下去。
他们彼此,太过熟悉。熟悉到,有些灵魂的纹路能贴合而起。
是谁错了?这个世界明显悲伤太过,而幸福这个字眼不过偶尔是一种安抚自己的工。具。
杯雪,我能安抚自己我很幸福,而你呢。
一身不愿让人知晓的伤痛,你能否轻易安抚你自己。
“杯雪,未来生命还那么长,你呢?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个未来?”
有些简单的话,此刻听来却格外沉重。
龙姒裹嘴唇轻抿,垂了垂眸,抬首时却对他哈哈一笑,月光下蒙着层淡淡的光,
“好啊,等我把该做的事结束了,如果幸福能在未来来临,我一定好好握住它。”
我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用力活下去……
她侧目,见众人已然纷纷上马就绪,知时辰已至,深吸口气,脚下一点跟着上马。
“杯雪!”
龙姒裹侧身回头。他摊开掌心,目光沉沉看着自己,温和一笑,“我们击掌为盟,此去不论是否成功,二日后定当平安回来。”
她莞尔一笑,应掌而击,双手触碰间手很快被包住,身体被拉向下落在一个怀抱里,耳畔是他低哑的言语,
“记住,重要是平安。”
……
一刻钟后,轩辕望着眼前一片茫茫无际的天地。身后是篝火通明的棘门大营,兵燹耀眼。
“容与,为何我总来不及好好的看着她时,她一下瞬就会消失在我的眼里,为何我她之间会有那么多的分分离离。”
为何,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地为何。
“因为她从来不凡。” 月光下,轩辕侧目望着一脸含笑的沈容与,带着淡淡的了然。
“她对皇兄你的情谊只能通过这一个个别离来表达。”
看男人微微簇紧眉,沈容与浅浅笑了, “皇兄,不要怀疑你的心。她都看进眼里。”
“可她不会属于我。”他冷冷道出实事。
“但她正用如眼前一次次的分离,完成你毕生的梦想却是不争的实事。” 沈容与还是用一贯散漫的语气,但却透着无尽的用意。
轩辕望着前方,神色微变,刚毅的视线有些模糊。
“皇兄,我知道你很爱她。或许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这么拽着你的心,可皇兄,她已然在用她的方式回报你。”沈容与说着长袖微抬,夜里风冽呼啸,向着北方,呵着白气。
“你看这锦绣的江山,从花红柳绿南越到巍峨秀蔚的东歌,再到如今万里雪飘的北辰,将来都会是你的功勋,她为你收藏了全世间最美的风景,皇兄啊……这万里社稷,风雨同舟难道还抵不过这寥寥‘属不属于’之类的言语么?”
沈容与看着尽在身侧沉默的男人,看他的眼睛渐渐泛红,有泪滴下。转首,与他一齐望着这片肃北天地。
心已属,何惧路途艰。
所谓真爱,不外乎就是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只是下一段路途命运捉弄,终各安天涯而已。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大抵如此吧。
********
正文 163回 花开淡墨痕(一)
作者有话:大伙新年快乐!我今儿拜年了!
开年了,婳子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为《红莲》付出的关注与精力。
我依旧会好好写这个故事,好好把这个故事努力的镌刻在你们心中。
现在登录红袖评论的方式多了QQ登录和微博,还有盛大文学账号。不要求各位亲额外注册了。
欢迎各位能留下只言片语,谢谢1986306374与清晨一米阳光的长评,我开始明白,即便我默默的写文,还是让你们喜欢了。
谢谢你们喜欢阿裹,过年了,格外喜庆,我把大伙拉出来了(捂袖袖~):
贺年小剧场:
阿裹:二哥你给我把虾子壳拨一下,今年婳子把我虐惨了,我要补补,快一点!!╰_╯
龙二:你先拜年,拜晚年我给你拨,你没看到你嘴巴里都是虾肉嘛!/(ㄒoㄒ)/~~
宫灵俊:阿裹,我给你拨,我不怕手臭,我给你拨!
宫灵娇:大哥!我也要,我还要可乐,凭啥我演坏人台下待遇还这么差!
花神琼光:(悟袖)谁吃榴莲了!谁吃了!谁!!!!(#‵′)
龙一:是樊烬戈!他最近登台少,来榴莲炸弹报复了,( ‵o′)凸
天璇:大家快逃,他放烟雾弹了!~(≧▽≦)/~
阿裹:诶!大婶,他是你相公呀!
夜子硕:大家不要乱,不要慌,不要往安全路口跑,排好队形,正所谓,头可乱血可流队形不可乱,人太多了,那个拿板砖的,我看到你了,对,就是你!轩辕老哥你少勾引我阿裹!看我的绝招,放榴莲哥樊烬戈!
北阴:靠!老子这个反派什么时候被抢戏了,闪开闪开那个谁,龙姒裹,站队站队!别吃了你凸出来了,你没看到啊!
梦洄:(刚从门内进来)公主,这是刚煮好的榴莲包子!
众人:默——
夜子硕:(跳出来)大家不要乱,不要乱,要拜年了,不要乱,哎?轩辕老哥放下板砖,大家和气生财嘛!
龙二:哈哈哈哈,我是插队的分割线。
白络:奴家是第一,龙二殿下,我最近被虐得很惨,给个曝光机会啦,死开死开!
夜子硕:(拿喇叭)注~意~队~形!!!!
龙姒裹:(指着夜子硕)梦洄,他戏里没这么烦人的。
柠愿:给憋的,他前老婆挂了,这个老婆眼看被要被泡走了他老郁闷了。
萼华:那啥,给妇女孩童让个位,给我站前面,镜头对好点,拍了好久的粉呢!那个拿板砖和吃包子的,别亲亲我我,你们没有好结果的!!
琼光:哎哟这位奶妈,你踩着我刚买的裙子了!
夜子硕:(站桌上)萼华同学说的对,大家注~意~队~形!!!!
婳子:搞死你们再不站好!给我站好,他们要看春晚去了,赶紧放下包子、榴莲、虾子和板砖,给我拜年……奶奶的,夜子硕你站那么高干嘛!不怕闪着腰,给我下来!
于是乎,由于红莲剧组人太多队形始终不一致,远远看,S形,还有一个始终凸出来的某人。
婳子:(拿麦克风大吼)大家准备,预备——
龙骁涵、龙二、梦洄、琼光、夜子硕、龙姒裹、轩辕、白络、樊烬戈、天璇、萼华、柠愿。
~(≧▽≦)/~ ~(≧▽≦)/~ ~(≧▽≦)/~ ~(≧▽≦)/~ ~(≧▽≦)/~ ~(≧▽≦)/~
“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们爱你们!!”
“关注《红莲》!”
“身体健康,男的猛,女的美!!”
婳子:(狼吼)“放下板砖——队形一致!”
OVER
*******
花开淡墨痕
天庭,藂珮阁。
夜子硕,哦,不。应该唤叶綦瑧数十万年前最幸福的地方,坐落于夜阑殿的最南隅,与主殿夜阑殿的四时绮景不同,云海弥散中需穿过一方虹桥与星廊,便可闻流水潺潺之声,水石交映处是大片大片郁葱的合欢树,粉绒柔白,足已铺红整片天空。
来人一时停下云头,俯瞰眼下一弯幽丽,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理了理衣襟,云随念落于行廊处停留。
旧景如斯,伊人不在,此刻想来,心间不禁陡生怅惘。
“总算是愿意见客了。”他盯着前方一人,笑道。
夜子硕拈了着方图纸,转头,静静地随着来人沉稳的脚步声,露出愈浓的笑。
如果世间苍黄颠覆已不复当初模样,那么在这二人之间却能寻得昨日依旧。
“你若要来,谁还能阻得了。”夜子硕嘴角犹带着丝笑。
“这可不好说,日前是谁派人丢了一盒茶罐给我就了无音讯,怎么这就是你晋升的见面礼?也太磕碜了点。”说笑之人,正是南斗列星司禄星君薄允。
二人自从最初修得正果入主南斗六星君位便结识,后因各种机缘遭遇,司命星君晋升为司命天神,而这位一贯闲散无争的谦谦仙人薄允就留在南斗星宫内,接了夜子硕身上的担子,却依旧不冷不热的行着官职,后娶了东海萼华,执子之手,浮生一世举案白头算得圆满。
“我这就是西海的茶种最好,知你嗜好此道,便遣人给你送了去了,你还有甚不满意。”言语间已是微露笑意,抬头看看他。
薄允笑着叹了口气,俊逸的五官虽不如夜子硕那般非凡,气段也甚是轩昂透着一股年轻仙家鲜少的从和之气。独步来到来到夜子硕跟前,望着书案上错落的画作细看,骨法用笔极佳,忽而笑起来,口气听之不像在询问。
“介不介意我谈谈她?”
夜子硕淡淡看他一眼,莞尔,摇了摇头。
“你不在,我只能把她放在回忆里。”
薄允闻他的口气如此低柔轻浅,像是一如既往对那女子的小心翼翼,如今她走了,前后两茫茫,他依旧生怕伤了她,如今却不知为何故。
“你花了百年的时间教会她如何握笔勾勒,又画了百年的时间告诉她何是疏密粗细、浓淡干湿,当年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如此不谙此道的女子。”
夜子硕愣了下笑了起来,淡淡的,星眉剑目,深瞳却不离开桌案。
“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愿,一腔热血就投在栽树这些合欢树上,哪有那心思。”
听他这么说,薄允挑眉,低笑不语,一一扫过有些被岁月光照的画纸,时隔已久,纸面有些泛黄但绢裱印文却十分考究,想是作画之人十分钟爱,不禁低声道。
“这些不是你手把手教会她的?”他记得那个女子琴棋一绝,画功却不怎么长进,有时被夜子硕逼着学恼了,可不见得喜欢善后。
夜子硕用力捏着画纸,好一会才缓缓松开,勾了勾唇,悠悠开口,
“不是的,这些都是她亲手裱上的。”他抬头望着薄允的惊讶,“她其实一直都会。”
她其实什么都懂。
她只是想我多陪陪她。
男子怔了半晌,不禁敛了笑意,略略有些沉重道。
“綦瑧。”
“嗯。”
“她已经故去了。”
“……我知道。”
他只是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只是觉得时光好不经用,转眼一晃,她已经离开他好久好久了。
“藂珮阁已被你咒封了那么多年,如今为何突然开了?”双眉敛锁,薄允有些鼻酸的开口。
男子沉默了。
“綦瑧,你要让自己出来,已经太久了,你还有很远的未来。”
抚上男子颤抖难抑的肩,袖手一挥,桌侧上的几锺空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