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了。
为了避寒,生了一堆火,希棋经过一夜的奔波未得休息,乏困不已。头耷在膝盖上就睡着了,闻人翎取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希棋的身上。在不远的树林子里找来了几窝鸟蛋。用树叶包着,埋在火堆下面。
把希棋的头放在自己半拱的腿上。手细细的梳理着希棋凌乱的头发。
待鸟蛋熟了之后,把鸟蛋一个个的剥好,把希棋叫了起来。
勉强吃了几个鸟蛋之后,希棋又睡了过去。
两人在寒风中等待夜晚三时的到来。
而金安子也再没有出现。
三时,终于姗姗而来。
那女人准时到来。只是她是背对着他们。
“你们二人把眼睛闭上,在路途中也要不是睁开眼睛。”
事实上两人昨天也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她这 话不知道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的长相。希棋和闻人翎只得应允。
两人刚一闭上双眼,那女人就提起两人的身体凭地而起。希棋只感觉风在自己的耳边呼啸着,面颊被风刮得生硬发痛。这种感觉很明显的是飞在空中。
几千里的路程却只用了个把时辰就到达了。闻人翎和希棋被送到了灵树林里,然后那人就消失见了。
两 人一进入灵树林,怪事再现。
只见两人的前面开始爬游过来不少闪着绿光的小蛇。
“它们不会还记得我们两个吧?!”犹记得第一次进灵树林的时候,被闻人翎骗得好苦的情景。
“肯定是记得的,不信,你看它们等会肯定爬到你身上来。”闻人翎笑道。
“不要哇。”最怕那种通体滑滑的东西在身上爬走,连忙一个青蛙跳,跳到了闻人翎再不肯下来。
所有的蛇停在离两人几米远的地方,不再近前。但是却同时转身,尾向他们,再同时昂头回望。然后爬游几下,又停住,又回望。
“它们这是在干嘛?”在表演?感觉不像,但是为何动作却又如此整齐划一。
“它们似乎在给我们引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闻人翎沉想了一会才道。
“那我们要不要去?”希棋从闻人翎身上跳了下来。
“去看看。”闻人翎也半是迟疑的道。
应该不会把他们两带到万蛇洞去吧……
两人就跟着小蛇往前走,这些小蛇一看两人跟了上来,就不再回头,呼哧呼哧的游走。
越走越远,树丛越发浓密。冬日的日光透过枝叶,洒下点点斑斑。
“它们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呀?”
“不知道。”
……
小蛇把他们两人带到一处断崖处,断崖下面有着浓雾。断崖处边上有一棵大树,就长在崖壁上。
希棋往下探了下头,大树的根竟然是从石壁里面长出来的。
那些蛇全部顺着石壁往下溜。
大树长的位置只在崖壁的半中间。
“难道要我们往下跳?”希棋哆了一下,要知道这里面灵力根本就不能施展出来。跳下去不残才怪。
“不对,你看那些蛇消失了。”闻人翎惊叫一声。
希棋一看,果然,崖壁上一条蛇也没有。
“旁边肯有蹊跷。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要是万一发生什么事,你就大叫。”闻人翎顺着大树就往下溜了下去。
崖壁上长了不少的蔓藤。希棋看着闻人翎下到快要到树根处时,突然往崖壁里面一跃。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想要弯腰再往下看清楚一点。哪知脚下一个不稳,竟然直线般的往下栽去。挥舞的手幸好抱着一个分枝杆。
“快来救我呀。”冲着下面大叫。
闻人翎从下面石壁处探出头来。赶紧爬上去,抱住希棋的双腿,让希棋自己抱住树杆,再慢慢的滑到他的背上,背着希棋进了一个石洞。
希棋被眼前的景致给吓呆了。地上满是五彩斑阑的小蛇,游走的身躯,看得希棋汗毛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想到真的进了万蛇洞了。
“我们快出去吧。”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哈哈,天天与蛇共眠。”闻人翎横抱起希棋往上一抛,接住就大步往
岩洞里面走去,所有的蛇马上让出一条道。
走到岩石后面,才拐一段小弯路,眼前的天地豁然开朗。一个并拱型的洞府,一张天然的石床,石床上面的铺就的是一张大虎皮,再往后面一走,居然有条小道一直盘旋着往下通到了断崖的底层。
好一片人间绝境,叮咚的泉水,盛开的花朵,还有不知名的树上长着红色的果实,野鸡,野兔在里面窜掇。
“也不知谁人曾经在此居住过,没想到有如此人间仙境。”闻人翎赞道。
“现在好饿,快些采些野果来吃。”希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闻人翎呼哧呼哧的就爬上了树采水果往下丢,希棋则敞开裙摆在下面接。接完了果子,在泉眼那地方擦擦,正要吃时,闻人翎一把抢了过去。“等我先试试,要是万一要有毒,毒死我好了,保住你和孩子。”看着希棋的眼睛,大义凛然。
希棋感动了“你……”眼汪汪的看着闻人翎,玄然欲泣。
“感动了?”闻人翎把果子放到嘴里边嚼边问。
希棋点点头。
“哈……你又白感动了。要知道我是蛇,满身是毒。”
“小心毒死你。”娇嗔一声。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闻人翎苦整她的时候。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些马上就可以结束。
过去了半个月。
这里的日子渐渐的为希棋所习惯,每天和闻人翎吵吵闹闹,听风看山望水,日子也还算得上惬意。
四个月的身孕让希棋很嗜睡。
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是睡过去的。
睡到半夜希棋醒了过来。坐在床上直喘气。
“怎么了?”闻人翎马上就跟着醒了过来。
“我做梦了。”从进来这灵树林后,第一次做梦。“我梦见有个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走近他,发现他是背对着我,我上前,却上来一人拿铁勾子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拉着往前走,他喊我救命,等我要上去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你可看清梦里的两人是何人?”闻人翎眉头皱到一块。
希棋摇摇头“只有背影。但是那个呼救声很耳熟。”
“睡吧,做噩梦而已。”闻人翎宽慰希棋道。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抚动。
精神慢慢的放松下来。之后便倒也无梦,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希棋半夜时分又开始做梦。
梦是接着昨天梦的继续。
希棋在后面小跑着想要跟上前面的两个人,但总是有几步之遥。在后面拼命喊让他们等等,但只听得那人呼喊救命,却未不理会希棋。
一直跟着那两人奔走了一天一夜,来到一座城池面前。希棋抬头一看,上面三个漆黑大字:地狱城。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跟从地狱城一直往前延伸,像是无边无岸的苦海一般。
怎么我会到了这里来了?连退几步。
那两人也停在地狱城的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引到这里来?”希棋指着两人的背影惊恐道。
那呼救之人转过身,“我也不知道,是他让我这般呼喊的。”温软的声音。
希棋一看更是一惊“怎么会是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死于现代的马光华,难道听着声音熟悉无比“你不是已经投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可是我不叫马光华,在下姓陈,名丰楚。本是一介举人,怎知又到了此地碰到了此人。”陈丰楚一脸无助的道。
“不可能,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难道是前世?”希棋喃喃道。
“不错,你说对了,的确是他的前世。你要想救他吗?记得你欠了他后世的一条命。今生前世,因果相报。你若是不救他,他可就再次因你而死了。”陈丰楚身边的人声音低沉,缓缓而道;并未转过身来。
希棋晃的一下想起了在现代和马光华的种种,“再次?你什么意思,现在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那人呵呵的笑起来“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下他的命,不然我就带着他进地狱城上刀山下油锅,受万鬼吞噬之苦……”
“你说要怎么救他?”希棋打断那人还在念叨的酷刑。
“那你先来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和闻人翎现在藏身何处?”
“你到底是何人?”心里警铃敲响。
“你回答就是,若不回答,我现在就先去他一魂。”那人手作势欲盖在陈丰楚的头上。
“你快救救我呀。”陈丰楚马上就杀猪般的喊了起来。
“好,我说,我们现在在……”希棋正要说出藏身之地时,'突然感觉身体被人猛的一拉,自己就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看到闻人翎满脸担扰之色的坐在床边凝望着她。
96。他升天了
“梦到什么了?”闻人翎的伸出衣袖,轻扫希棋脸上的汗珠。
“没什么,就是梦见从高处掉了下来。”希棋随口诌道。
“那睡吧,再等会天要亮了。”
“好。”
闭上眼睛,背身而睡。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
一直睁到天亮。再也愿躺在床上了,怕自己会睡着再进入那个梦境。
如果不是闻人翎及时把她拍醒,那她就一定会把藏身之地说了出来,后果会是什么?只是那陈丰楚……
一想到这就觉得有点难以呼吸。
闻人翎递上的食物吃得几口便索然无味。
对于希棋的食欲不振,闻人翎也没说得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不能睡着了,自我心里暗示作用,使得睡下去不到一刻钟便会马上醒来。
“你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什么了?”闻人翎从身后抱住了希棋。
“没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如何坦白?
“就算你不想对我说,也应该想想孩子不是吗?”
闻人翎的话戳进了希棋的心窝子。她可以不顾闻人翎,可以不顾自己,可是孩子总是要顾的。这大概是天底下做母亲的共性。
希棋细想了下,便把昨晚所做之梦和盘托出。就是和马光华的旧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我敢肯定的是那人必是菊伶儿的父亲,只是他如何能查到你的前世?难道?”闻人翎陷入了沉思。
“难道什么?”希棋眼巴巴的看着闻人翎急道。
“在鬼界有一灵镜名曰三世镜,所谓三世镜就是指前世,今生,以及来生三世。如果知道他人的生辰八字则可借助三世镜看到他的三世为人。只是……”闻人翎挑了下眉头,欲语还休。
“只是什么呀?”
“这三世镜乃有专人保管,没有阎君的手谕,任何人也不得擅取三世镜用之,难道此事是阎君授意?”
“你是说阎王也要想玄铁宝器,探得我的三世之后,再用陈丰楚来引诱我?”
“这事不能过早下定论,也许阎君并不知晓此事。只怕是菊伶儿之父暗中作乱。要是能下去一趟查探一下就好了,只是老头不在也下去不得。”
希棋哀叹一声“是不是我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一直不睡觉,二是说出藏身之处?”
“陈丰楚对你来说很重要?”闻人翎抬起希棋的脸,直视她的眼睛。
对望了几秒之后,希棋便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