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烬没再说话,反手立一边去了,楼晴倾这才反应道:“我不是丫环,我是这董府的小姐,叫董千叶!”
声音嘹亮,充满自信,可是大人却不以为意的,只小了点声音的耳语道:“传言可是被我那妹妹宠的极坏的。”
“是啊,说话莽撞,长大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女的改了脸色,转来对她又一脸亲近的微笑说:“这么乖啊,在帮忙扫雪是吗?”
“你一个小姐家怎么可以做家务,丫环奴才们都去哪啦?留你一人在门外多危险!”男的还算关心人。
楼晴倾恐怕他们再问下去,会抖出祈愿,于是赶紧说:“天冷,你们先进去吧!”
阅氏夫妇俩没再说什么便进去了,阅烬还立在雪中,楼晴倾道:“所以你说的小姐是我,小姐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喽?”
“你是小姐,为何要做下人的事?”他静静立在那里,手冻的红了,楼晴倾算心细注意到了,她问他:“你冷吗?我的表哥。”
在家中时,都是直接点名道姓的叫的,可是这里……楼晴倾是起了玩心,所以才会“我的表哥,我的表哥”的挂嘴上。
“他们是你的爸……父母吗,我的表哥?”
“你的父母对你好吗?”在阅烬眼里她是美的,小小年纪就像池中荷花一样,不,像荷花仙子一样的美丽,那样立在他面前,不急不燥的与他说着话。
“好呀,他们就算不是吃饭时间也一直给我好吃的,还说要给我买新衣服,等这几天雪停了我们就可以上街上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换新衣服吗?第一,他们疼我,第二,因为他们把我养胖了,所以我要换衣服了。呵呵……”说着说着自己都难为情了。
虽然才第二天,可是真的胖了不少,她又一时想起电视外的爸妈,爷爷肯定会想自己的,如果她错过了上课的时间,那怎么办啊?
阅烬只静静站在那里,听她认真的说着,待她也停下后,他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你应该叫他们舅舅、舅妈,像你叫我表哥一样,还有你很聪明,你讲的话都很有条理,所以你应该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谁所说的怎样?”
一路来,他就听父亲说起阅氏唯一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董夫人,因为祖父的疼爱,这位姑妈也是娇生惯养的嫁出去的,董氏做的是布坊的生意,有阅氏的帮助,生意倒也红火,虽只出了一个女儿,叫董千叶,董老爷自然是怕老婆之人,不敢让其再去看大夫拿药治病,既然董家不再生儿子,那唯一的女儿都要疼成天皇老子了,在所有家族里的名声是出了名的坏,大小姐的脾气是没有几个人可以伺候的了的,但,阅烬看来,还好啊!
楼晴倾转个身就忘记上学的事了,将放一旁的斗篷拿了起来,给阅烬披上,因台阶的帮助,个头变的差不多,楼晴倾照顾的周全,细心给其系好,她说:“我也是一样的,爸妈不喜欢我,只疼弟弟,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大喜欢你,不过你放心,等长大后一切就由你做主了!”
阅烬抬头,拍去她头上的雪花,他问:“怎么戴朵白花在头上?”
“这是荷花玉兰,美吗?”
当天夜里楼晴倾做了个梦,有位长的和她一样的女生,跑过来要打她,嘴中还问:“还给我,你才不是我,快还给我!”
“你是谁啊?”
“我是董千叶,我才是董千叶,你这个小偷。”梦中的人张牙舞爪,小小年纪小小个头却厉害的很。
“我……我也想回去上课了。”
然后她小心的伸出手,那女生将她往前一拉,她就站到她原来站的地方,楼晴倾看她向前走还要回头看自己,凶巴巴的说:“既然假装我也不好好装,还能被一个丫环欺负,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她!”
待睁开眼时,自己正掉进一个院子的水缸中,挣扎不休,水面上映着一个人,也没有打算要救自己吗?
“千叶,啊……我的千叶啊……”是父母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水缸边上那人才伸手一推,自己随那破碎的水缸中的水冲出外面……
☆、第三章、许愿
拉斯维加斯某教堂八百米外的广场上。
时间上午十点整,一位东方女子闯入这个广场,细润如脂,粉光若腻,长相级别上等,只不过在外国人眼里算是小朋友的长相、小朋友的身材了,个头不大,却是个要去结婚的人了,穿一件纯手工制的雪白婚纱,因赶着时间去教堂参加自己的婚礼,将蓬蓬的大裙摆提起到膝盖处,露出一双纤细的腿,正踩十二公分的恨天高,着急的穿过这个广场!——她就是十三年后的楼晴倾。
——十三年前医院中醒来的楼晴倾迎向爸爸几近呆滞的目光时,楼姐姐生龙活虎的从病床上跳起来说:“爸妈你们看电视了吗?我是董千叶,我梦想成真了,我是董千叶,我要永远做董千叶……”
“小晴你疯啦?”楼爸带他到医院的太平间旁,那里正在举行一个丧礼,那里摆着四个人的照片,都是她熟悉的,那个常将她恨的牙痒痒的表哥,还有她三个月大的弟弟,还有爷爷奶奶。表哥曾说过,活人是不可以拍黑白照的,那个非常不吉利,只有死掉的人才拍黑白照,所以再看看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楼妈,她明白了只有自己活下来了吗?
接着小姨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一边打楼妈一边说:“姐,他爸死的早,就留这么一个儿子给我,现在剩我一人,你为何不先杀了我啊?让我先去死吧!”
这边哭闹不休时,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进来了,走在前面的人顺手揉了揉晴倾的头,痞痞的走到楼爸面前说:“钱都给你准备齐了,签字画押吧。”
当然,那年的楼晴倾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天的场面非常非常的闹!——
广场上的人还不算多,不过也全将目光投在了其身上,她不管;腿很痛,她不管;再跑下去,她可能就会摔倒,可是她也不管……
广场上一群白鸽被她这向前狗吃屎的姿势给吓的全飞起来,楼晴倾吃力的爬了起来,走向广场中央的一个许愿池边,周围的人大体都一起想到,新娘子也想许个愿望祝未来的婚姻美满吧!只是某人累坏的踢开了鞋,脚伸进那不足一米高的水池里,边清洗着刚刚摔倒留下的伤口,心里另踌躇着——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让时间过去,我就可以不用嫁人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若迟到了,任天齐一个不高兴,爸妈肯定会劈开自己的。
可是……好像不能这么任性吧!
是的,她不能任性,虽然是爸妈向任天齐爸爸“公司”借的钱,可是是要自己还的,为什么任天齐要自己还呢?
任天齐说:“我现在要谈笔生意,你爸妈唯一可以发财的可能就是你了,现在你先来还基本利息吧!”
所以她就出现在这里,任天齐要在世界上最快办理结婚手续的地方成婚,接着下午就要和一位非常重视家庭观念的老外签合同。——这就是她为何非嫁他不可的理由!
她走进池中,也不管婚纱裙的感受,就跪在满池硬币上,随手抓了一把硬币,双手合十,对着池中丘比特之像许愿道:“许愿池啊许愿池,不知道你会不会听的懂普通话,我……许个愿都还要这么多顾虑呢!”
“许愿主要是,想要什么,然后就许愿什么就好了,不必担心那么多的!”有个小孩在她前方开口道,听这话像是回她的话,于是楼晴倾抬起了头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啊!
“我在这里。”还是那个小孩,声音变的顽皮。
“跟我说话?”
“当然啊,你到我池子里许愿,那不就是来找我,来找我的话,不就是我跟你说话!”
“你是谁?”楼晴倾最后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将目光放在那个丘比特石像上。
“不要这么看我嘛,你许愿吧,看你好像挺需要解脱的,就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愿望?”
“我……”反正就是许愿,没必要连许个愿望都那么纠结自己,连思想都不自由的自己,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认真的说:“我想要一个新的人生!”
“现在有多不好?”
楼晴倾抛下手中的硬币,水“落”的一声,七八枚硬币又安静的回到池底,她这才起了身说:“只是许愿,你管我现在有多不好!”
“脾气这么坏,可是要吃苦的!”
池中似有什么重重的掉落进去,楼晴倾一个惊吓,晕了过去,晕倒前还记得看见那石雕的丘比特像咧开了嘴,笑的高兴,周围有人围了过来看她,她又想起小的时候那次暑假,天也如此的热,本来说好去海边的,可是一家人背着她决定去郊外野营二天一夜,夜里时大家在帐篷中熟睡,只她心中的愤还没平息,一夜睡不着,清晨时分下起暴雨,她们一家帐篷皆搭在河边。全家被卷进水中去,只她因熬了一夜,无力抱紧树枝,被冲到河下流去,那样晕迷了有三天的时间吧,醒来后最小的弟弟死了,表哥也失踪,找不到尸首,爷爷奶奶也过逝了,爸妈为了抢救她,家也卖了,全亲戚的钱都借了,可是……
债欠的多,也就借的多,上个月向任齐天的“公司”借了贷,还所有亲戚,可是爸妈连第一个月的利息都还不起,任天齐上个星期又借给了爸妈一笔,然后自己就在这里了,她被卖了,她被染下赌瘾的爸妈给卖了。
整个头沉进水里时,大大小小的有钢有铜的硬币,闪的眼睛发疼,她虽想着回去嫁了吧,嫁给任齐天就可以一切都解决了,可是好累,就闭一会儿眼再去好了,接着陷入无限的黑暗中。
“小姐,小姐?小姐……”有人摇着她的手,心急的唤着她……吗?
“别再叫了,叫的我头痛!”看来房中另有一人,嗓门大,也听的出来脾性也大。
“可是……”
“什么可不可是的,你回去叫我那小姑或者姑夫派个人过来,把你们家小姐接了回去。”不耐烦的声音影响着床上人的休息,楼晴倾挣扎着要醒来。
“可是,可是小姐是在舅老爷家受伤的,这……奴婢……”丫环哭了起来,可是原那声音又一吓,哆嗦着不敢再出声。
“怎么?你一个丫环没有看紧你家小姐,让她掉进池中,还要赖到我家里来是吗?”接着“啪”的一声——楼晴倾以前常被打,所以这一声听的出来是有人挨打了巴掌,一时间从小的委屈涌上来,楼晴倾睁开眼,弹坐了起来。
这一坐吓着了屋中一跪一站的两个人!
“小姐你醒了?”丫环转过来床上,高兴的神情因那拍红肿的脸而变的难看。
“我……”小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从一个陌生的床上醒来,看到的都是古色古香的人事物,她们……当然这次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在电视机里,应该也没有人想着要这么耍自己吧,那么又如童年时自己穿越了吗?
“好了,醒了就好了,你呀再那么不小心一个人跑去池边玩,舅母就要将你送回去了!”就是那梦中让自己烦燥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楼晴倾正要去打量人长的如何时,对方已经离开了,只给晴倾一个侧影的印像就是——好胖啊!
“舅母?”又穿越了,还是还在梦中呢?
“小姐,你怎么了?”丫环小心的问道。
“不太记得了,你叫什么,是我的谁?”
“小姐?”祈愿这么多年来常常祈祷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