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开导工作。
瞳月虽然不知道失去自己挚爱是什么感受,但从秦朗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非常痛苦。看看四周,她的职员们大都目送秦朗离去,没一个人追上去。被绑孩子母亲还在哄着受惊的孩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组织一下。
“瞳掌柜,你先赶回客栈,安排车夫,我们这就回去。奕钦,你把这个人给我看好了。回去我会好好招待他。”没有咬牙切齿,却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实,飘语,对她来说,接触并不多,至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是很清楚。飘语的死,她并不痛苦,但她舍身救人的举动却震撼着瞳月。
她自己本是一个自私之人,从没什么舍身救人的大无畏精神。人们不是常说,来这世上走一回不容易。况且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活着?这是她一直弄不懂的东西,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懂。
“大家,这次的游玩到此结束,你们跟着奕钦回客栈吧,我去追秦朗。”
奕钦拉住瞳月的袖子,“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瞳月推掉奕钦的手,她自然知道奕钦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然后环视四周,已不见了不言不语的身影。
奕钦会过意来,点点头。
要找秦朗其实很简单,顺着地上的血迹就能找到。瞳月一路小跑,终于来到秦朗的身边。只见秦朗双眼无神,脚下的步伐有些虚晃。
瞳月这下难住了。秦朗是找到了,但是她该说点什么?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劝导人。要是别人来就好了,但这时,她必须站在秦朗身边,给他力量,让他面对这个事实。
“3人”一路无言的走着。瞳月开始思考起秦朗与飘语的结识情景。为什么说是思考?因为她在乎的是飘语的身份。凌翡宫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瞳月就是死于凌翡宫的毒。而飘语又是凌翡宫的人,又正巧是在和店里的人一起吃晚饭的第二天死的,事有蹊跷,这毒有可能是她下的吗?自己是她和秦朗的恩人吧?应该算是。她会给自己下毒吗?从她今天舍身救孩子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很喜欢孩子。而秦朗又未与她成亲,一直没要孩子。自从自己承诺要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开始,秦朗那小子就死守承诺,至自己死后都不肯与飘语成亲。因为瞳月死了!如果真是飘语下的毒,她一定非常后悔吧?早知会这样,她一定不会下毒吧?不过也不一定,听说那些个什么组织很严格的,领导下的命令,必须执行,否则会死。
瞳月在思考着各种可能,原本无从下手的事情,因为飘语临死时给的一点线索,好像又有眉目了。
待瞳月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已经快要到客栈了。转过头去,秦朗始终保持着他漠然的表情。
太可怕了!这是瞳月的第一反应。伸出手,在秦朗眼前晃一晃,没反应!惨了,他现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如果一直不唤醒他,会变成痴呆的。
不再管秦朗,小跑到客栈里,大喊:“小玉!小玉!”
瞳玉听见喊声,从马棚边跑过来。瞳月弯下腰双手支在大腿上喘着粗气说:“你在。。这里等他们。。。我先和秦朗回月翊轩。”
可是,秦朗并没有上马车,而是木然的向前走着。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情急之下,瞳月冲到秦朗面前,抢下飘语的尸体,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她的力气可没男人那么大,只得将飘语的尸体扛在肩上。从飘语咽下最后一口气到现在已经过了2个小时,尸体四肢已经开始微凉,瞳月不敢去碰,将手放在飘语的腰上。瞳玉被瞳月的举动吓得不轻,他虽然是男的,但始终是个小孩子,上次碰尸体,那是迫不得已,因为那是采儿,也就是瞳月。而这次。。。他不敢去碰尸体,却见瞳月抢过尸体就要上马车,马夫又不帮忙。瞳月只得在那一蹦一蹦的。瞳玉赶紧去客栈里拿来一个凳子,让她踩着上了马车。
秦朗手中的重量一下没了才回神。飘语呢?紧张的四处寻找着,瞧见飘语在瞳月的肩上,被带进了马车。他也跟着上了马车。
瞳月见秦朗一上车,立刻叫车夫启程回月翊轩。车夫不敢得罪王妃,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赶,也不管车里坐的是王妃了,心想早点到的好啊。
车夫手里鞭子一扬,啪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撒开蹄子就跑。刚进马车的秦朗一个没站稳,跌坐在马车里。可能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哇!”一声,大哭起来,跪着挪到飘语的尸体边。
瞳月一进马车就将飘语放在座位上。
现在秦朗终于将情绪发泄出来,是好事,可以不用担心他情绪问题了。
等他哭累了,瞳月递上一张手绢。秦朗接过,擦了一下,还给瞳月。
“我对不起她,一直没和她成亲。”
。。。。。。瞳月想说点什么,嘴张开了,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她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我想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婚礼。你也承诺过的,但是你第二天就死了。”
。。。。。。又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这话听着挺别扭的。什么叫只是她死了?感觉像在对鬼说话来着。
“你死之后,我从未跟她提起成亲之事,她也只字未提。你不在了,怎么可能给她不一样的婚礼呢?我承诺过的,就应该做到。”
这下瞳月有话说了,“你承诺过是一回事,但是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给她的婚礼,你懂吗?不管你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她都会非常高兴的。因为她要嫁的是你,不是因为一个特别的婚礼才嫁人,懂吗?我也承认我自己死得太早了,是我的错。”
驾车的车夫坐不住了。这里头有具尸体已经够害怕了,现在还有个女人承认自己死的早了,难道是鬼魂回来了?手里的鞭子不由的对马儿一阵猛抽。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月翊轩门口。这下车成问题了,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的抱着一具尸体下车进店吧?会影响生意的。她低头看看衣服,咦,干净的。可能她去抱的时候血液已经凝固不再流了吧。
她赶紧下车,打开店门,进屋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飘语披上。和秦朗一起做样子,扶着飘语下车。刚进后院,瞳月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给车夫。
车夫接过银票,会意的说:“小的知道该怎么做,王妃放心。”
“嗯,你去吧。”
当瞳月再进后院时,秦朗已经将自己和飘语锁在房里,任由她怎么敲门,怎么喊都不理。瞳月只得坐在店里,等瞳玉他们回来。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暂停营业!
冥婚
焦急的坐在店里等着,心里还在盘算着:刚才秦朗明明已经都发泄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和飘语的尸体关在房里呢?难道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飘语?哎,封建社会的人哪!两个字,迂腐!
就算是她承诺过要为他们办不一样的婚礼,也不至于因为她死了不成亲吧?现在才来后悔。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脑子一定进过水。
现在怎么弄?难道真要弄个冥婚?就像以前听长辈说的,弄口棺材,弄个牌位,和牌位结婚?太恐怖了,想都不敢想,和尸体结婚!!!
不管怎么说,还是等瞳玉和奕钦回来再商量吧。
焦急的等待着,没把瞳玉和奕钦等来,倒把林翊给等进了门。
林翊一进门就拉起她全身上下一阵猛瞧,直到见她安然无事才肯放手。
瞳月刚要开口,林翊阻止她,将店门关上,拉着她进了后院。
后院现在根本没有瞳月的房间,她随意的往地上一坐,拉了拉林翊的长衫下摆,示意坐下。
刚开始,林翊完全没反应过来。高贵的出生,良好的教育,从不知道还能这么坐的。没办法,老婆让坐,岂敢不坐?不然晚上可有的受了。
毫不嫌弃的坐在她身边。
“遇险时,帮我们的那两个人是你派的吧?”
不可否认的点头。
“我就知道。做什么都被你监视着。”
“那不是监视,是暗中保护你的。”
“对啊,是暗中保护,却也暗中监视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掌控之中。不用说,你一定知道凌翡宫咯,也知道飘红咯,更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咯?”
“飘红的事,我会查下去的。。。”
“我记得。。。那次带秦朗去飘兮苑时,你和飘红貌似在干着什么。。。”故意把话说的不清不楚。
“都是我的错,我不去招惹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激动的他将瞳月搂进怀里。抱的死死的,就怕她会消失一般。
“真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这么多女人喜欢你。”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响起。
。。。。。。换林翊无语了。
“现在不是找不找飘红的问题,最急的是飘语和秦朗的问题。秦朗将房门关着,飘语的尸体也在里面。我怕放久了会变,要尽快处理。而且,这后院放着尸体,谁晚上睡的着啊?我还不想月翊轩关门大吉呢。”
其实,秦朗的存在如今对瞳月来说可谓是可有可无。她要卖的东西完全可以从项链中变出来。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她觉得已经依靠项链带给她很多东西了,不能始终都依赖它。如果哪天没了那种魔力,她又该何去何从呢?为这自己的后路,以及做为朋友的义务,她都应该为秦朗做点事。
“你说,你们这里有冥婚这么一说吗?”
“冥婚?有是有,但是我们不主张弄这个,不吉利。你该不会是想给他们办个冥婚吧?”
“没办法啊,秦朗的症结就在这里。必须给办个婚礼才行啊,那也是飘语的终身遗憾。生前不能给她的,死后怎么也的补上啊。哎,可怜的孩儿。”
“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我上次的那套婚纱还在吧?给飘语穿上,赶在他们回来时赶紧把婚礼给办了。趁现在尸体还没完全僵硬。你去把婚纱和礼服一起带来,我在这里做我该做的。快去快回啊。”说着不耐的推着林翊起身。
林翊无奈的起身,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的下人似的,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能拒绝。
“祁晋!”
“主子。”
“知道该做什么了?”
“是,属下明白。”
嗖一声,如来时一般。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不带走你的云彩。
眼见林翊不用走,瞳月在心里叹口气,怎么赶不走呢?
无奈,只得留他在这儿。
邦邦邦!“秦朗,你快开门,我不是承诺过,给你们不一样的婚礼吗?就算现在飘语不在了,我们也要信守承诺不是吗?更何况这是飘语的临终遗愿,更应该去实现它。”
停了半分钟,没反应。
“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做是多余的,你大可不必开门,但是我从10数到1你还不开门的话,就算你再来找我补上这场婚礼,我也会拒绝,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给过你机会了,把不把握是你的事。飘语的临终遗愿我也积极的在为她实现,只是你不让我们去实现。以后飘语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何况飘语还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开始倒数了啊!10!”
“9!”
“8!”
“7!”
“6!”
“5!”
“4!”数到4了,秦朗还没来开门,瞳月心里开始打鼓:难道这么说都不起作用?马上就要数完了,需要3。5、3、2。5、2这么数下去拖延时间吗?她也不想前功尽弃。
咬一咬牙,“3!”
“2!”要是再不开门,她就还真不管了,爱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