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大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往外渗血,陆桓从身上的衬衫上撕下一条,紧紧的缠了两圈。
‘这一口好像咬的不浅,血一时半会止不住。’陆桓担忧的抬头看着老大。
老大把腿上的布条又用力系了系,勉强撑着墙站起来,‘不行,不能再往里面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这墓走气了,再走下去我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
‘走气?这里是墓?这和我们挖掘的公正墓遗址差了半个山头,那公正墓有这么大?’
老大站起来的一瞬间嘶了一声,‘你还没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公正墓!这山上肯定还有更邪性的东西。咱们几个治不了。’
‘你,你们看。’一直坐在地上发抖的曹可瑞突然哆哆嗦嗦的说。
老大和陆桓朝曹可瑞看过去,只见她慌张的指着地上。原来是一条裂缝,正从洞口外面向里面开始裂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半个山洞那么宽。
‘赶紧起来!’老大冲曹可瑞喊。
曹可瑞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向背后的山洞靠过去。可能是在地上坐了太久,加上过度惊吓,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发软,脚一歪,就直接跌倒了裂缝中。
老大赶紧伸手拉住她,但是这身后连个趴着的地方都不够,也跟着滑了下去。
‘老大!’身后的陆桓刚喊了一声,老大和曹可瑞就双双跌进了裂缝中。
我听着老大的讲述怎么感觉这么似曾相识,当时在帽儿山下的时候,我也曾经掉下过突如其来的裂缝中。这鬼谷沼泽怎么处处都和帽儿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们掉下之后,陆桓呢?’我问。
老大摇摇头,‘我们就是在那里分开的,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陆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我长叹了一声,老大问我,‘你来的路上也没见过他?他也没回村里?’
他们从那里就分开了,估计陆桓也就是在那之后出的事,没人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死前有多无助。
老大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如果如果要是知道陆桓已经死了,肯定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这件事老大确实是有点失误,但是就算是要告诉他,也得等出去之后再说,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机。
我身后的四眼恍然大悟,‘啊,我们之前在墓道里。。。’
李佐狠狠的拍了四眼的后脑勺一下,‘瞎子!’
四眼被打的一愣‘你疯啦,干嘛!’
‘上厕所吗?’李佐恶狠狠的看着四眼。
‘你有病是吧,我上不上厕所管你什么事?’
李佐一把拎起四眼的衣服领子,‘走,咱俩一起去。’四眼一路挣扎,但是却挣脱不开,只好被李佐拎走。
老大疑惑的看着我,‘没看见吗?’
‘啊?什么?’
‘陆桓,你们来的路上没看见他吗?’
‘没有,我们不是从山洞进来的,没看见有什么人。’
老大把头垂了下去,喃喃的说,‘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拍拍老大的肩膀,‘别担心了,陆桓。。。机灵着呢。’
老大苦笑了一下。
老大在讲述的过程中,曹可瑞一直老老实实的蹲在身后,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句话都没说。
我突然有点心疼她。其实说穿了我们这几个人都是罪人,我多少能体会她现在的感觉,当时把噬魂灵毁了的时候,我也是相同的心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人好像都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难以释怀,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我走到曹可瑞面前蹲下,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轻声说‘你做的对,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们几个就都没命了。’
曹可瑞慢慢的抬头看着我,‘他跟我说过,他老婆快生了,回去以后就能看见孩子了,孩子的名字。。。名字他都起好了’说着,一大滴眼泪用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那个不是张耀扬,那只是一个尸变了的尸体。’
‘是吗,我真的可以这么认为吗?’曹可瑞呆呆的说。
墓道下面的空气好像很久都没有流通过了,一股夹杂着土腥味的潮气慢慢的从墙体渗出来。手电筒的光照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心事重重。
第一百零二章 山洞
‘活该!她怎么就没打你呢。’
四眼嬉皮笑脸的说,‘哎呀,我就随口一说。’我瞪了他一眼。四眼接着说‘有这样的女朋友可挺防身啊。’
‘你误会了。’
‘怎么?不是你女朋友?那刚才那架势。。。’四眼做了一个双臂环抱的姿势。
‘跟你说不明白。’我摆摆手放弃解释。
我们正走着的这条地下墓道好像一处排水系统一样,四周是陶土制的墓墙,上面是圆弧型,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条管道。
墓底自带排水系统的墓还是挺罕见。2013年在吉安市出土的宋代古墓中曾经被发现过一整套完整的地下排水系统。该墓葬形式为同坟异穴合葬墓。整体由墓道墓室和排水系统三大部分组成。
这是国内的带有排水系统的古墓首次发现,之后也很难见到这种情况。我跟四眼李佐他们不一样,我更多的关注都在墓室的设计和它的考古价值上。这可能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如果说这里真的是一处排水系统,倒还真有不少的研究价值。毕竟这方面的可供研究的案例太少。
古人的排水系统向来都设计的巧夺天工。前几年北京大水,故宫靠着一套六百年前的排水系统躲过了一劫。而城市中的积水却难以疏通,这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但是如果说这里是排水沟的管道的话,还有点过宽。就算墓室积水需要疏通,也不至于挖一条跟墓道差不多宽度的管道。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水量要排。但是这个陶土制的墓墙又让我有点想不通,不是排水道为什么要用陶土?
我正想着,走在前面的曹可瑞停住脚步,回头见我们都跟上来了以后,低头走进了一个山洞。刚走进去,我就看见了正坐在地上的老大。
老大抬头看见我,一脸的震惊,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脚上好像受伤了,使不上力气,又跌坐了回去。
我赶紧走上前,扶稳老大。老大的脚好像伤的不轻,还隐隐的渗着血,上面用撕开的衣服缠了几圈。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老大好像有点失血过多,嘴唇都有点发白。
‘一言难尽,村子里,营地都不见你们,估计就是下来了。’
‘你就这么直接跟下来了?为什么不报警?’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失踪了还是来考察的,怎么报警?’其实我说的只是一部分理由,还有一部分理由是,当时我觉得这下面分明跟帽儿山有什么关系,让警察介入牵连的事可就多了。
老大注意到了站在我旁边的赫奢他们,便问‘这几位是谁?’
曹可瑞抢在我前面回答,‘这三个是古董找来的帮手。’
老大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问。这种话瞒着曹可瑞还行,想瞒老大还是有点难,看老大迟迟不相信,我只好说,‘说起来很麻烦,总之是自己人。’
老大叹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你那边的事呢,搞清楚了没?’
我低头看老大腿上的伤口,好像很深的样子,看样子不是新伤口。
‘一团乱。。。那些都别管了,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老大咳了一下,跟我讲起来我走了之后的事。
我走之后没过几天,老大听村里一个老人讲了一件山上的怪事。
大概就是不久之前,山上来了一伙奇怪的人。整天在山上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村子不大,来几个陌生人是很引人注目的事,难免让人印象深刻。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有什么奇怪的?’
早在我们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伙从山里搬出一块石碑的神秘人就是赫奢他们。有什么好再奇怪的。
‘不是那一伙。’
‘这么说还有另一伙人?’
老大点头,‘我刚开也觉得是一伙人,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
之前我们知道的那伙人根本没再村子里停留,但是这次的人不一样,在村子里大摇大摆了很长时间。而且那老人跟我们描述的那人的装备和衣着,都和我们之前了解不太一样。按照时间推断,这一次的人出现在赫奢他们之前。
我回头看赫奢,赫奢也一脸木然,看样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到赫奢之前跟我说过,他们从公正墓里往外搬这块碑的目的是为了吸引另一伙人,阴差阳错的被雍尼看见,把我们引来。难道是那一伙人?
如果那伙人早在赫奢他们之前就来到这,那很有可能对赫奢他们的计划有防范。虽然我不知道赫奢他们到底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显然没有成功,没有成功的因素就是我们。。。
‘村子里的人怎么知道这两次的人不是同一伙?’我问。
‘村子里的人当然不知道,是我自己感觉出来的。’老大往后蹭了两下,靠在石头上。‘跟第二次神神秘秘的不一样,这伙人好像想方设法的让村里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如果是一伙人,没必要第二次那么小心翼翼的。’
‘等等等等,我们之前明明打听过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那么一伙人在村里停留,整件事也只有上山采药的雍尼一个人见过。不管那两伙人是不是一伙的,这两次的说法本身就是矛盾的。’
‘对啊,奇怪的就在这!现在奇怪的不是到底有几伙人上过帽儿山,而是为什么村里人前后两次的说法不一样?’
‘有人被收买了。’赫奢淡淡的说。
我回头,‘你觉得哪一次是假的?’
‘显然是第二次。’赫奢肯定的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老大问。
‘那老人跟你讲的普通话?’赫奢歪着头问。
老大回忆了一下,‘没有,我们带了一个会讲普通话的人随同。’
‘他是怎么跟你形容的那伙人的装备衣着?’
‘他说那些人身上没带什么东西,穿着爬山时候穿的衣服。’
赫奢皱着眉,‘一个连普通话都不会讲的老人,竟然还会知道爬山的时候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老大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妈的,我当时全被还有一伙人这事给蒙住了,根本没空想他话里有什么不对。’
如果说不是赫奢他们做的话,那就只剩下另一伙人了。可是他们收买村民误导老大他们到底是什么用意呢?这是他们两伙之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回头看赫奢,但是碍于老大和曹可瑞在什么都没问。估计赫奢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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