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一直就有的。成亲前就这样,赵赦是个古人,当然觉不出来。
真姐儿对着赵赦关心的眼神,突然有了泪:“表哥,妹妹们的亲事,由她们自己选罢了。”赵赦有了笑声:“傻孩子,和表哥置气置完了?”
说什么成亲后房里不许有人,分明就是真姐儿在生气。
真姐儿双手拉着赵赦的衣襟,轻泣道:“我只是想想,不愿意她们太伤心。表哥你要知道,姨娘们簇拥你而去,或是别人簇拥你而去,有人,是多么的难过。”
不说是自己,却说是有人。赵赦忍不住笑,把真姐儿抱在怀里,心中道,所以才不让你看到。没有看到的,你尚且如此,要是看到了,指不定如何哭吗?
好哄了真姐儿一会儿,赵赦这一个晚上,依然没有回来。真姐儿面对明月清风,觉得自己不必乱作忧愁。
第二天去书房里见到赵赦,真姐儿依然有礼,赵赦依然关爱。这一对夫妻,还是这样过下去。
霍山王府的亲事以前,京里先有了荷花节。京外荷田片片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高洁的挺立在水面上。
下面是淤泥,上面还是高洁。这是世人所公认的,没有人会对此,乱给淤泥一顿。
赵赦带着真姐儿过来,遇到几个来寒暄的人。“真姐儿,你先去观赏,我就来。”赵赦说过,真姐儿是喜笑盈盈答应着。过来和赵赦说话的人,有两个是太子殿下的弟弟,七皇子和十一皇子。还有两个,是朝中的大臣。
他们过来,应该是又说朝事。因为赵赦说过,真姐儿也欢欢喜喜的离开。
水边有香风,心情当舒畅。真姐儿一行正漫漫行走时,见荣夫人过来行礼,再对着真姐儿介绍身边丽人:“南阳许夫人。”
真姐儿虽然不知道赵赦最近会的是哪些人,不过看到这一位乌发比墨汁还要黑,眸子比星星还要亮的丽人时,她心中当然明白。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青粉嫩的小新人,是出个不停。骤然发现,真姐儿心中不快难以掩饰,虽然面上还有笑容,不过眼神中的冷淡是可以看出来。
恭敬过来请安的许夫人愣了一下,幸好荣夫人打一个圆场:“王妃在这里赏花,我们别处去。”拉着许夫人走开,荣夫人心中不无快意:“沈王妃,像不喜欢你。”
沈王妃之会装相,是赵赦情人中出了名的。荣夫人看到今天许夫人小受冷落,再看到真姐儿被刺痛,她是双重的喜欢。
许夫人冷笑:“是吗?不过是一个小商人之女罢了,你们平时把她说得多聪明,依我来看,今天就让她栽一回。”
荣夫人双手一拍,笑道:“就看妹妹的了。”
有人争斗,别人乐得看看。
许夫人回到自己的女伴身边,是面带气愤的把刚才那件事情说出来接:“岂有此理,她们这些人最会装模作样,今天一定让她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一回。”
“小商人之女,我见得多了。你不用担心,一会儿你去请王爷,对王爷缠绵一些,她要是不大哭大闹,就不是她。”女伴们纷纷支持,给许夫人出主意。
“还有权大人的夫人,也背后骂过我们,今天一并,让她也难过一回。”
这一群夫人们纷纷议定,大家放声笑得极是开心。
绿树下,权夫人是冷笑连连,光听这笑声她就不悦之极。对身边她的女伴们道:“看看这群浪蹄子,今天又要生事情了。”
荣夫人站在旁边,她是来帮着推波助澜的。她情人不多,也没有权大人,所以她乐得来生一回事情,装着气愤地道:“这些人从京外来,全然不管京里是什么规矩,一天到晚奇装艳服的,惹人生气。”
权夫人听得开心之极,她是知道荣夫人底细的,见她也这么说,权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帮蹄子们自己先咬起来,是最好不过。
权夫人对着荣夫人开始挑拨:“那你,是吃素的?”荣夫人装着不忿,其实心里也有不忿:“我倒是想动她,就是没能耐。人家,要钱有钱,在南阳田地不少,铺子也有几间;要人嘛,她娘家也是南阳大族,不然能选入皇后宫中?唉,依我看,是任她猖狂了。”
这些话听得本来心中就不满的权夫人眼前乱迸,看身边人都在说:“教训她一下才好。”权夫人冷笑,在心中埋下这个根儿。
正在说着话,荣夫人突然道:“哎哟,她们要比赛马,”见到不少匹骏马牵入场中,荣夫人又故作惊奇:“是马球?对了,许夫人这蹄子,是很会马球的。”
场中,果然是约人在马球。权大人兴致勃勃过来,对权夫人道:“让人取我衣服来,我也去马球一回。”
荣夫人率先把眼睛放在权夫人面上,别人也把眼睛放在权夫人面上。在这个时候,才换过骑马装的许夫人,花枝招展地走过来,嫣然含笑对着这里人人一礼,再对权大人更笑得娇美些:“大人,您说就来,怎么这一会儿,还要我亲自来请?”
再对权夫人含笑看一眼,许夫人做个玩笑的表情,道:“莫非是出来玩,夫人也要您步步陪着?”
权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指着许夫人骂起来……。只骂得几句,权大人听不下去,又见许夫人不生气,只是掩面笑几声,对着被权夫人骂声吸引过来的众人道:“果然是夫人不许,出来游玩罢了,何必动怒。”
说过,许夫人袅娜而去。余下的人散开,开始窃窃私语:“是怎么一回事情?”
“像是权夫人逮到了什么?”
“真是可怜,当着她的面,她这个人呀,从来也不好……。”
落井下石的人,永远到处都是。
赵赦听到这样的话,只是一晒。他正和清源王等人在一起说话,对着新进京的夫人们不无评题。
清源王是不怀好意,对了赵赦一句:“王爷只喜欢妇人,为何要娶年青王妃?”赵赦当作听不到他这奚落,反而大方地道:“这一件,让我教你吧。男子汉大丈夫,无故为什么去骗女孩子的清白,就是有缘故有仇气,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也不能做出来毁人清白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受教受教。”清源王忍不住笑,他觉得好笑。毁人清白?谈不上吧。再听赵赦低声道:“再说了,我不像殿下富有,毁人清白后,还可以纳回家中。我嘛,”赵赦往真姐儿那里看一看,没有再说什么。
夫人们,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有,她们自愿,也不用太烦心。赵赦对着清源王看看,你真是个雏儿。
清源王面色发白,我不像殿下富有,毁人清白后,还可以纳回家中。他心中震惊,自己的旧事尘封已久,安平王,他也知道了。
赵赦客气地再道:“我妻子年幼,我得去照看一时。”辞后走着,赵赦心中好笑。为什么只喜欢夫人们,说得像是这位殿下只干毁人清白的事情一样。
凡是男人,而且是有钱有势赵赦认识的男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他。就赵赦来说,同他一样,肯娶一个民女当妻子,而且尊重到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她的,找不到第二个。
生死当头,没有时间做第二个想法时,本能的动作,是心里最真诚的动作。
这样的真诚,也能被有些人抹杀?这观点,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所以清源王酸溜溜地说赵赦,赵赦是轻松就反驳了。再想到清源王对真姐儿时有暧昧,赵赦是毫不担心。
真姐儿这孩子,最近几天就卡在一心一意上了,而且在这个三从四德的社会里,卡得糊涂。赵赦一笑,也不担心。能教出来一个糊涂孩子吗?安平王觉得理当对自己有信心。
旁人如何说,毫无作用。
回到真姐儿身边,真姐儿面对长天碧水,正在心旷神怡之中。这里搭的有座椅,真姐儿让赵赦看:“是我最喜欢的荷花瓷凳,有劳表哥想着,让人也搬了来。”
真姐儿这样喜欢,赵赦也喜欢了。小桌子也是家里搬来的,出行一次,要动用至少两辆马车。桌上放着新鲜莲蓬,新鲜莲藕,还有今年的新茶,是快马到京里。赵赦取一片藕尝一尝,香甜无渣而且清脆。
眼角忽然看到槐荫下小径上,许夫人摇曳着,往这里走过来。赵赦刚一笑,见真姐儿也看到了,面上一滞,下意识地对着赵赦看过来。
真姐儿坐在这里,没有看到权夫人那一幕,不过她心里是明白,这位夫人不是好来的。对着赵赦说过,你被别人簇拥而去,应该是多么难过的真姐儿,明眸对赵赦打量着。
赵赦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想让表哥随她而去?还是想让表哥留下来?”
他说得这么平淡,这么寻常,这么平平静静,真姐儿再咀嚼一遍他这话意,慢慢白了面庞……。你要表哥随她而去,还是要表哥留下来陪你?这些选择,不像人生下来,父母或许不德,兄弟或许不良,这些选择,是全在自己手上的。
荷花香风阵阵飘来,赵赦含笑看着真姐儿,应该如何回答?荷花摇摇,绿叶红萏,在水面上不时绽放着轻香。
真姐儿颦着眉头,还在沉思中……。赵赦带着笑容等着,是半点儿也不着急。他心中明白,诡谲官场的事情真姐儿或许还不知道。
不过有些事情,不比诡谲差,真姐儿你,是如何去判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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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脑补过度后,日子还是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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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树荫下,真姐儿渐解开眉头。坐在她对面的赵赦笑骂一句:“鬼丫头,你在想什么?”真姐儿嘴角边有了笑容,接着赵赦这句亲昵的话道:“表哥,你想去还是不想去呢?”真姐儿端坐在荷花瓷凳上,还是她刚才的娴静端庄,只是多了这一丝笑容:“你想去?对不住,我今天要留你。”
许夫人姗姗,已经走到身前几步。她表面上至少有礼的要行礼,大大的眼眸对上赵赦,就分外的有神采,这表面上就亲热几分,行过礼道:“王爷,都说您击鞠相当的好,您今天,得给我们露出一手。”
她说着话,眼神儿一下一下地瞟着真姐儿。真姐儿笑得好似红萏一朵,秀气平和,对着这两个人,好似在看别人。
赵赦漫不经心地对着真姐儿看一眼,因为有这一眼,真姐儿从容上话:“我也要去玩,不过我还想再坐一会儿,表哥,咱们一会儿再去不迟。”
许夫人噎了一下,面容上更娇美过,对着赵赦娇声道:“王爷,王妃要坐,请王爷先去。”赵赦还是刚才的漫不经心,唇边刚才同真姐儿说话时的笑容也半分不改,不过淡淡道:“你没有听到,王妃要坐着。”
“是。”许夫人茫然失措了一下,下面的话就此说不出来,她愣过神来,失望地对着赵赦和真姐儿行过礼。走上两步,犹不死心地回身再看赵赦一眼,见他已经侧过头,和真姐儿正在指着荷花说什么。
许夫人走开几步,她是没有听到真姐儿一本正经的问赵赦:“这么多人想看表哥击鞠,我是陪你去,还是不陪你去呢?”赵赦一笑:“这水边凉风坐着多好,去弄得一身汗,看着就不舒服。”
“哦,”真姐儿长长的哦了一声,对着一汪碧水荷田突然来了兴致。轻轻在裙下褪了脚上的鞋子,对着左右看看没有人,伸长了腿,把白生生的脚,放进碧水中。
赵赦随意饮着酒,没有注意到真姐儿的小动作。见水天一色,虽然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