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买麦那人一怔:“怎么?钱弄错了么?”成四方将麦子放满在斗中,抹平,又将一些麦子加在其上,使麦在斗中尖尖的冒起:“这冒出来的部分,是我送给客官的。”说着,便将那冒尖的麦子尽数给了顾客。
这人得了这点添头,大喜:“老板你真是大方啊。”成四方笑道:“若是觉得还行,便请多多带些客人来光顾吧。”这人倒也豪爽:“没问题!”
还未开市,成四方便以这加麦的形势卖出了一整缸的麦子,一边卖,一边对顾客说道:“来来来,我成四方做买卖,无尖不商,无尖不商啊!”这“无尖不商”四字,诱惑确实挺大,虽然所送出的麦子不多,只有一个尖头,却也让所有买麦子的人都十分受用。
终于开市了,成四方已经卖出了近三十斤麦子,由于太忙,周崇汉、朱天威二人赶来支援。沈福庭哈哈笑道:“老板果然厉害,居然会想出‘无尖不商’这样的字眼来,照此下去,百斤麦子今日之内便可卖完。”成四方也笑道:“那是,那是!”
正高兴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喂,是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成四方闻言一怔,回头看去,原来是昨日在此卖绿豆的商家。成四方笑道:“我缴了税金,自然能摆。”这人怒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到别处去!”
肖之寒道:“喂,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做买卖的,谁先到,谁先摆,难道规定了这里便是你的地方不成?”这人道:“这是集市的规矩,这都不懂还做买卖?”
前来做买卖的人陆续到来,由于成四方卖得好,将麦子大量放在了周边,挡住了许多人的位置,这些商家都十分不满,纷纷吵嚷起来。
成四方也急了:“这是什么规矩?我缴税金时可没有听说。”一个商家高声道:“你将摊子摆得如此大,让我们怎么做买卖?快快快,到你昨天摆的地方去!”
如此一个绝佳的地点,成四方怎舍得放过?于是道:“不成,先来后到,我先到这里,你们为何不到我昨日摆的那个位置去?”
众人越吵越凶,有个商家暴躁,抡起扁担便向成四方打了过来,叫道:“你滚开!”
却听“咔嚓!”的一声,朱天威右手一挥,将扁担打成了两半。手一动,肖之寒便耐不住性子了,“噌”的一声脆鸣,长剑出鞘:“你们谁还啰嗦?”
这些商家见状,有几个胆小的吓到了,但那毕竟只是几个,其余人吵得更厉害了:“哎哟!要动手?快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有本事的往我这里砍!来啊,往我这里砍!”
肖之寒虽是一流高手,但从来都是与会武功的人动手过招,哪里有过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动手的先例?一时间很是慌乱,在人潮簇拥之下,心慌意乱,只叫道:“你们……你们……好不讲道理!”
“是谁不讲道理?这位置明明是我的!”
“对啊对啊!你这么大的摊子,挡住我们的货物,叫我们怎么做买卖?是谁不讲道理?”
“就是!大家都是按平斗售麦,你却来个无尖不商,你让我们的麦子怎么卖?你赔得起,我们赔不起!”
这集市上的吵闹终于惊动了官府,只见一队官兵,跑了过来,喝道:“吵什么吵?你们吵什么吵?”
成四方本就被这些商家吵得心烦意乱,又见官兵来了,心中一惊,忙去拿肖之寒手中的剑:“小寒,快把剑放下!”但簇拥之中,成四方没有将剑握紧,长剑脱手落下,偏偏不巧,正好将一个人的脚掌划破,那人“啊哟”一声,抱着脚掌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啊!真的行凶杀人了!”
成四方一呆:“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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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逃离
官兵见成四方落剑伤人,迅速上前,领头人喝道:“大胆奸商!做买卖便做买卖,竟敢伤人?”众商家见官兵来了,纷纷躲闪,官兵很轻易便到了成四方的面前。
周崇汉、朱天威、肖之寒、沈福庭一齐拦在了成四方的面前,肖之寒脚尖在地上剑柄上一点,那长剑便如活过来一般,旋而飞起,落在肖之寒手中。肖之寒长剑一撩:“你们想做什么?”
这领头的官兵见状,冷冷一笑:“区区奸商,伤了人还想拘捕不成?”周崇汉道:“这位官爷,我们缴了税金,做的是正紧买卖,有怎么是奸商呢?”言语上虽然客气,但周崇汉的架势并没有松懈。
这官兵道:“奸商便是奸商,难道我不知么?你们商人低买高卖,唯利是图,动辄五倍、十倍之利,一身铜臭,我早就看你们这些奸商不顺眼了!废话少说!这奸商伤人,跟我们走!”
商人的地位本就低微,哄抬市价,使得人人买粮买物都要付出更高的代价,导致人人都对商人有成见。这些官兵早就想收拾一下商人,但苦于没有借口,今日成四方伤了人,正好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官兵们一拥而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立刻便要将成四方弄死,哪里会官成四方等人经商究竟是本分还是不本分,究竟是善商还是奸商?
官兵拥上来,伸手便要去拉成四方,肖之寒等挡不住,心中一急,肖之寒使出武艺,在官兵们的手臂上一推,几个官兵“哎哟哎哟”的往后连退。这一下更激怒了众官兵,领头那人喝道:“好啊!竟然还敢对我们动手!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不可!去,叫兄弟们来!”然后众官兵又一起拥上,直挤得肖之寒等人站立不稳。
朱天威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铁胆挥出,“咣”的一声,将一个官兵的脑袋打了个血肉模糊,那官兵猛地栽倒,便不动了。周崇汉大吃一惊:“老三你……”
四周人见状,吓得叫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领头官兵更是愤恨:“竟敢杀人!老子要了你们的命!”众官兵纷纷将兵刃拔出,冲上前去,肖之寒等人见状,急忙抵御。
成四方一声苦笑:“完了,完了。”又见先前离去那官兵带了七、八十官兵前来,成四方大急,喝道:“通通住手!”
肖之寒等人听成四方这么一喝,击倒了前面一排官兵,倒退开去。成四方走上前去,道:“带走我。”那领头官兵恨朱天威杀死自己兄弟,哪管这许多?当头一刀,向成四方头顶劈落,肖之寒见状,脚步疾点,长剑横挥,将这一刀挡了开去。肖之寒身法快捷,这官兵正要砍下第二刀,那长剑已经指着自己的喉咙,只听肖之寒道:“你敢动我家老板一根毫毛,我便要你的命!”
“小寒!退下!”成四方大喝道。肖之寒被喝得心中一抖,退了下去。
成四方对这官兵道:“官爷,我是老板,我手下人犯了错,由我这个做老板的来承担。”这官兵怒道:“承担?你承担得起么?你伤了人,我本就要拿你,你哪里还有资格承担他人的过错?”说着,将成四方一拉,拉到了自己这边,交予手下官兵看住,又道:“给我拿下这一商!”众官兵呼喝起来,便向众人攻去。
朱天威将两枚铁胆互相撞击,梆梆作响:“来来来,老子让你们来一个死一个!”周崇汉道:“老三!先救老板!”朱天威点点头,两个官兵已到了面前,朱天威大喝一声,将这两官兵一胆一个,击倒在一旁,周崇汉跳进人群之中,将断山开河掌施展开了,虎虎生威,众官兵只是寻常武夫,哪里招架得住?周崇汉三掌下去,众官兵纷纷倒地,便打开了一条道路来。
肖之寒纵身向前,长剑挥舞,伤了十几名官兵,到了成四方身边:“老板,我们快走!”成四方用力将肖之寒甩开,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肖之寒一怔:“老板,你说什么呢?这些人都武功都不好,我可以把你救出去。”
成四方道:“你们赶紧走,不要管我。”说话时,肖之寒见官兵源源不断的从街头巷尾涌了过来,肖之寒眉头一皱,拉着成四方便要跑,但成四方被五个官兵看着,哪里容得肖之寒放肆?五道刀光落下,向肖之寒砍了过去。这几刀来得极为刁钻,浑然不顾忌会不会伤到成四方,肖之寒大吃一惊,急忙一闪,将这几刀避了开去。
官兵越来越多,肖之寒一次没有得手,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正着急时,成四方道:“小寒,大哥,二哥,三哥,沈胖子,你们不要管我,赶快走!”
周崇汉高声道:“不行!不救你出去,我们怎么能走?我们成家商队要共存亡!”成四方眼见官兵越来越多,照此下去,又会落到与仇霸交手时的那个境地。成四方心中一急,大喝道:“你们快走!我立誓不会再让你们陷入此等境地,难道你们还要我再砍几根手指下来不成?”
周崇汉听了,不禁一怔,王无期道:“大哥,老板叫我们走,我们先行离去,再想办法来救老板。”周崇汉点点头,喝道:“走!”于是与王无期、朱天威纵身一跃,跃上房顶,却见肖之寒还在抵抗,周崇汉叫道:“小寒!快走!”肖之寒似乎没有听到周崇汉的呼叫,只顾抵御官兵,成四方大喝道:“小寒!你快走!我是老板,你要听我的!再不听话,我便将你辞了!”
肖之寒一呆,心中好不是滋味,咬着下唇,忍住心中剧痛,将四个官兵砍翻在地,纵身一跃,与周崇汉三人逃了出去。
只听下面官兵呼喝道:“抓住那些杀人犯!抓住那些杀人犯!”成四方见众人离去,微微一笑:“小寒,众位兄弟,你们……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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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入狱
肖之寒等人一走,成四方完全失了保护,官兵们深怕成四方也如肖之寒等人一般拥有一身好武艺,奋力将成四方扣倒在地。
县衙之上,成四方被五花大绑,由于是杀人犯同党,还上了脚镣、手撩。门外看热闹的群众不在少数,几个个子矮小的,踮起脚尖望来望去,就想看这个杀人犯将受到什么处罚。
县令升堂,衙役们将杀威棒点得直响,成四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初一见,的确是吓了一跳,但他适应力极强,只一瞬间,便不惊慌了。只见县令案桌上放着一碗茶,成四方心道:“唉,本来是想来这边购置茶来做买卖的,却没想到茶没购置到,却栽在了麦子手上。”想到此处,成四方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
这一笑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不满,县令大怒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也敢随意发笑?”成四方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我只是笑我自己愚蠢,不多此一举到豫州来,怎会在这小地方遇到这种事情?”
县令又要发作,旁边的县丞劝道:“大人,先审案吧。”围观群众太多,作为一方父母,县令需得在百姓面前做好榜样。于是县令沉住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成四方道:“我叫成四方,后望寨人。”
众人听了一怔,成四方这个名字倒没什么特别,后望寨这个地名却还是第一次听说,县令问道:“后望寨?那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个州郡?”成四方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