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呆立了半响,那豹子终于是眯起了眼,在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下,懒洋洋的躺了下来。
阿彤得意洋洋的回头一笑:
“王爷,这坐骑吗,已经得了,咱们几个,随时都可以出发的。”
“阿彤,你总算回来了么?”倚在南宫平怀中,已经换好衣服的萧玉,忽然语气娇柔虚弱的出声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嗯嗯,阿彤新寻得的这个坐骑不错,干得好!”
;。。。 ; ; “哪有很正常的,一直都是紧闭着眼睛的?”南宫王爷依旧是分毫不肯放弃的继续追问道。
“哎呀,先别说人家了!”萧玉眯着眼,语气虚浮的答道:“只是王爷,你刚刚不是正发烧么?这会儿,这般神勇,可是大好了?”
“可不是么!”南宫平神采飞扬满面兴奋的说道:“刚刚在桥中央,桥断的时候,本王一下子就被惊出了一声的冷汗,直到揪着根铁索荡回岸边,这心定了,身子呀,顺带的感觉一下子就好很多了。只不过,玉儿你现在的脸色,如何又变得如此的苍白了?”
“玉儿能说,其实,奴家怕水,而且是极度恐高么?刚刚在桥上,玉儿其实是忍得很辛苦的……王爷身子既是好了一些了,玉儿总算是可以稍稍放松一点了……”
挣扎着说完,萧玉哇然一声,尽数呕出腹中食物,这才软软的,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南宫平顿时大惊。
一把搂住萧玉,他心烦意乱的连声喊道:
“玉儿,玉儿,你没事么?这好好的,你如何一下子就晕了?好玉儿,你赶紧的醒来,看看本王!”
一道金光飞速的奔袭而来。
径直到了萧玉的鹿皮小靴前一下子顿住,这才幻成一只举爪抱住萧玉的靴子哀哀哭泣着的小小红狐:
“主人啊,阿彤的好主人!阿彤只不过才出去了这么一会,你咋就一下子苍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有些人,看起来的确是让人信不过哇!先是赶阿彤走,说好了要亲自照顾你,到如今,他好好的,你倒是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心,实在是比咱们狐族长老的心还黑还狠哪,嗷嗷嗷,嗷嗷嗷……”
听着小狐狸如此这般的哭诉了半天,南宫平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凤眼一眯,他不愠不火的徐徐问道:
“阿彤啊,你家主人只是恐高,刚刚吓得晕过去了。你这般吱哩哇啦的哭着,是以为她现下怎么样了呀?”
“只是昏过去了呀,那你肿么不早说!”举爪擦了把满狐狸脸的眼泪鼻涕,阿彤这才破涕为笑:“吓晕了,那好办。阿彤这里有现成的提神醒脑丹药,给她喂下去,应该就会没事了。诺,这里有。”
阿彤自纳戒里寻得那颗丹药,踮着脚,高举在手里,好半天,南宫平却偏不去接。
只是看都不看它一眼的抱着萧玉,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南宫平这才慢悠悠的问道:
“阿彤啊,不是说,只是出去采个果子吃,吃了就立马回来吗?怎么一下子去了这么久?”
阿彤的小狐狸脸上,难得的现出一点粉色。
站在那里,扭捏了半天,它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也不是啦。阿彤这次,为了成全你们俩个,独自出去,故意的关闭了五感,仍旧变回一只普通的小狐狸,在山坡上晒了一会太阳。谁知道,竟会在那里,遇上一位美丽的花狐狸姑娘。阿彤一时不免心动,这才与它谈了半天的心啦……只不过,阿彤在那边只不过才呆了几个时辰啦,感觉不快乐了就急着赶回来啦!哪里知道这边一下子就发生这么多事了?”
南宫平冷哼了一声,这才慢慢的接过丹药,给萧玉喂了下去:
“阿彤啊,本王再说最后一次,你若是下次再擅自脱岗这么久,本王会建议你家主人即刻放逐了你的!”
;。。。 ; ; 那个啥的,萧大女侠平生只有二怕,一怕水,二恐高。
如今,这俩项,倒是齐齐的占全了。
附带的,还要牵着那匹一样战战兢兢的马,以及马背上那个一脸病容的南宫平。
仰起头,萧玉尽量不去看脚底下那个缓缓的不停流动着的深不见底的河水,咬着牙,拼着全身的力气,把那匹马儿尽力的往前拖。
骑在马背上的南宫平,俯身低低的问道:
“玉儿,你目下很害怕,对不?可惜,本王没法下马来,亲手的牵着你走。其实,你只要别把脚底下的桥当桥,只要把它当做,一个平常走的小路,只是路况破些,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站着说话不腰痛,您老人家说的,倒是轻松!
萧玉急得,几乎都快要哭了。
只是,萧玉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犟嘴道:
“谁说俺害怕了!王爷,谢谢您了,您还是好生在马背上呆着吧,不然,一会儿,本姑娘还要多拖上一个,那才叫真正的饥荒咧!”
萧玉正吃力的往前走着,冷不防,身后又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
“呔!桥上的那俩位听着!我家大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唤你们赶紧的回头问话!”
回头?问话?
萧玉鄙夷的一皱鼻子。
当量着,以为老娘真傻呢!
啐!这点心眼子,还是留着,回家哄你自家的蠢老婆吧!
别想老娘吃你这一套!
顾不着害怕,萧玉牵着马,头也不回的往河对岸疾步而去。
身后的叫骂声,越发的刺耳尖利凶狠了起来:
“桥上的俩位听着!咱家大人已经接着了飞鸽传书,知道你们俩个,就是王爷指明要抓的重犯要犯。你们俩个,赶紧的回头,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不然,管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马背上的南宫平,慢慢的抬起头来。
长臂一捞,将萧玉一把拎上马背,一夹马腹,拼命的往对岸飞驰而去。
“玉儿,横竖他们已经知道咱们身份了,咱们也就不用再顾忌上什么了。只要是赶紧的过了这条河呀,咱们俩个,应该是暂时能够安全了……”
满是乐观的话语,还没有完全的说完,座下的马儿,忽然惊恐的长嘶了一声。
本就破破烂烂的铁索桥,突然直直的往河中央垂落了下去。
淬不及防中,那匹马,带着南宫平和萧玉,笔直的往河中央滚落了下去。
就在那电火石光之间,南宫平抱紧萧玉,一脚勾住一块钉着的桥板。
赶在桥板承受不住断裂之前,南宫平又腾出一只手,一把揪住一根粗粗的铁索。
重重的铁索,带着南宫平和萧玉,飞快的向河对岸荡了过去。
躲在南宫平怀中的萧玉,眼睁睁的看着那匹马,被汹涌的河水吞没,冲走,而后,不留一丝痕迹。
缓缓的闭上眼睛,萧玉免不了的,有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慨叹。
唉,咱萧大女侠,也不是完全的冷血无情之人呢。
……
恍惚中,萧玉的双脚,已经是踏到一处软软的泥地之上。
耳边,南宫平满含戏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咦,玉儿,你怎么啦?莫非是吓傻了么?哎呀,如何又添了一个吓傻的,可教我这个早间就被吓傻了吓病了的队友,又该怎么办呢?!”
勉力的睁开眼睛,萧玉不服输的应道:
“哪有这么回事哟!俺萧玉,不一直都是很好很正常么?!”
;。。。 ; ; 除了嘴角稍稍的抽动了一点外,萧玉脸上的笑痕,变得更加的诚挚可信:
“回大人,小的在此之前,一直是在很努力很认真的搜山来着。可是,就是今儿上午,天刚蒙蒙亮,小的这一队,就遇上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女人。伤了小的不说,还把小的这位队友,一下子吓得有些失了常。是以,小的那队的队长,这才命令小的,带着他,回城里寻个医官,好生的疗伤。”
说了这么长的一篇话,那个为首的守将,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得进去。
面无表情的审视了半天,他这才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是说,你今儿遇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被她给伤了?”
“是,大人请看。”萧玉又举起了那只军功章一般的伤臂:“您看,伤得可不轻呢,都瞧见骨头了。”
“可是,以你的功夫,到了那女人的手底下,哪有可能仅仅是受伤了那么简单?要知道,咱们的池王爷,亲自跟她动手,也没讨得了好,身上,还挂了彩呢。”
呃,这厮,倒是狡猾狡猾得紧!
萧玉用力的干咽了一口吐沫,费劲的继续巧舌如簧道:
“这不同的,大人。那女子武功虽高,她跟池王爷斗,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赢,就没得生机,所以,才会卯足劲拼足老命。可是,对小的就不同了。小的本就武功低微,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根本就奈何她不得,所以,她根本不屑于跟小的用上功夫,给小的一点颜色后,就自顾着忙着逃走了。”
“唔,这事,知会了其它兄弟部队了么?”
“那是当然的了。大人请看,这路上,还有许多友军在往山腰那边赶呢。”
“有是有那么回事。可是,为何你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更像个娘们呢?而且,小身板也是生得细巧得紧!”
卧槽!这个该死的家伙,老娘总不能再拿出个啥啥的证据,去证明自己的确是个青涩的男人吧?!
丫丫的,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在是该杀!
大力的磨磨后槽牙,把自己渐渐滋生的杀机,一点点的压了下去,萧玉依旧是憨厚的笑道:
“是,大人说得极是。小的原先在家时,俺娘总爱叫俺二丫头的。”
“轰”的一声,桥头的那一帮家伙,都放下手中的弓弩,大声的狂笑了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南宫平,亦是后背一僵,闲着的左手,渐渐的紧握成拳。
安抚的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萧玉满含感伤的仰面说道:
“大人,您看,小的这位队友,目下可烧得不轻呢!您看,他这会儿就连坐在马上,都在晃荡着呢!”
“唔,说了这么半天,再不放你们过去,本官好像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好呗,让他们过!”那个该死的家伙,总算是开了金口。
“如此,多谢大人了!”萧玉赶紧的不住的躬身致谢,牵着马,缓缓的朝那个摇摇晃晃的木桥走去。
河面上的风,因着无所羁绊的缘故,很凶,很烈。
吹得萧玉和南宫平的衣衫,像俩块破败的旗帜,烈烈的直响。
脚下的那道铁索桥,亦是在不住的摇摇晃晃。
牵着马,每走出一步,萧玉都要暗自叹息得一声。
那个啥的,萧大女侠平生只有二怕,一怕水,二恐高。
如今目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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