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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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画- 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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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渐渐向洞中走去,所到之处,细线上的符纸纷纷燃起蓝色的火焰,然后化作黑灰陨落,插在地上的木棍纷纷倒了下去,插在阵法当中的拐杖摇摇欲坠,痛苦地晃动着,最终还是缓缓落了下去。

“呼一阵风起,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向小男孩席卷而去,无数蓝色火焰竞相熄灭,小男孩重重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沉沉睡去……

而左皓等人似乎也与小男孩一同睡去,眼前漆黑一片,静谧无声,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似二月含冰的河水冲在身上,冰彻心扉……

第两百五十章 … 绝境

好冷,漆黑一片,四周很安静却充斥着一种难言的耳鸣声。“我……我这是在哪里?”左皓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眼前的幻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摸不到的黑暗。

“依然在那小孩的梦境中吗?还是已经回到现实?”四周不时有风与肌肤交错,那种切割般的寒冷似真非幻,只是幻象中的情形太过诡异,突然的黑暗和静谧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区分。胸口很闷,仿佛有块大石头堵住了呼吸的出口。

“咝咝身边似乎有了轻微的动静。“谁?”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出声。脊梁处传来阵阵酸痛和冰冷,令他进一步确定是回到了现实。

“油条、许冰诺……你们在不在?”压低嗓子,他轻轻对着黑暗喊了一句。

“嗯。”

“在。”

“我在!”

黑暗中传来3个人的声音,左皓再熟悉不过,听到声音的同时左皓的心也放了下去,长长呼出一口空气,似乎压抑在胸口的石头也似乎不翼而飞。

“不好!”来不急体味“重聚”后的喜悦,心转念闪,左皓突然想到某件非常重要的时间,他还记得入睡前

挣扎着睁开双眼,在瞳孔慢慢适应后,他终于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4点50。没有任何停顿。借着手机的光芒他缓缓站了起来,由于他们几人是合衣在客厅而睡,那张木质方桌就在不远地地方,他很轻易地找到了桌上的油灯,在灯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顿时被橙色的灯光充满,那一刻陷入黑暗的心灵仿佛被什么托起,暖暖地,有种安心的感觉。

许冰诺等人也都爬了起来,他们似乎从左皓深锁的眉宇中扑捉到了什么,一并紧张起来。

端着陈旧的油灯,火苗微弱,门窗缝隙处溢进的风穿插着火苗的身体。摆弄着四人的身影,巨大的身影斜斜地投射在泛黄地墙壁上,被扭曲得面目全非,风更盛,而影子愈加摇摆,似乎要随着这寒风飘飞出去。

左皓来到了杨善卧房的门口,其他三人紧紧在后,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杨善是否还活着?”谁也说不清楚这种没由来的担心是源自哪里,而那太过迂回、诡异、似真似幻的梦境给所有人都传达了一种莫名地不安和焦虑。

轻扣房门,“砰、砰、砰。”木门长时间的腐蚀中间已经空去。敲上去有种中空的感觉,在这黎明十分分外响亮,只是屋内却没有回应。

“砰、砰、砰。”再扣木门,木门忠实地传达着声响只是门的另外一侧依然静谧无声。

“咯吱只是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开没有任何的阻挠和凝滞。

四人鱼贯而入,左皓端着油灯行在最前,从敲门的那刻起他地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安,一切的场景似乎回到了当初别墅里敲开停放母亲遗体房间的门时候地情形。一直揣测着,幻想着门另外一边的情形,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却感觉隔了万从山。千从水,仿佛门的两边是两个世界,跨入的那刻便等同跨入了棺木,战栗、恐慌、茫然……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同时涌上来令人目不暇接。

光线很微弱,只能看到前方一米左右的情形,左皓端着油灯离墙边的床铺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慢慢延伸。床上地情形也愈加清晰……

杨善似乎背对他们而睡,全身裹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但是因为背对所有只能看到后脑壳。被褥被包裹得很严实,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仿佛他只是沉沉睡去。

“杨村长?杨村长?”站在床边,左皓轻声唤杨善,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杨善!杨善!”殷唯一也发现不太对劲上前唤了两声,轻轻扯了扯被褥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众人心神一紧。

殷唯一摇了摇杨善的肩膀,他的身体仿佛没有重心一般,平躺过来,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那瞬间,所有人绷紧地心弦应声断掉…………杨善死了。额头上被砸出很大一个窟窿却没有血水流出,眼睛圆睁,向上翻去看不到眼珠,嘴巴微张,似乎有话要说却终未能出口,双手地五指向内抠,似乎因为痛苦而痉挛。

啪!左皓只感觉手上无力,油灯掉在地上,油撒了一地,微弱的火苗在几经挣扎后熄灭了,四周再次被黑暗笼罩。即便开门地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预计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愿意接受的。虽然杨善的过去无法被接受,虽然接触不多,但毕竟是他们的“战友”。何况他一死,追魂贴上便只剩徐冰诺一人,那也便是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都默默在心里问着这样一个问题。

那个阴魂此刻还在不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在背后?……

种种猜想如芒刺在背,接下来该怎么办?下一步该如何继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随着杨善生命的消亡而断掉。一路迷惘,一路追逐,然后一路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却依然没有办法破解,死亡继续,阴魂依然踏着脚印步步逼近。

杨善不是受到诅咒不死之躯?又为何一夜之间猝死?难道厉鬼索命,死于心肌梗塞?额头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被褥被裹得很紧没有挣扎的痕迹,又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不好!快走!”孙俊泽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刺痛,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去。

“走不了了!”殷唯一应了一声。

不等众人发问,殷唯一继续说道:“看看窗外吧!”

众人纷纷来到窗前探头出去,冬日的早晨来的很晚,虽然已经是5点但是却见不到任何阳光,天空很阴沉,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光,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都被人守死了,从昨天我们来这里起,就一刻没有逃脱过无忧村村民的监视。”仿佛知道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殷唯一直接说出了答案。

“那怎么办?杨善死了,昨天晚上就我们和他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孙俊泽的担心不无道理,所有人现在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第两百五十一章 … 局

“后门呢?后门也有人把守吗?”孙俊泽不死心,又或者说他在自我欺骗,上一次被困在无忧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冰冷的洞穴,随时不知道将会被处以怎样的“极刑”,光是想想和这些半死不活的人生活在一起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何况是被他们囚禁起来接受不知道怎样残酷的死亡?

“没用的,前后门都有人,你如若不相信大可以出门看看,如果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个村落我的名字倒着写。”殷唯一加重了语气也完全打消了众人的侥幸心理。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许冰诺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不难想像那一定是相当慌乱,面无血色。

左皓按下了手机按键,房屋内顿时笼罩着淡淡的蓝光,地上的油灯已经无法再次使用,手机屏幕慢慢转动他试图在杨善的卧室里寻找其他能够使用的油灯。

“冷静,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至少屋外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杨善已经死了,那也就是说至少我们现在是安

“兹左皓已经在房间一角找到了油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明亮起来,四个人挨在一起站着却无法驱散心里的寒冷。

“你这样做不是会引起房门外的人地注意吗?”孙俊泽感觉左皓的做法简直是在针尖跳舞,惹祸上身。

“我只是想确定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都醒着。”左皓流露出少有的镇定。倒是一贯稳如泰山的殷唯一没有说任何话来安定人心,只是默默不语,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窗外传来一些微弱地声响,看来门外地人已经注意到了房间内的动静。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左皓淡淡说了一句,毕竟面对杨善的死状。任谁都无法平静下来。

许冰诺双脚无力,站立不稳,已经不知道如何移动步伐。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张“追魂帖”,仿佛一把尖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凉且沉重。刚刚与杨善的重逢勾起了百年的情愫,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杨善的死亡带给自己是怎样的感觉,伤心?绝望?解脱?恐惧?……纠结一团。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殷唯一扶住许冰诺的双肩,将她慢慢推了出去,所有人都沉闷无声。仿佛在思索这盘死局地化解之招。

客厅的被褥还安静地躺在地上,四人席地而坐,望着地上晃动的人影发呆,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天可以亮的晚一点,晚一点,再晚一点。“你们难道没有觉得奇怪吗?”左皓率先打破了沉默。

殷唯一和孙俊泽望向他,而许冰诺则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呆若木鸡,眼睛里没有了任何焦点。今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有太多的疑惑无法破解。有太多的疑问无人解答。

“如果杨善是被方德的阴魂索命致死,那阴魂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地外伤?我们都知道杨善受到诅咒变成了活死人,基本上来说外伤不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而且根据一般的常识来看,阴魂都是攻击人的心里。让目标死于自己地幻象中。那么,他在杨善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外伤,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杨善额头处的伤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左皓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悠悠燃起一根烟,他的内心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那你地意思是?”孙俊泽听到左皓的话语脑海里仿佛闪现过什么念头却又拿捏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吐出一窜烟圈,左皓的情绪似乎稍稍有了缓解。

“你怎么看?”虽然一直不喜欢殷唯一。但是默默之中殷唯一早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这群人的领头人,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风标。殷唯一耸了耸肩膀,双手摊开,做出一副他也不明其理的样子。

“你们说如果换做我们自己是杨善,当见到方德阴魂地时候会是怎样地心情?”许冰诺似乎渐渐回复了一些神智,左皓的话引起了她地一些联想。但却不是那么清晰。

“应该是愧疚和解脱。”孙俊泽右手拖起下巴。微微叹了口气。

“他会愧疚吗?”一直没吭声的殷唯一陡然来了一句反问,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他。感觉他有些反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是的!”许冰诺望向他给予了肯定回答,“我想他的心情在很大程度上跟我是相似的,因为当初的私心,害杨善冤死,虽然经过了2世辗转但是在回忆起这些事情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很惧怕死亡却莫名地有些期待,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就算是这条命被他拿去也不足以偿还欠他的情债。我的心情尚且如此,何况一直背负了这么多年罪恶的杨善?虽然活在人世间两百余年,却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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