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基本上整个地狱门,每个地方都有这样一群穿着统一的战甲的将士,嚣张的横穿街道,冲撞行人,随意打砸。
哪怕是明月楼这样有实力的地方,这些人也敢来闹事,而明月楼却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打了一个殷朝的士兵,就可能招来殷朝驻扎在黑木城最精锐的军队。
虽然殷朝的将士作风多数嚣张跋扈,但战斗力确实很强,这得益于破杀狼招揽将士的方式,你是大善人也罢,大恶人也罢,只要你有实力,你就可以加入。
因为破杀狼的这个政策,所以,他的军队也被称为破杀军!
说好听的点,破杀狼这样做是有海纳百川的大魄力,有帝王之胸襟;说难听点,破杀狼就同那些土匪头子没什么区别了。
破杀军的风格就是这样了,同仁王军完全不同,仁王军是宁缺毋滥,实力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要看秉性恶不恶,能否严格遵守军中定下的所有规矩。
反正,破杀军作为最大的赢家,现在在整个地狱门基本上都可以横着走,哪怕是明月楼这样有世家做实力的地方,他们也可以三天两头来捣乱。
正如现在,在众多观光客正安静的欣赏阁外云海间的奇诡风景的时候,一群穿着殷朝战甲的将士闹哄哄的上来。
当先而行的,是一个中年大汉!
“将军,这里的风景真他妈好!”一个士兵笑道。
“风景好算什么,这里的女人才好呢,真想他娘的一直抱着,不让她们下床。”另一个士兵立马接口。
“哈哈……!”一场哄笑。
“大鸟呀,你虽然叫大鸟,但老子严重怀疑你的鸟蛋不行,还他娘的想抱女人,估计用不了几个‘弹指’间就软了。”有一个士兵取笑道。
“哈哈……!”一群人笑的更开怀。
“呦呦,滚犊子,你想练练是不是?”
“练练就练练,谁怕谁?”
……
“吵!吵!吵!吵个球,丢人!”当年而行的中年大汉回头骂道,虽然是骂人,脸上却带着笑,那一众士兵也并不惧怕,仍然低声笑。
“他娘的,想当年,老子连明月楼的门都进不了,现在,老子就算把明月楼砸了,他们也要客客气气的送老子出去,哈哈哈哈……!”
他顿了顿,如同骄傲的公鸡回顾四周,大声笑道。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并且毫不收敛身上的杀伐之气,任那血腥的杀气外散出来,把这边的清幽气氛破坏的一干而净。
中年男子名叫刀疤,因为他脸上有十字刀疤,是黑木城军团中众多将军中的一个将军,因为是草根出身,举止粗俗,所以只是一个小将军,也被其他将军戏称为**将军,并把军队中又痞又奸猾的士兵划归到他的麾下。
在整个殷朝中,像刀疤这样的小将军有太多。实际上,就算是破杀狼麾下的许多大将,心里也并不赞同破杀狼的招兵之法。
不过,破杀狼的命令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忤逆,而且凡事有利有弊,在这些大将眼中,这些兵将总算还是有一些作用的,需要人冲锋陷阵的时候,肯定首先想到他们。
说实话,像刀疤这样的军中老油条,确实很能打,又有许多歪手段来保护自己,因此往往比别人活的更长久。
刀疤在一众兵士中当先而行,非常骄傲,昂首而行,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
确实,他最近过的非常舒服自在,相比起以前生里来死里去的生活,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他拍了拍肚皮,咂吧咂吧嘴,腰围似乎又增了一圈了。
刀疤有些怀疑,过不了多久,他基本上同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差不多了,当然,单是指身材而言。至少他是这样认为。
他们一行人还在天崖阁外边,天崖阁里的修士就已走了大半,没办法,遇见这样的**,打杀不得,甚至还得罪不得,就只能走了。
等到刀疤他们进到天崖阁,阁内就只剩下最先来的三人,以及十几个男修士三三两两一群在低声交谈。
各人的忍耐度不同,受到外界干扰的时候,有些人还是勉强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感兴趣的事情上。正如这些修士,大多是散修,难得心情不错聚在一起,在这样好的景致下正谈的兴起,并不想因为刀疤他们而败了兴致。
刀疤他们自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对于那些散修,随意的取笑戏耍,说实话,这已经有些腻味了,没遇见几个反抗的,他们戏耍起来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贱,做事情做的太顺的时候,就巴不得出现一些波折,让生活变的刺激一些,精彩一些。
但当波折真的出现的时候,就哭都来不及。
很快,刀疤他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那对最先来的青年男女身上,没办法不注意,无论是他们的气质,还是他们的装扮,哪怕他们在人群之中,也非常的引人注目。
有些人,似乎生来就非常引人注目!
说实在的,我们有时候真的要认命,有些人生来就长的好看,生来就不用为自己的前途打拼,生来就比别人更聪明,这能怪得了谁?
男人,当然容易被女人吸引。
刀疤他们的眼睛,从进来那一刻起,就不停的扫向带面纱的女子身上。而女子旁边的男子显然不是好脾气的,几次要发作,却被女子拦住。
“老大,你看那女人,那屁股,那身材,那皮肤,啧啧啧,娘的,我肯定她是个大美人,明月楼的女人同她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一个兵士凑到刀疤耳边猥琐的笑道,他一旁的兵士也随声附和着,他们这些天混迹红楼,眼力还真长进不少。
再说了,男人对女人,天生就有这样一种敏感。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你仔细检查过吗?”刀疤一敲那兵士的头,大声骂道,“她也许是乱党呢,也许是男扮女装呢。”
刀疤眯起眼,犀利的眼神像刀锋一般,看向那带面纱的女子。
“乱党!对,乱党!哈哈哈哈……!”
一众士兵彼此心照不宣的坏笑起来,他们都明白所谓“乱党”的意思,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先前已做过太多。
例如在街上遇见漂亮的女修士,开头还同那些女修士讲一些话,让她们乖乖过来陪酒陪睡,后来干脆就直接贯以乱党罪名,用上硬手段了。
基本上,这样的方式每一次都能奏效,只偶尔遇见几个性子比较硬的,死都不从,结果难免要流血,一流血就难免扫兴。
不过,大多数人毕竟还是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刀疤站起身,带着一众手下走向那对男女,但觉阁中吹过一阵极轻的风,一个黑袍老者挡在刀疤他们身前。
他的衣袖上绣着银色丝边的弯月,这是明月楼的标志,也是代表个人地位的标志,无色丝边地位最低,接着是红色丝边,橙色丝边,黄色丝边,绿色丝边,蓝色丝边,银色丝边,金色丝边,紫色丝边。
紫为尊,明月楼的楼主就是紫色丝边。而出现的这个黑袍老者,是银色丝边,地位也算是上层了。
明月楼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他们查不出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但都感觉到这两人的来头一定极大。对于这样的人,他们都会派遣有分量的人随时关注。
“将军,那两位是明月楼的贵宾,他们的身份清白,绝不是什么乱党,我们明月楼可以为他们作保,还请将军看在明月楼的面子上……!”黑袍老者非常得体的道。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刀疤就打断道:“面子?什么面子不面子,魔帝陛下已颁下帝旨,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乱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跟本将军讲面子,军纪法纪可不会跟本将军讲面子。”
刀疤说完,直接绕过面色难看的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还想阻拦,但有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让整个天崖都变的非常安静。
“这就是破杀狼手底下的兵将?哼,真是让我失望,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说的很慢,说的很清楚,也说的很平静,就好象同一个熟悉的人在聊天一样。
然而,这样的话,整个殷朝,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也绝不允许出现,这是对伟大领袖破杀狼的侮辱。
凡是敢这样说的,都要归为乱党一派,换一个字来说,就是——死!
而说话的人,并没有任何忌惮的味道,不是用传音,也不是用法力,就是坐在那里,用口发出的声音。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声音的来源处,正是那带面具的男子。他不但敢说,似乎还准备做,一股剑气向四周辐射而去,虽然很淡,却也很冷。
黑袍老者的脸一下子白了,近似于死灰色的白,他刚刚才说要为这两人担保,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平白把明月楼搭进去了。
乱党的事情,一旦牵涉到其中,明月楼就算不死也脱层皮。
“是乱党!上!捉住乱党!”
刀疤的脸色也变了,他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聪明,别的士兵上去的时候,他却是向后退。
虽然这几个月来,他过的是极放松的日子,但他毕竟是从生死堆里爬过来的,对危机还是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
他有一种非常清晰的直觉,只要他往前踏上一步,就必然会死。
不过,他也许想不到,就算他后退了也要死。
风,在下一刻,变的如同冬天里的寒冰一样冷,纯粹无比,璀璨无比的剑光,晃如烈日在前,虽如烈日,却并不感到丝毫温度。
噗——!
血光飞溅,十几个人被这剑光淹没,血才飞溅出来,在虚空中现出一抹红,立即被残余的剑气蒸发掉了。
而那男子,似乎连动都未动,依然坐在原位,只是背在身后的剑已然不见。
这第一剑,却还未完,剑光依然在亮,像有灵性的活物一样追向刀疤,没人以为这一剑能干脆利落的斩下刀疤的头颅。
因为在场的许多人都了解刀疤的实力,虽然刀疤确实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但他能在无数大作战中活下来,并且成为一个小将军,就说明他的实力肯定不会差,大罗金仙高期的修为,几乎逼近于大罗金仙颠峰的实力。
这样的高手,如果被人一剑灭了,确实还是比较少见的。况且,那出手的男子还那么年轻,并不像是一个绝世的高手。
然后,血的事实彻底惊骇他们的心神,也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未完的一剑,速度猛然加快,快到如同闪电一样,刀疤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光淹没。
不过,他在临死之前还是做了一件事情。
嘭!嘭!嘭!
炮仗三响,一朵巨大的美丽烟花出现在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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