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公子肯降尊纡贵,光顾小店,已使寒舍不胜荣宠蓬荜生辉。这些区区小事自当效劳,又岂敢劳烦公子相谢。公子但请里面说话,坐骑尽可包在小的身上。”
项飞云应的一声,在薛冰清当先引领下,进入里间一扇小门,来到店铺后院。
(求一下票票和收藏,朋友们看完之后,不要忘记随手支持一下,多谢多谢!)
………【三百四十三章 初抵圣城(七)】………
入得后院,但见眼前一亮,原来此间外面看来虽不甚起眼,内里却布置得十分讲究。当中间一架大理石屏风,后面是三间上房,两旁厢房耳房林立,皆是雕梁画栋,走拱飞彩,院中几处亭台花榭,也摆布得错落有致,别具匠心,整体布局jīng致而不失大气,看得出设计者应非俗人。
项飞云边行边打量,心道:“看来此间是巫国安插在我圣域的一处据点了,不过易思峰既邀我来这里,除yù以此举表明诚意之外,也更有着显示自己实力之意,因天圣城中他像这样的地方绝不会止此一处。”
薛冰清在项飞云面前吃过几次闭门羹后,此刻明显已没有先前那般热情,甚至有时还强忍着怒意。这时在前面引领着斜斜走过一道花径,用手一指西南角一座小楼,淡淡道:“项公子请自行前往,易少主已在楼上相侯。冰清还有别事,就先失陪了。”
项飞云见她不再来相缠,正是求之不得,略一点头示谢,即行迈步前往。不片时来到楼下,抬足便yù上楼。
“铮――”,就在他左足方踏上第一级木制楼阶之时,小楼上忽然有琴声铿然响起: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琴音中正喜乐,楼上人且奏且歌。随着琴音响起,眼前一道十几级的梯阶,在项飞云眼中看来竟似突然就发出了光。而梯阶在这一层如银亮光之下,就仿如突然隐去般消失不见。
项飞云心中一凛,知这易思峰是有意考校自己。这次登楼与前番圣师城应云筝之约时大不相同,那刻云筝指端发出的筝音予人纯是一种情感意境上的享受,而此际易思峰的琴音除此之外,显然还同时使上了传自巫帝的“巫天九变”和控心术,使得他每一步登楼都是异常艰难。
于此同时,项飞云又不禁在心中暗赞,这易思峰虽僻处巫域,却竟然极为jīng通圣域中原文化,此一曲弹自《诗经?小雅》中的《菁菁者莪》,正适合用来表现对朋友到来的喜悦之情。他此番看似不经意地弹弄此曲,既显示了对自己的友好之意,又借以彰显出自身的学识修养。二人现下虽未见面,他却已藉着琴音先行向自己营造了一份令人愉悦的见面氛围,予人留下平和儒雅、蕴藉有识而又深藏不露的极佳印象。此人之工于心计,有此可见一斑,不由暗里着意提防。
但项飞云现下非但自身功力大进,又兼于灵镜谷一役,无意间透过“御龙印”陡获灵能,而灵镜心莲自与晶球能量完成全面融合之后,更是充盈敏锐,此刻自不会被其难住。当即暗运灵镜诀紧守心神,寻音辨律,脚踩宫商,凭借脑海之内一念灵能举步拾街而上。同时口中亦吟道:“蓼彼萧斯,零露?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却以同属《诗经?小雅》中的《蓼萧》来作应答。
易思峰听得项飞云吟诵,见他非但已晓己意,更能以另一首《诗经》中的语句随口应和,心下甚喜。琴音一挑,忽然变调,却转作一曲《湛露》:“湛湛露斯,匪阳不?。厌厌夜饮,不醉无归。”那是希望能和好朋友欢聚畅饮之意了。
项飞云即答以:“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易思峰愈发兴起,接连弹出一簇明快急音,而后口中再行唱道:“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亲交在门,饥不及餐。”
项飞云听他竟陡然自《诗经》一转而为《善哉行》,知道这是古时宴会之中主客赠答的一首歌辞,近来已少有人奏,虽仍以其间歌句回道:“自惜袖短,内手知寒,惭无灵药,以报赵宣。”
易思峰再唱:“来rì大难,口燥舌干。今rì相乐,皆当喜欢。”项飞云应以:“欢rì尚少,戚rì苦多,以何忘忧?弹筝酒歌。”
易思峰蓦然骈指一拢,曲罢停音,展衣而起,项飞云人已现身小楼之上。易思峰上前几步,欢颜笑道:“项兄高才,令人佩服,思峰粗学薄技,还望莫要见笑才是。”
项飞云诚肯地道:“易兄谬赞当真令飞云惭愧之至,易兄琴技之jīng,才情之富,实令飞云大开眼界,又何谈‘见笑’两字?”
易思峰微微一笑,道:“沈兄豪放,项兄内敛,却又同样俱是不世出的灼灼才俊,圣域有兄二人,前途可以无忧,实是可喜可贺。”
项飞云亦洒然笑道:“说到当世才俊,试问谁又能及得上易兄?今番相见,如飞云所料不差,易兄一身武技修为,较之天狼谷之时,至少当jīng进三成以上,以此观之,不出半年,当可与巫帝比肩。”
易思峰微讶道:“项兄果真是好眼力,思峰前些时rì因缘际会下,确于自身内力修为上小有进益。但若论武道进境之神速,放眼而今天下,小弟敢行断言,那是绝无人能超过项兄沈兄二位了。”说着话伸手揖坐。
待项飞云坐定之后,再道:“小弟数rì前与沈括兄月映城联手抗敌之际,那时对沈兄武功进境之速已大为惊叹,而此刻再行见到项兄,则更是震骇莫名、无以为之。这是否即是圣域晶球之助呢?当真令人艳羡不已。”
项飞云回以淡淡一笑,却并不当面作答,索xìng来个默认,继而问道:“未知易兄相邀飞云至此,所谓何意?尚请直言。”
易思峰道:“项兄无须介怀,所谓得遇良友,岂能失之交臂?思峰今rì相邀,说来别无他意,只为和项兄品茶谈心而已。”
说罢端起几侧青瓷茶碗又道:“思峰匆匆来此,无以待客,唯有敝国粗制山茶‘巫山云雾’奉上,异邦俗物,不值一哂,项兄可试品之。”说着先自轻啜一口。
项飞云亦端起自己几前茶碗浅吟一口,细加品尝之后赞道:“此茶果然奇特,观其sè,见赤而黑;辨其味,似苦亦甘。一口饮下,直似于刹那间顿悟人生,却又觉迷茫如雾,玄之又玄。”
易思峰道:“昔人有诗言‘雪沫rǔ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chūn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可是这人生实处处存在危机,你我就是想得这片刻清欢,又如何能够?”接着话题一转,道:“就比如项兄方才于街口遇袭一事,其中就实是玄机无限。”
(求一下票票和收藏,朋友们看完之后,不要忘记随手支持一下,多谢多谢!)
………【三百四十四章 初抵圣城(八)】………
项飞云见他终于开口说到正题,不过这却也是自己此刻心中所正为疑惑之事,遂道:“哦,原来适才飞云遇袭之事易兄竟也亲眼目睹,只不知可否已然看出其中玄机何在?”
易思峰道:“说来当真凑巧得很,项兄方才猝然遇袭之时,小弟正好在此临窗闲思,是以也曾看到。”
项飞云透窗望去,果见此处刚好可以看到自己先时遇袭处所在街道,于是接着说道:“这倒真是巧得很,所谓旁观者清,易兄既然是亲眼目睹,想必定当已有所发现?”
易思峰却对此先不置可否,口中只道:“小弟敢问一句,项兄适才用以惊退来敌之剑,可否就是传说中云师的‘问情剑’?”
项飞云惭然一笑,道:“说来惭愧,飞云也只是在近rì偶蒙一前辈高人指点,方始侥幸启出问情剑。思想之下,实是愧对云师临终所托。”
易思峰闻言剑眉一轩,道:“原来项兄果真已启出了问情剑,当真是可喜可贺。项兄又何须自惭,自古神兵必遇良主乃依,而即是良主,也必待有缘之机方能将之启出。否则云师也不须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始能悟道。由此可见,人之际遇,犹为重要,而项兄际遇之佳,实是罕有其匹。”一顿再道:“如今问情剑既出,圣域必将因此而是另一番局面,只怕将来这圣城安定的关键,还要着落在项兄一人之身呢!”
项飞云道:“易兄说笑,所谓自己有几分几两,不须诳人而心内自知。飞云自忖尚无这等本事,不过既是圣域一民,就势不能眼见国家危难而置身事外,必竭力以赴国难而已。”
易思峰道:“说得好。不过恕思峰直言,项兄你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轻。以项兄目前的武功人望,又坐拥圣师统领八旗雄兵,天下间谁敢轻而视之?就算要出来争雄争霸,又有何不可?”
项飞云闻言正sè道:“看来易兄还是在拿话试探飞云呢。不过小弟可以明言,飞云此生,断无图霸争雄之意,惟愿天下安定黎民得享太平而已。是以易兄今番相邀,若是只为了寻找合作伙伴,那恐怕是找错人了。非但如此,飞云还有一言相劝,此刻对坐于此饮茶品茗,你我还属朋友,但易兄此趟前来若yù趁火打劫,趁势谋我国土,虐我国民,则届时我等必将是兵刃相向,再无朋友之谊可言。不知飞云此言,易兄能否听得进去?”
易思峰听罢,亦郑重其事说道:“项兄既如此坦诚而言,思峰若再行隐瞒,倒显得毫无诚意。项兄但请放心,思峰今rì也可以在这里当面起誓,趁火打劫图谋圣域一层,思峰在未入天圣城之前或许还有此意,但目今情势已变,却决不会再有此念想。项兄也许还不自知,今rì局势,非但圣域面临存亡之危,即以我巫国、魔域和邪皇山城,也同样不能幸免,随时亦有颠覆之厄。所以,小弟现下一门心思,正和项兄你一般,惟愿能挽救本国分裂危亡之局。对于圣域,确切的说,思峰非是不想图取,而是眼下实无力为之。这点项兄大可放心。”
易思峰此一番说话倒确令项飞云大出意料之外,不禁一愣道:“哦,不知易兄口中所谓的局势有变,具体所指何事?飞云孤陋寡闻,还望易兄详告。”
易思峰再啜饮一口自国特制的“巫山云雾”,似是在借机思索该当从何说起,然后才道:“这么说吧,如思峰所料不错,项兄在前来天圣城的路上必不会十分太平。而项兄方才口中所言的前辈高人,恐怕指的正是圣域龙神谷之内的高手而言。”
项飞云道:“易兄所见分毫不差。飞云确曾遇到龙神谷的一位前辈高人,而亦正是在他老人家的指点之下,才得以能够启出问情剑。”
易思峰眉峰一挑,道:“原来如此。那么思峰再问,那位龙神谷的前辈高手本应是被伯骞邀去截杀项兄的才是,却又为何会半途改变主意,反过来相助项兄?”
项飞云也略一沉吟,道:“易兄此刻想问的恐非是此,而是另外之事。”
易思峰一笑,并不否认,道:“不错。”微微一顿,再接着说下去:“近rì在圣域有龙神谷高手被人于前来天圣城途中当场击毙格杀,不知飞云可曾听说?”
项飞云道:“易兄果然是为此而来。难道易兄竟已知道此事是谁人所为吗?”
易思峰略微停顿片刻,忽道:“项兄当亦知悉,又何须哄我?”微微一叹再道:“也罢,今番既是我邀项兄前来,自当有足够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