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英!”石浩天抱着倒下的人,颤抖的手捂着她的伤口。
林佑辰的人马赶到围住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是骆英而不是石浩天,林佑辰懊悔不已,“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他对着石浩天大吼,他没想杀她,他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却选择了一个低贱的男宠!
由爱生恨,林佑辰突然狂笑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
骆英眼神涣散,那一箭太深。
“浩天,你不是凡人,能活很久对不对?”骆英气若游丝的问,石浩天泪流满面的点头。
“那……你能不能等着我,下辈子我来找你,找不到就等下下辈子,再找不到就继续找……一直找到你为止。……你能等着我吗?”她费力的说着。
“好,我等你……”他泣不成声的回答,抱紧她已经开始渐凉的身子。
“说话算数……一定要……等……”那个‘我’字没有说出来,骆英的口型始终保持最后一个字的样子,身子软了下来,失去生气。
林佑辰让弓箭手准备放箭,他要把石浩天变成刺猬,如果不是他骆英就不会死了,都是他!
石浩天的胸前有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渐渐的罩住他们两个人,然后,那光芒随着石浩天痛苦的咆哮声,突然收缩成一点,猛然释放。
那一夜,整座南阳城都被那奇异的光芒映亮了,第二天人们发现南阳府门外是一堆一堆的灰烬,只有在那棵梧桐树下,一个三尺见圆的圈内是干净的,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东西罩住那里一样。
南阳王在两天后死了,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用名贵药材撑了两天已经不错了,他那天就该死的。
暝殊正在发呆,突然觉得南边架子最底层有异样,想起上次因为乱碰东西被吓到,吞了口口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孩子越来越长脑子了。
左右看看土地不在,于是,暝殊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高分贝的声音呼唤他那缺牙谢顶,五短身材的爷爷。自从上次用高分贝要回自己那份钱,暝殊总算发现了一个对付土地的好办法。
土地立刻出现在店里,拿出耳朵里的棉球,看来这不太管用,暝殊的声音太有穿透性了。“没事老叫唤什么!你属狗啊!”
暝殊忽略他的骂语,手指着那个方向,“那里不对头,爷爷你去看看。”
“这点小事也喊我,不会自己去啊!”土地不乐意,但是看着暝殊做了一个准备大叫的动作立刻说:“别喊!我去看。”一定要找个办法治治这丫头,一物降一物,就不信没东西能克她。
走到那里弯腰去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土地小心拨开那些杂乱的东西,一块美玉正隐隐发光。
土地奇怪道:“这块玉我有印象,秋凉在的时候就有了,可没见过它发光啊。”抓抓没长头发的脑袋,无解的看着那块玉。
只见那块玉越发的亮了,土地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对暝殊说:“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要来了。”
“你干嘛不去,我可是店主,敢使唤我?!”暝殊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大嗓门了。
土地的脸立刻阴了下来,“我还是你爷爷呢!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不想混早说,我不在这里呆了,看看到时候多少妖魔鬼来找你麻烦,尤其是一些妖精为了修炼,专门找你这样的小仙吃掉,以提升道行。”说完冷笑一声。
暝殊这才想起来她还需要土地庇护,于是满脸堆笑,“我这就去。”
土地的得意的捋着胡子,“哼,总算是找到治这丫头的法子了。”还没得意完暝殊就回来了。
“有个女的朝这边来了!”暝殊激动得浑身发抖。
“嗯,这就是了,这女的一定会买走这块玉,前世夙愿啊,有感应。”对暝殊说完又转头看向那块玉。
爷孙俩立刻各就各位,一个年轻的女孩,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显得那么青春洋溢。
进了店里什么都不看,直奔那块玉,感觉越来越强烈,那块玉在她触碰的那一刻停止了发光。
女孩静静的看着手里的美玉,从自己有记忆起,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或者说,自己的心丢了,朋友说她少个男朋友,但交往了几个男孩,却都不能填满空空的心,寻寻觅觅,直到走进这个奇怪的店铺,心里瞬间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就好像,找到了丢失的已久的心脏。
“浩天?”女孩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这两个字从没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为什么?
那块玉突然发出强光,幻化成一个人型;女孩感觉剧烈的头疼,很多片段在脑海里出现。
当强光消失,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身前,深情的看着自己,那双狭长的眼睛,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我终于等到你了……”男子的眼里映出她。
“浩天?”女孩有些迟疑的开口,“浩天!”然后是确定,扑进他怀里。
石浩天紧紧抱着她,害怕她再一次离开自己。
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我都想起来了,”女孩双眼含泪,“我找了你九世,九世啊,那么久,比三生三世还要久……每次在喝下孟婆汤之前都会想着你,好在终究还是留下一些对你的记忆,在梦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石浩天又一次把她揽进怀里。
“你们重聚难得,浩天石,你若想和她相守一生,不让她受轮回之苦,相思之痛,就带她一起修行吧,成一介散仙,不受天规管制,何乐而不为呢?那样才是真的长相守。”土地在一旁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石浩天询问的看着女孩,女孩甜美一笑,说:“这还用说吗?你知道的,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再一次相拥,石浩天广袖一挥,和那女孩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声“多谢。”
“他们去哪儿了?”暝殊问。
“隐匿山水间。”
“哦。”
这次他们谁也没提钱的事情,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等待千年的这段情。
寻古店物品簿上多出一条红线。
北宋,浩天石。
结发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入冬了。
土地坐在门槛上打盹,一只苍蝇挣扎着落在他的两眉之间,就是印堂的位置,这只苍蝇以为可以找个地方歇一歇,但它找错了地方。只见熟睡中的土地突然眉头向中间一皱,那只可怜的苍蝇“啪”的一声,被夹扁在眉心的褶皱里。土地吧唧着嘴舒展开眉毛,那只苍蝇就像被踩烂的包子,掉到了地上,被秋风一吹就不见了,条件反射的威力不可小窥啊。
暝殊站在架子前清点那些东西,不过总是数着数着就乱了,后来干脆不管了,直接拿来寻古店物品簿,仔仔细细的数红线。
“十三……才十三件!啊啊啊啊啊!姑奶奶我来了九个月了!才卖出去这么点儿东西!”说着抱起那本厚重的包着龙皮镶着金边的书砸向一旁的架子,书本受力过猛,架子又太结实,反弹了回来,毫不留情的砸回暝殊的脸上,“哎呀!”一声惨叫。
结果架子和物品簿都无大碍,只是暝殊的鼻子肿了起来,红通通的就像一个发光的灯泡。
土地被惊醒,双眼朦胧的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何方妖怪!敢来我的地盘捣乱!”说着摆出一个降龙伏虎的姿势站在店门口左顾右盼,结果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只有乌鸦叫着从头顶飞过,秋风卷着落叶从眼前吹过。
看见暝殊的鼻子才知道是她搞出来的动静,“乖孙女,怎么苦着一张脸啊?”
暝殊双眼含泪,一脸委屈,嘴撅得老高,颤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要来看这个什么破店!哇啊啊啊啊……”眼泪像瀑布一样涌了出来,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她那高分贝的嗓门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眼看着店里面又开始震,塌了到不至于,问题是每次这样落下很多尘土,打扫起来很是麻烦,于是二话不说把暝殊从店里拉出来,找来小凳子垫脚,让自己和暝殊一般高。两手扳住她的脑袋,往上一托,暝殊那扩音器一般的嘴巴就转向了天空。
天帝正在给众仙家开会,突然觉得天宫里晃晃荡荡的震了起来。
环顾周围,天帝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最近天宫经常震呀~是不是负责保养维护的仙官没有尽职?”说完又看了一圈,不过已经不再震了,清清嗓子,正色道:“继续开会。”
暝殊站在那里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对着土地说:“我说爷爷,你也太狠了……我脖子扭到了,低不下来……不是亲孙女也不用这样吧。”这样的姿势说话都是很难受的。
土地扶着她坐下,发出抗议,“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我故意害你似的,来来来,先休息一会儿。”转身偷笑,暝殊这种情况稍稍施个小法就能好,不过为了耳根清净,就难为她了。
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上的太阳,“你爷爷我要去陪你奶奶,自己在这儿好好的看店。”
“什么?!你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暝殊依旧坐在椅子上,保持着那好笑的仰天姿势,看着青天白云飞鸟日头问土地,但是土地没回答她,“喂?爷爷?”土地早就走了。
“啊──”
尖叫声回荡。
天宫里的一盏琉璃灯被震碎,天帝正在睡觉,被惊动没被惊醒,翻个身继续睡。
暝殊保持着望天姿势坐在门口呆了一下午,直到渐渐看不见日光,心里咒骂土地妻管严还不上来。
“你没事吧?”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想去看是谁,无奈脖子不能动,眼睛转来转去的还是没看到,“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被这样困了一下午,又被土地老儿扔在这里不管,憋在心里的火气无从爆发,话横着就出来了。
那个人走到她身边,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闭上眼别乱动。”还没等暝殊反驳,他双手一扭,暝殊听到“咔”的一声。
刚要破口大骂,发现脖子可以动了,左扭扭,右转转,“好了?哈,你真厉害。”这时才去看那个人,是个少年,眼波流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香,而且,他的头发和眼睛是墨绿色的,“你的眼睛真漂亮。”暝殊吃吃的说。
那个少年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暝殊见他这样才反应过来,“你要买什么?进去看看吧。”
少年点点头,轻步进了店里,暝殊坐回椅子里,东张西望一番也不见土地回来。
那个人在店里无声的转了一圈出来,暝殊见他两手空空,便问:“怎么,没你喜欢的吗?”
“这次没找到喜欢的,我下次再来吧。”少年的眼神纯澈,浅笑着。
暝殊很失望,但也不能强求,目送那个人远去。
半夜土地回来时看见暝殊没事了觉得很奇怪,就问:“你脖子怎么好了?”
“晚上来了个人帮我扳回来了。”暝殊说着活动了一下脖子,表示很正常。
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是谁那么有本事能帮她,“来的是什么人?”
“你说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来店里买东西的,不过他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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